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集(1 / 1)

解放 王朝柱 7840 字 2个月前

杨家沟街头外 日

在深情的主题音乐中摇出:

杨家沟的父老乡亲拥上街头,含泪看着停在杨家沟大街中央的汽车和战马;

叶子龙等中央前委的工作人员和警卫有序地站在大街上,似在保卫中央领导;

毛泽东、周恩来、任弼时、陆定一、胡乔木等相继从毛泽东的院落中走出;

杨家沟的乡亲们蜂拥而上,有的抓住毛泽东的手,有的紧紧跟着周恩来……院落门口很快就围满了送行的乡亲;

毛泽东俯身抱起一个梳着小辫子的男孩,放在自己的两个肩膀上,驮着这个孩子向前走着;

小高冲破百姓的人墙,挤到毛泽东的身边,伸出手,想把孩子从毛泽东的脖子上抱下来;

毛泽东恼怒地挥了挥手,严厉地斥责小高;

小高委屈地退后一步,依然紧紧跟在毛泽东的身后;

毛泽东走到自己的吉普车前,把脖子上的孩子抱下来,接着亲吻孩子的面颊,把他放在地上;

毛泽东拱抱双手,向杨家沟的乡亲道别;

男女乡亲们再次拥过来,紧紧地抓住毛泽东的手;

毛泽东两行热泪潸然而下,深深地向乡亲们鞠躬;

毛泽东坐上吉普车,把头伸出来,向乡亲们不住地挥手;

吉普车开动了,沿着杨家沟大街缓缓驶去;

乡亲们快步追着吉普车,向着挥手道别的毛泽东喊着;

周恩来乘坐的吉普车缓缓驶过,他探出头来向送别的乡亲们挥手致意;

任弼时乘坐的吉普车缓缓驶过,他探出头来向送别的乡亲们挥手致意;

陆定一、胡乔木、叶子龙等中央前委的工作人员乘坐一辆卡车缓缓驶过,不停地向送别的乡亲们挥手;

小高等警卫战士骑战马,沿着杨家沟的大街向前走去;

乡亲们望着远去的汽车、战马消失在大路的尽头。

黄河岸边 吴堡县川口渡口 外 日

毛泽东、周恩来、任弼时、陆定一、胡乔木等相继走出汽车,有些吃力地向黄河大堤登攀。

毛泽东第一个登上黄河大堤,放眼望去:

滚滚的黄河之水由北向南永不停息地流淌着。

毛泽东转过身来,长时间地回望陕北那特有的高坡。

周恩来、任弼时、陆定一等相继登上黄河大堤,随着毛泽东转过身来,放眼回眸陕北大地。

毛泽东十分感慨地说道:“自从长征来到这陕北以后,屈指算来,已经整整十三个年头了!”

周恩来喟叹不已地说道:“是啊!这十三年是中国天翻地覆的十三年!”

任弼时:“在这十三年中,我们不仅取得了抗日战争的胜利,而且还粉碎了蒋介石消灭我们的美梦!有多少惊心动魄的事情可以记述,又有多少经验和教训值得我们记取啊!”

陆定一:“我经常想,我们的党为什么在全国最小的根据地,能够领导全国的革命进程呢”

毛泽东:“这是一篇很大很大的文章,留给你们这些秀才们去做吧!”

胡乔木:“我想这篇大文章,恐怕需要几代秀才来做,也不一定能做得好。”

毛泽东:“一辈子的人不管两辈子人的事。这十三年,最令我难忘的是转战陕北这一年!在陕北,我和周恩来、任弼时同志在两个窑洞里指挥了全国的战争。”

周恩来:“准确地说,是毛主席在世界上最小的司令部里,指挥了最大的人民解放战争。”

毛泽东:“这个战争还没有结束!”

任弼时:“放心,到西柏坡以后继续指挥。不过,我相信主席的司令部,也不会比陕北的窑洞大。”

叶子龙走过来:“报告!渡船很快就到,请首长们暂时休息一会儿。”

毛泽东随着叶子龙走到一块大青石的旁边。

叶子龙:“主席,您就先坐在这里休息一会。”

毛泽东坐在大青石上,望着滚滚黄河水陷入沉思。

周恩来、任弼时、陆定一、胡乔木等走过来。

周恩来深情地问道:“主席,你在想些什么?”

毛泽东:“我在想东征。”

周恩来:“那是主席第一次过黄河吧”

毛泽东:“对!不过,我们很快又回来了。”

周恩来:“主席,去年的形势是那样的危险,你为什么还坚持不过黄河呢?”

毛泽东笑了:“你知道吗我是很迷信的!中国有一句俗话,叫再一再二,不能再三再四。我们去年如果东渡黄河,一定还要回来。那这一次呢,岂不变成再三了吗?”

任弼时走过来:“所以你坚决不过黄河!”

毛泽东微微地点了点头。

陆定一:“这次过河之后,你还打算回来吗?”

毛泽东:“我不希望再回来!”

胡乔木:“为什么呢?”

毛泽东:“那就意味着我们的革命失败了!”

全体听后都笑了起来。

叶子龙:“主席!就要登船过河了,当地百姓来给我们送行,你们谁去讲几句话?”

毛泽东:“我!”

