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华的都市,朦胧中已经有了亮色。不知道警车会不会在天亮之前赶来,我已经打了匿名电话报警。
别人躲这种事情都来不及,但是我这个人比较另类。警局对我而言约等于旅馆。
不久外面传来了警鸣声,我不是第一次听见这种声音了。白先生,麻烦你和我们走一趟。”警员下了车。他怎么知道我的?
“好,我可以交代事实的真相。”我一笑。好像那个小鬼就是在上海刑警支队的重案组的。不知道他看见我这个和他老爸下棋的叔叔,突然变成杀人犯会是什么表情。
我不由得想看看这个小皮猴子的智慧了。于是我点了一根烟。年轻的警员看着我。
好像有一些惊恐:“您还是别说了,见了杨队您自己和他说吧,我们哪懂这个?而且我很胆小的。”
我一笑:“我年轻的时候也是很胆小的。”实际上我只有35岁,算不上老年人的,不过人到中年难免一世沧桑
了。
“那,白先生上车吧?”警员一笑,还是有一些害怕的。
“找个袋子把婴儿的尸体包裹好带回去吧,虽然是灵异事件,也要走正常程序。”我笑笑。
他看着我:“不是您自己报的警吧?半夜的时候有人打电话说在您的楼下发现尸体。”
我一笑:“是的,我自己报警的,毕竟我也是良民,发现凶案也得去遵循正常手段。”
警员黑色发红的敦实面孔上出现了苦笑:“跟您商量个事情,您能不能别住在市区?”
我一笑:“别忘了,是你们头让我来的。”
他尴尬的一笑:“可是那个无头尸体的案子已经过了半年。”
我在人间的身份是一个有政府编制的法医,其实我并不是医科毕业的,但是圈子里的人都说我是狗鼻子。
我长年的漂流在外,没有确定的单位,到了月底我的头那个已经升任国际刑警队队长的杨展庭会给我定期发工资,而我的任务就是帮着处理无头公案。
外在刑警队里的名字不叫白夜,我叫张蒙,年岁也不是35.而是27.法医系毕业的。我有一个没有实际关系的妻子,她是刑警队派来联系我的线人。
每年我都必须去和她会面,不然就拿不了低保工资了。一个在外面飘得人工资很重要的,不管是阴阳师还是死魔徒都的吃饭。
我和朱砂都是社会白痴。不要怀疑,我们真的没有打工的经验。我们这些年就是kao七星社的遣散费和我的前妻韩冰留下的一些家底,还有就是这点低保生存。
所以每一年我都会回去和我的线人老婆,苏敏见面。我和苏敏认识也是在公安局,当时我6岁她妈抱着她哭,她只有1岁。
警界里都不知道我叫白夜,他怎么知道的?不对?
黑暗中出现了一团黑气,警员突的开枪对准了朱砂。
我挡住了把她。“六哥,不要。。”朱砂惊叫。
他冷笑着:“想死吗?没那么容易的,你见过正常死亡的死魔徒吗?”
哪还有什么警车,就见那些警员全都变成了,呲着獠牙的僵尸。抓起死去的婴儿就开始吞吃他们的心肝。
血淋淋的场景已经把朱砂激怒了。
她用梵文念出几句咒语,就见那些僵尸如同没有事情一样。
“呵呵,既然你那么喜欢朱砂,就让她和你一起加入永恒国度吧。”汤出现了。
警员的身子歪斜虚软趴在地上。干瘪的瞬息间枯萎了,没有血,就如同一个木乃伊。
朱砂的晶石发出了一样的光芒。“六哥,跟我走。”
我点头。匆匆的和朱砂想房间里走去,那群僵尸也跟了进来。我的家似乎变样了,不知什么时候多一幅画。
我和朱砂走进了那副画里。我觉得那是一个黑色的地段。到处都是绿色的眼睛。凶残的眼睛,像是魔兽一般。我死死的拉着朱砂。
朱砂突然说:“四哥,对不起从我出现那天就在骗你。不过幸好,你已经回头是岸。”
朱砂的话我根本听不明白。但是汤却扑向了我,像是要掐死我一般。“你这个没用东西,忘记了一切你就懦弱的不像一个魔鬼。”
我笑了,苦笑。心中悲苦莫明,这个叫做汤的魔,曾经是神的孩子,就算是现在还有一半的他在神界清修。
可是他为什么苦苦的追寻我,我不知道。
他笑着:“好了,我的孩子,你是回长生界,帮我做血祭,还是让这些无辜的孩子,成为最年轻的骷髅?”
我挑衅的说:“你先出去再说吧。”
好奇怪我和他似乎有一种奇怪的亲切。
他化成了一个英俊的男人,桀骜不驯的表情,冷冷的带着雄霸天下的气势。如果穿上一身皇袍,就如帝王一般了。
他的轮廓很深,浓密剑眉下那一对锐利的眸子。“怎么样?我的魔主你是自己去选祭品,还是我帮你呢?”
我僵直的看着他:“做一个地狱都不能容纳的魔鬼有意思吗?”
