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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鸣洗完澡出来,桌子上已经摆了四道菜,他走过去一看,都是苏州当地饭桌上常点的菜,还有两味小吃和配汤,能在这么短时间内准备这么多东西,这里人的效率真高。
沈长泽给他盛了半碗汤,“先来喝口汤。”
单鸣甩了甩湿漉漉的脑袋就过去了,顺手把空调调低了好几度。
沈长泽自觉地拿过毛巾给他擦头,“你这毛病怎么就改不了,洗完澡不吹头发。”
“麻烦。”单鸣喝了一口熬成奶白色的鱼头豆腐汤,滋味鲜美、唇齿留香,他的胃许久没接受过这么精心烹制的食物,味蕾上那种奢侈的味道真让人欲罢不能,他几口就把半碗汤都喝光了。
沈长泽用毛巾把他头发的水分吸得差不多了,就想去拿吹风机。
单鸣抓着他坐下,“吃饭吃饭,这样凉快。”
沈长泽摸着他湿乎乎的脑袋,“你这样容易感冒。”
“子弹都弄不死我,感冒能怎么样,快来陪我吃饭,这汤真他妈好喝。”单鸣夹了一块红嫩诱人的酱汁肉塞进了嘴里,甜而不腻,入口即化,立刻把单鸣吃高兴了。烽!火_中!文~网他捧着香喷喷的米饭开始大快朵颐。
沈长泽看他吃得这么来劲儿,自己也坐下来高兴地吃了起来。
单鸣敲了敲盘子,“这里怎么会有太湖银鱼?”
“空运过来的。”
单鸣愣了愣,“你怎么知道我要吃?”
沈长泽温柔地看了他一眼,“当然是特意为你准备的。”
单鸣笑了笑,“真没白养你。”
沈长泽看着他吃得心满意足的样子,就感到自己的心被填得满满的。他喜欢爸爸所有的表情,无论是狠戾嚣张的样子还是无赖任性的样子,每一个样子都那么性感、那么精彩,一想到能拥有他,俩人围坐桌前气氛融洽地吃一顿热乎乎的饭,就觉得人生再没什么遗憾了。
吃完之后,单鸣一撂筷子一抹嘴,就什么都不管了,四仰八叉地往沈长泽的大**一趟,摸着饱饱的肚子,感觉从身到心都很放松。
这个基地的隐蔽性让他知道自己很安全,尤其有沈长泽看门儿,他连警惕性都已经放到了最低,躺在**迷迷糊糊地就睡过去了。美文小说?
沈长泽找人收拾完晚饭,回到房间,一眼就看到单鸣围着浴巾仰躺在**,连被子也不盖,好像已经睡着了。
沈长泽看着他微微泛红的脸蛋,一阵难言的渴望涌上心头。他转身进浴室冲了个澡,冰凉的地下水并没能剿灭他的**,当他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单鸣正好翻了个身,没有一寸赘肉的紧窄的腰扭成一个漂亮柔韧的弧度,然后带动着整个身体翻了过去,那拉长的腰线有着说不上的性感。
沈长泽脑子一热,□着身体走了过去,然后慢慢爬上了床。
他一靠近,单鸣下意识就醒了,尽管他知道这里很安全,可是多年的雇佣兵生涯让他在任何时候任何地方都无法百分百进入睡眠,在睡梦中只有一有人靠近他会立刻醒过来,然后习惯性地去摸武器。
只不过这回他很快清醒过来,他看了沈长泽一眼,男人眼中的**他绝不陌生,更何况这个男人眼里的狂热的**,在那一晚上深深地印进了他脑海上。
沈长泽跨到了单鸣身上,俯□嗅了嗅他身上沐浴乳的清香,忍不住沿着他的额头亲到了鼻尖,从鼻尖又亲到了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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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长泽不出意外地压着单鸣做了一夜,事后他有点后悔,因为单鸣看上去体力消耗太大了,那地方都肿了,早上根本起不来床。沈长泽充满歉意地一遍遍给他按摩着酸痛的腰和腿,单鸣除了扇了他两个耳光警告他以后不准这样之外,也没什么能抵抗的方式了,只能任由他摆弄,连手指头都懒得动一根。
沈长泽把早餐都端到床头一口口喂他。
其实在战场上,受伤比现在重的时候不知道有多少回,被子弹打穿了身体单鸣都会继续往前走,但是现在看着沈长泽跟前跟后地伺候他,他就愈发地想赖在**,听他儿子软言温语地叫着爸爸,然后给他放松肌肉。
所谓饱暖思□,果然不假。
他在早上醒来又睡过去之后,再次醒来,已经是十一点多了,他看了看表,然后问沈长泽,“他们呢”
“唐汀之把他们带去实验室了,放心吧,他们都很好。”
单鸣倒不担心他们把游隼怎么样,光是看着沈长泽的面子,他们都必须完好无损地从这里走出去,只要游隼别干什么出格的事情,老老实实地呆着,配合军方完成数据采集和实验,他们就可以轻松地拿钱走人了。
只是,单鸣看了沈长泽一眼,他很怀疑沈长泽会不让他走。不过单鸣决定的事情,就是弄死他也被想让他妥协,他是绝对不会留在这里的,他只会上战场,不会过安稳日子。
单鸣撑起身子,“那我也去吧。”
沈长泽扶住他的腰,“不用,爸爸,你休息一下吧,不着急,你随时去都可以。”
单鸣想了想,又趴回了**,他腰怪疼的,也真不想动。
沈长泽继续给他按着腰,单鸣闭着眼睛眯了一会儿,突然说,“把你查到的我老家的资料给我看看。”
沈长泽手一顿,“你真的想看?”