码头上外日

码头上站满了前来送行的各界百姓,他们热情地鼓掌。

码头下面停泊着几艘木船。

毛泽东走到群众前面激动地说:“我们就要过黄河了,来不及向陕北的乡亲们告别,请你们转达我对他们的问候!就说陕北的人民对中国革命作出了巨大的贡献,我永远会记住他们的!”他的声音哽咽了,泪水在眼眶中滚动。

全体送行的百姓拼命地鼓掌。

深情的主题音乐**澎湃,感人肺腑。

毛泽东、周恩来、任弼时一边向木船走去,一边不时回头向送行的百姓挥手。

全体送行的百姓就像涌动的潮水缓缓地向前走去。

毛泽东、周恩来、任弼时分别登上三条木船,大声喊道:“再见了!再见了……”

码头上送行的百姓也喊道:“再见了!再见了……”

送别的喊声化作浪拍堤岸的水声,以及划船的桨声。

送行的人群化作一只又一只木船,满载着中央前委的同志们乘风破浪地向对岸驶去。

毛泽东坐在第一只木船的船头陷入沉思,远方再现当年冒着枪林弹雨东征的画面。

毛泽东的画外音:“陕北再见了,我们是为了去迎接更大的胜利!蒋介石就要竞选总统了,等待他们的一定是分崩离析,大厦倾覆……”

南京国民大会会场 内 日

蒋介石站在麦克风前,大声说:“今天召开的行宪国民大会,是我们中国有史以来划时代的一件大事!从现在起,国家整个责任,已由国民政府交还国民大会代表诸君!”

台下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蒋介石:“我认为今天国家和人民,戡乱与行宪应该同等重视。我们不因戡乱而延缓行宪的实施,反之,我们正因为要保障宪政的成功,不能不悉力戡乱,以铲除这个建国的障碍与民主的敌人。今天的戡乱,乃是民主宪政对暴民专政的战争,也就是救国对卖国、救民对害民的战争——”蒋介石挥手向前方击去,等待更加热烈的掌声。

令他惊诧的是,台下像是空无一人的样子,没有掌声。

顷许,不知是谁带头鼓掌,随之引来稀疏的掌声。

蒋介石十分丧气地继续说:“我再次庄严地宣布:此次选举正、副总统,是民主政治的开始,党内外人士都可以竞选,我本人将一视同仁,没有成见!”

台下猝然爆发出暴风骤雨般的掌声。

蒋介石惊得一怔,转身走向主席台就坐。

国民政府官邸内夜

蒋介石坐在沙发上,随意地翻阅摆在茶几上的报纸。

侍从引身着戎装、肩扛上将军阶的何应钦走进:“报告!何将军到。”

蒋介石匆忙站起,迎上去握住何应钦的手,热情地说:“敬之!匆匆一别,倏忽近两年矣,真是想念得很哪!”

何应钦受宠若惊地:“我何尝不是时时在思念主席啊!”

蒋介石:“别来无恙乎”

何应钦:“一切都很好!”

蒋介石:“此次由美回国,想参加竞选正、副总统吗?”

何应钦:“绝无此意!”

蒋介石:“好,很好!请坐下谈。”

何应钦遵命落座,问道:“我启程回国之前,听说胡适之博士想参加竞选总统,可有此事?”

蒋介石冷漠地一笑:“有的,有的!”

何应钦沉吟片刻:“这有什么特殊的背景吧?”

蒋介石:“美国政府!”

何应钦:“我在美国有时,怎么没听说啊?”

蒋介石:“可在国内却是路人皆知的事了!再者,美国驻华大使司徒雷登,也不停地在知识阶层中吹风嘛。”

何应钦摇了摇头:“司徒大使应该清楚,在时下的中国,总统非蒋公莫属!”

蒋介石:“敬之有所不知,这个司徒大使不仅为中国人推荐总统,而且还鼎力帮助李德邻竞选副总统!”

何应钦:“蒋公打算怎么办呢?”

蒋介石:“我想由党提名,由一名候选人与其他党、社会贤达的候选人角逐。”

何应钦:“蒋公属意谁?”

蒋介石:“孙科副主席。”

何应钦:“好,好!孙副主席同意参加竞选吗?”

蒋介石:“我请夫人与之约谈,估计问题不大。”

何应钦:“李德邻愿意退出竞选吗?”

蒋介石:“我准备请张岳军、吴稚晖等中委、中监委与德邻座谈,晓以大义,劝其退出。”

何应钦:“其他几位参加竞选副总统的国民党员呢?”

蒋介石:“于右任、程潜等均不是孙科的对手,只要李德邻退出竞选,他们就会自动取消的!”

蒋介石官邸客厅内 夜

宋美龄与孙科相对坐在沙发上,品着咖啡交谈。

宋美龄:“孙副主席,你以副主席之职竞选副总统,是顺理成章的事嘛!可为什么,你至今对国人尚没有什么表示呢?”

孙科:“虽说竞选是体现民主的形式,可西方人谁不晓得,是要用金钱来完成这一竞选形式的。而我呢……”他有些惨然地摇了摇头。

宋美龄:“这不用你操心。蒋主席对我说过了,只要孙副主席参加副总统竞选,全党一定会鼎力相助。”

孙科:“谢谢!根据我国的选举法,副总统实在是可有可无的位置,因为他手中没有一点儿实权,不仅无助于在中国推行民主政治,而且还会从旁推波助澜,使民主选举的总统仍有变成独裁者的危险。”

宋美龄:“如果中华民国选出的副总统,像美国那样可以兼任参议院院长,并规定由副总统兼任立法院院长呢?”

