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回 形同陌路(五)(1 / 1)

第一百五十一回 形同陌路(五)

(有河蟹……)

五人跟着浦原进了商店,穿过堆积满商品的看似杂乱的铺面,进入到里面的待客室。

可爱的小雨为每个人都倒了一杯茶,然后走到门外关门。

大家席地而坐,围着矮桌坐一圈,五双询问的眼睛不约而同的望向某不良商贩。

“好!先本人来做开场白!”浦原举起扇子,不正经的敲一下帽子,说:“首先露琪亚小姐,你还欠我6500元是不是可以给我了?”

“……”不知谁的灵压在飙高。

“好了好了,言归正传。”浦原似乎意识到自己讲了个不适时的冷笑话,于是正经了起来。

五分钟后。“大致就是这样。黑崎君变成了死神,而露琪亚小姐由于丧失了能力,变得几乎更‘整’差不多。各位还有什么疑问吗?有没有疑问?”

一室安静。大家表情各不相同。

一护同学一脸呆滞,他吃惊于浦原怎么会对他家遭虚袭击这事如此清楚,就像他到过现场。

露琪亚羞愧的缩起肩膀,偷眼看自家兄长的脸色。

白哉垂着眼睑,不知在想什么。

瞳羽安然的品着茶,貌似这一切与他无关。

至于落音,似乎对面前茶杯里的茶叶漂浮的景象比对浦原讲的故事更有兴趣。

仅是‘似乎’,实际上她很无语:事情的发展果然没出格,一护无意间夺取了小露的能力,而浦原恰巧出现,‘好心’帮了露琪亚一把,给了她新的仪骸,顺便附带个会吸引蓝染大魔王的崩玉。

露琪亚由于害怕十三番追究她的罪过,给朽木家抹黑以及伤害一护,才打算先让一护代替她进行空座町的保护工作,等自己灵力慢慢恢复后再回尸魂界复命。

原本是很好的打算,无奈她的灵力迟迟没恢复、加上具有特殊能力的虚前来捣乱、灭却师雨龙的挑衅引来大虚……惹出这么多难以收拾的麻烦,静灵廷想装瞎子看不见都不行。

等以后静灵廷在派人来的话,一护的事铁定曝光。

再然后的大阴谋……大家都知道。

怎么办呢?

落音烦躁的把玩着自己的发尾,其实她有揪头发的冲动。

感觉她心情变化,瞳羽的眼珠转了转,暗暗留心。

“露琪亚。”白哉的低沉嗓音非常适合打破安静的气氛。

“是!”小露条件反射。

“你的能力还没恢复吗?”

白哉只用了平常的口吻询问,无奈语气里温度实在太低,露琪亚打了一哆嗦,马上鞠躬道歉:“兄长大人,对不起,是我疏忽大意结果被虚袭击了!这不是一护的错。”

没等白哉说什么。落音先将露琪亚挡到身后:“白哉,请你对露琪亚温柔点。她是个女孩子,而且这确实不没怪一护,谁都不知道事情会发展到这种地步。”

“我不会轻易生气,吸取一名死神的灵力并不是简单的事,黑崎一护,你究竟当时究竟是怎么做的?居然能将露琪亚全灵力全部吸收。”

问心有愧的一护跪坐于白哉面前,连连道歉:“我会负责的!兄长大人,请将露琪亚交给我照……”‘咚!’一护的额头和榻榻米来了个亲密之吻。其实他还不及磕头致歉,落音和小露的巴掌就招呼上他的后脑勺。

白痴啊你,居然连话都说不清了,等着被千本樱劈吧……一护顶着额前的大包起身,就看到落音和小露阴沉得足以下雨的脸。

“也就是说,静灵廷很有可能在几天之内就派人来逮捕露琪亚?”镇定住情绪,落音转移话题,试探的问浦原,想知道究竟还有几天缓冲时间。

“呀,你怎么会知道静灵廷?”

“你刚才说的啊。”

“我没说哦,我只说露琪亚和白哉都来自‘尸魂界’。而且事前,你就知道‘大虚’一词。黄泉小姐,可否解答我们的疑问。”浦原的笑容看起来已不再亲切。

闻言,大家又把怀疑的目光投到落音这边。

果然无商不奸。落音反应倒快,回答得理直气壮:“我曾偷听露琪亚和一护的谈话!小露说她将能力给一护是犯了尸魂界的重罪,为了防止被静灵廷发现,她在灵力恢复前都不会回尸魂界……”

“咦?我有说吗?”小露努力回忆。

黑猫从浦原怀里走出,优雅的来到大家围出的圆的中心,主动打破僵硬的气氛问:“白哉小弟,对于露琪亚的事,你们的十三番是如何决定的呢?”

“擅自将灵力交给人类,又暴露尸魂界的存在,企图隐瞒罪行逃避法律……无论哪一条都不轻。已经不是十三番能够独自处理的了,此事将交由四十六室裁定判决……”

拜托你不要一副说与自己无关人的表情谈露琪亚事好不好?她是你名义上的妹妹实际上的小姨子啊!落音恨不得踢身边这腰挺得笔直的男人一脚。但忍下了,因为她听出了白哉话中的关键,急忙追问:“你说‘将交由四十六室裁定’?现在还没吗?”

