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雨打蕉叶,又潇潇了几夜(1 / 1)

江尾生看着拉着自己在奔跑的女子,散乱的发带,模糊中,他以为那是刘青照。女子清秀的面容乌黑的长发随风飘动,在月光下皎洁升华。突然后面有追兵上来,他拔出女子的剑反手一刺,追兵倒下的那一刻,他一个踉跄扑在了安馥春的怀里,他托着安馥春的腰,看着惊慌失措的她。

迷药的药性发作了,满眼的血丝,但是他想对她说,“别怕,尾生哥哥会守护你。”许下保护她的誓言后,晕了过去。一轮满月的照耀下,树林里,草丛间,蓝紫色的荧光弥漫,两个人相拥在一起。

安馥春看着天上的满月,狐疑中想起了江南人家的那位老太太说的话,“满月与你相克,在那里遇到的缘分,无论如何要避开才行。”她看着怀里的江尾生,又看着身边的杨靖。

江南人家的客栈来了一队神秘的客人。

下人匆匆禀报大管家,“是当朝一品大员左成焕大人。”大管家脸色惊变,左成焕一向与江国公水火不容,这么晚来到这里究竟欲为何事。不巧老太太交代有事外出去了,他要谨慎才好。

大管家匆忙拾级而下,果然,轿子后面跟了两队的武装侍卫,四众举着火把,左成焕坐在轿子里。

“各位客官大驾光临,这里代表客栈衷心欢迎,小人是客栈掌柜。”

“听说江南客栈是江国公的母亲创立啊?”他的侍从并不友好的上前问话。

“噢,是的,但实在抱歉现在老太太有事外出去了。”大管家礼貌回答。

“我们从京城来,现在实在很疲劳,把房间开给我们休息吧!”左成焕在轿子里说话。

“实在很抱歉。”他扫视了他们的队伍,“客栈并没有那么多的房间来安排。”

“少废话!叫你安排就安排!”侍从吼道,“不知道轿子里做的是当朝的军机大臣左大人吗!”侍从气势汹汹的甚至把武器往身前推动。

大管家弯着腰答应,先把左成焕安排下来了,但是剩余的侍从没办法安排。便去后堂与别人商量。

“尾生去哪里了?”

“不清楚。”

“节骨眼上总是不见人影!”大管家着急的看着那两件仅剩的小屋子,哪里够这么多人住下去。

夜幕更深了,一个破庙里,江尾生静静的躺在那,安馥春坐在一边看着他。杨靖和那些暗位去解决剩下的追兵了。

安馥春抱着膝盖,面前的男子说不出的好看,还有那句“尾生哥哥会守护你”的话,她不知不觉笑了出来,凑近他,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迷人的光泽,长而微卷的睫毛,像玫瑰花瓣一样粉嫩的嘴唇。她想着老人对她爱情的语言,满月下的缘分,会是这个人吗?

“呼噜……”他竟在沉睡中打出了呼噜。安馥春吓得往后一退。

此时破庙外面传来脚步声,正是杨靖,一袭随意的黑袍,微卷的黑色长发。他看看馥春,她的秀发已然盘上。

“那些人

都甩掉了吗?”安馥春问,已然忘记了他君王的身份。

“嗯,差不多吧。”他回到,看着地上呼噜直响的江尾生,“他是怎么回事?”

“大约是喝了什么麻药,怎么折腾完全不省人事。”安馥春说。

杨靖持剑走过去,踢了踢他,“嗬!嗬!”

江尾生的咕噜反而更响了。杨靖干脆利剑出鞘,抬手就往江尾生刺去。安馥春惊叫,“杨靖!”江尾生彷佛能感应危险似的,一个翻滚,单膝跪着撑住了。他惊着喘息,摸着自己的脖子,“这是干嘛!要人命啊!”

“好好说话的时候干嘛不醒来。”杨靖说着,安馥春站在他身边看着江尾生,余惊未了。

“你究竟是什么人?哪条道上混的!”江尾生摸着脖子不耐烦的问。

“要知道别人的身份,首先要报出自己的身份。”杨靖说道。

江尾生叉起腰了不得着说,“江南人家的少主人江尾生!”他接着问,“你们呢?你们是哪里的谁啊?”

“我们在江边小屋已经认识,我的名字你知道不是吗?”杨靖冰冷说道,“其余的你没有必要知道吧。”

“喂,我当然知道你的名字,我问的是来路,身份。”江尾生来火了,“你在耍我玩吗?”

