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苏荣止用力抽了抽尾巴，没有成功后，喝叱一声，淡粉色的狐火开始蔓延，想要将中年男子的手臂点燃。

“灵魂之火，好东西，不过对于我这个已经将周身闭合的丧尸来说，你这火焰可没有几分杀伤力。”

“是吗？”

苏荣止晃动了一下其他的几根尾巴，组成了一个玄妙的阵法，想要将中年男子拉入幻境。

惨痛，哀嚎，孤寂，以及不可察觉的希望，苏荣止利用刚刚查看丧尸的灵魂碎片，硬生生将千年前的那个时代，将那个时代的一切，拉到了中年男子身前。

准确地说，比那个时代还要悲切，苏荣止结合自己的记忆，将一切的希望泯灭，只留下纯粹的绝望。

“当真是好手段，”中年丧尸男子眼角留下一滴泪，他放开了抓着苏荣止尾巴的手，快速擦去眼角的泪珠，“他们是第一批志愿者，他们的灵魂在死亡后，永远的停留在了死亡后的刹那，能死在你的手里，得到一个安息，对于他们来说，也是一个解脱吧。”

感叹一句后，中年丧尸男子对着苏荣止伸出了右手，“正式认识一下吧，我是东青雪山研究院首席研究员曹玉山，阁下是？”

“翼洲州长，华夏文明的继承者，苏荣止。”苏荣止很热情的回应了曹玉山的善意，伸出右手和他握在了一起。

“文明继承者，华夏文明还是走到了尽头吗？”用力和苏荣止握了一下后，曹玉山松开手，感叹一句，“看样子我沉睡的这段时间，外界发生了许多事情，你也有很多问题想要问我吧，屋里有酒，不妨坐下来详谈。”

“好呀。”苏荣止欣然答应，跟在曹玉山身后，穿过尸潮，来到了一处僻静的小屋，屋子里大量的显示屏上，密密麻麻的的数字正在滚动，苏荣止将才气灌入双瞳，穿过屋子外深邃的黑暗，看到了一个又一个熟悉的培养皿，里面沉浮着大大小小的的人形。

“先来尝尝五千年前的美酒吧，”曹玉山取出一瓶已经变成琥珀胶体模样的玻璃瓶，“不过者酒时间太长了，需要有其他的美酒勾兑才能饮用，不知道苏荣止先生你那里有没有上好的美酒。”

苏荣止拿着桃花酒和被人比酒已经不是一两次了，直接被人要求提供美酒，这对于苏荣止来说，还是第一次。

“当然有，”苏荣止从随身空间中取出桃花酒，顺便取出了两个下酒菜，“单单喝酒没意思，要有下酒菜，这才样的酒喝着才有滋有味。”

“确实，确实。”

曹玉山迎合了两句后，转身从柜子里面取出一个很大的杯子，先是挖了一勺已经变成胶体的琥珀状的千年美酒，然后将苏荣止的桃花酒倒入其中，两种酒液开始了缓慢的融合，浓厚的酒香，一点点的散发出来。

“这酒混合还需要一些时间，我们不妨先吃些菜，我也正好感受一下，这完全体的丧尸，和普通人类的味觉是不是一样的。”

说完，曹玉山直接伸手抓起一块卤鸡爪，放在嘴里，大块的朵颐起来。苏荣止通过他的表情判断，这完全体的丧尸，和普通人的味觉，应该是差不多的。

飞快地将鸡爪啃完后，曹玉山意犹未尽的又拿起一块，飞跨地啃了起来。

苏荣止拿着筷子，随意地吃着花生米，看着已经将一盘鸡爪全部啃完的曹玉山，饶有兴趣的取出了更多的美食放在了桌子上。

作为归一的主人，有着三个老婆的苏荣止，平常喜欢和人喝酒，这随身空间中自然也不会少了下酒菜。

再次吃了两三盘菜后，曹玉山终于从疯狂地进食中恢复了过来，看着在一旁拾着花生米，一脸玩味的望着自己的苏荣止，曹玉山不由得老脸一红，“好久没吃人类的美食，让阁下见笑了。”

“没关系，”苏荣止大方的一笑，挥挥手将更多的盘子放出，“这等普通的下酒菜我这里还有很多，曹先生可以慢慢吃，吃到饱都可以。”

“不用了，”曹玉山拿过已经混合完全的杯子，给苏荣止和自己各倒了一杯，“我们是来喝酒的，不是来吃菜的，苏荣止先生，你来尝尝这个，这可是我们华夏的国酒。”

“好呀。”

