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极洞。
“安馥春已经离开安家村了。”杨靖冷冷的告诉她,大义公主还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样,“什么!靖哥哥,馥春她……”
杨靖继续道,“你知道的,如果被皇后等人知道她的存在,还有她妄想着救你出来这种举动,你觉得她和安遂家还能活多久?”他踱了两步,“等她闹得天下人尽皆知的时候,你的罪我便再也保不住了。”
大义公主听到自己的孩子杨靖开始踏上征程,已经脱离了原该“平凡”的轨道,她想了许久才回答,“靖哥哥,你能不能带监正来见我。”
“监正?你要做什么?”
“请监正帮我入梦。”大义公主恳求着。
“不可!自从你生了孩子,你身上的灵力所剩无几。入梦会把你的精力消耗完的!”杨靖痛心拒绝。
“靖哥哥,你既不肯带馥春来,必有你的顾虑。我也不想让馥春冒这个险,所以,帮帮我吧,只要在梦里告诉馥春,阻拦她,一切都不会有问题的。”
“容我考虑考虑。”杨靖甩袖走人,仰天叹,这段孽,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安馥春和江尾生何止出了徐州,照着上次去长安救爹爹的路线,他们已经到了韩城。张全率的一行人大概与他们错过了,左成焕的人暂时被甩开了。
因为安馥春不会骑马,两人合乘一骑,那个前胸后背贴的近啊!两个人一路上都红着脸不说话,幸而天上下了点小毛雨,时时淋着两颗什么也不懂的火热的心。
突然一个踉跄,马腿似乎很疼,停在道上怎么也不肯走。
“要不,要不我下来跑吧。”安馥春这就要下马。
江尾生哪里能容安馥春和自己分开,他越来越粘她了。偏偏这个不识相的马,他愤怒的拍着马背,“哎呀!哎呀!”暗暗叫道。
“你怎么打它?”安馥春看着马腿上的伤口,似乎是旧伤复发。
江尾生跳下马,愤愤道,“当然要打,该打!要不是它,我们还靠在一起呢!”
安馥春扑哧一笑,两朵绯红,低着头摸摸马脸,“那我还靠着你就是了,咱们不要欺负它了。”然后调皮的一蹦,靠在他的怀里,这一对俊男美女配的羡煞旁人!
江尾生被她这光明正大的“投怀送抱”弄的不知所措,但是心里那个兴奋哪!一边伸手搂住她,一边憋住那股得意,连连点头,“好,那我先放过它。”
“师傅,请问一下,太极洞在哪?”江尾生问路边的小摊贩。
“不知道,听说过,还在那头呢!”小摊贩指着远方,“离了大隋,再往突厥那头去问问吧。”
“那头?能不能具体一点哪?”安馥春望着他笼统说的方向,心里全是着急。
“我也没去过,你往那边走着再问旁人吧。”
“馥春,这样吧,我们先找个客栈住下来,我听说韩城这几天晚上有灯会呢。”
“好哇!”安馥春看
着江尾生的笑容,迷了进去,他是她儿时的梦啊,这个梦现在就在她眼前,只要跟他在一起,不论干什么都开心。
“老板,给我们两间相邻的上等房。”
酒楼里人来人往煞是热闹,老板说要看看还有没有相邻的上等房,安馥春安心等待,江尾生却在一边不高兴了。
“尾生,怎么了?”
“你怕我吗?”江尾生突然问道。
安馥春以为他说的是他的狐狸身份呢,拉着他的手笑笑,“我不怕!”
“那我要跟你住一间房!”安馥春咽了咽口水,这家伙,什么时候这么轻浮了。
他负载她耳边,眼角流露着坏坏的笑意,但嘴上却弱弱的说,“你也知道我的危险期还没渡过,我的真身啊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爆发了,你难道不要看着点儿我么?”
在房里用了晚膳,眼看着天就黑了。临窗,街道像是一条灯河,美的叫人心醉。
江尾生正想着怎么样才能“顺其自然的”牵起安馥春的手呢,突然,“哎,你看,那边有人放河灯。”安馥春欣喜的指着就跑过去了。他一脸打击,有时候吧,女孩子太顽皮了也不好!可是谁叫她是安馥春呢,闷红着脸,追了过去。
他们一起放了河灯,许了心愿。
“我知道你许了什么愿。”江尾生秘密的笑。
“我也知道你许了什么愿。”安馥春挑眉笑,与他对视着,都选择不说出来。
河对岸放起了烟花,绚烂的天空下,两个人显得那么相爱,他们的手不知何时紧紧握在了一起。两颗赤子之心就这样相靠近相融化,这一路他们一起走来,对方的愿望在清楚不过了。
回客栈的路上,江尾生跳着笑着,问她,“外面好玩吗?比安家村如何?”