他脸色一变:“你以为你可以改变我?不可能的。”
好像特别暴躁。黑暗继续周遭物体都在晃动,但是奇怪的是这些怪兽没有扑过来。
“朱砂,你在哪里?”我喊着有一些惊恐,这个世界上只有朱砂可以让我心惊胆颤。
“六哥别怕,你过来。”她慢慢地说。走过去的时候,我被吓住了。
这是一个空旷的屋子。男人搂着女人说:“我的阴阳师大人,你想要快乐吗?”
女子点头:“我的魔主你需要什么。”
男人说:“去抓81个女子为我血祭吧。”
女子说:“好,我的魔主,我这就给你世界上最华丽的血祭。”
之后我看见朱砂的心口cha着一把匕首,血缓缓地从她的身体内流出来。那鲜红的就像是红色的海。我的眼泪流下来:“朱砂,你为什么要死?”
她笑了:“你为我的魔主你要的血祭啊?”
我惊呆了:“我不要,我不要血祭,我讨厌血。”其实又是后我的内心很复杂,我会因为一些别人感到惊悚的东西感到兴奋。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这个时候,朱砂说:“我在你来的地方等你,你要记住不要背弃灵魂。”
朱砂就消失了。我很害怕,因为我害怕一个人,因为从小就受尽了孤独。
“你害怕,恐惧,彷徨,伤心是吗?”一个温柔的声音说。
白衣庄严的女子轻轻的说,她的身上有圣洁的光芒,我看不清她的脸。
“是的,我生不如死,困惑彷徨,但是只要朱砂在我就幸福,不管在哪里都好。汤,又是你在戏弄我吗?你赢了,你让我杀人就杀人,只要朱砂回来。”
我闭上了眼,之后拿起了刀子,朱砂胸口上用的刀子。
“不行,我答应过她,也答应过我自己,绝对不背弃灵魂,我要去追随朱砂了。”
我的泪留在那沾血的匕首上形成了鲜亮的红色晶莹光芒。
就好像优美的死亡歌曲。
“呵呵,你们知道谁输了吧?”女子笑了。“汤,你明白了吗?如果你把朱砂找回来,就要把你过去发生过的事情一字不漏的写下来。写完了你就知道了,记住写到今天为止。一个字都不能漏。你们只有10年的时间,但是在这里等于10天。如果错过九星连珠,你们就都出不去了,包括你汤。”
我听不明白:“朱砂呢?我在哪里都无所谓,重要的是朱砂呢?”
朱砂我没有见到,倒是见到了两个汤,两个表情完全不一样的汤。
那女子一笑:“朱砂,已经死了,汤,她为你而死了。你忘了,连你现在的肉体都是她的。”
我看着女子:“什么汤?”
她微微的笑了:“你以后就明白了。或者可以问问他们。”
那两个汤同时说:“你要知道什么自己去找,不要问我们。”
“娘娘,你又赢了。”其中一个苦笑着说。
另一个愤怒看着我说:“我要出去,我和他们两个没有关系。”
女子一笑:“你们三个可以开始写了。写不完你们是出不去的。他不知道,难道你们也忘了心画里的规矩?”
于是四下无声,我只看到那白卷。“这里是那里?”
女子淡淡的说:“这里叫做心画。记住了必须完整的写完你的一生,否则你们就永远出不去了,朱砂也回不来了。”
我突的问:“我是谁?”
她一笑:“白夜,但是这个世界上没有白夜,只有白夜薇。”
我很想再问。就见她缓缓地说:“你们都是一个人,左边这个你什么都知道,但是很糊涂。右边这个你以为自己什么都知道,但是糊涂的很。而中间的你看似什么都不知道,但是比他们明白。实际上迷途居是心锁,不如难得糊涂。”
我听不懂,那女子一笑:“你知道人,神,妖,魔最难修的是什么吗?直达的敌人又是什么吗?”
我笑笑:“九界之中最难修的不是道,不是法,而是心。
不管是谁,到了最后最大的敌人都是自己。”
女子一惊喃喃的说:“我原以为,若干年前我错了。看来没有,汤,你不白到人间走一回。”
我不知道这女子是谁,但是却有一种心动的亲切。
那两个汤,已经拿起了笔。无言的开始书写,我的脑海里出现了一个好像古代城池的地方。
还有好喧闹的人群。
女子说:“开始吧,不要被他们干扰了,如果你要回到过去,和朱砂永不分离,从这里出去就开始写你的故事。”
我看着幽蓝的空间,什么都没有,空洞的苍白。低下头,拿起笔无奈地写着。标题就叫阴阳师笔记吧。就从2006年的夏天可是描述吧,就算回忆也是先回忆命运的转折,虽然我的一生都是在妖魔鬼怪的骚扰中度过的,可是真正的让我心寒的惊悚还是从2006年的秋天开始的。
本来我是要在我死前写下来的,至少我不想把曾经发生过的事情掩埋了。人始终是要死的,唯文字可以永恒的留下。。。
当鲜红的几个大字‘阴阳师笔记’留在白卷上的时候。我的心就淹没在回忆当中了。
这不过就是一个被人群当成妖怪,又被妖怪当成人的怪物的闹剧人生。冥冥之中,似乎结局都是注定的,不管过程有多喜悦,或者多悲哀,结局到了最后每个人都一样。。。。。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