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恐怖的鬼影逼在眼前。
教导主任大叫一声,惊恐扭曲了他的脸。他身子一软,几乎瘫在地上。厕所里的人皮灯女鬼突然嘿嘿嘿地邪笑起来,黑夜中唯一的声音显得那么尖锐阴寒。教导主任哆哆嗦嗦地扶着扶手站起来,连滚带爬地奔下楼去。
毕浪知道自己来得太早了。急性子的妈妈天才微微亮就把他从**赶起来。搭上早班公车,走进冷冷清清的校园,居然一个人影也没有,清晨的光辉为初醒的校园洒下一片神谕般的色彩。
通往宿舍楼的道路上蹲着一个身影。
戴着耳机的毕浪走过去,那人站了起来,穿着牛仔裤和清爽T恤的高大身影立刻在微亮的晨光中舒展开。毕浪咦了一声,说:"萧南你还真早哇!"
叫做萧南的男生揉了揉睡意蒙眬的眼睛,打了个呵欠,回答道:"被你妈叫醒的啦。"
"什么?"
耳机里《青花瓷》的旋律强烈地震撼着耳膜,听不到萧南说什么,毕浪把耳机摘了下来,看着他问:"你刚才说什么?"
"我是被你妈打电话叫醒的啦。"
"为什么呀?"
"她叫我陪你一起来嘛。"
"啊?那个没完没了的老娘……拜托,现在又不是小学生,来学校还要人陪呀!"
"没关系啦。谁叫我们从小就是死党呢。再说,早来早霸个好床位嘛!对了,你住哪间寝室?我住三楼。三零一。"
萧南提起了地上的行李包。看起来衣服不多的样子。
"我嘛,"毕浪想了想,"好像是四楼,四零四吧。"
两人背对着清早的光辉向宿舍楼走了过去。从云层间降下的狭窄光束,把整个校园照得一片空旷,色调带点悲凉。
宿舍楼有两栋,相隔不远。升上高三的毕浪今年换了宿舍,所以在分岔路口他转向了另一边的小路。初三和高三的毕业班今年全被分配到了旧宿舍楼,从一层到四层是男生寝室,四层以上是女生寝室,这种男女生合楼的现象在这个中学也算是特色。据说是方便对毕业班进行统一管理。
毕浪住的四楼,以前一直空置,在不知情的人看来,这是学校方面为了隔离男生女生而特地空出来一层楼,不过,实情并非如此。
事情过去三年了,有的人心存侥幸地想,或许,那东西不会再出现了吧?
那个萦绕在学校领导脑海中整整三年的梦魇,随着时间的推移,似乎消失了。
通往黑暗的大门再度被打开。
四楼的铁门关得很紧,锈迹斑斑,虽然从管理员那里借来了钥匙,但毕浪还是费尽力气才把铁门拉开。他走了进去,走廊里脏极了,地上撒满丢弃的纸张和物品,混浊的灰尘味道低低地悬浮在空气中,光秃秃的四壁上张扬着光线的尖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