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你一分钟的时间,要不然我就走人。”说完,他挂上电话,斜倚着墙点了根烟,完全无视警卫正用防贼的神情看着他。
不一会,警卫室里的电话响了起来,只见警卫唯唯诺诺的应了数声“是”,便恭敬的对辛无悔说:“辛先生,我们总经理请你上去。”
“嗯。”轻蔑的应了声,辛无悔弹弹手上的烟,走进饶氏企业大楼。
环视这气派的大厅,他的唇角勾起不屑的笑容,看来饶氏做得还不错嘛!
不过据他所知,饶经理在外的风评不是很好,“吃人不吐骨头”这句话用在饶经理的身上绝对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没有想到像饶经理这样的人,竟能生出像烙梅那样“伟大”的女儿,这是不是就是所谓的“坏竹出好笋”?
他会那样对待烙梅,也就是因为她那种“伟大”的情操”吧!
这样的女人他曾经认识过一个,那个女人就是他的母亲,她总是处处为旁人着想,却落得悲惨的下场,连带的也让他失去快乐的童年。
所以看到烙梅就像是看到自己的母亲,让他总是忍不住心中对母亲的怨怼转嫁到她身上。
当年他的年纪还小,没有机会教母亲认清人性的丑恶,现在他有机会,所以总想着要去摧折烙梅的真心,让她看清楚人性的险恶。让她知道不管她付出什么,别人一样会对她不屑一顾。
很变态吗?他承认,但当她但着殉道者的神情来到他面前时,他就忍不住想要对她使坏。
“叮”的一声,提醒辛无悔已经到了自己想到的楼层,迅速收起记忆带来的波动,他的脸上回复一贯的冰冷,走出电梯,然后毫不迟疑的走向自己的目的地。
大喇喇的推开办公室的木门,看到烙梅依然伏案振笔直书,连眼都没抬的好像无视他的到来,只有那微颤的手泄露她的紧张。
辛无悔见状,几个大步走到她的办公桌前,一把抽去摊在她前面文件丢在地上,一如拉去她的伪装。
“你干什么?”烙梅抬眼轻斥一声,本想趁他上来之前,批完这份文件,但慌乱的心情根本没法做到。
“只要有我在的地方,你的双眼便不能有别的东西存在。”宛如高高在上的主人,辛无悔冷酷的说。
烙梅疲惫的身子往后靠上倚背,双手环胸的抵触心头那股不断涌上的莫名惧意,试图和他讲道理,“辛先生,我们之间或许有着交易,但你不是我的主人,能不能请你不要用命令的语气对我说话?”
不屑的勾勾唇角,辛无悔双手支在办公桌上,半个身上横过桌子,停在她的脸颊两寸。
“第一,以我们之间的关系,你不觉得叫我辛先生太不恰当了吗?”他以暧昧的语气说完,还出奇不意的在她唇上偷了一个轻吻。“第二,在我们的交易中,我的确是你的主人,至少是你身躯的主人,不是吗?”
“你……”被物化的污辱和他轻挑的举动,让烙梅愤怒的站起来,但当她正准备表达自己的不悦时,却见他脸上毫无悔意,甚至是得意的表情时,到嘴的话语又全吞了回去。
跟这样的男人说是没有用的,因为他的世界以他为尊,没有任何人事物能够影响他的一分一毫。
如果说今天不是自己有求于他,那么或许她还可以阻止他这样的举动,所以她也懒得再说出什么。
“看来你已经有一点了解我了。”见梅烙脸上忽青忽白、欲言又止,辛无悔的一双厉眼恍若能看穿她的心思。
闭了闭眼,试图掩去心头的那股屈辱,她淡然地道:“我不是你的女人,你和我之间有的只是交易,拥有你并没有我。”
“是吗?”他压根不接受这样的说法,在他的世界里,没有什么东西是他不能拥有的,只有要不要的问题而已。
而她,就是此刻他想要的女人,说是惩罚也好,说是游戏也罢,既然他已经挑上她,便不会轻易放手。
“说出你的来意,我不想在这没有意义的话题上打转。”烙梅不想她和讨论谁是谁的问题,因为那是没有意义的。
给他的,永远都只会是没有灵魂的躯体,至于她的心,她会牢牢的看顾着,绝对不会让他有机可趁。
“我当然是来索讨你欠我的。”今天花了一个下午的时间陪她那个天真得有些过分的妹妹,所以他理所当然是来讨她欠他的债。
一个下午的时间换一个晚上的时间,合情也合理,不是吗?辛无悔的嘴角扬起一抹邪肆的笑容。
烙梅是个聪明的女人,当然知道他要的是什么,她缓缓地退后两步,直视他的双眸,讽刺地说:“你还真迫不及待呀!难道你已经没有别的女人可以满足你吗?”
“不要试图激怒我,那后果不是你所能承受的。”她的勇气让他的心中闪过一丝激赏,不过他仍是警告她。
烙梅没有再说话,只是迳自走到门边,将门落了锁,再次转过身来时,脸上已经有了视死如归的绝然。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那么既然欠他一次“”,那就还他一次有何妨,反正对他的到来,她早已有了觉悟。
“”是一个多么难堪的字眼,可是她宁愿选择,因为他们之间的交易不配称为“”,因为他们之间没有任何的感情基础,只是男人与女人的交易罢了。
深吸一口气,紧紧的闭上眼睛,不愿泄露其中的屈辱,她颤抖的双手缓缓的来到他胸口,解开衬衫的第一颗扣子……
偌大的办公室内顿时陷入一片寂静,辛无悔默不作声地看着她的动作,直到最后一颗扣子被解开,露出那被包裹的浑圆,一阵怒气自他的心中翻腾起来。
看到她那含着屈辱的神情,和作践自己的举动,他忍不住的冲上前去,扣住他伸向背后想要解开胸罩的手。
“你这是在干什么?”他大喝一声,甩开他的手,又将刚刚被解开的扣子一颗颗地扣回去。
她说得没错,他会来这里就是来摧残她的,可是当他看到她像妓女一般的解开自己的扣子时,一股从来未有过的莫名心绪紧紧地揪住他的心,让他妨不住阻止她的动作
烙梅蓦然地睁开双眼,看着辛无悔的举动,感受着他的怒气,不解地问:“你要的不就是这个吗?为什么阻止我?”
