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自尊

满目创痍的大地，泛黄的表皮痛苦的外翻着，方圆一里内一切消失殆尽，深深凹陷的巨大深坑边形成片片阑干沟壑，疯狂地向四周的青蒙绿色延伸，看上去触目惊心。

湛蓝的天幕蒙上了一层死寂的阴霾，厚重的积云黑压压一片片，狂风乱舞，电闪雷鸣。浓重的死气充斥在天地间，仿若人间地狱般的场景，让远在三里外的一行人都不寒而栗。

“那是。。”佐助瞬间开启血轮眼抬头望去，沉声道“香磷？”

“我知道。。”香磷一瞬闭合双眼，双手结印将感知能力提升至颠峰。心下却透着强烈的不安。

‘从赶过来时，心里就有不好的预感，可恶！现在果然应验了！这绝对不是普通的天气变化，那股让人心悸的庞大查克拉，即使不用刻意感知也能隐隐觉察的到，到底是谁？谁会有如此实力，能够引发天象异变？恩？天象异变！？等等，难道。。’

“神乐心眼！”

“！？”

突然，一股庞大到不可思议地查克拉凝成针重重地砸在香磷的意识之海！怦怦！噗——！一口逆血夺腔而出！香磷身子软软地倒了下去。

“啊？喂！香磷？”叼着汽水瓶的水月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饶有兴趣地望着异变的远方，猛得察觉香磷的异样，极不情愿的将她扶住。

“怎么了？”佐助眼神一凝，冷酷的脸上现出凝重之色。

“有四人。。”香磷倒在水月怀里虚弱地道“查克拉都很强。。尤其是其中两人。。。”

“喂！振作些。。啊？晕过去了。”水月随手晃了晃香磷，随即无奈地一耸肩“这个麻烦的女人，还真没用啊。”

“虽然没有什么外伤。。”重吾观察一会儿，眉头微皱“但是受到的却比外伤更严重，应该是精神遭受重创所至，短时间内很难恢复了。”

“。。。。”佐助重新恢复冷静，沉默着一言不发。

“喂喂。。”水月一副调侃的语气“那这个女人不就成了我们的累赘了嘛。。”

“水月，你负责看着香磷。”佐助一个酷酷地转身“我们去事发点看看。”

嗖！佐助说罢，也不管水月如何作答，与重吾化作两道黑影快速向前掠去。

“啊？喂！”水月顿时愤怒地叫嚷起来“为什么我要看管这个麻烦的女人啊！？还有，不要用指使的语气对我说话啊！你这混蛋。。”

。。。。。。

嘭！昏暗的天空中突兀的出现一个偌大的黏土人偶，张开的双翼以及那巨大厚重的身躯丝毫没有被狂风所影响，经过短暂的缓冲，呼啸着便砸了下来！

“死吧！”迪达拉眼里闪过一丝疯狂与狂热，单手结印“艺术就是爆炸！喝！”

“！？”

意料之中的大爆炸没有发生，黏土人偶在接近地面的一瞬，又突兀的变回原来的迷你大小。迪达拉瞳孔骤然紧缩，惊骇地道“查克拉。。消失了！？”

啪！一道娇小的身影一瞬出现在迪达拉面前！少女速度太快，迪达拉甚至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就被硬生生地扣住了脖子。嘭！黏土大鸟瞬间脱离了迪达拉的控制，化作一只袖珍的黏土玩偶，打着旋儿被狂风卷集着，吞噬着眨眼便消失不见。

“呃。。”迪达拉被凌空漂浮的雪单手扣住脖子吊在空中，强烈的窒息，愤怒，羞辱一股脑儿全都涌了上来，迪达拉几乎嘶吼地道“圣女——！”

“呵呵。。”雪嘴角挂起一丝玩味儿的笑意，将窒息的迪达拉高高举起，随后一记暴摔甩了下去！“千手流！暴虐雷怒！”

碰！化作流光的迪达拉轰然撞向地面。轰！泛黄的地表骤然炸裂，崩散！轰隆！二段攻击发动，隆隆作响中，一朵巨大的蘑菇云蒸腾而起！啊——！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传来，漫天尘土飞扬，凹陷的巨大深坑中，现出迪达拉几乎被摧残至死的身影。

“咳咳！”芙秀眉微蹙，捂着小嘴儿剧烈地咳嗽着，不禁抱怨出声“雪！你轻点！我可没有你们那么便利的头发能挡住沙尘。”

“哦，抱歉。”雪轻轻飘落到我与芙身前，单手握了握复又张开，反复试了几次才开口“我只是试试这招的威力罢了，没想到还挺好用的。现实世界与精神世界果然不同。”