孙科:“果如斯,我愿参加竞选。不过,李德邻、于右任、程潜他们三人也公开表示参加竞选了。”

宋美龄:“请你放心,交由蒋主席去办吧!”

国民政府官邸 内 日

蒋介石站在官邸中央,十分客气地迎接张群、吴稚晖:“吴稚老!岳军兄!请坐,请坐。”

吴稚晖倚老卖老地坐在沙发上,未等张群坐定,就点将似的说道:“张院长,向蒋主席报告结果吧!”

张群有些不自然地说:“刚才的座谈会,总的说开场还不错,多数中央执委委员、中监委委员理解‘由党提名’的良苦用心,其中孙副主席表现尤为突出,他表示绝对服从总裁的意志!”

蒋介石不耐烦地问:“李德邻呢程颂云呢?”

吴稚晖不屑地说道:“只有他们二人独树异帜,坚决反对总裁提出的‘由党提名’的原则。”

蒋介石猝然重拍沙发站起,厉声骂了一句:“混账!”接着,他气得全身有些哆嗦。

张群急忙站起:“总裁!请消消气,消消气……”

蒋介石:“这气我消不了!”

吴稚晖依然坐在沙发上,不阴不阳地说:“这气既然消不了,那你打算怎么对待这位李德邻呢?”

蒋介石:“我、我……我把他软禁在南京!”

吴稚晖惊得站起来:“你……再说一遍?”

蒋介石:“就像当年对待胡汉民那样,我把李德邻软禁在南京的汤山!”

吴稚晖缓缓地坐在沙发上沉默不语。

蒋介石猝发的怒气渐渐消了下去,又小声问道:“你们为什么不说话啊?”

张群:“时过境迁了,我以为软禁李德邻不妥。”

蒋介石:“你们说该怎么办呢?”

吴稚晖:“这件事用礼比用兵强,总裁不妨学着礼贤下士的样子,找李德邻当面谈一谈。这不仅给了他个面子,而且也等于给了他个台阶。”

蒋介石自语地:“有道理,用礼比用兵强……”

中山陵 内 日

一座用白色大理石雕刻的孙中山坐像凝视前方。

蒋介石和李宗仁默然走进大厅,并排站在中山陵大厅中央,向孙中山大理石雕像三鞠躬。

蒋介石低沉地:“德邻,你知道我为什么邀你来瞻仰中山先生吗?”

李宗仁习惯地:“愿听委员长赐教。”

蒋介石:“我是想当着中山先生的面说:时局危艰,只有全党同心,才能完成中山先生的遗愿。我希望你同意中央的决定:‘由党提名’,退出副总统竞选。”

李宗仁:“我难以从命!”

蒋介石:“你难道不怕背分裂党的骂名吗”

李宗仁:“准确地说,这分裂党的骂名和我是没有关联的。你是知道的,我事先曾当面向你请示过,你说是自由竞选。那时你如果不赞成我参加,我是可以不发动竞选的。可是现在就很难从命了!”

蒋介石:“为什么呢你说给我听听。”

李宗仁:“正像个唱戏的,在我上台之前要我不唱是很容易的。如今已经粉墨登场,打锣鼓的、拉弦子的都已‘叮叮咚咚’打了起来,马上就要开口而唱,台下的观众正准备喝彩,你叫我如何能在锣鼓热闹声中忽而掉头逃到后台去呢我在华北、南京都已组织了竞选事务所,何能无故而撤呢我看你还是让我竞选吧!”

蒋介石沉吟片刻,坚定地说:“你还是自动放弃的好,你必须放弃。”

李宗仁:“委员长,这事很难办呀!”

蒋介石:“我是不支持你的。我不支持你,你还选得到?”

李宗仁把头一昂:“这倒很难说!”

蒋介石动气地:“你一定选不到!”

李宗仁倔强地:“你看吧,我可能选得到!”

蒋介石大声地说:“你一定选不到!你一定选不到!”转身走出了中山陵堂。

李宗仁看着蒋介石的背影,全身发抖着,大声地说:“委员长!我一定选得到!”

孙中山先生的大理石雕像似在听着他们的争吵。

南京傅厚岗李宗仁官邸 内 日

李宗仁异常愤怒地:“你们说说看,蒋先生怎么可以如此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呢!”

黄绍螗冷然作笑:“德公!我们桂系和他蒋先生打了二十多年的交道了,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呢?”

白崇禧:“德公,不要生气嘛!”他取出两份《中央日报》说道:“你看,程潜和于右任也坚决反对‘由党提名’,我看他蒋先生啊,就很难再要求全党推举太子孙科这个阿斗了。”

程思远:“我赞成健公的意见,德公参加竞选已成定局。问题是按照竞选规则,程潜和于右任,还有徐傅霖、莫德惠这些竞选副总统的候选人出局之后,德公如何与太子孙科再角逐副总统!”

李宗仁:“思远说的有道理。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孙科有哪些有利的条件呢?”

黄绍兹笑着说:“一、他是太子,又是现任国民政府副主席,易于取得人们的支持。二、尽管蒋先生手抱琵琶半遮面,表示不参选总统,但他心里清楚,总统非他莫属。他自然喜欢阿斗式的太子当选副总统了。结果,他一定会得到蒋先生的全力支持。三、孙科是粤人,他还一定能得到粤人的支持。”

李宗仁:“我们桂系呢除去广西和安徽这两个基本票源外,还能得到哪些选票呢?”