苏荣止接过酒杯，和曹玉山轻轻碰杯后，轻轻抿了一口。

很浓，很烈，犹如吞下了一口刀子，但又很润，喝下去后唇齿留香。

“好酒。”

“确实是好酒，”曹玉山跟着苏荣止称赞，“有什么想问的，苏先生你直接问就可以了。”

“不急不急，”苏荣止再次喝了一口混合后的美酒，随意地摇晃着酒杯，“不止是我想问你，曹先生也有不少事情想要问我吧。”

“当然，”曹玉山爽朗一笑，随后将杯子酒一口饮尽，“既然这样，我们一人三个问题如何，苏先生，第一个你先问吧。”

“好”苏荣止没有推辞，“曹先生，究竟什么是丧尸？”

听到苏荣止的这个问题，曹玉山愣了一下，随后笑了出来，“苏先生第一个问题就这样犀利呀。这个讲起来可就有些漫长了。”

没关系，苏荣止拿起混着美酒的杯子，将曹玉山和自己的酒杯满上，“说来话长，那就慢慢说，酒肉足够，你我的时间也足够，不怕消磨。”

“也是，”曹玉山浅笑一声，端起酒杯一口气喝了半杯，随后将酒杯重重拍在桌子上，眼神开始变得迷茫，陷入了回忆。

“那是很久很久之前，人类面临末日的威胁，我临危受命，前往东青雪山实验室，进行人体蜕变计划的研究。天地大乱，必生妖孽，那是一个灵气复苏的时代，人类被迫从科技转向玄幻，有许多人觉醒了各种奇怪地能力，但为什么觉醒，真正影响觉醒的灵气，我们的研究却迟迟无法踏入正轨。”

“符文，言灵，智能生命，这些并不符合原有的科学，但他们也遵循着自己的科学，可惜，我们的时间太短，来不及细细研究，只能用人命来堆积，用大量的实验，去寻找一线的生机，我负责的就是，将地脉的灵气直接引导入人类体内，迅速的提升修为。”

“不知道是不是我操作方式的问题，还是说这种行为不符合规律，在阵法中，被指引着输入灵气的家伙，都变成了见人就咬的疯子，而且，被他们咬过的人，都会变成新的疯子，因此，我们就将这种人，成为丧尸。”

“不对吧，”苏荣止打断了曹青山的话，“根据我在资料库看到的记录，丧尸病毒最开始是通过空气，通过病毒进行传播的。”

听到苏荣止的质疑后，曹青山面露苦色，“那已经是改良后的强化方式，最初的一批我们都是直接用人体进行实验，这才有了门外被你击杀的志愿者，后来，因为这种实验方式死亡率太高，成功率太低，我们被迫使用了第二种，以病毒为介质，来提高人体的对于灵力的亲和。”

“哎，这个你可能不知道，人类的身体不止自己的细胞，同时是多种细菌病毒以及其他微生物的混合共生体，比起稍显复杂的细菌，结构更简单的病毒走进了我们的视线，被我们做成了实验材料。”

“我明白的，”苏荣止笑着从随身空间掏出一本《人体解刨学》放在桌子上，“身为文明传承者的我，还是接受过基本的教育的，关于你们时代的各种专有名词我还是很清楚的。”

“那就好，”曹青山伸手抚摸着《人体解刨学》那泛黄的封面，语气中满是感慨，“这样一来的话，我和苏先生你的谈话，就没有太多的隔阂了。”

“别，”苏荣止抬手做出一个暂停的手势，“我也就是略懂略懂，你要是说一些专有名词，我绝对一脸蒙圈，你就当我是一个华夏时代的大学生，奥不，高中生就行了。”

“明白，明白，我继续往下说。”

“直接将灵力注入人体的实验失败后，我们对实验的志愿者进行解刨，发现他们的身体确实得到了强化，但他们的精神，或者说灵魂并没有得到多少强化，甚至于由于肌肉长到了脑子里，他们的智商产生了严重的下降，仅仅只剩下了生物的本能。”

“按照惯例，我们应该将他们全部销毁，但考虑到他们身体还在不断地被灵气改造，不断地撕裂和修复。本着追踪实验的原则，再加上他们变异后，不需要吃喝，只要在地脉中就能生存，我们放弃了将他们销毁的打算，将他们关在了第三层的实验基地中。”

“第一批的志愿者变成的人形生物，虽然看上去很恐怖，但他们并不能算是丧尸，他们只是一种失败的进化人类罢了，他们会主动的靠近正常人类，那只是他们的捕食本能，而他们残破的身体，也只是因为灵气进化他们自身的时候，撕裂了他们的肌肉和皮肤，最重要的是，他们不具备传染性，被他们咬了的也不会变得和他们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