“在我来现世之前,四十六室肯定尚未得知。”言下之意现在难说。

“……”落音托起下巴沉思。整个房屋内,五双人眼外加一双猫眼都盯着她,似乎很期待她发表什么惊世骇俗的言论。

不过要让他们失望了,落音肯定不会说出任何的想法。

露琪亚如何找回能力?一护以后的生活怎么办?四十六室何时派人来逮捕露琪亚?——她要思考的问题远远不止这些。

察觉到气氛的变化,落音抬起头,见大家都一副‘等待回答’的表情,顿显尴尬:“你们都看我干嘛?刚才有只猫会说话你们一点都不吃惊吗?”

“落音小姐,别开玩笑,哪有猫……呀呀呀~~~!猫、猫居然会说话!”一护惊叫后退时差点撞翻露琪亚的茶杯。小露完全没怪他,因为她也被吓得跟着后退好几步。

“难不成,你们现在才注意到?”一护同学,你的神经比漫画上的粗多了。

“你们怎么一点也不吃惊?”

“没人规定必须把吃惊表现在脸上吧。”落音对白哉投去奇怪的一眼,他居然很正经的回答了猫提出的疑问。于是她又扭头问他:“白哉,你知道这只猫的身份……我是说你之前就知道它会说话吗?”

“知道。”白哉点头,认真的说:“她是四枫院夜一,进门之前,我从她的灵压判断出来了她是四枫院夜一。”

“……”落音恍然大悟,又随即推测,估计夜一以前在尸魂界时白哉见过她的黑猫外形,所以他才不惊奇。

但现在吃惊的是露琪亚,她重复的喃喃:“四枫院?那不是四大……”

黑猫没理会小露,它走到白哉面前亲热的打招呼:“白哉小弟,一百多年不见,你看起来变得不可爱了。我记得小时候,你最喜欢跟在我身后,一口一句缠着我玩捉迷藏呢。呵呵,想来那段时光还挺让人怀念,捉迷藏时你从没赢过我一次,真……喂!”

没等白哉动手,落音倒先长臂轻舒直袭黑猫柔弱毫无防备的腹部,一把操起它扔到浦原怀里,丝毫没有怜惜小动物的意思。

与其说动作之迅速,倒不如说她出乎意料,夜一就算一百年没怎么经历过大战斗锻炼身体,但她身为‘瞬神’的底终究没变过,无论瞬步和白打绝对在落音之上,它察觉到落音并未溢出杀气,才没防备。

但她也太没爱心了吧,对一只小猫居然用扔。

又回到浦原怀里的夜一撇撇嘴。

“夜一小姐。”落音开口时,大家清晰看到她额头太阳穴附近跳动的青筋:“请你说重点好吗?所谓好汉不提当年勇,你再这么唧唧歪歪,东扯西拉的,我就剥了你的猫皮。”

等到她说完,面部还维持着媲美市丸银的笑眯眯的表情。

多么**裸的威胁啊!房间内再次鸦雀无声。

浦原等人貌似没有反应过来,一护一头黑线,而小露双眼泪光闪动:落音姐,果然是落音姐姐啊。

“哦。你怎么会认为我是女性?”黑猫橙黄色的菱形眼眶流露出危险的探询色彩。

“咦,夜一桑是女性?”露琪亚捂嘴。见到猫说话已够惊奇了,而现在这只(位)口吐低沉嗓音的猫居然是一位女士……也太……

“这个……”落音这才意识到自己又说漏了嘴,不过由于受过多感性支配理性的缘故,她直接岔开了话题,直接逼问:“难道你们不该商量一下如何应付接下来十三番派来的追兵吗?毕竟露琪亚犯得罪可不轻。”足以判死刑。

“说得真在点子上,但落音小妹妹,你怎么对尸魂界的事了解这么多?”

“我都说了我偷听的,你们就不要在这种问题上浪费……”

白哉打断落音的辩白,伸手将她拉近自己怀里,环视众人,以不容置疑的口吻说明:“落音是我的未婚妻,她曾是第十三番席官级别的死神,在十年前突然从尸魂界失踪。直到现在我才找到她。”

“哦。原来你是死神,难怪。落音小姐,你当年为何会失踪?”

“请不要在我的身份问题上再纠缠了可以吗?浦原先生,露琪亚好歹是你的客人,何况她还欠你钱,你忍心看她被静灵廷抓去关押受刑吗?而且不只她有危险,一护也可能被他们以‘保守尸魂界的秘密’为理由杀人灭口,难道你忍心眼睁睁看一护这个才十五岁的少年送命,让他老爸白发人送黑发人?我想富有正义感的你肯定不会袖手旁观吧?夜一小姐也肯定不会的。当然,如果你们不愿意帮助露琪亚,我保证我不会放过你们。”落音推开白哉,起身双手环胸以居高临下的口吻说完了以上的所有话,那严肃的表情和口吻,足以匹敌朽木冰山。

“真的?哈哈哈……!”夜一蜷缩进浦原怀里哈哈大笑,整张猫脸上的胡子一颤一颤:离开尸魂界多少年了?很久没听到这样的话了,估计也是自己太久没走动以至于威信降低。没想到居然在很多年后会有人不知天高地厚的威胁她?哈哈,这个女孩真有意思!