程思远:“一、做好程潜、于右任、莫德惠等竞选副总统人选的工作,他们一旦落选之后,保证原有的基本票源要改投德公。”

黄绍城:“同时,我们还要做西北的五马、山西的阎锡山、四川的刘文辉、云南的卢汉等人的工作,把他们能控制的基本选票投给德公。”

李宗仁:“健生,你有什么高见吗?”

白崇禧:“明天,我以国防部部长的身份,向国民大会的代表介绍军情。到时,我可以为德公借得竞选东风的!”

在座的人听后一怔。

国民大会会场 内 日

白崇禧站在麦克风前,很有鼓动性地说:“方才,我向诸位代表介绍了全国各地的军情,真是不堪回首!想一想两年前,新上任的参谋总长陈诚将军向国人夸下海口:三个月消灭共产党,六个月统一全中国!再看看今天的形势——就说陈诚将军指挥的东北剿匪司令部吧!他上任不到半年,损兵折将近二十万,把东北丢得就剩下沈阳、长春、锦州几个大城市了!请你们想一想,这到底是为什么!”

台下顿时七嘴八舌地大叫:“我们要杀陈诚以谢国人!”

白崇禧:“请安静!你们都是国民的代表,一定要把民意和心声带到大会上来。下边,谁先说?”

接着台下的国大代表依次发言:

“我是山东的代表赵庸夫!抗战胜利后,陈诚把三十万游击队逼上梁山,被共军利用,因此,应请政府杀陈诚以谢国人!”

“白部长!听说陈诚要去美国看病,可有此事?”

白崇禧大声地说:“有!”

“绝不让陈诚逃往美国!应当到上海把陈诚扣留起来,解到南京法办!”

“对!把陈诚解到南京法办……”众口一词地喊道。

“我是东北代表张震鹭!历史上曾有诸葛亮挥泪斩马谡,我们要求蒋主席演一出挥泪斩陈诚!”

“对!我们要求蒋主席挥泪斩陈诚……”台下大声喊道。

“我是代表于归!中央戡乱采取老鼠战略,如果东北失掉,华北失掉华南也不保,难道我们都像陈诚一样逃到美国去吗?”

“绝不让陈诚逃往美国!杀陈诚以谢国人!……”

白崇禧看着台下群情激愤的场面,有些得意地笑了。

在主席台就座的张群、陈立夫、顾祝同等愤然退席。

国民政府官邸 内 日

张群:“白部长做得太过分了!他竟然挑唆国大代表攻击陈参谋总长!”

顾祝同:“我看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完全是为了借题发挥对蒋主席的不满!”

蒋介石腾地一下站起:“你们说的都不对!”

张群、陈立夫、顾祝同愕然站起,看着生气的蒋介石。

蒋介石:“他是借此给李德邻拉选票!”

张群恍然醒悟:“对,对……”

陈立夫:“主席!我们也应主动出击,拆李德邻台的同时,给孙副主席拉选票。”

蒋介石:“说得完全正确!”他坐下问道:“你们说说看,李德邻竞选副总统的最大资本是什么呢”

张群:“他的身后有美国支持!”

陈立夫:“对!如果我们能把司徒雷登争取过来,李德邻就没有底气了。”

蒋介石凝思有顷,问道:“岳军,你想想看,谁能充任我们的说客呢”

张群断然地答说:“胡适先生!”

蒋介石笑了:“好一个胡适先生!”

张群:“为了满足胡适先生的虚荣心,你要亲自出面约他谈话。”

蒋介石:“理由呢?”

张群:“他不是想竞选总统吗?”

蒋介石:“对!欲将取之,必先予之。”

这时,毛人凤走进:“校长!据来自西安情报站的消息,毛泽东已经撤离了陕北。”

蒋介石下意识地站了起来:“去什么地方了?”

毛人凤:“据他们推测,东渡黄河,搬到共匪贺龙的地盘上去了。”

蒋介石微微地摇了摇头:“不对……”

毛人凤:“是!”

蒋介石突然严厉起来:“从现在起,你要利用一切手段,给我尽快搞清毛泽东的下落!”

毛人凤:“是!”

晋北高原外 日

荒凉的晋北高原,光秃秃的,背阴处仍有一块块积雪。

几辆汽车飞驰在晋北高原上。化入一辆吉普车内:

毛泽东和周恩来并肩坐在吉普车的后排座位上,他们一边透过车窗望着晋北高原冬末的风光,一边进行交谈。

周恩来:“主席在《晋绥日报》的讲话,以及与晋绥干部的座谈,对克服土改中的‘左’倾错误会起到很大作用的。”

毛泽东:“积以成习,改起来是有个过程的。我们今晚在什么地方过夜?”

周恩来:“五台山。”

毛泽东幽默地说道:“好啊!我们上五台山问问菩萨:中国革命什么时候能成功啊?”

周恩来:“主席,今晚还开座谈会吗?”

毛泽东:“开!多找几个村干部,让他们讲讲‘菩萨保佑’的地方是怎么进行土改的。”

五台山下一农村小学课室 内 夜

一盏马灯挂在房梁上,渐次摇出:

二十几张破旧的书桌,每张书桌的前面有一把椅子。

有一位年过半百的农民坐在一张课桌的前面,大口地抽着旱烟。

老农的旁边有两位中年农民,他们饶有兴趣地抽着用旧纸卷的土烟卷。

有顷,李村长引毛泽东走进课室,高兴地介绍:“这是我当家的大叔,这两个是我远房的兄弟,他叫大黑,他叫二狗,都姓李,全是赤贫。”

毛泽东取出一包香烟,笑着说:“来!咱们换着抽。”他把那包香烟丢在李大叔的课桌上,顺手接过旱烟袋,深深地吸了一口,呛得边咳嗽边说:“好大的劲哟!”

