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都南京又面临一个漆黑的夜晚。
高剑宇坐在办公桌前,指着一份拟成密码数字的材料,小声地对赵阿妹说:“这是许弋夫用密码向各站发出的机密电文,披露了蒋介石调集二十万人马,以何应钦为司令,采取步步为营的战略方针,于4月1号对江西中央苏区进行第二次‘围剿’。同时,还讲清了蔡廷错的第十九路军、孙连仲的第二十六路军、朱绍良的第八路军、王金任的第五路军……的兵力部署,以及各军的战斗力情况。你立刻拍发给林之侠同志,转给党中央。”
赵阿妹应声带着这份重要的材料离去了,她拍发完电不久,就又收到一份急电。她带着这份急电匆忙赶到高剑宇的办公室里,神色紧张地说:“高秘书,你快看看这份电文!”
高剑宇接过电文小声地念:“近期如在外地有被捕的同志,一定要设法营救,并做好应变的准备。林。”
赵阿妹迫不及待地问:“高秘书!可能是谁会被捕呢?为什么还要我们做好应变的准备……”
高剑宇擦着火柴,将电文销毁,思索了一会儿说:“很难猜到具体人,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这位同志知道很多我党的机密,其中包括你我的身份。”
室外突然传来敲门声,高剑宇向赵阿妹使了个眼色:“请进来!”
刘菲菲像阵风似地闯了进来,高剑宇有意地问:“菲菲小姐,这几天又有什么约会吧?”
“没有!”刘菲菲煞有介事地说,“许先生没有对你说吗?我母亲病了,回去看了看。”
高剑宇点了点头:“噢,原来如此!菲菲小姐,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有什么事吗?”
刘菲菲油嘴滑舌地说:“高秘书,你可真会说笑话。许先生派我来,是想请你们表兄妹去一越。”
高剑宇、赵阿妹应声跟着刘菲菲来到大楼门,欲要转身向许弋夫的办公室走去,刘菲菲匆忙拦住,用手指着早已停在门前的轿车:“许先生不在办公室。请上车吧!”
高剑宇忙问:“许先生在什么地方?”
刘菲菲冷漠地:侦缉处
一间异常宽大、考究的客厅,地上铺着厚厚的绿色地毯,四周摆满了奇形怪状的沙发、茶几,墙上挂着一幅《亚当与夏娃》的油画复制品,对面则是一块大幕似的黑丝绒落地帷慢。
许弋夫倒在油画下边的沙发里,微微地眯着双眼,高高跷起的二郎腿在随便地抖动着,右手拿着一支雪茄不时地吸上两口,随即又吐向空中,室外的电铃响了,他睁开眼睛说:“请进来”
高剑宇、赵阿妹跟着刘菲菲走进客厅,高剑宇坦然地:“许先生,你找我们兄妹有什么事?”
“是点小事。”许弋夫待高剑宇、赵阿妹和刘菲菲落座之后,霍然起身,命令似地:“把铁窗帷慢打开!”
对面那块黑丝绒落地帷慢像舞台上的大幕一样徐徐而开,里面是一间阴森可怕的行刑室,赵坚伯被吊在半空中,聋拉着脑袋已经不省人事了。
赵阿妹一看像是触了电似地从沙发上站起来:“爸―!
坐在赵阿妹身边的刘菲菲,一把抓住赵阿妹的手,望着阿妹那惶恐不安的神色:“爸??!”
赵阿妹理智地控制住感情:“把―他放了,他是我表哥家的佣人!”
刘菲菲冷冷地笑了笑,阴阳怪气地说:“阿妹,他若是共产党呢?”
“不可能!”赵阿妹冒着怒火的大眼直射刘菲菲,“一定是有人栽赃诬陷!”
高剑宇缓缓地站起身来,把阿妹按倒在沙发上,异常冷淇地说:“阿妹,用不着这样激动嘛!我们家的佣人是共产党,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呢!就说我们许先生的身边,不也曾有过坏人嘛!”
刘菲菲不甘示弱地进攻说:“高秘书,你是出了名的智多星,帮许先生了结此案吧!”
一直在察言观色的许弋夫感到是说话的时候了:“对!高秘书,你就处理吧!”
高剑宇以守为攻地说:“在这件案子里,我是被告,听凭许先生发落。”
此刻,吊在半空中的赵坚伯苏醒过来,他忍着极大的痛楚睁开了眼睛。当他看见高剑字、赵阿妹时,挣扎着大喊:“高大少爷,快救救我吧,实在是冤枉啊!……”
许弋夫一挥手:“把他放下来!”
两名打手将赵坚伯缓缓地放了下来,拖到客厅的中央。许弋夫起身走到赵坚伯的身边,恶狠狠地说:“你去苏州做什么?”
赵坚伯无力地:“高老太太精神不好,让我去苏州寻访一位她喜欢的评弹艺人。”
许弋夫问:“找到没有?”
赵坚伯摇了摇头,眼睛望着高剑宇:“高大少爷,告诉老太太,那个唱评弹的女人改了行,不唱了:”
刘菲菲狠狠地踢了赵坚伯一脚,大声地质问:“她改行做什么了?”
“她,她……”赵坚伯又昏迷过去。
高剑宇看看得意洋洋的刘菲菲,又瞧瞧笑里藏刀的许弋夫,若无其事地说:“许先生!你认为有必要的话,我想私下和您谈谈。”
许弋夫不假思索地:“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