面对落音的威胁,夜一确实不以为意:第一、她离开尸魂界时落音还未来到这个世界,所以对于‘学院大虚’的辉煌历史夜一的了解可远没学校同学以及十三番那么深刻,第二、就算落音来真的,她这位前任隐秘机动队队长兼刑军军团长可不会害怕。毕竟她能徒手撕裂大虚的实力可丝毫没有减退半分。

夜一认定了以落音的实力暂且还伤不到她,所以她一点也不怕落音的危险言论。

当然,这也意味着她以后会因今天的轻看而吃大亏。

“夜一小姐,这没什么好笑的,我们继续讨论吧。”

对于夜一的狂笑,瞳羽第一个不高兴,作为落音的斩魄刀,他在这里没有说话的份,但保护落音,他当仁不让。

“好的,好的。”黑猫止住笑声,尾巴还甩了甩:“喜助,看来我们不帮忙也不行啊。”

“说得是。”

你是不是把崩玉藏在露琪亚的体内了?落音将手攥紧,才压下几乎脱口而出的质问。

夜一黑猫转过头,追问:“白哉小弟,你的未婚妻真古怪啊,你是从哪里发现这么一位有趣的人物?”

“首先申明,我不是他的未婚妻!”落音站起来,语句铿锵:“还有,如果你们对我有怀疑的话请便!我不会再说什么了。”

“落音姐姐,你不要生气。请不要因为我的事而烦恼。”察觉到落音动怒了,露琪亚伸手拉她衣袖,摆出可怜的表情劝说。

“不,露琪亚,你没错。”

白哉抢过落音的话头,说:“露琪亚,你将死神的能力传给一个人类,虽事出有因,但违反了静灵廷的规定,你可知道这是多重大的罪行?即使是贵族,也不能仗着权势违反规则。”

“露琪亚知道。”小露郑重的叩头。

“过几天等我把这里的事情处理完毕,你和我一起回静灵廷,主动到刑部去领罚。朽木家的尊严和规则不能因任何人被破坏。”

白哉的话,言简意赅,不是长期和他相处的人,根本听不出其中的真实含义。

他的意思是:反正四十六室日理万机,要审判出露琪亚的罪案还得好几天,何况整件事也还有回转的余地,所以等他把落音的事查清楚了,他们三人一同回尸魂界。露琪亚先到十三番负荆请罪,谅他们也不敢为难四大家族的人。而他自己,则可利用贵族的权势去和四十六室‘协商’此问题。

白哉身为家主多年,自然对于静灵廷的权势分化与合并看得很清晰。露琪亚的事可大可小,人类黑崎一护的死神化目前并未对尸魂界造成什么危害,如果白哉坚持己见,四十六室肯定不会为此和朽木家翻脸。何况自落音失踪后的十年,四十六室对朽木家格外关照,或许他们觉得对此可以弥补些过失。

一切都有回转的余地,所以白哉还沉得住气。

此想法,浦原和夜一明白,落音明白,瞳羽无所谓,但草莓同学可不明白。

一护一听,主动领罚?这还得了,立刻反对:“朽木先生,这不是露琪亚的错啊!是我啊,是我把露琪亚的能力夺走的,要说违反规则犯罪的话,因为抓我才对。”

“黑崎一护,这是我们朽木家的家事,请你不要插手!”

“什么叫你们的家事!要不是我,露琪亚能丧失灵力吗?难道你们尸魂界追究责任只追究露琪亚吗?其实我才是犯了重罪的人,是我强行抢夺了露琪亚的能力,我是主犯!”

“够了,一护。”落音想拦住他。

“不行!你们不能带走露琪亚,刚才落音也说了露琪亚的罪不轻,你是露琪亚的兄长,你怎么能看着她受刑?”

“这是她违反规定犯下的错,必须自己去承担。”

“朽木先生,你不要以为你看起来比我年长,我就敬你三分!你是怎么做哥哥的?贵族没什么了不起,我决不会让露琪亚跟你回去的!”

白哉脸微沉,冷目随着灵压一同横扫过来。

见此刻,落音和露琪亚同时像被踩了尾巴的猫那样跳到一护面前,两只手同时将他提起,低吼:“笨蛋啊你~~~!你知道你在和谁说话吗?你知道他是谁吗?护廷十三番第六番队队长、四大家族朽木家第28代家主、正一品四大贵族之首、号称‘贵族典范’、‘走路的准则’……”

虽然露琪亚和落音絮絮叨叨说了一长串头衔,不过以一护那单细胞生物的脑子的理解程度,只记住了‘他是露琪亚的兄长’这一点。不过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小露吼到一半的时候就住了嘴,唯有落音还揪着一护的衣领教训个不停,大家在一旁安静观看。

“你给我听着,你给我牢记,人家在尸魂界的身份高贵着呢,用一根手指就能碾死你。你不要说些傻话!你要保护露琪亚,我们也要保护她,但‘保护’不是用嘴说的!你现在的能力太差了,不想露琪亚被抓回尸魂界受刑,你就给我变强,然后把蓝、大魔王和他的手下全部打败拯救露琪亚。当然,以后你万一要和白哉持刀战斗,你敢对他下重手,我第一个扒你的皮,第二再扒夜一的皮,第三个扒浦原!”

“这关我和夜一什么事呀?”木屐帽子很委屈的扇扇子:“落音小姐,你说话还真可怕。”

“若不是你教一护正确引导死神的力量,他能变强吗!还有你,”落音一根手指指戳到夜一黑猫的面前:“你还说给你三天,你就能教会一护打败白哉。”

“呃,我什么时候说这话了?”夜一用爪子挠下巴回忆。

“现在没说不等于今后不说!”以后你肯定会说!