李大叔取出一支香烟,在鼻子前闻了闻,笑着说:“这洋烟卷就是不一样的味道!”他说罢取出火链石和火绒,用力打着火绒,点着烟卷吸了一口,笑着说:“这洋烟和咱的土烟就是不一样。来!都抽一根吧。”

大黑和二狗每人抽出一支香烟,借李大叔的火点着自己的香烟,有滋有味地抽了起来。

毛泽东:“我也姓李,咱们五百年前是一家。按照祖宗传下来的规矩,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是来了解本村土改情况的,你们一定要说实话。”说罢掏出一支笔和一个小本。

李村长附和地:“对!有什么就说什么,千万不要塞着藏着的。”

李大叔和大黑、二狗谁也不开口,只是抽烟。

毛泽东:“俗话说得好,小曲好唱口难开。李大叔,你就带个头吧!”

李大叔:“你让我说什么呢?”

毛泽东:“土改啊!”

李大叔:“我们村没有地主,所以就没搞土改。”

毛泽东一怔:“这是为什么呢?”

李村长:“老李同志,在这五台山方圆一百里的地方,都是庙产。”

毛泽东:“这么说来,你们都是五台山寺院的佃农了?”

李大叔:“对!开始,我们附近几个村子的贫农组织起来,上五台山找大和尚要土地,分浮财。他们不给,我们就学着别的村子斗地主的样子斗他们。后来,李村长带着干部上到五台山,让我们把地、把浮财都退给了寺院。”

大黑:“一句话,我们还得继续给老和尚、大和尚,还有十来岁的小和尚扛长活,当佃工。”

二狗:“老李同志,你说说看,我们是不是就是扛长活的命啊?”

毛泽东:“不是!”

二狗:“谁给我们地种呢?”

毛泽东:“应该是五台山上的住持。但是,我不赞成你们通过斗和尚的办法取得土地。”

大黑:“斗,他们还不给呢;你不斗,他们就更不给了!”

毛泽东:“我看不见得。”

李大叔:“你能靠一张嘴巴帮我们要来土地?”

毛泽东:“我也只能说试试看。”

五台山外晨

五台山高耸入云,在朝阳的照耀下,那一片又一片的雪景就像是佛祖的光环,辐射出万点金光。

五台山上的庙宇巍峨壮观,错落有致,掩映在层层叠叠的苍松翠柏之中。

毛泽东在叶子龙、小高等人的陪同下拾级而上,踏着残雪,十分艰难地向上登攀。

一位年轻的小和尚站在平台前,看着就要登临而至的毛泽东等人,急忙施佛礼:“善哉!诸位施主,请!”他转身向西边走去。

毛泽东登上平台,紧随小和尚走到一座厢房前。看见墙根的下边被挖得乱七八糟的,他有些好奇地问:“这是怎么搞的啊?”

小和尚支吾地:“我、我不知道。”

毛泽东有点生气地:“这是发生在你们住地的事情,怎么能不知道呢佛门弟子,就更要讲真话了!”

小和尚:“可是我、我……”

这时,一位年长的住持从房中走出,施佛礼:“善哉!我是佛寺的住持清净法师,由我来告诉施主。”

毛泽东客气地还礼:“谢谢!”

清净法师:“这是山下的佃民上山挖浮财所致。”

毛泽东:“看样子,他们是在批斗了你清净法师之后才挖的,对吗?”

清净法师:“阿弥陀佛,难逃此劫啊!”

毛泽东:“近来,他们打扰清净法师了,我代他们向你赔礼了!”遂施一大礼。

清净法师愕然一怔:“请问您是哪方的施主?”

毛泽东:“说远也远,说近也近。五台山最有名的庙宇应是唐代李世民、还有他的子孙修建的名刹南禅寺大殿和佛光寺了吧?”

清净法师又是一怔:“是。”

毛泽东:“我与李世民同宗。”

清净法师似参悟到什么:“李施主驾临寒寺,无尚生辉。”

毛泽东:“此言差矣!我只希望你从此清净。”

清净法师:“托您吉言!”

毛泽东:“请问法师,由谁陪我参观贵寺?”

清净法师施佛礼:“在下!”

在佛教咏经的音乐中叠化一组画面:

清净法师陪同毛泽东相继参观显通寺、塔院寺、菩萨顶、殊像寺等名刹,他一面向毛泽东介绍五台山的历史,一面与毛泽东深入地交谈。

最后,毛泽东驻足释迦牟尼佛像前,深深施一大礼:“这就是佛教的创始人释迦牟尼宗师吧?”

清净法师:“正是佛祖。”

毛泽东:“法师自应知道佛祖释迦牟尼的出身吧?”

清净法师:“知道,佛祖原是王子。”

毛泽东:“据我所知,这位王子既不要历朝历代看重的王位和王权,也不要凡夫俗子追求的荣华和富贵,他一个人走进林中,靠着一天吃一个芒果生存。这是为什么呢?”

