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自己究竟有什么渊源?
他……骄傲吗?为什么,她是这般着迷于他的“骄傲”……
“安秋水,你怎么了?”妙目女子有些紧张的看着异样的安秋水,“你……没事吧?”
“谁是客?你说的人到底是谁?”安秋水一手抵着太阳穴,一边看向如怜的眼眸。
“你真的那么想知道吗……”如怜沉吟着,“好,那我告诉你,客是个傻瓜!”
傻瓜……
“他是个大傻瓜!一个十足的傻瓜!”如怜几乎是带着哭腔向安秋水喊道。
十足的……傻瓜……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青衣男子笑着用衣袖拂去胸前的尘土,被拷打过后留下的伤口向外翻卷着,血痂结了厚厚的一层,附在皮肉上。
窗口那双眼睛中不停地向外涌着泪水。
“你莫要哭啊……”刀刻般的眉毛扬起来,“怎么了,我吓到你了是不是?”
她并不说话,只是无声的垂泪。
“姑娘,你何故一味只是哭个不住,七尺男儿,这点小伤何足挂齿?只是……”他的眼底闪出落寞,“男子汉大丈夫,抛头颅洒热血那也自是应该在战场……在这里,实属不甘。”却见她还有清泪源源不断从眼眶涌出,青衣男子从发霉的稻草上站起身来,“好姑娘,这点皮外伤根本算不了什么,不痛不痒。你的泪根本是白流。”
她不说话,不抽泣,只是默默流泪。
“你这姑娘怎么如此说不通啊?”青衣男子有点生气了,“好啊好啊,你若想哭就回去哭,莫要在我这里哭。看了平白惹我心烦!”説完转身过去,背对着她在稻草上坐下来。
她张张嘴,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月光飘下洒星星点点于他的地牢,他的心里空荡荡的。唉,她果然还是走了,被他亲自赶走的,他背过身去,等她说话。可是,静静悄悄,什么声音都没有。她离开了,听了他的话,默默离开的,甚至……连招呼,都没打一声……
为什么,她走了,他的心里却竟有些难受?
青衣男子自嘲地勾勾唇角,罢了,有谁会真的在乎他、关心他?这世上的人,自顾自罢了,从哥哥继承父亲的上卿之位,甚至连自己所有应得的财产都尽数抢走那刻起,不就应该清清楚楚了吗?
害他一无所有的,居然是自己的亲兄弟?
连亲人都可以在背后捅自己一刀,还有谁是可以相信的?
想着,他默然的从稻草上站起来,转身想去看看那缕淡薄的月光。
“……”
“姑娘,怎么还在这里?”暗黑色的眼底闪着奇异的光芒,他的唇角不自觉的上扬,“你没走。”
那双漂亮的眼睛还在,只是更红肿了些。
“我……现在就走……”侍女红肿的眼帘垂下来,“奴婢惹大人生气了,现在就走……”说着站起身来,那双眼睛消失在巴掌大的小窗口。
“无妨,你别走。”青衣男子唤住她,“赵某的话对姑娘多有冒犯,还望姑娘海涵。只是……如若可以,请你不要走。”
她愣在原地,心中怦怦直跳,不知如何是好。
“何故方才不说句话让我知道你还在?若我早知道你没走,也不会……”也不会一个人闷闷的坐了那么久。
“大人生气了……”她嗫嚅着说,仿佛做了天大的错事一般,“婢子,让大人生气了……”
他的眼睛闪动着愉快的光,已经好久没有遇见像这女子一样单纯善良的人了,半是好笑半是无奈道:“我哪有生你的气?傻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