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即讲了大致如下的这段话:“我认为,蒋介石敢于重整旗鼓,拥兵北上,这和他的日本之行有关。另外,中国的宋氏家族历来是亲美的,蒋介石和宋美龄小姐结成伉俪,恐怕也就得到了美国的青睐。中国有句古语说得好:解铃尚须系铃人。如要阻止蒋介石拥兵北上,日本帝国必须亮明旗帜,支持奉军在关内的一切权益。必要的时候,还必须仿效去年出兵山东的作法。否则,统帅冯玉祥、阎锡山、李宗仁等军阀部队的蒋总司令介石,必将对奉军构成致命的威胁。”
阿梅莱托的发言打破了餐桌上的欢笑。首先,町野武马起身相敌,公然表白日本对奉军的态度没有丝毫的改变,去岁蒋介石的日本之行,仅仅是和宋美龄完婚而已。接着,阿梅菜托.韦斯帕又举出了许多事例,论证日本帝国对奉军的政策已经发生了改变。因此,欢迎土肥原贤二的宴会,完全变成了唇枪舌剑、互不相让的大辩论。土肥原贤二抛出的这个试探性的气球,万万没有想到会变成测试日本对华政策的晴雨表。他望着町野武马和仪我那种认真应战的样子,暗自骂了一句:“真蠢!”
面对这激烈的争辩,尤其是面对一言不发、坐山观虎斗的张氏父子,他只能任其发展,连给町野武马和仪我使个眼色的可能都没有了。他为了隐藏愤怒,又低下头拿起洁白的象牙筷子,装出漫不经心的样子,毫无滋味地吃着山珍海味。张作霖举办这次宴会的目的达到了:通过不同派系的顾问的争辩,获知了闻所未闻的许多情报。但是他清楚地知道,就是完全明晰了日本对华——尤其对他张作霖的全部外交政策,他的奉军也抗不住蒋介石、冯玉祥、阎锡山、李宗仁等军阀的夹击,只有日本出兵才能解围。他为了摸清日本的底细,伸手制止了争论的双方,突然袭击地说:“土肥原顾问,如果我张某人真的落到兵败回关的境地,贵国会袖手旁观吗?”
“我想不会的!”
土肥原贤二蓦地昂起头,寓意深远地说,“因为大帅兵败回关,我土肥原等也只好回到关外去了。”
张作霖那矛盾、空虚的内心,似吃了一颗定心丸,顿时踏实了许多。“不过,”土肥原贤二又把视线移向若无其事的端纳,“欲要彻底遏制蒋介石的北进,必须说服英美诸国放弃支持蒋介石的政策。在这方面,我想,将要到国民政府工商部就职的端纳先生,是可以助大帅一臂之力的。”
“那是自然,”端纳不露声色,十分幽默地说,“大帅对我是放心的,我从来不干一仆二主的事情。”
端纳巧妙地逃脱了土肥原贤二的进逼,并引来了一阵欢快的笑声。对此,土肥原贤二暗自骂了一句:“真是一只狡猾的狐狸!”
他再次下定决心:将端纳从亲日的奉系中挤出去。端纳巧妙地逃脱了土肥原贤二的进逼,并引来了一阵欢快的笑声。对此,土肥原贤二暗自骂了一句:“真是一只狡猾的狐狸!”
他再次下定决心:将端纳从亲日的奉系中挤出去。“师兄!对未来的局势有何高见?”
对于中国未来局势的发展,土肥原贤二早有定见,那就是蒋介石此次北代必获全胜,张作霖的奉军一定要败回关外。他站在日本帝国少壮派军官的立场上,很想知道这位张大帅下一步的安排。故有意地说:“在未获悉大帅的既定方针之前,我这个初来乍到的顾问会有什么高见呢!”
张作霖明知这是土肥原贤二探听自己虚实的话,他装出无所谓的样子说:“我相信我的力量!水来了土掩,兵来了将挡。”
“万一奉军失败了呢?”
土肥原贤二问。“这不可能!”
张作霖肃然变色,“连星相家们都说,我张某人至少还有两年好日子过呢!”
“我从不相信星相家那一套,”土肥原贤二也变得非常认真的样子,“战争的胜负,绝不是星相家说了算的。一旦奉军失利,大帅的退路”
“我绝不撤回关外!北京永远是我张某人的。”
张作霖说罢,愤愤起身,离席而去。众人惊得相继站起身来,望着离去的张作霖无所措手足。町野武马急忙追上去,连拉带劝,无补于事,发怒的张作霖很快走出了餐厅。町野武马转过身来,望着土肥原贤二,也大步走出了餐室。土肥原贤二看了看毫不惊慌的少帅张学良,突然生出了一个奇异的念头:“老家伙是该见上帝去了,这位少爷会更听我们的话吧?”