落音真不知该怎样暗示他们才会明白,难道非要她把话挑明了,说:浦原先生,你把崩玉藏进露琪亚的身体里是个错误,蓝染已经发现了。

尤其一想到随后,白哉会受怎样的重伤会流多少血,心中的怒火便以难以忍受的温度在燃烧。

“落音姐姐,你恢复了?”小露眼泪汪汪,站起来打断她的话。

“恢复?恢什么复?”

“记忆啊,你是不是想起什么来了,刚才你说的关于兄长大人的身份,一个都没说错!”小露扑到她怀里大哭,落音慌张得想解释,无意左顾右盼间想要白哉劝说,却看到他的眼神里竟带着一种异样可怕的色彩。

糟糕了!

“总之,我该说的都说完了,浦原先生,你可要考虑好啊。露琪亚和一护有什么三长两短,我真不会放过你的!”落音急急忙忙的一边说话一边逃出了大门。

白哉追了出去,露琪亚、一护随后,瞳羽鞠躬,告一声:‘打扰。’

大家在浦原商店里的第一次讨论,最终不欢而散。

落音回家后,一整晚都避开白哉。瞳羽倒是收拾出一间房屋给他居住,就在落音隔壁。

一夜,众人心事重重。

等到第二天,星期六休息日,落音并未睡懒觉,而是早早起床,收拾屋子煮饭,叫一楼的大小破面起床……然后等待始终指向9点时,穿戴好衣服站到了玄关处。

“我出去了,你留在这儿不要跟着我。”落音对白哉严肃叮嘱道,不远处的拐角里冬德恰卡和妮露连连摇头,做拒绝状。

让冰山死神队长和他俩单独相处……开玩笑,还要不要命啊?没准等她回来,能收拾出两具冰雕。

“你要去哪里?”白哉问。

“医院。”

“哪里不舒服?发烧?头痛?”男人立即将她搂在怀里,上上下下看了好几遍。

落音想推开他,连推几次都做不到,只好放弃:“我没事,只是定期检查。”

“我和你一起去。”白哉的口吻一向不容反对。

落音不言不语,转身开门,意味着默许——居然跟着去医院,真不知那个男人的贵族规则往哪里摆?

贵族规则里好像没有不允许跟着未婚妻到医院去——明白落音在想什么的白哉默默如此在心里回答。

谁是你未婚妻?落音瞪起眼睛。

你。男人居然点头了,脸不红心不跳。

……

一小时后。

“上午好,赛尔医生。”落音来到医务室,对正低头翻书的医生打招呼。

“上午好……落音。”赛尔抬头说完习惯问候后,给了落音一个往常的职业微笑。

不过从赛尔医生那个不明的语气停顿和眼神的一瞬间变化,落音得知,他肯定是看到白哉了。

没必要太惊奇,落音觉得赛尔本身就有很多神秘的地方,所以他能像一护那样看到魂魄并没什么好惊奇的。

反倒是白哉有些情绪变化,他没有皱起眉,但下意识将手搭到千本樱上,不是出于妒忌,而是面前的这位白大褂四周的空气中,隐约透出了不安的因素,刺激着他多年战斗被锻炼出的警惕神经。

赛尔医生忽略了白哉不悦的脸色和他的危险举动,直截了当的对落音打听:“他是你的男朋友还是背后灵?”

“都不是。”其实应该是两者兼有。

正常而平常的检查,看图片、玩具游戏、谈话聊天,白哉靠在墙角,像在看一幕电影似的盯着两人,没有打扰。

三人间的气氛出乎意料的祥和,祥和得一直延续到中午。落音说她最近精神不好,睡多久还是很困,眼前总觉得有飞虫飞过,赛尔诊断了一下,就判定她是缺乏某几种维生素,给她开了点药。

“我给你开点营养剂。但除此之外,蔬菜、水果都要吃,但肉类也不要厌恶,人类从猴子进化而来,食肉起了很大作用。”

“真的?呵呵,那我可要多吃一点。”

趁着两人交流,白哉拈起那张药方,细心审查,仿佛自己是医生。

等白哉将全部精力放到检查那张药方上时,赛尔勾手指示意落音靠近,他以极低的仿佛树叶落地的声音在她耳畔叮嘱:“要小心哦,野兽无论被关多久都依然是野兽,稍微一点刺激,都会很危险。你更要小心你的背后灵,惹怒他他就会把你吃掉,连皮带骨一点渣都不剩。”

一刹间,落音的身体抖了抖,然后医生发现她的耳壳红了。

“下次再见。”

临走时,落音发誓她看到赛尔医生的笑容里多了一丝恶趣味。

两人并肩走在午后的林荫大道上,悠然得和普通情侣没什么不同。

“赛尔医生人很好,虽然他外表看起来挺有洁癖感的,但他从来不会介意病人的脏乱,有次一个高度精神紧张的病人吐了他一身,他也只是换了衣服后继续为他做诊断……”

“他是心理医生?”

“恩。”准确说是精神科医生。

“他能治你的失忆?”