清净法师:“这是佛祖在追求一种至高至圣的境界,大彻大悟的真谛,以及普度众生的办法。”

毛泽东:“了不起啊!我还记得佛教中有一个美丽的传说,叫萨陲那王子舍身饲虎的故事。”

清净法师:“是的!萨陲那王子为了普度就要饿死的几只虎仔,他割下自己身上的肉把虎仔救活。”

毛泽东:“从佛祖释迦牟尼到传说中的萨陲那都是王子,可他们为什么不利用手中的权柄去普度众生呢?”

清净法师一怔:“这、这……”

毛泽东:“这恐怕是以身作则去追求信仰吧?”

清净法师:“是的,是的!在佛教中信仰是至高无上的,是可以超越生命的。”

毛泽东点了点头:“我可否这样理解呢为了普度众生,为了天下的穷人有饭吃,作为佛门的弟子,是可以牺牲自己的生命的。”

清净法师:“是的!”

毛泽东:“我上五台山朝拜之前,调查了山下农民的生活情况。他们为了生存,迫切需要耕田,可山下百里的土地都为你们寺庙所有。如果佛祖释迦牟尼再世,请问他会怎么办呢”

清净法师大惊:“这……”

毛泽东:“这仅仅是为了众生糊口嘛!再请问:如果五台山的住持是舍身饲虎的萨陲那王子,你还会看着山下百里的众生没有耕田吗?”

清净法师沉吟片刻,低沉地说:“你是一位智者,让我明白了一个看来浅显、实际又难做到的佛理:要真正做到佛祖倡导的普度众生,每一个佛门弟子必须有萨陲那王子舍身饲虎的精神!”

毛泽东笑了:“果如斯,你清净法师就真的进入清净无为的境界了!”

清净法师:“如果说智者为山,慧者是海的话,李施主你是一位……”

毛泽东:“视权如命的凡夫俗子!”他说罢大笑起来。

这时,那个小和尚手捧签筒走过来,说道:“请李施主抽一支签吧!”

毛泽东信手抽了一支,虔诚地交给清净法师。

清净法师放到面前一看,惊喜地说道:“上上签!”

毛泽东忙说:“请法师不要诠释签上的禅语。”

清净法师一怔:“为什么?”

毛泽东郑重地说道:“借用你的法号来说,你我活得清净一些不好吗?”

清净法师彻悟了,笑着说:“好!好……”

毛泽东与清净法师相视大笑不止。

阜平县城南庄外 日

在《解放区的天是明朗的天》的歌声中摇出:

晋察冀军区驻地的军民一边歌唱一边扭着秧歌,欢迎中央前委的领导和同志们。

毛泽东、周恩来、任弼时、陆定一等在聂荣臻等同志的陪同下又说又笑地走来,不停地向欢迎的人群招手致意。

阜平县城南庄 毛泽东下榻处 内 夜

毛泽东坐在桌前,凭借一支灯光在用心地披阅电报。

有顷,聂荣臻陪着周恩来、任弼时走进。

毛泽东:“都请坐吧!今天召开一个小型的会议,决定几件大的事情。”

周恩来、任弼时、聂荣臻相继落座。

毛泽东:“中央收到斯大林的回电,他表示欢迎我去苏联访问,但最后要等苏共中央决定。因此,我决定留在城南庄,等候和准备访问苏联。”

周恩来:“荣臻同志!主席的安全问题就交给你了。”

聂荣臻:“请放心!我们一定保证主席的安全。”

毛泽东:“等我安顿下来,恩来和弼时就可去西柏坡,与少奇同志和朱老总会合,恢复中共中央的领导机构。”

周恩来:“是!主席,你看了粟裕发给你的电报了吧”

毛泽东:“看了!他不赞成率三个纵队渡江南下,希望在中原多打几个大仗。下江南,是党中央决定的;留在中原打仗,是粟裕个人的建议。你们二位看该怎么办呢?”

任弼时:“主席的意见呢?”

毛泽东:“事关重大,我想请粟裕同志来中央,说明他不下江南的意见,然后我们再作决定。”

周恩来:“我赞成!到时,还可以请少奇同志和朱老总从西柏坡赶来参加。”

任弼时:“可否请陈毅同志一起来呢?”

毛泽东:“我赞成!”他沉思片刻,又说:“小平同志数度来电,希望陈毅同志到他们那里工作。陈毅同志走后,华东野战军怎么办都要由中央统一做出安排。”

叶子龙手持几份电报走进:“主席!周副主席!南京发来密电,蒋介石搞的竞选总统可搞热闹了!”

毛泽东接过电报:“好!我们先轻松一下,看看蒋某人竞选总统热闹到什么程度了!”

南京蒋介石官邸 内 日

蒋介石站在官邸客厅的中央,笑容可掬地伸出右手。

身着西装革履的胡适走进客厅,颇有风度地伸出右手紧紧握住蒋介石的手,受宠若惊地说道:“介公日理万机,不知召见我有何要事?”

蒋介石:“请坐下谈。”他说罢坐在属于他的那张沙发上。

胡适故做坦然状地坐在沙发上。

蒋介石笑着说:“我真不知该如何称谓你了。当年,你是博士、学者、教授、北大的校长等等,后来嘛,我又亲自点名委任你为中华民国驻美国的大使,现在嘛……”

胡适有些得意地说道:“介公,不提这些了吧?”

蒋介石:“好!我们就言归正传。胡博士,近来你听到一些关于竞选总统的事了吧?”

胡适:“听到了!外面风传,说介公无意竞选总统,你个人属意于我胡博士。”他笑了笑,“介公,这一定是无稽之谈!对吧?”

