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水火平衡

“你的混沌之火刚刚苏醒，想掌握好可不那么简单。”苍灵语气十分平淡，说得胡莫直欲发狂。

“那怎么办！我不能以后都不穿衣服吧。苍大姐，苍阿姨，苍大妈，求你帮帮忙吧！”胡莫急的眼泪都快要下来了，他的双手捂着自己的分身，一脸委屈加无奈地看着苍灵。

苍灵白了他一眼，轻轻地哼了一声，道：“五行相克，水火不容。世间万物，阴阳五行，平衡为重。我说完了。”

苍灵转过身，径直从门穿了过去。

胡莫呆滞地看着那道木门，嗅着空气中飘荡着淡淡的清香，他的心渐渐地冷静下来。

苍灵虽然没有直接点明，但已经从其他角度指点了一下他。阴阳平衡，五行平衡，放小点来说也就是水火平衡。

水火相克，就算是混沌水火也是一样。就好像胡莫突破前所受的烈火煎熬，当时若不是圣水王尊及时释放出混沌之水的力量，与混沌之火相互交融，他恐怕早就被焚烧成灰烬了。

“既然可以融合一次，那就一定有第二次，第三次，我就不信我掌握不了它们！”胡莫心里忽然涌出一股狠劲，上半身的衣服也被烧成灰烬。

他盘腿坐在地上，全身心地融入圣水王尊之中。火之战魂凝练而成之后，混沌水火的平衡已经严重倾斜。正因为如此，胡莫现在迫切要做的事情就是凝练出水之战魂。

一蓬天蓝色的光芒仿佛瀑布般从胡莫的百会穴倾泻而下，仿佛为他盖上一层天蓝色的薄纱。

胡莫的牙关咬得紧紧，这一次，他并没有上次那种舒爽的感觉，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强烈的刺痛感。

火之战魂正以它极其霸道的力量占领着胡莫身体的主动权，而混沌之水的力量则是十分艰难地向胡莫体内渗透着，这同是三宝中释放出来的力量却是那么地排斥，似乎谁都忍受不了对方。

它们斗起来倒是十分过瘾，可是胡莫却真正感受到了水深火热。当一个人刚被烤成“乳猪”，再被冻成冰块，他能不咆哮吗？冰火两重天的超变态环境让胡莫的神经始终处于崩溃的边缘，只是他丫的就是崩溃不了。

他不知道该庆幸，还是该难过。庆幸的是，自己怎么都死不了，因为那青木王鼎中的一股木之气始终维持着胡莫的一丝生机，以防他被混沌水火的力量折磨挂了。难过的是，这不是他妈的坑爹吗？举个例子，你可以为忍受一个丑女找借口，云“吐啊吐啊就习惯了”。可是现在这种情况却是要你痛啊痛，直到痛习惯！

若不是因为胡莫心里憋着一股气，他恐怕早就四脚朝天，晕厥过去。

“妈的，死也要撑下去！”胡莫大吼一声，将自己的意念全部融入圣水王尊中。

混沌之火已经完全失控，成了名副其实的“乱臣贼子”，胡莫暗暗发狠，既然它不仁，就不要怪自己不义了！

当胡莫的意念完全进入圣水王尊时，水神诀的运转速度快速提升，大量的混沌之水从圣水王尊中奔腾而出。如果说刚才散发出来的混沌之水只是小河小溪，那现在就是纯粹的大江大河。

这时，胡莫的身后慢慢地凝聚出一尊天蓝色的巨人虚影，和刚才那个火焰虚影一般大小，不过气息却是完全相反。

“这就是水之战魂吗？”胡莫自言自语道。

水之战魂刚刚出现，原本强势的火之力量顿时被压了下去。胡莫的身心如坠冰窖，双腿之下开始慢慢地结出冰块，一步步向上蔓延。

胡莫不急不躁，默念法诀，双手迅速结出一个个复杂的印结。他的意念从圣水王尊中飘出，悬于体内正中。

这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水火力量此消彼长，极难控制。胡莫现在所要做的就是将这两股力量整合在一起，水火平衡，那才是真正的王道！

“火神初变！”胡莫冷喝一声，一股强横的混沌之火从他的四肢百骸散发出来，一举震碎了双腿上的冰块。

混沌之火仿佛吃了大补之药，带着一扫六合之势向混沌之水发起了反击。胡莫淡淡地一笑，印结再次一变，迅速将混沌之水的力量提升起来。

“水神初变！”

随着混沌之水的力量再次提升，水火之间忽然出现了一种奇妙的平衡。火焰虚影与那天蓝色虚影同时出现，水火战魂之间竟然没有对抗，而是平静地对视，这般情况就连胡莫自己都没有想到。