“或许不能,但比起其他医生来,我和他最容易相处。”

“……”

“……”落音悄悄抬头望向白哉。

“怎么了?你是不是有什么想对我说?”回神的白哉忽然发觉落音正用探寻的眼神盯着他。

“不,没什么。”落音快速敷衍。

刚才,她还以为他会吃醋。该死,她居然还对此很期待,期待看到白哉对赛尔医生吹胡子瞪眼的场面。期待看到冰山变火山——严格说起来,赛尔医生也算是座冰山,他的笑容很职业,他一贯优雅却近乎没有失常的时候,没有情绪波动。

真是的,她到底是怎么了?涨红了整张脸的落音一边捂住嘴一边加快脚步。

白哉在她身侧紧紧相随,苍白的双颜悄然浮起一丝血色,像恍然间恢复了以往意气风发的光彩般。

落音或许太专注于思考问题,才没发现异常。

他们俩的手一直牵在一起,从医院出来到现在,一直牵在一起,没有松开过。

手相连,体温相连,跳跃着脉搏的血管隔着薄薄的肌肤相互靠近。

心跳,只为彼此而存在。

两人懒洋洋躺在沙发上,桌上放着莫扎特的《小夜曲》,悠扬绵长的旋律,像飞鸟般轻轻的盘旋在室内,即使绷得再紧的精神也会得到放松。

男人枕着她的腿午睡,闭合的双眼投影出一片浅灰的阴影,将他的面容衬托得很疲倦,双唇放松了一贯抿紧的线条,胸口微微伏动,均匀的呼吸配合着优美的旋律,似乎正沉浸于美好的梦境。

落音凝视着他安详的面容,悄然伸手抚mo洒落到她裙摆上的黑发,指尖的触感细细软软,犹如锦缎的表面,一直蔓延进心底,直至泛起涟漪。

她没想到,朽木白哉会在她面前毫无防备的睡去,好像她是他亲近的人,值得放松戒备。

几小时前和睦的相处,警戒的神经终于松懈,从医院回来后,落音也彻底忽略了心中的郁结。

而现在这种情况的发生,只不过是两人回家时,她在玄关处问了一句:累不累,要不要休息一下?

下一分钟,她就被面无表情的男人拖到沙发上当了枕头。

她不讨厌当男人的枕头,但让一个‘陌生’男性的头颅枕到自己的双腿上,实在很……大腿处的肌肤有些绷紧和发痒,落音忍不住挪动了一下膝盖。

白哉的头动了动,呼吸声忽然响亮了几分。

“醒了?”落音垂下头,柔声询问。

白哉没说话,也没起身,一味看着她,等到落音撇开头,他才说:“我睡得非常好。”

“难道以前会睡得不好?”

“恩,噩梦总让人辗转难安。”

“什么?”原来朽木白哉也会做噩梦。

“梦里看到你,或是满身是血或是泪流满面,总是站在我无法到达的地方……”白哉拉住她把玩发丝的手,按到自己的胸口。他的脸孔上呈现的真诚是种坦白,但他的行为起了反效果,更让落音坐立不安。

实在不行了,落音推着他的肩膀:“你快起来,我的腿都麻了!”

“我看看。”男人一听‘嗖’的直起身,一只大手覆盖上她的膝盖。

“放手,你干什么!”落音尖叫着打掉他的手,堂堂的六番队长居然掀她的裙角,这传出去像什么话!

落音有点点感觉,白哉的举动比以前要……要……怎么说呢?虽然绝对和孟浪连边擦不上,但比前天明显大胆了不少,或许是他意识上有所变化的缘故吧?之前他对她的态度试探居多,而现在,他似乎是肯定了她就是他所要找的‘落音’。

但是他的个性大变实在让她有些不能接受?天哪,早知道刚才该找赛尔医生给他开副药剂?

“对于露琪亚的事,你有什么打算?”白哉忽然问道。

“这个……不是该你思考吗?”落音底气不足。

貌似她忙于应付白哉的存在,把这茬给忘了。时间一天天过去,静灵廷迟早要派人来抓捕露琪亚,到时候,一护肯定会和对方交手战斗。那白哉帮哪边呢?她又能做什么呢?阻止,还是协助?

根本就没有好办法,唯一的烂办法是让浦原将崩玉转移,前提是得找出让浦原这么做的理由。

将蓝染的阴谋说出来?谁会信?浦原确实是被蓝染害惨的,她说蓝染要阴谋造反也说得通,浦原会相信。但她是如何得知崩玉的存在,以及如何得知浦原把崩玉藏到露琪亚体内?这就不是三言两语能糊弄过去的。

浦原和夜一均是队长级别的人物,智商只高不低,不可能不对她起疑,闹不好把她的好心当做驴肝肺,反而怀疑她是蓝染派来的间隙。

照理说,小露实际到最后也没受什么伤害,只有一护等人伤得不轻,死了几个炮灰,然后蓝染壮观的升天,其他队长围观……其实上,想当年大家就对这段故事的讨论,一致认定,其中受害最深的,不是一护,而是十番队长日番谷冬狮郎。

这位被青梅竹马以及青梅竹马的上司伤害尤深的发白小男孩,当时可真赚得了一大把同情泪。

所以总体来说,既然没什么重要人物死亡,是不是她就可以甩手不干……安心看戏?

开什么国际玩笑!那她来这里还有什么意义,蓝染要做什么她都不闻不问,等到他拿到崩玉造出了破面,然后破面VS死神,那就更没她这个外人什么事呢?!

