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东京的弑神者与妖怪之主(1 / 1)

对于山口晶,稻叶乡子和立野广三个小学生而言,这个晚上的场景,也许是记忆深刻的,但也一定是容易忘却的。

对他们而言,是不是阴神,无关紧要,和妖怪没差。

但对濑川佑太而言,这其中的区别可就大了,这简直是用来试验“冥府之门”的绝好媒介。

所以他几乎是小心翼翼的将这只地藏虐纳入了他的空旷冥府,当然,三个小学生是看不出来的。

但就在佑太开始适应他的京都生活的时候,在关东,或者说,在东京,有人一个多月来却是吃饭不香睡觉不着,备受煎熬。

这个人,叫草薙护堂。

草薙护堂是个好人,这一点,毫无疑问。

但就因为是好人,他最近的日子可没佑太在京都那么好过……

“护堂,你……还是睡不着么?”

晚上,在护堂的家里,艾丽卡看着眼前精神萎靡不振的护堂,一脸心疼。

一边的万里谷佑理也差不多。

“草薙同学,果然这几天还是请假吧,这样下去,你的身体会吃不消的。”

佑理劝道。

“我知道,但是……”

护堂一脸苦恼,

“根本睡不着嘛……”

“那不是护堂的错,弑神者一旦接触,发展成这个样子是无可避免的事情,更不用说有萨尔瓦托雷卿和侯爵在。”

艾丽卡心疼的伸出双手,替护堂轻揉太阳穴,想让他舒服一些,

“本来,光是你和濑川君同处一座城市,却一直没有出事,就已经是一个奇迹,发生那样的事情,只是迟早而已。”

“……”

护堂似乎是想说点什么,但最终还是没说。

艾丽卡和佑理互相对视,都从对方目光中读出了那份无奈。

然后,她们点点头,似乎是做了决定。

“草薙同学,去京都吧。”

说这话的是佑理,艾丽卡这一次难得的没有出声。

因为接下来要说到的,并非是她擅长的领域。

“京都?”

护堂的脸色似乎有些难看,他偏过了头……

“请看着我,草薙同学!”

万里谷佑理大声的说道,

“既然草薙同学一定认为这是自己的过错,那么,去拯救同样多,甚至是更多的人就好了!”

后半句话,果然引起了护堂的强烈反应。

“什么意思?”

草薙护堂惊讶的回过了头,不再回避“京都”这个名字。

“草薙同学,接下来我要我告诉你的,将是这个国家真正的样子,但在这之前,还有一件事。”

佑理严肃的看着护堂,

“现在的京都,是濑川君的‘领地’,就如同东京是草薙同学的‘领地’一样,你们两人已经在实质上分别占据了这两座城市,王的所在,就是王的领地,这是这个世界的潜规则,所以,草薙同学如果要改变京都,就意味着要与濑川君存在分歧,没有相应的觉悟,即便去了京都,草薙同学也是什么都做不了的!”

“你说……佑太会是我的敌人?”

护堂瞪大了眼睛,

“佑太难道会伤害无辜的人?”

“不,并非是‘敌人’那样的概念,但是,京都的模样,将会是他所期望的样子,这一点是无误的,濑川君和草薙同学是不一样的人,他和你的思考方式和行为模式都是完全不同的,草薙同学应该也明白这个事实,我不会说濑川君是坏人,因为他也曾救助我并保护东京,但是,他如果有必要的理由,也是会因此而做出残酷的事情的。”

佑理摇了摇头,然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所以,我需要知道,草薙同学,你有这样的觉悟吗?”

“……”

护堂哑然了,半晌没能出声……

而在这同一时刻,东京的另一处,类似的场景,正在上演。

“演员”是两位。

奴良滑瓢与奴良陆生。

如果此时濑川佑太在这里,他一定会很惊讶,因为奴良滑瓢,赫然已经恢复了青春。

而奴良陆生,此时倒还是老样子,虽然是晚上,但也没有妖化。

“你,想死么?”

此时,奴良滑瓢正充满杀气的看着自己的孙子。

而从未见过滑瓢这一面的陆生,可以说是完全被唬住了……

下意识的,他退了一步。

就是这一步,让滑瓢露出了相当失望的神色。

“陆生,我真后悔啊……我愚蠢的保护方式,造就现在软弱的你。”

滑瓢的身影忽然消失,不等陆生反应过来,他一脚把陆生从房间里直接踹了出去。

“噗通!!!”

庭院中的池塘方向,传出了有东西落水的声音。

“打倒了四国的妖怪,就让你沾沾自喜了你,现在的你如果去了京都,连个喽啰都打不过。”

走出了房门,滑瓢看着正从池塘里爬出来的陆生,徐徐说道。

现在的陆生,已经变成了妖怪的形态,除了发色不同,其他方面看上去简直和滑瓢一般无二。

毕竟是爷孙呢……

“你干什么呢,死老头子!”

一身湿漉漉的陆生有些生气了,

“我可是会生气的!”

“笨蛋,没有实力的话就不要说这种废话。”

滑瓢的刀背不知何时已经搭在了陆生的脖子上,

“你我此时若是敌人,你已经死了,陆生,你连我的行动都看不到,如何去京都?”

他那恢复了青春的脸上流露出些许悲伤,

“妖怪之间的争斗即是相互间畏的争斗,你现在能将你的畏用到什么程度呢?”

轰!!!

强烈的爆炸伴随着烟尘向四周荡开,当一切停止时,奴良陆生,已经被击倒在地。

“唔,老头,你……”

一时半会根本没法动弹的陆生,脸上的表情并不是痛苦,而是震惊。

即便是井底之蛙,一旦蹦出了水井,也会有能够知道天空之广阔的那一刻。

现在的奴良陆生,就是这种状况。

“不行啊,陆生,你这样是不行的,如果是以前,我也许会要你放弃,但现在,既然你已经说出了口。”

滑瓢将刀子插回了刀鞘,

“那你就要做好相应的觉悟了!”

说完,他回身离开了这里。

“陆生,拼上你的性命吧,然后你就可以和我一起去京都!这几百年的恩恩怨怨,也该清算个干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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