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夏大约有一千家国有军工企业，员工超过百万，但华夏的军工体制是模仿前苏联的体制，非常封闭，上世纪八十年代后获得的投资减少，企业发展受到了局限，生产的产品质量都不高。

王红星在谈论正事时，多半时间都在思考，从来都是想清楚了再说，这一点，也是大风大浪走过来，经验阅历令他这样的人，更加成熟稳重。

国内军工体制也在转型，国家减少这方面的负担，而十年来推动民营军工企业的发展，尽管面向民营企业进行招标，可大多都是低端技术产品，比如服装，普通电器等。

真正的高精尖技术产品还是传统的军工企业在制造，尽管如此，高级技术产品的精密制造不过关，即使是顶尖的国防工业企业，也无法和国外竞争。

华夏官方近些年改革军工体制的非常明确，提高企业创新和生产能力，减少政府负担。

一方面扶植民营企业，另一方面加速打造国内顶尖一流的国防承包商，比如推动核心国防工业企业的上市步伐，船舶工业，航空工业，航天工业等等，国内十大国防工业集团属下有超过70家上市子公司，总资产超过两万亿。

王红星思考了很久，国家在面对民营军工企业的态度上，既是希望大力扶持，同时也有：非机密和次要的国防工业工程开放。

而唐信说白了是要搞科研。这还都谈不上机密与否。因为对方只是希望得到最好的设备，并不是要索取成果，即便有天研发成功，技术成果也是对方的。

最坏的结果，无非是对方浪费时间精力金钱，并且稍稍影响了国家在这两个项目上的进度。

最好的结果，唐信若然真的再次一鸣惊人，在这两个研究项目上有突破性进展，那按照唐信承诺的，国家将会是最大的受益者。

“这两个项目。石墨烯无需多论，首先要能量产高质量成品，再进一步研究实用性。芯片方面呢？有什么构想吗？”

王红星这番话，已经算是答应下来。现在无非是希望得到一些更具体的信息，也好回去把这件事上纲上线一下。

唐信心头大定，说：“芯片关系到重要的国防领域，导弹，雷达，战机，卫星等等诸多需要大量高级芯片，国外已经有14纳米芯片的生产线，而国内，还停留在40纳米芯片的阶段。并且没有量产，我们不能追上这个差距，十年，我们仍旧是国外先进企业的低端加工基地，没有出头之日，也会让国防变得被动，我要开展这个研究项目，不仅仅是追上差距，并且要和国际最先进研究领域，7纳米。5纳米等制程技术一争高下。除了设备，我还需要第三方硬件技术厂商作为伙伴，希望王主任能一并解决。”

王红星闻言温和地笑了起来，既然对方已经有计划，他心里就有底了。说：“我倒是希望你还能研发一下发动机技术，呵呵。”

唐信耸耸肩。说：“航空工业几年前不是做了一千亿预算开展这个项目吗？欲速不达，摊子铺太大兼顾不来，手头这两个项目能做好，整个国家都将受益匪浅，不过，要是航空工业那边迟迟没有成果，投资打了水漂，我可以考虑，呵呵。”

发动机，一直是国内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海里游的，病。…,

正事儿谈妥，王红星贵人事忙，给了唐信一个肯定的答复就告辞离去。

唐信则也动身回天海。

候机大厅内，何嫣和唐信准备登上半个小时后起飞的航班。

“你很着急？”

何嫣发现唐信不断抬腕看表，以为他赶时间。

唐信刚要开口，看到远处走来一人，笑着迎了上去。

家里没人，还有两个星期开学，钱箕便趁这机会和唐信一道回天海。

她衣着休闲，拉着一个小旅行箱，笑颜如花地挥挥手，小跑着来到唐信面前。

“师姐，嗨。”

钱箕在公司称呼何嫣何助理，在其他场合就称呼她师姐。

何嫣微笑着回应一声，她察觉出唐信的态度，心底起疑：他俩？

唐信真让人琢磨不透。

何嫣对唐信拈花惹草见怪不怪。

只是，钱箕这长相平凡的女孩，她想不通，唐信会对她另眼相看。

也许，与外表无关。

在外人面前，钱箕压抑着自己的，行为举止点到即止。

三人一同上了飞机，坐下之后，钱箕坐在两人中间，好奇不已地问道：“你们来京城，公干？”

提起这个，唐信有必要把即将到来的合作，给她打个招呼。

“是公干，对了，有些情况，你要了解一下，集团属下有新的子公司，叫业科，将是一家涉及军工的企业，未来，有可能与国内顶级国防承包商合作。”

钱箕惊讶不已，说：“集团有这个能力？”

“先不提这个，你首先要知道公司的立场。”

唐信把他和王红星见面时的承诺说了出来。

一旦，业科公司有了成果，好听点是为国家做贡献，直白点说就是无偿给国家打工，只要成本，不要利润。

“那这公司不为赚钱？”

钱箕觉得奇怪，如果唐信是国家干部，那他这么做，无可厚非，但他明明是一个商人，就算爱国，最起码承担了风险，投资巨大，不要利益？

唐信不置可否撇嘴道：“只谈利益的话。华夏是世界军火出口排名前六。就算客户都是亚洲和非洲的一些发展中国家，可你能想象，一个客户，而且是国家，消费是多少吗？利润是多少吗？我们供应华夏国防需求，可以不要利益，但是涉及出口的产品，是天文数字的利益。手头这两个项目，一旦有了成果，能够衍生的军事产品。数都数不过来。”

