沅弟左右:
次青之案,竟是假信,亦殊可诧。余第三次引入他案作证,以郑魁士与次青相提并论,亦尚非拟不于伦。郑魁士在江南江北声名极好,翁中丞于十年奏力求名将以保皖北危局一折,袁午帅于十一年奏请起用宿将帮办军务一折,皆极言郑魁士忠勇冠时,至今郑告病在籍,尚食全俸。弟若见翁、袁二折,则知此人之享大名。余跻李于郑之上,片中颇有斟酌,弟试取原片而再阅之,当可释然。惟与我昔共患难之人,无论生死,皆有令名,次青之名由我而败,不能挽回,兹其所以耿耿耳。
希庵于二十三日开行回籍,义渠即于是日晋省,定于二十六日接印。希之吐血已愈,而咳嗽未止,瘦亦殊甚,幸吃饭多而有味,夜眠极酣。此次归去,亦志惬神畅,当可调理就痊耳。义渠言多帅营勇逃者极多,杨得武之弟凯字营在樊城逃回九十人,在荆子关又逃回百五十人,他营逃者亦禁拿不住。吾料此行多公必懊悔,全军必衰弱,恐不幸而言中。弟须力求自立,不可盼望多军,至嘱。王可升一军亦不宜轻易调去,一至金陵,则成呆军,能进不能退,不如在芜湖、宁国之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