无论张作霖是何等的醉死不认那四两酒钱,然而军事上败北已成定局。未经一月的交战,山东的张宗昌放弃济南,偕孙传芳渡过黄河,进驻德州。张作霖见势不妙,令奉军仓皇撤退:驻防京汉线的奉军退守保定,占领京绥线的奉军撤至怀来中国猝然而起的突变风云,在日本军政两界引起了强烈的反应。以田中首相为主的内阁幕僚,力主张作霖放弃华北,退守关外;以天皇老大哥们——巴登.巴登派的少壮派军官们,主张顺势兴兵,干掉张作霖,一举解决所谓的满洲问题,两派争吵不休,日趋尖锐对立。针对张作霖至死不回关外的局势,稳健的田中首相召见了铃木贞一,严肃地指示:“中国,只可能由国民党来统一,张作霖必须回满洲。这个问题,我已派山梨半造大将去处理,请你去给他当助手。”
铃木贞一奉命随山梨半造大将到达北京之际,正是土肥原贤二举棋不定的时候。其一,由于政见不同,与顾问町野武马、仪我等人公然对立,开始了所谓的日本顾问分派的阶段;其二,由于町野武马,尤其是端纳、阿梅莱托.韦斯帕的吹风,穷途末路的张作霖疏远了土肥原贤二;其三,纵观全局,他认为这是解决所谓满洲问题的天赐良机,但因东久迩宫亲王奉召回国,他不知如何利用这千载难逢的机遇。铃木贞一到达了北京,令他费解的是这位少壮派军官中新升起的智多星,为何陪伴代表田中内阁利益的山梨半造大将来北京,游说张作霖退回关外呢?为此,他闭门谢客,焦急地等待着小老弟铃木贞一的来访。铃木贞一的来访。“快告诉我,结果怎么样?”
“老家伙固执己见,毫不让步,只是一味地大叫:国民党正在赤化,我决不回满洲。”
“那位少年得志的公子呢?”
土肥原贤二有意地问起了张学良的态度。“昨天深夜,他私下来访山梨大将,出乎意料地说:老头子早该见鬼去了,有他,中日就合作不了。”
铃木贞一沉吟片刻,又补充说,“我看,这并不是少爷的真意,估计是为他父亲的无礼而来和解的。”
土肥原贤二微微地点了点头,旋即请铃木贞一和田中隆吉落座,疑虑地问:“铃木君,你为何要做田中义一首相的说客呢?”
“我只是奉命而为,不能不作点表面文章。”
铃木贞一狡黠地一笑,遂又请教,“我始终不明白,田中首相为何对这位胡子出身的大帅,有着一种特殊的情感呢?”
“话说来就长了!”
土肥原贤二感慨地叹了口气,接着讲起了一段往事远在日俄战争的年代,充当俄国间谍的绿林头目张作霖被日军逮捕,就在要绑赴杀场枪毙的时候,时任中佐参谋的田中义一认为张作霖是个有用之材,遂向福岛安正少将请命,放虎(胡子)归山。由此,他们结下了生死之交。田中义一组阁后,张作霖为了回报这位再生恩人,签署了悬而未决的所谓“满蒙交涉”中的有关修建五条铁路事项。最后,土肥原贤二又深沉地说:“政治是残酷的,田中首相的态度,不排除有私情的因素,但重要的他是代表‘那些人’说话的。”
铃木贞一信服这位老大哥所得出的结论。至于这位身材颀长,风度翩翩的田中隆吉大尉,就像是听神话那样入了神。“但是,田中首相的立场,绝不符合帝国的长远利益!”
土肥原贤二腾地一下站起来,猝然爆发的激动,使得他那有些松弛的面颊微微地颤抖起来,“铃木君,快谈谈我们的想法吧。”
铃木贞一当然明白“我们的想法”的寓意,待土肥原贤二复又落座之后,率直地说:“我们的决心已下:第一步,干掉这位挡路的张作霖;第二步,顺势解决满洲问题。”
“一切安排就绪了吗?”
“没有!仅仅是个想法。”
“人选问题安排好了吗?”
“没有!只有驻华使馆的建川少将在暗中准备。”
“你和他接过头了吗?”
