澄弟左右:
接弟信,知黄鼎甫侄婿去世,不胜悲愕。侄女青年无子,何堪当此大故?温弟妇忧患余生,何以遣此悲怀?天之厄人,每有理所不可测者。而老弟二十年以来,凡亲属疾病死丧之事,皆弟一人历其危险,尝其劳苦,精力竭矣,忧虑饱矣。弟所尽职于骨肉之际,其劬劳盖百倍于阿兄,且愧且怜。蕙妹于十四去世,乃延至二十日始大殓,未免太迟。凡地师及选择方术之言,其近情理者信之,其不近情理者决不必信。七日始大殓,此不近情理之言也。吾祖星冈公于僧道巫医及堪舆星命之言皆不甚信,故凡不近情理之言不敢向之开口。以后吾家兄弟子侄,总以恪守星冈公之绳墨为要。
常州克复,丹阳克复,江苏全省只剩金陵一城未克耳。沅弟忧灼殊甚,肝疾颇深,余常常以信解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