说回来,其实自己根本帮不上什么忙,说出来他们信了又如何,让浦原把崩玉藏到其他地方去,然后直截了当的告诉蓝染:那玩意不在露琪亚体内,我们藏另一个地方去,你去找吧,找到了就归你,OK?已经晚了,蓝染恐怕会以为我们在诈他,搞不好他这会儿已血洗了四十六室,也就说小露还得被关忏罪宫等着挨刀……

总体来说,她既不是死神,也不像一护那样和尸魂界有什么特殊关系,她在浦原他们眼里什么都不算,说话根本没份量,能力也没达到逆天的程度,充其量,只算一只掀不起风暴的蝴蝶。

落音的想法不是没道理,她很谨慎的按照漫画的发展来思考问题,殊不知,现在虚夜宫里所酝酿的计划已从本质上脱离了。

但此刻,她不知道,尸魂界的人更不知道。

白哉看出了落音为难,他伸手拉住她的手,说:“你不要烦恼,如果陷入了困境,还有我在你身边,不用担心。露琪亚是我妹妹,我不会让别人随便找个罪名就妄想伤害她。”

“我不是为这事烦恼,白哉,你不要担心露琪亚,她不会有事的。我保证!”

“那是为何?因为昨天浦原所说的话而生气?”

“我没生他们的气,我是在生自己的气!”因为她必须把嘴巴闭紧装出无知的状态,没人会相信她的话。“唉~~~,怎么办?”落音索性靠在他的肩膀上叹气,半眯起眼睛,像只倦懒的兔子,靠着白哉的肩膀休憩。

“什么怎么办?”白哉的手臂从背后绕过搂住她。

“没什么!”落音继续含糊代过,差点忘了,身后这个人也将在这场战斗中重伤。

“不愿意说给我听吗?”语气冷了一分。

“你最好不要知道。我只是生气他们不会相信我!”落音气恼的嘟囔:“因为我和他们素不相识,我没有被他们信任的价值。就算他们相信蓝染……呃,我刚才说的你都忘记吧。”

“落音。”

“?”

“你会变成这样,是不是蓝染害的?”

“当然不……我连见都没见过他……”

“那就是四十六室?”

“不是……这和你有什么关系,你怎么会这样认为?!”落音不觉提高了音量,回望时才发现白哉的脸阴沉得吓人。

小兔子太沉迷于温情中了,疏忽了某白菜其实是食肉属性。

由于落音的含糊回答,白哉心中不悦,环于她腰部的手收紧了。

气氛骤然剧降,室内原本的温馨和睦顷刻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隐约可闻的火yao味。

“你为什么要像从前那样躲避我?”白哉只松开一点距离,但没有放手,依然牢牢将她禁锢在怀里。

“从前?”落音盯着他的脸,心慌意乱。

“你从前也是如此躲避我、忽略我、仿佛希望我不要进驻到你的世界里。我对你并不重要吗?”

“你说什么呢?我听不懂。我失忆啦,没骗你!”落音的危险意识这才苏醒,连忙想从他身边逃开,可白哉霸道的不允许她离开。

“你以为我会相信吗?我不是说过,你没必要对我隐秘什么,难道你还认为我无法帮助你?”白哉的语气里隐隐透着一种危险。

‘要小心哦,野兽无论被关多久都依然是野兽,稍微一点刺激,都会很危险。你要小心你的背后灵,惹怒他他就会把你吃掉,连皮带骨一点渣都不剩。’

赛尔之前的叮嘱忽然浮现脑海,落音的脸色几度变化,她挣扎脱离白哉的桎梏:“我不知道你到底要说什么!时间不早了,我要去准备晚餐了!”

她才站起来,白哉就抓住她的胳膊,强力将她拉回沙发上,自己顺势压上身来。

两具身躯相互贴近,气息交缠,衣物厮磨。

“白哉,放开我!”落音呵斥,本能的想抗拒对方的靠近。

白哉沉着脸无说话,伸手则摘下了她的眼镜,放到茶几上。

失去了冷硬玻璃的阻隔,眼眸呈现出一片无法再掩盖的惊慌失措的深海之色。

那是常常出现在他梦境中的色彩,海一般深的蓝色,足以使任何魂魄沉醉溺毙其中。

“其实你还记得吧?我们之间的事。”白哉单手扣住了她的下巴,迫使她面对自己的审问。

“……”落音咬紧牙关,努力不让自己被对方释放的灵压压住,却徒劳无用,白哉可是轻易干掉了基力安的死神,他的灵压不是现在的落音所能承受住的。

“为什么要装失忆?”男人的话语比以往更冰冷刺骨,明明间却又让落音感到里面还附带着比愤怒更强烈的感情,冰焰般能够焚烧一切的感情。

“为什么要装作一副不认识我的样子呢?你究竟还隐瞒着什么秘密不愿意告诉我?”拇指摩挲着她的脸颊,指腹轻移,手指最终落到她的双唇上,饱满丰盈的唇形,鲜红中微透着粉色的亮光。

落音毫不退缩的与对方对视,抿紧嘴始终没有吐露对方想要听到的答案。

最后一点耐心消磨殆尽了,男人眼里的紫色水光骤然变深,深得几乎凝聚成漆黑之云,层层叠叠压迫向面前的少女。

没等落音回避,白哉先一步袭上她的唇。

舌尖探入,在牙龈与齿间滑动,舔舐着每一寸内壁,然后搜索对方的存在。

落音惊得忘记了反抗,嘴唇张开的瞬间接受了对方的入侵,口腔被舔得酥麻难耐,又一再默默承受,甜蜜的味道渐渐变得浓郁,交缠的舌头沉浸于津液中,之间的细腻摩擦隐藏着狂野的念头。