“任性该结束了吧。”胡莫笑眯眯地说道，这么久以来，他还是第一次掌握了绝对的主导权。混沌水火的战魂虽然具有一定的独立性，但是在五行变的束缚下，他们并不能忤逆胡莫的意愿。

胡莫见两个战魂都没有什么剧烈的反应，心也渐渐地平静下来。混沌水火的真正安定让胡莫正式踏上五行变修炼的轨道，当然，这仅限于水火，也就是火神初变和水神初变。

五行变分为初变，二变，三变，是对战魂力量的不断提升以及战魂状态的不断变化。虽然他现在仅仅只能掌握初变，但是，其爆发出来的力量绝对十分恐怖。

其实胡莫心里疑惑的很，苍灵刚才说过，战魂是战者的力量达到战王境界之后才会初步凝结，可是他现在只是刚刚修炼到凌波诀第三层，按照他以前的猜测，凌波诀九层，不就是相当于这个大陆的九层等级划分？可是，这么一对照，立刻出现问题，自己这应当是狂战士级别的修为却拥有了战王级别时才会拥有的特殊力量，这想想都十分费解。

水火战魂慢慢地淡化，原本的那种燥热和彻骨的冰寒都消失不见。胡莫看了看自己的身体，经过这一冰一火的交替刺激，他的身体发生了很大变化。

他的皮肤还是那么地白皙，但是，那白皙的皮肤下已不再是单薄与瘦弱。一块块健康的肌肉勾勒出一具极富美感的体型，匀称而没有那种夸张、爆炸式的感觉，举止投足之间，水与火的力量不停息地流转着，仿佛穿上了一件水与火编织而成的内甲。

苍灵现在又不知道在哪里，这让他不得不把这个疑惑放在心底，毕竟这件事恐怕也只有那个魔女最清楚。

他皱着眉头，比划了一下自己的分身，愤愤然地自言自语道：“这都算小，那什么才算大？难道每个男人都要和驴那货一样？”

轻叹一声，胡莫站起身来，在衣柜中随便找了一件衣服套上，遮住了他那耀眼的身材。

他推开木门，却发现月已中天，一袭如水般的月光自夜空倾泻而下，落在院中的青石上，仿佛一条银色的瀑布，为这个夜增添了无限遐想和神秘。

他本来以为苍灵又消失不见，却没想到第一眼就看到了她。

她端坐在那块青石之上，一袭白衣迎风随风飘扬。明月、白衣、青石，构成了一副完美的画面。

苍灵的神情再次变了，变成了胡莫第一次看到她时的样子。那是一副让世人倾倒的容颜，任何男人看到这样的女人，恐怕都会失去所有反抗能力，就好像现在的胡莫，正呆滞着看着她，仿佛站成了一座石雕。

“月明如水雾似纱，若梦轮回，何处天涯？”苍灵喃喃自语道，一双眼眸仿佛看穿了前世今生，盛满了几世寂寞。

胡莫的心忽然一颤，一股极度悲凉的感觉油然而生。以前的他不相信什么轮回转世，不相信什么因果循环，但是，当他轮回几世之后，他的心里已然有了这一层明悟，但是，却多了几分苍凉。

在这个世界，他只是一个外来者，那么地渺小、微乎至微。仿佛大海中的一片浮萍，沙漠里的一颗沙子。何处天涯？何处才是自己的归宿？自己的下一次轮回又在何方？

他不禁想起了前世的种种，在那绵长的记忆之河中，他的身心完全沉浸，他似乎陷入了一场梦，一场连绵三生的梦。

“看够了没有？”一个冰冷的声音忽然从胡莫的耳边响起，惊醒了他完全沉醉的梦。

胡莫一惊，立刻抬起了头，迎上了苍灵那水晶般的眼眸，这一瞬间，他忽然有一种发自内心的不安感。

“啊？我……我没看你……”胡莫忽然觉得舌头有些打结，说话也变得有些不利索。

苍灵淡淡地一笑，出乎胡莫意料的，这一笑倒没有平常那种冷意。

“没想到一个小混混小流氓也会害羞，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笑容没有冷意，但这语气倒是讥笑味十足。

胡莫一听，脸色不停地变幻着，最终定格为一脸的诧异。

小混混？小流氓？这并不是他的这一世，更不是他的上一世。这个女人到底是谁？难道她知道自己的所有过往？

胡莫的心情不断变化着，现在的他仿佛一个被扒光衣服的纯情少女，而他面前的苍灵则变成了一位猥琐大叔，并且有一种想要深入交流的眼神看着他，看得他全身都有些发毛，心中更是一阵发怵。

“你怎么知道的？难道这一切都是你一手操作的？”胡莫忽然上前一步，原本一步之遥的他们忽然贴在了一起，淡淡的幽香呼吸可闻，时间定格在这一秒，一切都安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