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的话，你现在还没有那个资格知道。”
“我只需要你记住，在我的心里，命永远比利益还要重要。”
“没有命，又拿什么来享受这份利益？”
其实汤怜雨问的问题，也是卓名悬内心想要知道的。
此次卓家损失了两名长老，就连大长老卓温也陨落，对卓家来说影响巨大。
用他们二人的命换来这份利益，真的值吗？
原先他也很期待卓独流的答案，只可惜，卓家主的回答还是让他失望了。
而站在卓家主这边的立场上看，则都是各有心事。
对于他被白叶收入麾下的这件事，无法说出口，也不能说出口。
而且白叶也是暗中提醒过自己，若是汤家一战不来帮忙，那他卓家日后绝不会好过。
甚至还有灭亡的风险！
这一系列的事情，只能他自己硬扛着，就算是会引起不满，也只能如此。
“好，我暂时相信你的话。”
“我希望你真的不是在昧着良心说话。”
汤怜雨说完，自己走到不远处坐下，双膝屈起，低着头，玩弄着地面上的小石头。
卓独流则是闭上双眼，再次进行疗伤。
......
汤家的战场，此时也只剩下中部家主殿这一最难啃的骨头。
白叶已经是藏匿在虚空有一段时间了，汤家的两位太上长老肉眼可见地疲惫，额头不断冒汗。
在未知的死亡危险面前，给人的压迫感与紧张感是最强的。
纵使二位活的年月长，交战经验多，可在死亡的恐惧面前，依旧是跟常人无太大的区别。
“再过个几分钟，估计就可以出手。”
“双秘法杀不死他们，可能又要动用灭祭了。”
白叶的内心在估摸着要怎么出手，才能在瞬息之间将对方一人击杀。
虽说正常情况下，只在一招的时间内动用灭祭并不会导致重伤。
但是对如今的白叶来说，他是靠丹药强行拉扯到这个状态，若是此刻动用灭祭，将会是伤上加伤。
所以他需要斟酌再斟酌。
下边的两位汤家大长老，汤尚志的情况还略好一些，汤老冀则是已经累得不成人样了。
“这小子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他的道气能够坚持这么久？”
“而且我看他这个隐匿的本事，感觉不是一般人啊。”
汤老冀气喘吁吁，右手持着的拂尘已经垂下，麈尾耷拉在地面上。
“我也是这么觉得，而且他能在我们两人的夹击中坚持那么久，出来还有这等实力，绝非凡人。”
“我估计他应该是身怀异宝，又或者有大机遇，修炼的是极强的道法，才能如此。”汤尚志说道。
他们二人此刻还不知道白叶身上挂着的那枚玉佩正是抵御他们的剧毒所在，一直以为白叶另有藏宝。
“二位，要不我告诉一下你们，他是什么身份？”
沈建冰隔得不远，自然都听见这二人在说些什么。
“你觉得你的话我们会信吗？”汤尚志瞥了沈建冰一眼，一脸厌恶地说道。
“你们信不信，这不关我事，我只负责说我的就行。”
“再说了，我要骗你们干什么，难不成我说出他的身份，你们就会死不成？”
沈建冰哈哈笑道，丝毫不介意汤尚志对他甩脸色。
毕竟在他看来，白叶动真格的时候，这两人已经是两具死尸了。
“你想说就说，不要那么多废话。”汤老冀脸上虽是摆着不屑，但实则内心注意得比谁都认真。
自己清楚就如沈建冰说的一样，他没有理由骗自己两人，而且一个身份也影响不了战局。
“好，你们二人给我洗净耳朵听好了。”
“跟你们交战的这位，不是别人，正是三年多前，灭亡的夜墟楼少楼主！”
沈建冰的声音不大，也就中部家主殿这些人能够听见，说到后边几字时，还特地加重了语气。
“夜墟楼少楼主？！”
他们两人地表情此刻很是统一，一样的不可置信。
虽然不清楚夜墟楼的少楼主实力如何，可夜墟楼的威名二人是知晓的。
从里边出来的人，都是同等修为之间的极强者，少有人能够跟这群杀手争锋。
“顺带说一下，他还是最顶级的那批杀手。”沈建冰又继续补充道。
“这......”