“去！”我白了雪一眼“你怎么把他打的那么惨，起码也下手轻点儿呀。”

“我已经留手了。”雪笑嘻嘻地道，随即转移话题“去哪边？”

“我去找鼬，这里就交给你了。”我微笑着道，复又转头看向芙“芙该你大显身手的机会到了哦。”

“哎？”芙莫名地眨眨眼，好奇地道“是什么？”

“3点钟方向。。”我指了指前方道“佐助等人正向这边赶来。。”

“要我去阻挡他们一阵吗？”聪明的芙一瞬明白了我的意思。

“恩。”我微笑着点点头“我已将他们队中的感知忍者重创了，相信就算他们有心追你也做不到了。”

“哎？这么小看我！”芙一听顿时不乐意了，噘起小嘴儿道“小雪，你是说我打不过他们吗？”

“不。。”我轻声道“只是以防万一而已。”

“而且。。”雪摸了摸芙的头，柔声道“不要小看佐助，一不留神儿可是会吃亏的。。”

“啊，哦！”芙一怔，俏脸一片绯红，赶忙低头应着“那。。那我去了。”

“恩。小心。。”雪轻声应着，望向逐渐消散的烟雾，眼神微眯“接下来，我要对这个固执的小子好好说教一番了。。”

“芙！”我急忙叫住动身的芙，尴尬地道“你跑错方向了，是那边！”

“呃。。”芙身子一僵，逃也似的眨眼变消失不见。

“呵呵。。”我与雪顿时愉快地笑出声来。

“那么，我也去了。”我冲雪眨眨眼一闪便没了踪迹。

。。。。。

宇智波古老据点外围

被苍翠环绕的石铺路上突兀的出现一道清丽的身影。

碰！就在我出现的刹那一道高大的黑影从高空直接盖落！手中的大刀狠狠地劈了下来！当！金属撞击的脆响声，鬼鲛手握鲛肌，单手横在身前被强大的冲力顶得向后擦出老远。

“哎呀哎呀！”鬼鲛将鲛肌抗在肩上，鲨鱼眼里满是兴奋“我受鼬之托在此等他的兄弟，没想到你会找上门呢，圣女。。那一败，我可一直记着呢。”

“如何？”我微笑着看着鬼鲛，柔声道。

“恩？”鬼鲛一怔，随即哈哈大笑起来一个纵跃向我扑来“有意思！当然是。。干掉你了！”

。。。。。

千里之外，一位身着白色性感忍服的漂亮少女突兀地挡在佐助一行人面前。

“此路不通哦。。”芙脸上挂着坏坏的笑容，两只可爱的小虎牙儿，闪烁着狡黠的光辉。

“别碍事！”佐助眼神一凝，血轮眼瞬间开启，瞬身之术发动，寒光凛冽的草薙剑直取芙的脖颈！

“啊？太没礼貌了！”当！芙随手一挥身后背的大包裹将佐助逼退，有些气恼地道“女士说话，男人就应该好好听着！”

“喂喂。。”水月依旧一副懒散样“又出现个麻烦的女人。。”

“你说什么呢！？傻小子！”芙秀眉微蹙，当即还击道。

“呃。。可恶！”自我感觉良好的水月被那句‘傻小子’呛得不轻，额头青筋突起，一把制止了佐助的动作“佐助！这个女人交给我，我要好好教训一下她！”

“哼！”佐助酷酷地将草薙剑插回入鞘，默许了水月的话。

“噢？”芙作出一副怕怕的模样，嫩白的小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胸口，戏谑地道“我好怕呀！”

“可恶！真让人不爽！”水月像火药一样，瞬间被点燃“我一定要干掉你！”

“那便。。”滋——！芙背后突兀的长出一对儿昆虫翼来，一个俯冲朝着水月就砸了过来“。。来吧！”

轰——！地面轰然炸裂，烟尘四起。

。。。。。

天空的阴霾渐渐散去，丝丝缕缕的阳光透过厚重的积云射了下来，满目创痍的大地上，迪达拉深深地嵌进巨大的深坑之中，双眼泛起一片死灰之色。

“别装了，我知道你没死。”雪嘴角挂起一丝妖异的浅笑“自己出来，还是我揍你出来？”

“切！被发现了吗？嗯！”雪话音儿刚落，碰！迪达拉从一旁的土里钻了出来，而躺在坑中的‘迪达拉’渐渐化作一滩黏土。“黏土分身！”

“还要打吗？”雪望着浑身是伤，狼狈的迪达拉，不禁有些好笑地道。

“你这混蛋笑什么！？”迪达拉突然炸毛地大叫道。

“追随我，随我回千叶。”雪突兀地开口。

“恩？”迪达拉一怔，随即大笑起来“圣女你是笨蛋吗？我一定要干掉你！嗯！”