温情进一步变得火热,起因是落音回神后的抗拒,她用力敲打白哉的后背。

白哉扣住了落音的后脑,使她不能动弹,缠mian细密的吻,顷刻变成掠夺zhan有的宣誓。四片唇瓣相互贴紧碾压,同时舌尖探入搜索,厮磨着她的上下腔壁,席卷了所有可以到达的领地,时而更猛烈的进攻,时而用牙齿啃咬唇瓣,变换着角度一再进犯。直至彼此的喘息从唇齿开合的间隙漏出,带着一字一顿羞人的呻吟。

“嗯……嗯……啊啊……呜……”

当缠mian、激烈、进攻与抗拒共存的吻最终结束时,落音气喘吁吁,由于缺氧而使双颊呈现玫瑰色的淡红,光顾着反抗,她几乎没有精力去呼吸。额前的几缕发丝也在纠缠中凌乱,至于麻花辫,也挣脱了皮筋,散乱开,与不整的衣衫非常配合。

“……”落音没有怒骂,因为心中的震惊远大过了被轻薄的怒气,她警惕起来。

不需要环视四周也知道,她正被白哉以一种几度亲密的姿态压在沙发上。

白哉很生气,他认为她还是记得,只是假装失忆与他不相识。

他生气的缘故落音也明白,所以现在不能再拈虎须了。

如果她一味否定,只会激怒他。

瞳羽带着妮露和冬德恰卡外出采购去了,一时半会肯定回不来,而她们的家又刻意选择了院落较大与隔壁邻居相隔较远的模式,所以就算高声呼救,也未必有人会听到,何况落音无论如何也不会傻得向外求救。

处境不妙,非常不妙。

“如果你有问题要问,容我想想,我们……可不可以换个地方?你先起来?”落音放低了姿态,试图提醒。一具强健成熟的男性躯体靠得如此之近,彼此的呼吸都相互渗透,不难猜测接下来可能会出什么意外。

“好啊。”男人居然同意了。

身上的重量顿时减轻,没等落音起来松口气,她就感到自己腾空而起。

白哉抱起她,朝卧室走去。

其含义不言而喻。

“等、等等!痛……”

再次被压倒的时候,落音大叫起来,可回答她的是白哉在她耳垂上的一咬。

下一秒,舌头取代了牙齿,仁慈的在被咬的皮肤上轻舔,引起疼痛后湿漉漉的麻痒感。

落音倒吸冷气,一边努力推着黑色的头颅一边用变了调的声音说:“白哉,停……嗯,不可以……不要碰我!”

无奈间扯住对方的黑发,趁他吃痛之际将其推开,落音翻身想爬过床铺,手指才触及床头的护板时,却被白哉拉住右脚踝又拖回他怀里,然后压住她的肩膀,钳制住双腿的行动,将双手扭过头顶,自己单手箍紧了她的双腕,另一只手则靠近了她衣领紧扣的脖颈处。

手指移动到衣领的纽扣上,轻轻一动,便划开了她的衣襟,纽扣自动弹开,飞出落到地面后又弹跳起,最后滚落到桌角下。

棉麻制的衣服对他起不到阻碍的作用,大手游移而下,开始解开其余的纽扣。

白哉放缓了速度,他看起来很享受慢慢剥掉落音身上衣物的乐趣,手指扯衣物时,指尖有一下没一下的碰触着肌肤,每每引得落音发颤。

“住手!我们之间……就算我是你的未婚妻,你也不可以对我这样……”

“你啊,的确是失忆,如果你还记得的话,应该还记忆犹新才对——对于我们之间的肌肤之亲。”

“什么!”落音俏脸一僵。

“那个下雨后的夜晚,我在大雨中找了失魂落魄的你,就是那个夜晚你成为了我的……落音,你是我的,即使你忘记了,你依然是我的。”白哉轻舔她的耳畔,呢喃中喷吐着灼热的气息。

“白哉,住手!我真的什……”

他没容她多说,开始扯下自己的衣物:“别逼我把你绑起来。”

不断在她的脸颊、耳垂、脖颈处落下亲吻,四处点火,迫使落音的体温随之升高发烫。

落音扭动着手想挣脱,白哉的手简直是铁箍做的,无论怎样都无法挣脱。

“你真的想拒绝我吗?”白哉匍匐在她身上啃噬,品尝着肌肤的细腻味道。

“当……嗯……”落音惊呼,白哉又低下头咬她的颈部四周,牙齿的硬度硌疼了她的锁骨,而垂落的发丝又激得脖颈痒痒麻麻。

“白哉,别……别这样……”

“那么就回答我的问题。你为什么要装失忆?”

