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薇雅园自家中,唐信在家庭是小吧台里倒杯红酒小饮一杯,半个月来的军训感觉不错,强健体魄锻炼身体,种种益处不言而喻。
脱掉衣服走进二楼的浴室,这里是他刻意叮嘱过要精心打造的地方。
家庭桑拿,按摩浴池,足够让唐信在回到家后舒舒服服泡个澡。
宽大的按摩浴池中,唐信仰躺闭目靠在池边,感受着温水冲击给肌肉带来的舒适感,惬意十足。
沐浴之后穿上睡衣,来到卧室躺在舒服柔软的大床上,闭上眼睛就进入梦乡。
翌日清晨,接到叶秋的短信,她们宿舍其他三个女生都是外地人,想让叶秋带她们逛一逛天海周边的旅游景点,叶秋邀请唐信同行,但唐信拒绝了。
在健身房锻炼一个半小时后洗个澡,唐信坐在书房里查阅最近的新闻。
国际国内的重量级新闻大致扫一遍,又仔细在省内比较出名的门户网站看看新闻。
董赋才昨日临行前的话,显然意有所指。
果不其然。
唐信看到几条新闻,眉头轻皱。
“华意小区惊现危楼,天盛地产信誉扫地!”
“风雅集团疑存内幕交易,飞速发展背后是官商同流合污?”
新闻标题一向要劲爆,吸引眼球才行!
往往看新闻内容再对比标题,发现是小题大做。
这是形势所迫,新闻业要在网络爆炸的冲击下苟延残喘,必须剑走偏锋。
也就不难怪时下称呼记者为“妓者”,完全不顾职业操守。
还有同类的几条负面新闻,唐信大致看了看,空穴来风必有其因。
但在传统新闻报社的网站电子版上查阅后,又没有发现传统报社报道相关新闻。
浏览新闻结束,唐信点根烟陷入沉思。
不管天盛地产和风雅集团在天海有怎样的能量,但肯定无法在全省范围内只手遮天。
能够控制舆论的极限也只在天海。
省会城市博宁的传统报社没有披露这两家公司的负面消息,其实已经是个强力佐证。
网络媒体大放厥词是有人故意要泼脏水。
首先想到的幕后黑手自然是新家坡财团少爷吴伯辰。
宏信风险投资公司刚刚成立,没有文章可做,同时,吴伯辰给唐信一个月期限还未到期,或许还在暂时观望的阶段。
天海的地产大亨邱道盛,能量雄厚的董赋才,唐信不必为他们操心。
否则,董赋才也不用对唐信说出那番话。
又搜索了一番吴伯辰代表的新家坡财团在国内投资行业,唐信发现在酒店餐饮品牌连锁中,能够发现他的身影。
有人挑衅,被挑衅者自然要还击。
唐信不关心邱道盛和董赋才的反应,他没那份多余的心思花在别人身上。
新家坡财团,暂时与唐信还是井水不犯河水。
如果有人要挑起战争。
那自然迎战。
要战便战!
门铃响起,急促不停。
唐信走下楼,心里不是滋味:这是按门铃还是砸门铃啊?
开门一看,穿着中裤中袖运动鞋的程慕哭丧着脸冲进客厅,坐在沙发上拿起一个抱枕在怀,生闷气。
关上门,唐信哭笑不得地扭头看她。
她就是这样。
开心就笑。
伤心就哭。
从来不会把情感掩饰在内心,更不会戴上一个面具来伪装。
坐在单人沙发上,唐信叹声问道:“怎么了?”
程慕把抱枕一丢,鼓着腮帮对唐信吐露怨言:“我爸不要我了!哼,都四十出头了还相亲,认识了三十岁的女人就不要女儿啦。”
程文越?
唐信一想,这事儿,很正常啊。
程慕从小没了娘。
程文越当爹又当妈把她抚养长大,现在程慕就快长大成人,对长辈而言,算是能稍稍松口气。
他儒雅斯文,男人四十一枝花的成熟魅力其实对女人很致命。
因为这个年龄段的男人褪去了毛头小子的轻浮张扬,成熟稳重之余也懂得体贴迁就女人,加上丰富的生活阅历和处事能力。
稍有理智的女人找男人,安全感是第一位。
大多女人像花,开得灿烂凋谢快。
大多男人像酒,储存越久越醇香。
“你应该体谅父亲,或者这样说吧,你明年上大学,他独自在家,你嫁人,他难道还能陪嫁?程慕,你爸有第二春的话,你应该替他高兴。”
唐信语重心长地开解她,程慕瞪大眼睛望着唐信,二人眼神对峙半晌后,程慕神色一软,苦闷地低下头说:“我也知道。就是心里不舒服。我爸说是从婚介所认识的,我怕他碰上心怀不轨的女人。”
唐信了然地点点头。
这个担忧并不多余。
事关亲人,多个心眼总是好的,出发点也是善意。
不过唐信又自嘲一笑。
这年代,其实不少男人都通过婚介所猎艳。
瞧上的都是良家妇女,和风尘女有很大区别!
报纸上时常见到成功男士征婚广告,什么有别墅有豪车还有巨额存款,清一色的金龟婿,如姜太公垂钓,愿者上钩。
这样做要比娱乐场所消费安全多了。
“那家婚介所叫什么名字?”
