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看样子三姨娘已经被禁足了!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一旁的丫鬟紧跟着杨惠蓉,战战兢兢的模样让人看了不由得多了几分怒气。
“哼,如果真靠即墨箫他们母子的话,我杨惠蓉的前二十年都白活了!”不得不说,此时已经平静下来的杨惠蓉,的确很聪明,况且她也是高校的学生,浓厚的文化底子摆在那里。分析问题来,前因后果,头头是道,比平常的女子多了几分智慧。
“铃儿,你就看着吧,你家小姐我是如何赢得师兄的心,以及即墨府当家主母的位置的!”这样自信的杨惠蓉,阳光照在她本就绝美的脸上,的确增加了一份魅力。连即墨府的下人见了她,也不禁要感叹一番。
洛城大街上,即墨笙和宋依涵二人并肩走着。也许,他们多么希望这时的街道没有尽头,就这样两人走到生命的尽头该有多好!
转眼到了宋家,“丫头,到了,等你进去后我就回去!别让你家人担心了。”即墨笙按住她的肩膀,一脸依恋与不舍,但嘴里还是说着违心的话。
“即墨,我们一起进去吧!”不等即墨笙反应过来,宋依涵一把拉起了他的袖子,直奔主院。她知道他是为了自己的名声着想,不想她刚成人就被议论纷纷,但是她就想让他光明正大地站在自己身边。
“姐,你终于回来了?”宋烨直接对着宋依涵一个熊抱,我想死你了姐,你不在,大家都好担心你呢。昨天,我差点以为你回不来了,说着,宋烨就开始哽咽了。
“好了,小烨,我这不是好好的站在你面前吗?”宋依涵摸着他的头,别哭鼻子了,你可是我心目中的小英雄呢!再哭,就不像英雄了哦!
“咦,这位大哥哥是谁呀?”宋烨盯着一旁释放着冷气的即墨笙,双眼狡黠地转着。若是仔细观察,那精灵的眼睛里还透露着挑衅。
即墨笙更不悦了,他的丫头只能自己抱。刚才这小子明明看到他们一起进来的,还偏要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跑来抱住他的丫头,即使是亲弟弟也不行!恐怕只有他眼前这个笨丫头没看穿那小子眼里的挑衅吧?他这个旁观者可是一清二楚呢!
“小烨,这个是即墨哥哥,记得不要调皮,要对他礼貌点哦!”宋依涵介绍道。别看他平时有点淡漠,其实他很喜欢和小孩子玩的。
“姐,我不要和玩!你看他,整个人好冷,小烨怕怕!”宋烨侧面看起来一脸胆怯,正面却是笑得花枝乱颤。
“好小子,居然敢在这个**的小女人面前阴我!”即墨笙一脸阴寒,等我以后成了你姐夫,看你还怎么嚣张。心里也在盘算着怎么对付这个鬼精灵的小毛孩。
“即墨公子,真是太感谢你了!谢谢你送我们家涵儿回来。”一道雄浑有力的声音拉回了大厅中沉思的三人。
宋文德客气的说辞让即墨笙一时间反应过来,“宋伯父,太客气了!”以后叫我夙邪(即墨笙的字)就好。
淡漠又不失礼的回话,让宋文德一愣,却也欣赏,不由得多看了他几眼。放眼秦州一带,那些个富家少爷小姐,哪个出门不是趾高气昂的,说起话来也是高傲的样子。
这个即墨笙,他也听说过,五年前就从高校毕业,是洛城和丰城有名的才子。听说三年前他进了保定军校,那可是万千士兵都渴望
的地方,从万人中脱颖而出,可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如此看来,他倒真是个人物!
“小涵,还不让你的朋友入座?”赵悦香满脸笑意,慈祥的面孔感染着淡漠的即墨笙,这幅和谐的画面也勾起了他心中的某些回忆。
“夙邪,来,多吃点。”赵悦香再一次以真心换来了即墨笙心底的柔软,直坐着的身子不由得一紧。
宋依涵感觉到他的异样,手指轻轻拉了他的衣袖,示意还有她陪着他。也许,有些人,天生就是那么默契,不需要任何语言,只要一个动作,一个眼神,就可以安抚对方的情绪。
这场感恩宴以宋霄的回家而告终,原来宋霄自昨晚回家告知父母依涵的情况以后,自己暗中找那个害宋依涵的幕后凶手了。因为以即墨箫那个二世祖的脑袋,是想不出那么精密又狠毒的计划的,他背后,肯定有一个帮凶。
送走即墨笙,已是傍晚时分。
“涵儿,你和即墨笙,恐怕不是普通朋友那么简单吧?”赵悦香开口,我看他看你的眼神,不似平常,来跟母亲说说吧。
“娘,你可能误会了,我……”宋依涵低着头,有点心虚道。
“知女莫若母!涵儿,你从小时候起,每次撒谎都会低下头”赵悦香摸了摸她的头,虽然你已经成人了,但有些习惯还是保留着的,不要欺骗娘亲了,难道你还不信我吗?
“娘,我,我喜欢他!”宋依涵知道再瞒下去也无益,这件事他们所有人迟早都是要面对的,索性就直接打开天窗说亮话。
“唉,你这苦命的孩子!”赵悦香感慨道,你们的身份差距悬殊,更重要的是你们是师生,恐怕世俗的礼法也不允许啊!娘倒是看得开,不管你以后选择什么样的人,只要幸福就好。可是你爹那边,还有即墨军长,他们可都是深受传统约束的人啊!