“你要赎罪。。”雪身形一闪，下一瞬出现迪达拉身前，柔声道“随我回千叶，直至你能偿还清对千叶的所有罪责为止。”

“！？好快！”

身体的本能向迪达拉传递着危险的信号，迪达拉瞳孔一缩，瞬身后撤却突兀地栽倒在地，体内提不起丝毫的查克拉。

“查克拉。。消失了？”迪达拉惊骇出声“不。。是被抑制了！你这混蛋。。是你的术吗，圣女？”

“发现了么。。”雪伸出嫩白的小手，柔声道“我说过你要偿还你的罪责。。”

“可恶！”迪达拉一把打掉雪的手，挣扎地站起身，大吼道“少看不人了！”

“生或死？”雪缓缓开口，深邃的黑眸渐渐被象征六道的轮回眼所替代，庞大的威压骤然扩散开来“臣服还是死亡？”

“！？”

扑通！迪达拉一头载在了地上，全身骨骼被压的一阵劈啪作响，却依旧倔强地抬起头“你。。你这双眼。。”

“你没有选择的权利迪达拉。。”雪俯下身，轻声道“你应该明白，现在我若想让你死，就像踩死只蚂蚁那么简单。”

“呃。。啊！”迪达拉承受的威压越来越大，全身渗出猩红的鲜血，双眼一片血红“可恶！”

“呵呵。。”威压骤然消散，雪轻笑出声“好了，你合格了。。”

“。。。。”迪达拉愤狠地盯着雪剧烈地喘息着“圣女！我一定要干掉你！嗯！”

“笨蛋！”雪突然小孩子气地蹲下身，手指敲在了迪达拉的脑门上。碰！看死轻松的一敲，迪达拉却一头扎进土里。

“啊！”迪达拉突然不知哪来的力气，炸毛抬起头冲着雪大吼道“你这混蛋！”

“呵呵。。”雪顿时娇笑出声“抱歉抱歉，一时没掌握好力道。”

“可恶！”强烈的羞辱感使迪达拉几欲自爆，只是查克拉被圣女压制的根本无法提起分毫，又身受重伤，可以说完全失去了抵抗的能力，这种无力的感觉疯狂的冲击着迪达拉强烈的自尊心，心中对圣女的憎恨早已达到顶点。

“别挣扎了。。”雪轻声道“我欣赏你的艺术。”

“！？”

迪达拉一怔，缓缓抬起头，大吼道“你这个混蛋。。不可原谅！不但侮辱我还侮辱我的艺术！”

“艺术就是爆炸。。BOOM！”雪歪着头，调皮地做了一个爆炸的手势，饶有兴趣地道“那一瞬达到的升华，很美。。”

“。。。。”迪达拉瞳孔一缩“你这混蛋。。”

“刚才你看到了吧。。”雪笑嘻嘻地道“我的艺术。”

“什么？”迪达拉定定地注视着雪，青蓝的眸子满是震撼。

“我的艺术是‘毁灭’。。”雪一指满目创痍的大地，柔声道“和你的艺术很像哦，你所追求的最高境界不就是这样吗？”

“。。。。”迪达拉吃力地扫视着四周，骄傲地道“哼！我绝不承认！绝不原谅！不要把我的艺术跟你的拙作混为一谈，你根本就不懂艺术。。”

“正因为这样我才欣赏你。”雪打断了迪达拉的话，柔声道“从私人角度讲。。你我的艺术都是从超越极限的战斗中获得灵感的，但是我却比你强，比你更能体会那一瞬的升华，而你却有我所达不到造型艺术。所以我绝不承认这一点，我在嫉妒你啊迪达拉，因此我要凭借实力来‘羞辱’你。但是，今天我改变注意了，我发觉如果想要提升我的艺术的话，你就是我的灵感来源，所以。。愿不愿意追随我呢。。”

“你。。”迪达拉怔怔地注视着雪，喃喃道“你说你嫉妒我？”

“啊。。”雪轻声道“虽然我不愿承认，但这是事实而已。”

“呵呵。。”迪达拉突然笑出声来“你当我是笨蛋么圣女！？我的艺术又岂是你能理解的，你到底有何目的？”

“呵呵。。”雪也跟着笑起来“信不信由你，我追求的是和平，但这需要我用毁灭来创造，这便是我的仁之道，你所坚持的艺术，从某种角度讲就是你的忍道，那反之，我将我的忍道称呼为艺术有何不可？”

“切！”迪达拉冷哼一声“那只是你们这些不懂艺术的庸人自以为是而已，我的艺术。。”