安馥春被他拉着跳,“好玩,尾生,你在人间二十年,什么都玩透了吧!除了上次匆匆忙忙赶去长安救爹爹,哪里我也没去过,所以我看什么都好玩,你这样陪着我重新玩,会开心吗?”
江尾生停下里,捧起她的脸,“没有你的二十年像是白玩了,跟你在一起,做什么我都开心。”
夜里,安馥春久久不能入眠,她还是不敢相信江尾生就在她身边躺着,中间隔着一碗茶而已。就在前不久,他们还冤家似的吵闹,现在,他竟这样温柔的陪着自己。借着月色,她细细打量着他,浓密舒长的睫毛比女子的还美。安馥春,好歹你也是在男人堆里混了十八年的,不要这样花痴好不好。她猛地蒙起被子慌乱的眨眨眼,又闭上眼催眠自己快快睡觉。
大概是快要睡着了的时候,反正意识已经有些模糊了,身边有什么东西贴上来了,安馥春无力的眨眨睫毛,翻身,“啊!”喊了一半,江尾生和她的距离那么近,近到相互喘息。眨眨眼,睫毛在脸上痒痒的,他的手扶着她的肩,神色迷离。
“尾生……”安馥春的身体已经贴到墙里去了,江尾生仍然在靠近,他到底要
做什么,他们之间隔着的那碗水呢?
“馥春……”他似乎有话哽在喉咙里,两人的鼻尖已经触在一起了。
“我不是江尾生,我是狐狸尾生。”他突然狡黠一笑。
安馥春一开始以为他又变身了,挣扎着身子以防自己被他弄死,但是很快发现不对,他的眼睛没有变色!手上也是干净的!顿时明白他这是要逗自己,她假装慌张的抱胸道,“你,你要干嘛?”
“你这么喜欢身为狐狸的我,三番五次救我,那我是不是要以身相许才对得起你……”他眯笑着眨眨眼,勾引她,“临走前奶奶说,喜欢你就要娶你,娶了你就要行夫妻之道啦……要不先预热一下?”
“以身相许?夫妻之道?奶奶同意我们在一起啦!”安馥春欣喜道,她已经完全脑热的忘记算命一事了,更加忘记了那两个词的意思。
江尾生见她完全不是害怕的意思,本想牺牲色相逗逗她,结果她还兴奋起来了,怎么会这样,现在的姑娘这么大色胆么。
安馥春一本正经的考虑,垂下眼委屈道,“可是,我不懂什么是夫妻之道。”她倒看看他敢玩到哪一步。
江尾生屏住呼吸,他也不知道什么是夫妻之道啊,她以为他是花花公子,肯定有许多女人许多经验,这下好了,玩砸了。他心里抓挠着,江尾生,亏你纵横俊美界二十年,这么美的女子都在你怀里了,都注定要做你娘子的人了,你怎么还无从下手了呢!
“大概,是从亲亲开始吧。”
“那亲亲又怎么开始?”安馥春瞪着无辜的大眼问他。
江尾生当然不能不会!他捧起那张粉白的脸,大眼睛里完全不知道装些什么这样清澈,小巧而挺立的鼻子,鼻头上微细的汗珠。他吞咽着口水,接下来,就是那张唇,红中透着粉,粉里揉着水,皓齿轻轻一咬,仿佛要滴出水来!
江尾生痴痴的咻了一口,原本绷紧的身体,一下子酥麻了。可他要是说是为了去接那滴水有人信么。
安馥春不信,一脚将他踢下了床。
“你这女人……”江尾生揉着屁股站起来,她!什么时候才能温柔一点呢……
安馥春跪在床边不知如何是好,他刚才是亲她了么?可是,可是她怎么就把他给踢下去了呢,得是用了多大的劲儿啊,从**摔下去疼不疼啊……
无数个问题黑压压的盖在她脑袋上,算了算了,还是躲起来装睡吧!
第二天一早两人都愣愣的,仿佛是为没有完成的“夫妻之道”略表遗憾呐!
安馥春也不喜欢这样尴尬,本想亲近的心,怎么一下子疏离了呢。她故意在下楼梯的时候崴了一下,正巧倒在他的怀里,总算柔弱了一把了吧!江尾生将她环起在怀里,周围来来往往的人笑道,“看呀,好恩爱的一对,长得真俊!”
安馥春看见江尾生分明骄傲上扬的嘴角,心里那点隔阂总算消散了,哪里有这么虚荣的坏狐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