你们以后的路,恐怕是艰辛无比啊!赵悦香一阵悲伤,为什么两个孩子就这么命苦呢?
“娘,我不怕!”宋依涵摇摇头,只要能和他在一起,受怎样的苦我都不怕,我只希望你们能够支持我就够了!
“傻孩子,我不疼你谁疼你?”你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什么性子我还不清楚?恐怕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啊!只要你以后幸福就好,我不会多加阻拦的。
“谢谢娘你能够理解我!”
“早点睡吧!”
翌日,丰城即墨府,即墨笙与即墨郧并肩走着,后花园里时不时传出中年男子的大笑声,无疑这声源是来自于那个颇有威名的即墨军长——即墨郧。
“笙儿,没想到一转眼这么多年过去了,你都已经长大了!”即墨郧一手拍着即墨笙的肩膀,一脸感慨之色。岁月也在这位军长面上留下了深深的痕迹,大气的国字脸上爬满了丝丝细纹。只是依旧掩饰不了那双精明睿智又显威严的眸子里传来的利光,那是一种作为军人的气质,经过多年风霜的沉淀,不怒自威!
“父亲,任何人任何事都经不起时间的磨砂,一切都会逐渐沉淀,人也一样!”即墨笙淡漠的语气,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笙儿,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不肯原谅我么?不
肯叫我一声爹么?”即墨郧痛心地望着他。以前他总是唤他“爹爹”,和其他孩家庭,享受着父慈子孝的快乐!可惜就因为当年的他年轻气盛,纳了两房小妾,而他的原配也就是即墨笙的亲生母亲为此终日郁郁寡欢,最终撒手人寰。更讽刺的是,现在风光无限的即墨夫人,居然是他母亲当年的表妹,他母亲因为外公家的事自责愧疚对父亲不理不睬,那女子便趁着父亲醉酒爬上了他的床,这些年那女人假意对他好,不过是因为她自己没生出儿子,为了牵制三姨娘和二弟罢了……这件事一直是即墨笙心中的痛,在他心里,就是眼前这个人背叛了母亲的感情,更是间接害死他母亲的凶手,让他怎么原谅?怎么接纳那所谓的亲人?
看着即墨笙生人勿近的气息,看着儿子这些年对他的冷漠。尽管他心里一直属意这个儿子,费尽心思培养他,但多年来他都不曾真心在乎过。对此,他只能无声叹息,怪不得任何人,这悲剧是他当年一手造成,又何谈他们会回到最初呢?
有些事,即使过去了还会留下痕迹;有些伤,即使结痂了也会留下疤痕;有些痛,即使时间久了,但依旧刻骨铭心,不是多少刻意的物质就能弥补的!
“笙儿,你也该成家了,我看那杨小姐一直对你情有独钟,人家也等了你这么多年,你总该给个回应吧?”即墨郧再一次开口道。
“父亲,我的婚姻我想自己做主,我会做个对感情对婚姻负责的人。至于您所想的,我想娶谁,这个就不捞您费心了!您还是多关心一下二弟的婚事吧!”即墨笙淡漠的眸子多了几分愤怒,语气也更是僵硬。说罢,不再理会即墨郧那铁青的脸色,甩袖而走。
三月十四,距离那日已经三个月过去了。
听风楼,琉璃灯火前,即墨笙被拉长的影子格外清晰。“老板,再来几壶酒,还些不够!”依涵走进门就望到了这幅画面,眼前的人哪有半分淡漠英俊的样子?整个人趴在桌子上不停地灌酒,嘴里更是痛苦地喊着。
依涵不禁来气,伸手夺去酒壶。“即墨笙,你就这点出息吗?遇到事情就只会逃避吗?”这是她第一次连名带姓地唤他,看到她生气的样子,即墨笙顿时清醒了。
“丫头,可能再过几个月我就要结婚了。”即墨笙主动开口,眼睛直盯着依涵的表情。
宋依涵立马呆了,眼神空洞无比,她知道总有这么一天,可是却没想到来得这么快。过了好一会儿,说了句“恭喜啊!我终于要有师母了。你以后不再孤单了!”那嘴角的苦涩与凄凉,连自己都不知道这句话是怎样说出口的!那眼里隐藏的失望与悲伤,连天空的星星都安慰不了!
“可我喜欢的是你!上天为什么如此残忍?”即墨笙一脸痛苦,似乎这酒是他最好的良药!不是他懦弱,不是他凉薄,一个月之前他就争取过了,可换来的是父亲三天的囚禁;是对宋家生意的狠劲打压;是那个表面温柔贤惠的继母对依涵性命的威胁!
自嘲一笑,他还拥有什么?是父亲对他在愧疚名义下的疼爱?与其说是疼爱,不如说是施舍!在即墨家和杨家的利益驱使下,他的婚姻只能成为政治的牺牲品!他和杨惠蓉都只是局势这一盘大棋中的棋子而已,没有任何的话语权,只等着执棋者最终的宣判,所谓的亲情只不过是掩饰利欲与肮脏的借口!这就是他的家族,表面上疼爱自己的父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