“你才发现?”杨靖淡淡说道。

“你这!看我叫你张开嘴巴来!”江尾生气急败坏要上手跟他过招,却被杨靖一脚踢上大腿翻了出去。

江尾生提起拳头愈想挑战,杨靖也来了兴趣,“原来你小子的骨头像姑娘一样软?”

江尾生连连向杨靖攻击,去被他都躲了过去。他看着完全不给面子的杨靖心想,什么人,救活了你反倒来欺负我。他偏要把他打倒才行。

“你!今天死定了。”

“来啊。”杨靖面带笑意,却冷得不行。

一旁的安馥春在江尾生的拳头上来之前挡住了。

“够了,你对救命恩人就这样回报吗?”她并不知杨靖与江尾生江边小屋的事情,只是这样“声张正义”的挡住了他的拳头。

“你又是谁啊?”江尾生笑出来,“救命恩人?你吗?”

如此看不起人的样子,安馥春挑战欲被激起,想着他们打架的招式,一脚挥在他脸前,他被蹭到了脸直接翻倒在了草铺上。

把江尾生的手腕绑起来,杨靖说现在要去江南人家安顿,安馥春同意了。

“你们这样绑着我不太好吧?快把我松开。”江尾生冲安馥春撒娇耍赖。

安馥春冷着脸,“你这对救命恩人无礼的家伙,我干嘛要对你好?”

“救命恩人。”江尾生咀嚼着这几个字一脸嫌弃。

“那你倒是说说你为什么会被追?”安馥春问道。

江尾生没有说话,若有所思的样子引得安馥春嫌弃,“不会是什么花花公子吧。”

“你看我这样子长得像花花公子吗?我可

是全徐州城公认的痴情专一好不好。”江尾生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这么多的话。

“那不是花花公子就是诈骗钱财咯。”

“不会是为女人吧。”杨靖在一旁突然来一句。

江尾生反而愣住了。江尾生又想叫安馥春解开自己的绳子,两人正在辩驳的时候,却被从客栈找出来的家仆看到了。

“快解开。”江尾生担心面子上过不去,一直央求着安馥春。

安馥春才不吃他套,抓着他的胳膊故意把他面对着来的人。江尾生赶紧侧过脸,但已经被认出来了。

“公子你这是?”

江尾生情急之下,把安馥春框在自己的胳膊里紧紧扣住她。

“我和朋友闹着玩呢!”他嬉笑着。

安馥春瞪着他,“快把我放开!”

江尾生依然嬉皮笑脸,“要丢人一块丢好了,我一点也不介意。”

“您快别玩了,跟我回家吧!客栈出大事了你还闹!”

随即三个人的神情严峻了起来。正走到街口,杨靖的侍从张全气喘吁吁的赶过来,“主子!”

杨靖接上他,问道,“张全,你没事吧!”

“没事。”张全看着他周围几个人,拉他到一边说,“皇上,左成焕大人来了就在江南人家呢!”

杨靖稳住他,说道,“我们且去看看便是。”

江南人家的大管家还在和是从对峙。

“剩余两个小房间,小人实在安排不了了。”大管家神色严正说道。

侍从大声嚷嚷着,“把其他房间的客人赶出去不就好了,你是真的不清楚我们大人是什么人吗?”

“实在抱歉,即使大人在此,我们江南人家也不能把其他客人赶出去,那十分失礼。”大管家继续道,“这附近还有许多其他的客栈,小人已经派人去问有没有空房间了。”

“你为了不对他们失礼,选择了对我们大人失礼是吗?胆敢把我们大人和那些杂人商贾视作一谈,真是放肆!”

“实在抱歉,任何人都是公平的。不管是谁,都没法把先来的客人赶走,这是我们老太太开客栈的首要条令。”大管家壮着胆子这样说道,却迎来侍从一剑指向他的脖子,场面一时僵住无法解脱。

隔壁的刘家后院也接到了这样的消息,刘夫人问侍女来的官员是谁,得知是当朝一品左成焕大人,她也惊了一下。

“什么,哪有住不了就拿剑砍人的道理!实在太过分了!”刘青照在一边着急,“客栈的侍卫呢?尾生哥哥呢,他去哪里了?”

侍女听到小姐提及江尾生,面露为难的看着夫人。刘夫人想起了她绑着江尾生,逼他离开青州离开徐州城的事情,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向青照解释。

街上的江尾生听到仆人禀告的情况,回过头认真的看着安馥春,“麻烦你帮我把绳子解开吧。”他恳求的眼神让安馥春恍如从前在哪里见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