“不是……嗯啊……我是真的不记得了……嗯、呜……我没骗你……”

回答我的话,如果你不说,我只好……白哉继续下一步行动,彻底扯开了她的衣衫。

衣襟大敞,**出的淡蓝碎花边的文胸衬托着嫩白的肌肤,以及胸前的一对玉兔,并不特别明显,但有着可爱的外形以及很不错的手感,白哉对此很满意。

落音虽已在尸魂界生活了几十年,在现世也度过了十年之久,不过她的身体一直生长得很慢,目前的她,依然处于过渡期,间于青涩少女与成熟女性之间的身体有着姣好的外形,肌肤雪白光洁,后背呈现弧线诱人的蝴蝶骨,细弱如柳的腰肢以及平坦的小腹摸起来竟有丝绸的质地,顺着小肚脐往下,修长无暇的长腿紧紧闭合,反更使人浮想联翩。

“别看!”落音脸更红,由于白哉的视线所引发的强烈羞耻感,像巨浪拍岸一样敲打着她的道德神经。

殊不知,她窘迫的样子楚楚动人,落进白哉眼里,不自觉的联想到三四个月大的羊羔,柔嫩可爱,引人怜惜。

现在,就算落音说她想起来了,他也不会停的。

想要她,太想要她了……

等了那么久……

不想怀抱一个幻象而活……

她是落音,她是他遗失已久的珍宝。

害怕的阴云一直徘徊于心底始终无法驱散:她什么都不记得了,是不是真的连他也忘了?

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你是我的,而我是你绝对不可以忘记的人!

想要得到对方的yu望胜过一切,理智、规则、约束等等统统扔到了九霄云外。

即使这是一种邪恶的行为也罢,他不想等,也不想忍了。比黑夜更暗淡无光的灰色思想,充斥他的内心。

只想好好zhan有身下的人,想好好疼爱她。

想要表达的感情汇聚成强烈的情欲,以星火燎原之势焚烧尽了所有理智,支配了身体的行动。

“别,这里……这里是我家……”落音弓起腿想阻挡,不料膝盖正顶住男人的腹部,白哉哼出一声闷哼,灵压再度提升压制她,然后双手用力将她的腿分开,自己欺身进入。

白哉埋首于她胸口,从亲吻变成吮吸再到啃噬,所侵占之处留下一个个鲜明的标记,长着薄茧的手隔着文胸揉捏着樱红的果实,无疑是一种深情却粗暴的爱抚。

“啊……不可以……”落音咬着下唇阻止了羞耻的声音,泪水却顺着眼眶落下。

即使求饶也没用吗?如果她进行激烈的反抗,他是不是会用更强硬的方式来对她?

落音别过脸,胸腔里鼓动着几乎窒息的疼痛,是羞耻和屈辱的疼痛,以及恐惧。

好可怕,白哉生气的样子好可怕……

好害怕,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好害怕……男人危险的眼神、冷冽语气中包含的炽热,以及此时此刻的举动,对她来说是远死亡更可怕的物质。

而更令她害怕的是,她的心底居然会冒出一丝诡异的情绪,希望被对方碰触,希望对方继续……

是自己疯了,还是整个世界疯了?

晶莹的泪,滑落出眼眶,然后打湿了吻过眼角的薄唇。

白哉一怔,停下了。

“你……你到底……想知道什么?我什么都不记得,不知道……你不要逼我……”落音在他怀里抽嗒嗒的哭:“请你……请你别这样……我什么都不记得了,真的……你不要生气……”

细碎的呜咽,扭开回避的布满泪水的脸庞,犹如秋叶在风中瑟瑟发抖的身躯,锁骨与胸前青红的斑痕……无疑不彰显着某人的暴虐行径。

我这是做了什么?

口腔忽然苦涩不堪,那滴无意吸入的泪水,比任何治愈心伤的药更为浓重,却更为有效。

白哉的理智被唤醒,所有狂暴的想法和施虐的念头都得到了暂时的压抑,如同被龙旋风肆虐的波浪滔天的海面突然一时风平浪静。

可他也明白,自己内心的平静,并不是脱离了风暴,而出正处于风暴眼,才会呈现一度的和平。

要真正摆脱那些可怕的想法和念头,就必须要得到答案……

无论如何也必须要得到。

白哉默默松开了手,落音的皓腕已被勒得泛红微肿,但她没有呼痛,只捂住了眼睛,像是擦拭泪水又像是阻挡视线不愿让白哉看到她哭泣的模样。

他再次碰触她的手腕,以轻柔的力道拉开,按在床单上。

两人面对面,敞开的上衣里的肌肤依然彼此相贴,宛如热恋期情侣的拥抱。

但可之前不同了,两人十指相扣,掌心的纹路嵌合,似乎将两人的生命线一同蜿蜒纠缠。

分分和和,是他们必然的命运。

“落音,你喜欢我吗?”白哉问道,他的唇几乎快碰到落音拧紧的眉心,湿热的水汽也携带着异样的香气,足以使迷失人心。

“即使你失忆了,你还是喜欢我的吧?”明明是审问的文字,用沙哑轻缓的语气音调念来,足以和缠mian的情话相提并论。

我并不想伤害你,我只希望你能看着我。

不要把我当作空气,只要你需要我,我就会来到你身边。

落音溢满泪水的眼睛逐渐澄清,捕捉到对方脸孔上划过的一抹掺杂了痛苦的真诚。

这算是……请求?为什么听起来,如此无奈?

她的目光游移过他躇起的眉峰、微带倦容的脸颊还有清瘦的肩膀,心中的恐惧在慢慢消失。

说不想反抗肯定不对,但也不是达到抵死抗争的程度。

心里不讨厌眼前的男人,更不会嫌恶,只是还不想与他太过亲密,心里有种恐惧而已……

仿佛,只要被这个男人了解了她所有的秘密后,她就会死亡一样。

内心明明有一点点的期待……

渴望被碰触,被爱护,希望能够和他确定彼此的关系……

同时心里很害怕……

可以吗?可以相信他吗?

或许……

几秒后,她瑟缩的头点了点头,像是一种下注。

这也是默许的信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