“鹊桥婚姻介绍所。”
唐信把名字记下,扬起笑脸问:“你打算一整天就这么皱着脸?”
程慕把心底的苦闷倾诉出来,好像解脱了一样,把所有不开心统统抛之脑后,问唐信:“叶秋呢?”
唐信把叶秋和室友出游的事情告诉了她,程慕盯着他想了半天后绽放笑容说:“那我们也去逛街吧?”
今天闲来无事,唐信也有想要买的东西,于是和程慕结伴出门。
出了薇雅园坐上出租车,唐信扭过头笑眯眯地看着程慕。
她和以前一样。
从裤兜里把自己的小钱包拿出来。
说是钱包,其实就是个巴掌大的小布袋,拉链封口。
她拉开拉链,叠得整齐的钞票被她取出。
最大张是一张一百。
剩下有五十,二十,十块,五块,一元,五毛......
她仔仔细细数一遍,自言自语。
“两百七十六块九,哎呀,差一毛钱凑个整数。两张电影票,学生票打折的话,70左右。吃饭饮料,50.”
她扭头看了看唐信,说:“我送你一件衣服吧?不能超过一百五。”
唐信啼笑皆非。
她和小学的时候简直一模一样。
大家每次出去玩,她就要把自己的钱数一数,然后再想一想怎么花。
唐信把她手里的钱抢来,再把她的小布袋钱包也抢到手,把钱塞回去,拉上拉链后揣进自己兜里。
“你干嘛?不能全花了,公交车我要转车才能回家,至少要四块钱。”
程慕不解地望着唐信。
唐信连笑都无力,戳戳她的脸蛋儿,无奈道:“适可而止!别再装可爱了。另外,你没问我有多少钱啊。”
程慕一拍脑门,恍然大悟道:“对呀,你有多少钱?都拿出来,计划要重新制定。”
以前,大家出去玩,就是这样,互相把零花钱凑一起,制定游玩计划。
孙道零花钱最多,但每次都一分不留地充公。
唐信捏捏她的脸,笑道:“你就当我身上装了一千块钱吧。”
程慕点点头,认真思考起来。
到了闹市区下车,唐信与程慕并肩走入假日广场。
坐电梯直接上六楼。
这一回,程慕和上一次唐信被唐颖拽来的情形一样,心惊胆战地问道:“一千块钱在六楼能买什么?”
在她脑门屈指一弹,唐信彻底心服口服。
“我说一千块,你就信啊?”
程慕捂着脑门委屈地说:“你为什么总捉弄我?我为什么不相信你?”
被她委屈加幽怨的眼神锁定,唐信压力很大,好似罪恶深重。
“你不能把我说的任何话都当真啊,你要辨别,有些是玩笑话。”
无可奈何的唐信拉着她走进六楼,装修典雅的世界名牌分店映入眼帘。
至少有一点,程慕比唐信强。
大眼睛忽闪忽闪,一点儿退缩的意思都没有,反倒很好奇。
“你要买什么?”
唐信拉上她悠然走入一家店中,随口说道:“入秋了,给我爸妈买两件衣服,另外再去挑一件首饰,给我妈的生日礼物。”
距离谢婉玲生日还有日子,但去年的生日唐信就给忘了,今年要提前准备好。
听到是给干爹干妈买衣服,程慕一下子就兴奋起来。
在博柏利挑了一件修身女士羊毛轻便大衣,加上一件与其款式相对应的男士大衣。
这大衣适合成熟男女穿,而且穿出去很搭调,夫妻嘛,给人视觉感为一体最好不过,要是有反差,就不美了。
程慕看到价格,两件衣服加起来差不多八万,只是吐吐舌头,没说什么。
孝敬父母,唐信花多少钱都心甘情愿。
正打算离开时,唐信看到皮包橱窗里展示的新款斜挎包,看着一款红色小号粒面皮革包,伸手一指,让店员拿出来瞧瞧。
把包拿手上,然后对程慕招招手,程慕站在他面前,唐信把包从她肩上斜挎挂上,带子有些长,放短一些后,唐信退后两步仔细打量一番。
程慕不适合成熟的装扮,包也一样。
这款小号的斜背包看似红艳,但搭配在程慕身上,光彩照人,视觉感美妙。
“这个包多少钱?”
唐信扭头问店员,店员浅笑动人,说:“五千元整。”
把银行卡递给店员,唐信走到程慕面前,笑道:“不喜欢也得要。”
程慕双手捧着红色的小皮包,皱着脸说:“我喜欢,可太贵了。”
唐信抚在她的肩头,轻声说道:“你这样想,如果你能用这个包十年。平均每年是五百。这比起很多人一年买四五个假冒伪劣的水货皮包要划算。而且,店里有保修,只要不是严重损坏,都可以拿来进行售后服务。明白了吗?”
程慕挑着眉头,深思熟虑一阵后,反问道:“唐信,为什么你总有说服别人的理由呢?听起来好像是歪理,可又不完全是。”
唐信捏捏她的脸蛋儿没说话。
比起你盲目的信任我,支持我,帮助我,永远鼓励我。
我的歪理,微不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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