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真统治者在进入政治文化高度发展的汉族地区后,认识到了汉族统治者的经验,以及汉人的崇儒尊孔对推行文治、治理国家有着非常重要的意义。对此,金国君主金熙宗便效法汉人,在中央建立三省六部等机构、颁行新的官僚制度、废除勃极烈制、剥夺汉人世袭等,渐渐使兵权归其内族,实现了中央集权。
废除旧习
金熙宗改革的主要内容,是要以三省制替代金初的勃极烈制。
金初期的中枢机构职能在皇帝之下,是一种带有氏族残余的贵族议事机构,皇帝则依赖这样的机构来议决国家大事。
由于勃极烈贵族会议的职能十分有限,且没有明确分工,从而造成了国家无秩序和效率低下。
金太宗在位的最后一年,颁布“初改定制度”的诏书,废除原有的勃极烈制度,建立新的朝廷中枢机构。
可是诏书颁布后不久,金太宗便去世了。三省制度虽然在继续实施,但执行的力度却大不如前。对此,金熙宗首先在皇帝之下设立三师。即,太师、太傅、太保。只是,这三师的职位虽高,却无实权。
金熙宗任命国论忽鲁勃极烈宗磐为太师;国论左勃极烈宗干为太傅;国论右勃极烈宗翰为太保。并在三省之上设置领三省一事一职,以三师并领三省事。
金熙宗通过改革,首先把军权和行政分开。虽然授予了宗翰等势力最大的军事贵族以最高行政职务,但剥夺了他们的军权,同时还规定,以后各地的军事统帅均不得随意从州郡领军,军权都要收归于中央的都元帅府,大大削弱了旧贵族的势力。
在官制改革所建立的三省制度中,以尚书省为新的行政中枢机构,中书省和门下省的长官均由尚书省官员兼任。其中,门下侍中由尚书左丞相兼任,中书令为尚书右丞相兼任。
尚书省最高长官为尚书令,其下设左、右丞相及左、右丞。
三省六部的建立彻底摧毁了旧体制,促进了整个官制改革的进行。
公元1138 年八月初一,金朝廷正式开始施行新的官制,并开始更换新的官格,史称“天眷新制”。
颁行官制
从金熙宗继位到新官制的颁行,新建的中央机构除三省六部外,还有御史台、宣徽院、翰林院、国史院、殿前都点检司、太常寺、秘书省等。同时,金熙宗在官吏的选举、考核、俸禄等方面,也都进行了相应的改革。
所谓换官格,就是将原来女真和辽、宋的旧官职,按照新制定的官制统一更换。同年十月,又正式制定了封国、封爵制度,使新的官僚制度基本上得以完善。
旧有的勃极烈制度实行的是终身制,而新的官制规定,官员任期为二十五个月,尚书省的官员由皇帝随时任免。新的官僚机构分工明确,直接对皇帝负责,完全成为皇帝实现君王专制统治的工具。
这套官僚制度,从金熙宗以后直到金亡国,基本都没有改变,也由此成为金代的定制。此举大大加强了皇帝的权威,同时也提高了行政机构的工作效率。
改革礼仪
新官制颁布后,金熙宗又开始对朝廷礼仪制度进行改革。金国建国初期,朝廷上下保留着一种较为淳朴的风尚,君臣之间也不怎么注重礼仪规矩,尊卑界限十分模糊,这对实行君主专制统治十分不利。
公元1139 年三月,金熙宗命令朝中百官详细制定宫中礼仪,开始从这方面进行改革。经过近八年时间的完善,金熙宗先后在宗庙、社稷、祭祀、尊号、谥法、朝参、车服、仪卫及宫禁制度等各方面都进行了大量改革,制定了一套周密详尽的礼仪制度。
新的礼仪制度,体现了皇帝至高无上的尊严。
有了这些规定,臣下要面见皇帝需要一系列的烦琐程序,皇帝的威严在此得到了充分的体现。
储君继承方式的改革,也是金熙宗改革的一项重大举措。女真的传统继承方式是兄终弟及。金太祖死后,按律把皇位传给了自己的弟弟吴乞买。金太宗在位时,仍是立弟弟完颜杲为储嗣。
后来,因为完颜杲死得早,金太宗才把皇位传给了金太祖的嫡长孙,也就是金熙宗。
金熙宗对这种继承方式进行了根本性的改变,公元1142 年三月,他立自己的亲儿子济安为皇太子,确立了父死子承的世袭制度。
创造文字
为了统一思想、便于沟通,公元1138 年,金熙宗创造了一种笔画简省的新字,叫“女真小字”。
当年九月,金熙宗下诏,任命女真、契丹和汉人官员的妻子为“诰命①”,诏书分别用他们本族的文字书写。从此,契丹字、汉字和女真字都成为金朝的官方通用文字。
金熙宗时期政治制度的改革,对金朝的发展有巨大的影响。
金朝的各种制度大多在此时形成了基本面貌,同时,改革对金朝社会从奴隶制向封建制的转变也具有深远的意义。
这次改革极大地加强了金朝中央集权的皇汉统治,也巩固了女真改革派和汉人官员在金朝中央的主导地位。
①诰命:特指有封号的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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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熙宗苦读经史
金熙宗曾亲自祭拜孔子庙,并面朝北拜了两拜。退下时,他对群臣说:“我年轻的时候喜欢行侠仗义,不知道立志学习,等到岁月蹉跎年迈体衰,深深地感到后悔。孔子虽然没有尊位,但他的道理值得尊崇,让万代敬仰。凡事要做好,不能不以孔子来勉励。”
为了能领会孔子的思想,金熙宗读书非常刻苦。他大量阅读《尚书》《论语》和《五代史》等史书,在学习时间上也一直坚持不懈。有时夜里很晚了,他还在灯下苦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