蒋介石:“我看并非是空穴来风。”

胡适一怔,下意识地自语:“真的?”

蒋介石点了点头:“适之先生,你是最了解中国国情的。几千年以来,有几个皇帝和宰相是武人我想,这其中的原因不说自明。另外,适之先生又最了解美国,同时和美国驻华大使司徒雷登有着三十余年的交情,由你出面去说这类事情,完全能取得事半功倍的效果。”

胡适沉思片刻,问道:“介公,你是否让我向司徒雷登大使传达这样的信息:美国不应当支持李宗仁将军竞选副总统。是吗?”

蒋介石:“这都是在不言中。我想这样做的结果,不仅是美国政府所希望的,而且恐怕也是适之先生所希望的。”

胡适又有些得意了:“既然介公如此看重我这一介书生,我愿尽全力从中奔走。”

蒋介石倏然起身,紧紧握住胡适的手:“这说明我烦请适之先生使‘美’无疑是正确的。我祝愿适之先生成为当今的蔺相如!”

胡适:“谢谢,谢谢!我现在就去拜访司徒雷登大使。”他转身大步走去。

蒋介石看着胡适的背影笑了。

美国驻华大使馆内夜

司徒雷登紧紧握住胡适的手笑着说:“胡博士!你是来向我取竞选总统之经的吧?”

胡适微微地摇了摇头:“不!不……”

司徒雷登:“连我这个美国人都听说了嘛,蒋介石无意于总统竞选,愿意出任有实权的行政院长;关于总统一职,他个人属意于胡适嘛!”

胡适:“大使先生,真的不是。”

司徒雷登:“那我们就坐下谈吧!”遂就近坐下。

胡适坐定之后,开门见山地说:“我来的目的,是转达蒋主席的意思,希望美国不要支持军人竞选副总统。”

司徒雷登断然地:“不行!不行……这是蒋主席设的圈套,我们美国人不能钻。”

胡适茫然地问:“司徒大使,蒋主席设的是什么圈套?”

司徒雷登:“蒋氏视权如命,你真的相信他不参加总统竞选吗?”

胡适:“这是他亲口对我说的嘛!”

司徒雷登:“这是因为他嫌中国的总统权力太小!你知道吗张群、陈立夫这些人正在策动修改宪法,把总统的权力提到符合他能独裁的地步,他就会参选了!”

胡适:“真的是这样吗?”

这时,傅泾波走进:“大使先生,蒋主席已经同意参选总统了!”

胡适惊得站起来,自语地:“果真如此……”

傅泾波:“我还听说,为了显示民主选举,国民党中央一致推举元老居正与蒋主席一道参选总统。”

胡适惊得不知所以。

司徒雷登笑着说:“看!不幸被我言中了吧但出我所料的是,他竟然连胡适博士当陪衬的面子都不给啊!”

胡适终于平静下来:“这本来就是一场闹剧嘛,何必为此伤身费神呢!”

司徒雷登不无挖苦地:“话又再说回来,如果你当选了总统,是选李宗仁做你的副总统呢还是挑选蒋主席为你准备的孙科先生?”

胡适惨然一笑:“我懂司徒大使的用意了,再见!”他说罢有点儿无地自容地走了出去。

司徒雷登看着胡适的背影笑着摇了摇头。

蒋介石官邸内 日

蒋介石:“既然司徒老儿和我作对到底,那我蒋某人决计应战,看国大代表是听谁的。立夫!”

陈立夫:“在!”

蒋介石:“四月十九日开票选举中华民国第一任总统!”

陈立夫:“是!一定是蒋主席当选。”

蒋介石:“为了表示民主,公开宣布取消‘由党提名’,任何人都可以参选副总统!”

陈立夫:“是!”

张群:“不过嘛,还得研究一下打败李宗仁的策略。”

蒋介石:“我亲自出面召集黄埔系的同志开会,要确保军队的票源投给孙哲生!”

陈立夫:“我还可以通过中统、军统两系发动票源,绝不流到李宗仁那边去。”

张群:“据粤系助选大将薛岳和吴奇伟讲,他们不仅能确保广东的选票不外流,而且还要采取一切手段击垮李宗仁的竞选班底。”

蒋介石:“好!好……一句话,你们要八仙过海,各显神通,一定要确保孙哲生当选副总统!”

这时,毛人凤走进:“校长!胡宗南让我向您报告:延安是到了放弃的时候了!”

蒋介石沉思片刻,叹了口气:“那就放弃吧!”

毛人凤:“据来自北平的密报,阜平一带的电台发送频率突然大大增加,估计毛泽东一行已经到达阜平。”

蒋介石蹙眉凝思片刻,问道:“在阜平共匪高级指挥部门里,有你们潜入的人员吗?”

毛人凤:“有。”

蒋介石:“记住:要不惜一切手段置毛泽东于死地。从某种意义上说,这比竞选中华民国的总统还重要百倍!”

毛人凤:“是!”

阜平城南庄 毛泽东临时住处 内 日

毛泽东坐在桌前,用心地披阅有关电文。有顷,他拿起一纸电文审阅。毛泽东的画外音:

“去年三月十九日国民党匪军占领延安的时候,我们就断言,这种占领将标志着国民党匪军的失败和中国人民的胜利。一年多以来的一切事实,充分地证明了这一断言。”

毛泽东微微地笑了,然后又把这纸电文放在桌上。

叶子龙引彭真走进:“主席,彭真同志到了!”

