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荒唐!
“胡说八道!铁大人亲自随军出征为国奔走。他不是那般人……你父亲才是贪官污吏!做尽为人所不耻之事,令人鄙夷至极!”
“本宫的父亲再如何也是安分地担当人臣。他老人家是国丈,拿自己家的东西也算贪赃枉法吗?倒是你爹,随军出征别有居心,勾结乱党,意欲谋反!罪大恶极,不信尽可以随便找出一位在朝为官的大人一问便知,你尽可以去问!去问啊!”
尘土女娘无从辩白,只觉头晕目眩,几欲晕厥。
好容易出了宫门,摆脱卞妃的荼毒。
一打眼儿便瞧见钱子云立在宫门外。
“何事?”尘土女娘只觉身心平疲惫,懒声问询。
“无事。”钱子云小心观察她的神色,“无论何时,无论你是谁人之女,我都……爱慕于你。”
尘土女娘此时心浮气躁,见此人如见亲人,一头扎进钱严胸膛再抬不起头,也顾不得旁人如何看待。钱严听到胸口传出的低声呜咽。
“钱郎,铁大人真是卖国贼子吗。”尘土女娘抽噎道。
问得钱严简直无从回答。
按理,铁平藩革除官职,踢出族谱,沦为公认的卖国乱贼已成板上钉钉的事实,可是,若皇上不是尘土的父皇,那她就是铁平藩的女儿。这种事实对于女儿而言,未免太过沉重太过灰败,所以钱严道:“我只知铁二公子素来温文儒雅、谦和礼让。”
钱府。
“为父不允你向皇上请旨!”钱元帅正襟危坐,不怒自威。
厅堂中立着一身官袍的钱严公子。
“父亲,事关百家,那是我们宗族亲戚,如何置之不理?”钱严道。
“既已出了五服,便算不得至亲。”钱元帅大手一挥。
“饮水当思源,百家对您亦有提携之恩……”
“若非如此老夫早已高升三级,何必居于此位?”钱元帅哼道,“你不是为了宗亲,你是为了铁家的女儿。”
钱严成了哑炮一枚,不出声了。
“当下时局正乱,南滨有东瀛骚扰不休,北方藩乱未平,一泼未平一波又起,皇上心情烦着呐,你再拿琐碎去烦他,小心圣上一怒之下砍了你。”钱元帅捋着胡子,“领兵打仗向来是我钱府义不容辞的职责,也正因如此卞相的人一直不敢懂我钱家一根毫毛,他一向铲除异己、拉拢朝臣、结党营私;儿子啊,你望眼瞧瞧满朝上下除了你老爹这样的武将,哪个不明里暗中投靠卞芾老头,沦为他们的爪牙?”
“确如爹所言。”钱严正色道,“卞相为官兀自无法无天,孩儿忧心卞妃会心生妒恨,按捺不耐对辰梦下手……”
“惠嫔的女儿你自不必操心,眼下当务之急是养精蓄锐,把功夫再精进些。若为父推断得不错,要不了多少时候,皇上就要派遣你冲锋陷阵。爹毕竟上年纪了……”
“辰梦真的不会有性命之忧吗?”钱严蹙眉问道。
“且不论她是惠嫔的唯一骨血,就是念及与铁家二公子的多年交情,皇上也必不会危及此女性命。”钱元帅不满地,“我儿何时变得如此婆妈?不类大丈夫!”
“皇上和铁平藩有交情?”钱严惊诧不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