“难道你就这么急着被男人骑吗?”被那莫名的情绪扰得恾,辛无悔口不择言地吐出粗鲁的污秽。
烙梅不敢相信她听到的,条件是他开的,她只是遵守诺言而已,难道这样错了吗?
为什么他不但要羞辱她的身躯,还要凌迟她的灵魂?她水懂得自已究竟什么地方得罪他,让他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折磨着她。
从来不曾恨过一个人,就连从小便错待她的父亲,她也不曾恨过一丝一毫,而如今,她真的觉得自己恨他。
“我不是……”看着她大受打击的表情,一向狂妄不羁的辛无悔也后悔了,想要解释自己的无心,却又不知该如何启口。
倒是烙梅已经倦于这样的对峙,她调开视线,看向窗外如她心境一样的漆黑的黑空,幽幽地开口,“告诉我,到底要我怎么做?为了烙雪我会答应你的一切要求,但你要告诉我到底该怎么做。”
又是这种牺牲奉献的精神!辛无悔嫌恶的撇了撇嘴角,心头原来的歉意顿时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另一种噬血的想望。
脑中飞快地盘算好一会,一个完美得计划终于成形,既然她想要做“伟人”,他一定会成全她,而且他还会附加一个礼物给她,那就是人性的真相。
无预警的拉起烙梅的手,辛无悔什么都没说的就扯着她往外走去,从今夜开始,他不仅要得到她的人,同时也要得到她的心。
像是傀儡般的被拉上车,在经过一番飞驰电掣之后,她又被拉下车。
虽然眼前景象是一片漆黑,但隐隐约约传来的海浪声,让烙梅知道他们现在正身处于海边。
她不了解为什么他要带她来这儿,她转头要询问他的目的何在时,身后的影像让她大吃一惊。
不知道他是怎么做的,位于他们身后的房子突然亮起无数的灯光,交织出一片与海洋相对应的灯海。
“这……”烙梅被这美丽的灯海震撼得几乎说不出话来,在灯光的照射下,原本就已经有着壮阔外观的别墅顿时成了童话故事中的城堡。
但真正教她感动的则是此刻的海就像被洒上一层金粉一样,闪闪亮亮的波光美的教人无法移开视线。
“喜欢吗?”一改平日的冷淡霸气,辛无悔的双手缓缓的围上她的腰,温柔地在她耳边喃问。
她没有开口,甚至不敢眨眼,生怕眼前的一切是一场梦,只要她一眨眼就会完全消失不见。
“看来你很喜欢。”他为她脸上的表情擅自作了注解,然后收紧自己的手臂,将她完全禁锢的怀中。
尽管他的动作很温柔,可是在烙梅不知道的情况下,却有着冷淡而明显的算计,他正在做一场有关于她的试炼,而温柔只是必要的手段。
“你究竟是谁?”在一连串的惊讶的赞叹过去之后理智再次重新回到烙梅的脑中。
看似落魄的他,却能拥有身后的别墅;看似荒**的他,却能拥有王者般的强势,他绝对不会是普通人,这是她可以肯定的。
“那很重要吗?”辛无悔耸耸肩反问。“我就是我。”
其实他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自己究竟是谁,若似社会的正面价值来说,他是名震商场的辛丛天的私生子,所以拥有无数的财富,可以说是名副其实的黄金单身汉。
但以另一方面来说,他则是纵横黑道无恶不做的邵兴龙的外孙,有着为人垢病不齿的背景,在黑道有不小的势力。
不管是哪一种身份,都是他不想要的,也不屑要的,所以他宁愿日日夜夜流连在酒吧,过着醉生梦死的生活。
有钱有势又怎样?从小看尽父亲对母亲的错待,对他的疏忽,也看尽外公对母亲的责难,对他的不屑,这一切竟然都只因为母亲错爱一个不该爱的男人。
当母亲终于受不了一切的折磨,毅然决然的丢下他离开人世,他的地位忽然变得非常重要。
没有儿子的辛丛天不断的希望他能认祖归宗,承袭辛家的香火,为了让他点头答应,还给了他永远花不完的钱,但他始终都不愿意喊辛丛天一声爸爸。
而邵兴龙则是为了留住女儿唯一的血脉。给他无数的势力,甚至可以说在黑道上算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但他仍不屑一顾。
他接受他们给予的一切,但却不愿给予他们所希望的,因为只要妥协了,接踵而来的就会是以爱为名的诸多控制。
所以他宁愿一个飘荡在这世上,也不愿接受那些唾手可得的亲情,因为不论是爱情还是亲情,那只不过是愚蠢的人类,用来控制别人灵魂的工具,就如同父亲对待母亲,或是外公对母亲一样。
“是不挺重要的。”在这样的美景之中,烙梅不由自主的放松下来,也不太想要去追根究底。
他不愿说,她也不想强求。反正他们之间只是纯粹的关系罢了,知道太多便容易有所牵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