“别废话,拿来。”
沈长泽把他的电脑拿过来放到了单鸣面前,给他找出一个文件夹点开了。
里面是一些照片,是苏州某个区的一排非常久的小区。在二十多年前最先兴起的一批楼房,那个时候能住在里面的人多么让人羡慕,只是现在已经破旧不堪,单鸣有些意外,中国的发展脚步这么快,这里却并没有被拆迁。
沈长泽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也快了,苏州现在在修地铁,这里已经划进拆迁范围了,年底应该就没了。”
单鸣看着这片老旧的房子,尘封多年的记忆被一一打开,嗅起来都透着一股潮湿灰闷的味道。
“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去当雇佣兵吗?”
“大概知道。”
“我听听你们调查到的消息。”
“当地调查的资料说你的母亲和你的继父打架,两个人都被对方捅死了,孩子吓跑了,不知所踪。”
单鸣冷笑了一下,“我妈确实是被他捅死的,这个男人在当时很有本事,我妈本来以为嫁给他能过好日子,结果吃穿虽然不愁了,却没想到嫁了个衣冠禽兽,经常打我妈。那一次我妈反抗,他喝了酒,就动了刀子,我妈死了之后,我害怕他杀我,我就把他杀了,然后我就走了。”单鸣说得很平淡,就好像在陈述一个故事,而不是自己的经历。
“我那个时候是七岁吧,在外面流浪了几个月,碰到了林强,他就把我带走了。我故意你也猜到了,这些事,我的过去,就这么简单。”他弹了弹照片上破旧的楼,“真没想到,这个地方还在……房子现在是谁的?”
“转手了几次,但是没人敢住。”
“肯定的,满屋子都是血,地上、墙上、门上、窗户上。”单鸣若有所思地翻着一张张照片,“还有别的什么?”
沈长泽道:“有。”他把照片往后翻了好几页,照片上赫然出现了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太,看那年纪至少有七八十了。
单鸣的心一下子被揪住了,其实他对家里亲人的长相已经几乎没有印象了,毕竟他离开家已经二十五年,那时候他才七岁,但他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这是他姥姥。
他姥姥恐怕是他童年里唯一一个给过他质朴亲情的人,也是唯一一个不嫌弃他累赘真正对他好过的人。
单鸣紧紧盯着照片,心里涌上难言的酸楚。
沈长泽抚摸着他的背,“如果你想回去看看,我现在就陪你回去。”
“她现在过得怎么样?”
“还可以,有三个儿女,身体没什么大毛病。”
“那就行了,我二十五年前就已经不见了,现在也不应该出现。”单鸣翻过身仰躺在**,“每个月给她打点钱吧,找个合理的名义。”
“我已经做了。”
单鸣闭上了眼睛,叹息道:“没想到房子还在,没想到姥姥还活着……”这些场景他一直以为只活在他悠远的记忆力,但当他们真正出现在眼前的时候,他感到如此地不真实,就好像一时之间,他单鸣不是无缘无故从这个世界上冒出来的,他是可以追溯的,他是有过去的,他也曾经像这个世界上很多孩子一样,平凡地降生,平凡地长大,只不过,在某一个节点上,他的命运被彻底改变。
他不是天生的雇佣兵,不是天生的杀手,他曾经也只是一个普通的小孩儿。
那简直是另一个他,除了自己的名字之外,他还有自己曾经是一个有理有据来到这个世上的人的证明。
沈长泽轻柔地抚摸着他,“爸爸,你心里想什么都和我说吧。”
单鸣轻声道:“没什么,只是觉得很奇妙。”
“爸爸,你要记住,我是你的亲人、爱人,你永远都不是一个人,你有我。”
单鸣缓缓睁开眼睛,看着沈长泽眼中诚挚的、不加掩饰的感情,只觉得身体暖洋洋的,他勾着沈长泽的脖子,吻住了那两片柔软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