两人你看我我看你，“顶级杀手”这个头衔在夜墟楼里边，便意味着是最强的那一群人。
数量不多，但一个个都可以说是死神，战无不胜！
这个顶级杀手的称号，比起少楼主来说，更加能震慑汤家两位太上长老。
而就在他们这一短短的防御松懈时间，白叶准备出手了！
沈建冰聪明绝顶，给他创造的这个机会，不可浪费！
他飞速地降落到汤老冀的前边，双重秘法同时催动，在这一瞬间，身形显现，右手带着白夜刺向对方的胸口。
“该死！”
汤老冀被打个措手不及，连忙操控道气在胸前凝聚成一个小盾，欲挡住白叶手中的匕首。
与他背靠背的汤尚志此时已经发现白叶的身影，迅速转过身来，右手抬起，手中的碗放大，似乎打算将白叶镇压在里边。
局势看上去十分紧急，沈建冰在不远处都看着紧张，倒是白叶本人一脸淡定，甚至胸有成竹。
因为在这一瞬间，他的身体忽然燃起了黑红色的火焰，身后的黑色人影手中的匕首伸下来，与白叶重叠在一起，向前刺去！
汤老冀心头前的那个盾就像一张薄纸一样，一戳就破，直接刺穿他的心脏！
“噗！”匕首进去之后，白叶又迅速拔出来，带出一大朵血花，踩着影步往边上移去。
一套动作看上去很是繁琐，实则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直到白叶的人离开之后，汤尚志的大碗才扣了下来。
光凭这脱身速度和出手狠辣，便已经是顶尖杀手的存在！
扑通！
汤老冀的胸口肉眼可见地有一个洞，整个人失去了呼吸，双膝跪地，而后趴倒在地。
汤家的一名太上长老，宣布身亡！
“老冀！”汤尚志大喊一声，语气很是悲痛。
共事多年的老友，就这么活生生地在自己的眼前被人击杀，而且还是跟他贴着背，被人一击瞬杀！
“我饶不了你！”尚志太上长老双眼变得通红，浑身杀气，想要祭出自己的本命道宝，再次使用杀招，跟白叶玩命。
可白叶既然已经出手，便不会再给对方有这种机会。
在汤尚志祭出自己手中的碗的同时，他速度地向这边袭来。
目标不是汤尚志的人，只是正在缓缓升空的本命道宝。
“给我碎。”
白叶呢喃一声，右手抬起，匕尖朝向大碗，散着黑红色的死光，随后向前刺去。
咔嚓！
没有意外，匕尖刺中大碗之后，不到两息的时间，便将它刺出裂缝。
白叶再稍稍一用力，裂缝立马飞速地蔓延到整个大碗，不过一会，轰隆一声，全部破碎，掉到地面上。
“噗！”
下边站着的汤尚志在大碗完全碎开的同时，吐出了一大口的鲜血，这是本命道宝破碎之后，被反噬的后果。
他刚刚见状不妙，想要操控收回来，又怎知白叶手中的匕首竟如此锋利，也就三息的时间，便将他的本命道宝击碎。
这恐怕只有至宝级别的道宝才能做到！
汤尚志本来就身体状况不佳，再加上本命道宝的碎裂造成的强烈伤害，此时的他，已经是没有力气再站起来了。
双膝跪在地面上，双手撑着身子，但手臂一直都在颤抖。
反观白叶这边，则是手持着白夜缓缓地向他走来，直到到他的身前，伸出匕首放到他的脖子上。
“我可以给你一次问问题的机会。”
“有什么想知道的，又或者有什么遗愿，都可以说出来。”白叶缓缓说道。
这依旧是他的行事风格，对待比较强的对手，只要不是作恶多端，他都会给予一定的尊重。
“你这是在可怜我是吗？”
“也罢，我确实有一个问题想要问你。”
“你究竟是何人，又怎能在我们两人的剧毒夹击下存活那么久？”临死前，汤尚志确实很想知道此事。
“我的身份，就如沈建冰跟你们说的一样。”
“我是夜墟楼的少楼主，也是一名顶尖的杀手。”
“至于我能在你们两人的剧毒下待那么久，全都是它的功劳。”
白叶说完，将腰间挂着的双子玉摘出来，吊到汤尚志面前让他看清楚。
“这是至宝级的玉佩，能够抵御毒物。”
“顺便可以告诉你，击碎你本命道宝的这把匕首，也一样是至宝级的道宝。”
白叶这两句话，彻底解答了汤尚志内心的疑惑，他只能无奈地笑了笑，认命。
不是他的实力太差，而是遇到的人太强，修炼着大陆上排名前列的道法，还同时拥有两件至宝。
这一战，只能说他跟汤老冀两人，都败得不冤！
“问题问完了，上路吧。”
白叶说完，匕首略微向左一划，汤尚志的头颅飞出，身躯直直地坠倒在地。
至此，汤家的两名太上长老全部身亡！
“呼，真的差点支撑不住。”
白叶见二人已死，连忙断掉灭祭的运行，身上的黑红火消失，恢复原状。
肉眼可见，现在的他，气息已经出现乱象，要是再想出手，估计会有生命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