毛泽东站起身来,紧紧握住彭真的手,动情地说:“我们自延安分手之后,有一年半之久了吧?”

彭真似有情绪地说道:“对!这一年半以来,我闯了一次关东,待了将近一年。”

毛泽东:“说到你在东北的工作,中央,尤其是我是要负责任的。那时,我们对形势的判断,还有对美国的认识和作用,至少是不全面的。”

彭真:“有主席这几句话,我就没有思想顾虑了。”

毛泽东:“话又说回来,我们光有建设根据地的成功经验还不够,还应该知道丢失根据地后如何工作才行。”

彭真:“这是革命的至理名言。”

毛泽东:“明天,也就是四月三十日,准备召开书记处扩大会议。你是候补书记,理所应当参加。关于你的工作,小平同志希望你去他那里当第一书记。我考虑,你还是留在中央为好。”

彭真:“我服从中央的安排。”

毛泽东:“中央准备任命你为组织部长兼政策研究室主任。如果你同意,就提交书记处讨论。”

彭真:“同意!”

这时,叶子龙十分高兴地走进:“主席!少奇同志、周副主席、朱老总、掰时首长,所有参加书记处扩大会议的领导都到了!”

毛泽东:“他们在什么地方?”

叶子龙:“会议室。”

毛泽东:“收音机准备好了吗?”

叶子龙:“我早就放在会议桌上了。”

毛泽东:“好!彭真同志,我们走。”

书记处临时会议室门前 外 日

刘少奇、周恩来、朱德、任弼时以及聂荣臻、薄一波、李先念等站在会议室的门前,望着毛泽东与彭真大步走来。

毛泽东握住刘少奇的手,笑着说:“少奇同志!我考考你:中央分家有多长时问了?”

刘少奇:“如果从枣林沟会议决定中央一分为三算起,到今天整整是一年零一个月!”

毛泽东:“对,对!看来不只是我毛泽东掰着手指头算时间啊!”

与会的全体同志禁不住地笑了起来。

毛泽东用力握住朱德的手:“老总,我真的好想你啊!”

朱德:“我又何尝不是呢!过去说,朱毛一分家就打败仗!可这一年的分别,我们却打了那么多的大胜仗!”

毛泽东:“这次再聚首啊,我们就一定能打出一个新的中国来!”

朱德:“对此,我坚信不疑!”

毛泽东伸手向屋内一指:“都进屋去吧!”他说罢带头走进会议室。只见:

一张长条木桌横在中央,四周摆着椅子,上边放着一架美式收音机。

刘少奇、周恩来、朱德、任弼时、彭真以及聂荣臻、薄一波、李先念等相继走进会议室,围坐在木桌四周的椅子上。

毛泽东:“真不容易啊!我们自去年三月二十九日在枣林沟开过书记处会议之后,到今天整整一年零一个月没有开书记处会议了!”

朱德:“等我们党再召开中央全会啊,一个新中国就要诞生了!”

毛泽东:“好!我们就借老总的这句吉言。今天见面,也就是明天召开的书记处扩大会议的准备会议。”

刘少奇指着桌上的收音机问道:“主席,为什么在会议桌上还放一个收音机啊?”

毛泽东:“今天,国民党的电台现场直播李宗仁和孙科竞选副总统的实况。我想,一边听着国民党竞选副总统的广播,一边来讨论我们如何成立民主联合政府,不更有意义吗?”

“对!”

毛泽东看了看手表:“直播的时间到了。”他伸手打开收音机。

收音机中传出男播音员的话声:“先生们!女士们!全国各界听众们!中华民国第一次总统竞选于本月二十日结束了,蒋主席以最高票数当选第一任总统!副总统竞选十分激烈,经过三轮角逐,就剩下李宗仁、孙科两位候选人了。方才,最后一轮投票结束了!为了充分体现选举的民主,由电台直播现场唱票!请听,唱票就要开始了!”

朱德:“恩来,你看谁能胜出?”

周恩来:“势均力敌!从天时、地利方面讲,孙科占上风;从人和方面说,李宗仁略胜一筹。”

任弼时:“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谁敢和我打赌李宗仁胜出。”

刘少奇:“谁胜出,都不会阻止我们创建一个新中国!”

这时,收音机中传出唱票人的喊声:“李宗仁一票,二票,孙科一票……”

毛泽东:“好!他们开张了,我们也开始!明天,我们开幕的书记处扩大会议要解决几个问题:一、为应对蒋某人当选第一任总统,我们要通过庆祝五一国际劳动节的口号,正式提出:各民主党派、各人民团体、各社会贤达迅速召开政治协商会议,讨论并实现召集人民代表大会,成立民主联合政府!……”

南京蒋介石官邸 内 日

一架美国产的收音机摆在茶几上,在不停地播放着选举副总统唱票的实况:“李宗仁,一千四百三十票,孙科一千二百九十票……”

蒋介石驻足茶几前,蹙着眉头听收音机中的广播。

宋美龄从内室走出:“达令,结果出来了吗”

蒋介石示意噤声,指着收音机:“用心听!”

有顷,收音机中传出唱票的喊声:“国民大会副总统选举胜利结束了!李宗仁得一千四百三十八票,孙科得一千二百九十五票,李宗仁获胜——”

蒋介石半天没有说一句话,他突然大骂了一声“混蛋!”飞起一脚把茶几上的收音机踢在了地上。

定格叠印字幕:

第三十四集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