钱箕恍然大悟，再一想，嘴角弯弯道：“恐怕，你所图的不只是钱吧？”

听到她意有所指。唐信点头微笑道：“你说的没错。这将奠定集团在国内的地位和影响力。我们如果是卖衣服的，少了我们，别人也可以卖，我们如果是卖珠宝的，同样如此。可是，我们手握先进技术，就不是可有可无，每个行业，每个企业，实际上都有轻重之分。我们要的，就是影响力和话语权，常听到的一句话：地球少了谁照样转。而我们未来，就要做到，地球少了我们，就转不起来！”

钱箕眼眯成线，凑到唐信耳边，悄声道：“我就说过，你要是少了这份野心，魅力会大打折扣。”

“你又肉麻了！我浑身起鸡皮疙瘩。”

唐信和她相视一笑。

不光业科公司的成立初衷是如此。占领医药市场也是唐信野心的一部分，他不能追求去做一个地产大亨，做一个光有钱的富豪，那堆苍白的数字，在他现在的高度而言。脆弱不堪。…,

何嫣看着两人有说有笑的样子，心底黯然。

抵达天海机场已经是晚上十点。唐信让何嫣先走，他叫了一辆出租车和钱箕一同离去。

看到出租车在一个小区门口停下，钱箕纳闷不已：“来这里干嘛？”

“等等，我去取点东西。”

唐信吩咐一声，下车后走入小区，来到一个三楼的单位门前，按了按门铃。

开门的人是童峥嵘，他穿着睡衣，似乎已经睡下，发现来人是唐信，伸手请他进来。

唐信走进去，看到对方去倒水，便说：“我是来取东西，拿了就走，不打扰你休息。”

童峥嵘在饮水机前转个身，走去了书房，走出来后拿着一个牛皮纸袋交给了唐信。

等他回到出租车上，唐信跟司机说了一个地址。

钱箕起先还疑惑，此刻隐隐猜到了唐信的意图。

出租车在一处刚开盘的高档住宅区停下，唐信付了钱与钱箕一同下车。

夜幕之下，崭新的住宅区被打造成了欧式建筑，色调深沉，略显严肃，不过景致倒是怡人，小区内林荫葱郁，还有人工喷泉，路边灯光朦胧照人。

钱箕拉着行李箱走在唐信身边，面色柔和一言不发。

走入一栋楼上了三楼，唐信从牛皮纸袋里掏出钥匙，打开了房门。

两人走入房间中，唐信打量一番宽敞的客厅，里面现代化的家具和电器摆放有致。

走到单人沙发转身坐下，唐信微笑一伸手，钱箕也坐了下来。

她似笑非笑，微微摇头。

“钱箕，你决定跟我，我呢，也也不想虚伪，谈情说爱风花雪月是另一回事，你总该有一些特别的需求，说吧，咱们都是明白人，不用假惺惺，拿爱情来粉饰。”

钱箕挑眉笑道：“我如果说我要和你结婚，再要你一半家产，你估计会拂袖而去，咱俩就成了陌生人。”

唐信坦然点头，说：“看，我就喜欢你聪明，你知道我的底线，不会尝试那个趟过之后没有回头路的选择，我喜欢聪明人，而聪明的女人，更令人着迷。”

钱箕说：“其实，我一直以为我和你会对这个避而不谈，你会担忧我有错觉，是你在包养我，大可不必，而你既然开诚布公谈了，至少你知道，我呢，没必要出卖什么来换取你的给予。”

“我不认为我和你有什么不能谈的，还记得吗？我们之所以亲密，因为我们无所不谈，没有顾忌，这一点，也是我最需要的，假如我要对你隐瞒，你要开始对我抨击，那我们，就失去了在一起的基础。”

唐信翘着二郎腿，真诚地说道。

钱箕点点头，的确如此。

“我现在算是半工半读，住宿舍有时候是不方便，尤其，想和你亲热的时候，总该有个地方，对吧？呵。我之前的计划，是没有这一次谈话的，我在宏信每个月有三千的工资，加上家里每个月给我的两千生活费，我是打算这个学期开始租一套房子的，既然我们坐在这里了，那肯定是你给我准备的。”

唐信看了眼茶几上的钥匙，说：“没错。我也说实话，你如果要我一半家产，而且认为我会答应，那你就不是钱箕，钱箕不会愚蠢到脑残的程度。但是，我可以给你钱，看你要多少，和怎么花。”

钱箕失笑摇头，说：“唐信，别耍心眼了。金钱会改变很多人，我不会去尝试，有时，人变得富有，学会挥霍，就改不了了。这就和毒品一个道理，习惯了奢侈，再想俭朴，难。真说需求的话，还真有，我要学开车，你就送我一辆车吧，十万以下的，再送我几套衣服，就要和你穿的一样，换成女式的。其他的，没了。”

唐信笑着捏捏鼻梁睛明穴，叹道：“你总在我面前加分，我发现越来越欣赏你，你知道说什么做什么，让我感到开心，而且，你更知道，我喜欢聪明人，但更喜欢，有自知之明并且知足的人。”

钱箕站起身，背着手走到唐信面前，俯身近距离凝视他，轻淡地笑道：“说这些没意思，你的衣服，都是手工裁缝做的，如果要送同样的衣服给我，那，是不是该？”

唐信伸手揽住她的腰，说：“那你要有准备，要测量可不仅仅是三围。”

“那你可要测量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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