“你的艺术在别人眼里就是恐怖分子。”雪笑嘻嘻地道。

“罗嗦！”迪达拉顿时炸毛道“所以我才说你们这些庸人不懂我的艺术！嗯！”

“那你想不想让我们这些‘庸人’懂你的艺术。”雪嘴角挂起一丝妖异的浅笑“尊敬你的艺术，并且。。崇拜你的艺术呢？”

“恩？”迪达拉一怔“你。。到底想说什么？”

“追随我，加入千叶，赎罪的同时让你的艺术大放光彩！”雪一字一顿地道。

“是吗。。原来如此。。”迪达拉满是嘲讽地道“说来说去，还是要我加入你的千叶。嗯！”

“你可知我为何不杀你？”雪轻笑出声。

“切！”迪达拉冷哼一声，却是没有言语，尽管超强的自尊心让他不愿承认，但这确实是埋在他心里的疑惑。

“杀戮是罪。。”雪轻声道“何况杀死一个有助于自己的助力更是罪过。。”

“你这混蛋凭什么就认定我一定会帮你！”迪达拉不爽地吼道，良好的精神状态，使人根本看不出他受了重伤。

“我有的是办法。”雪凑近迪达拉，柔声道“起码，我目前想到的就有10多种。。”

“呃。。”迪达拉被雪盯地突然脸一红，赶忙尴尬地将头撇开“我说过了，我一定会干掉你的！嗯！”

“就凭你现在的实力？”雪不禁好笑地反问道“你现在什么都做不了。”

“你。。”

“嘘。。”雪嫩白葱玉的食指搭在樱唇前，比了个收声的手势。

“啊？”迪达拉一僵，不自觉的停止了接下来的话。

“你为何要呆在晓？”雪开口道“就因为那个赌约？还是为了你能自由的去追求艺术？”

“哼！”迪达拉不屑地撇了雪一眼。

“还是。。为了一雪前耻。。”雪继续道。

“！？”迪达拉瞳孔骤然紧缩大吼道“你。。”

“不是说了不让你大声嚷嚷了吗？很吵哎！”碰！雪又一次敲在了迪达拉的脑门上，可怜迪达拉脑袋又一次扎进土里。

“啊！你这混蛋！”迪达拉猛得拔出头，炸毛地大吼道。

“若我说鼬会死，赌约会废除，而他的弟弟佐助会加入千叶呢？”雪完全无视迪达拉地咆哮，镇静地道。

“！？”迪达拉顿时安静下来“你。。说什么？”

“晓能给你的，千叶只会做的更好。。”雪嘴角微微翘起“身在晓的你，对晓却一无所知，怎么？你不觉得可悲吗？”

“你。。”迪达拉愤怒地道“。。知道些什么！？”

“全部！”雪轻声道“刚才你也看到了吧，你所鄙视的阿飞竟然拥有血轮眼。。呵呵。。”

“闭嘴！”迪达拉顿时恼羞成怒。

“来千叶吧！”雪再次伸出了嫩白的小手“我将把一切都告诉你，你也不必违背自己意志，也可以追求更高的艺术，同时也会获得众人的景仰，如何？”

“。。。。”迪达拉怔怔地望着雪嫩白的小手，已然有所心动。不过强烈的自尊心以及在圣女手中所受的耻辱，甚至已高过了对鼬的恨意，迪达拉一瞬制止了自己愚蠢的想法，嘲讽地道“你。。”

“！？”

突然，迪达拉感觉自己的力量正在逐渐恢复，身体的伤势也恢复如初，更加不可思议的是，自己不知被炸到哪去的右臂又重新回到了身上！而且没有接口，没有一丝受伤的痕迹！

“挑战我吧！”雪双眼银光一闪，下一瞬已恢复成深邃的黑眸“就像你在晓所做的那样，你记住迪达拉，这次的赌注是你的命，你欠我一条命！你没有选择，如果你还想有尊严的活着的话！”

“。。。。”迪达拉缓缓从地上爬起，已然有了决意，若真如圣女所说，鼬死了，他的弟弟又去了千叶，那他确实没有必要呆在晓了，而且，如今他还有个更加重要的人想要干掉，那便是带给他莫大耻辱的圣女！

“圣女。。你凭什么证明鼬会被干掉？嗯！”迪达拉活动了下手脚，突兀地开口。

“呵呵。。很快你会亲眼见到的。”雪微笑着道，自是知晓迪达拉动心了，只是还差一个契机。

“。。。。”迪达拉沉默不语。

“不过在这之前。。”雪眼神微眯“有件事儿要处理。。”

“恩？”迪达拉脸上流露出些许疑惑。

“去和鼬的弟弟打声招呼。。”

雪说罢，与迪达拉身形一闪便没了踪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