“奉命见过一面,他想在北京干掉这位张大帅。”
铃木贞一沉吟有时,“他的意见,如果同意在北京动手行事,一切都交你承办。”
“我经手承办并不难,关键是”土肥原再次起身离位,紧蹙着眉宇,“于掉张作霖,仅仅是这篇文章的开头。在京城事成之后,国际上会有何反响?华北一带的老百姓又有何举动?驻扎在京畿一带的十多万奉军岂能善罢甘休”他踱步走到铃木贞一的面前,自言自语地质问:“更重要的是,我们走完了第一步,又怎样迈出第二步?”
“于掉张作霖,仅仅是这篇文章的开头。在京城事成之后,国际上会有何反响?华北一带的老百姓又有何举动?驻扎在京畿一带的十多万奉军岂能善罢甘休”他踱步走到铃木贞一的面前,自言自语地质问:“更重要的是,我们走完了第一步,又怎样迈出第二步?”
难地说:“行前,我见到了亲王阁下,他希望你来参与决断此事。”
土肥原贤二久久没有说一句话。他终于又从凝思中回到了现实,深沉地问:“关东军司令部的态度呢?”
“据建川少将说,和我们的利益是一致的。”
铃木贞一蓦地又想起了什么,“噢,我来京路过奉天的时候,见到了你的同窗好友河本大作参谋,他让我捎话给你:快回奉天来。”
土肥原贤二一听河本大作的名字,脸上的愁云骤散,露出了惬意的微笑,轻松地自语:“我是应该离开北京了”铃木贞一看着土肥原贤二那自信的笑脸,知道他已经有了解决此事的办法。这时,坐陪听话的田中隆吉大尉站起身来,谦恭地问:“您是张大帅的顾问,在此危难之时,端纳顾问已去南京就任新职,韦斯帕顾问也刚刚去奉天,他会放您走吗?”
“他呀,”土肥原贤二冷漠地笑了笑,“巴不得我离他越远越好呢!”
“町野和仪我二位顾问的意见呢?”
铃木贞一有些不放心地问。“你说呢?”
土肥原贤二有意地问田中隆吉。“他们二位也不会反对大佐离京的。”
田中隆吉像小学生回答问题似地说。土肥原贤二早就认识田中隆吉。由于他坚信女色是谋略工作的大敌,所以对这位有着吸引异性的体魄,而又喜爱拈花惹草的田中隆吉不感兴趣,未授其任何重任,一直让他从事一项默默无闻的工作:在北京铁路调车场研究北行各次列车的编组和路线。一年过去了,田中隆吉默默地工作着,没有发生引人瞩目的桃色事件。土肥原贤二凭借他的敏感,意识到下一步的工作,很可能用得上田中隆吉这颗棋子,故笑着说:“你能为我搞一张指定车厢的票吗?”
“能!”
田中隆吉心领神会地说,“连张大帅的专列车次,也在我的编组序列中。”
“好!好”土肥原贤二满意地点着头,“我把京城的事情安排妥当以后,即刻出关。今后有事,可直接和一个叫赛大侠的中国人接头。”
“是!”
田中隆吉答道。铃木贞一望着成竹在胸的土肥原贤二,非常高兴地说:“土肥原君!那就让我送你一句话吧:一路顺风,马到成功。”
附注关于端纳的身分,中外报道历来不一。根据他口述编写成的《中国的端纳》,宣称他是中国人民的真诚的朋友。但更多的著述认为他是英国的高级情报人员。在记述这段历史的时候,台湾的历史小说大家高扬说:“端纳虽为澳洲人,但为英国的高级情报人员,而英国与日本的在华利益,一向是冲突的,杨宇霆走日本路线,于英国不利,所以端纳必须跟他作对。”
本书取英国高级情报人员说。突的,杨宇霆走日本路线,于英国不利,所以端纳必须跟他作对。”
本书取英国高级情报人员说。奉天的春天来得格外的晚。扮做关东老客的土肥原贤二驱车离开北京的时候,已是春深如黛的季节;可是当他迎着黎明走下客车,扑面而来的依然是初春的寒气。土肥原贤二坐在一辆普通的洋车上,抻了抻灰洋布大褂的衣襟,拉了一下头上那顶银灰色的大礼帽,顺着站前的大街向前走去。他透过帽檐下的空隙,看见大街上遍是败回关外的奉军,他们不是拦截抢物,便是聚众斗殴,有甚者,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调戏民女。他在嘲弄散兵游勇的同时,又想到了30万奉军败回奉天后的严重后果:不仅奉天日侨的生命财产受到威胁,而且梦寐以求的满洲独立计划也必然告吹。他再次暗自下定决心:“干掉张作霖,阻止30万奉军败回关外。”
随着干掉张作霖念头的延伸,他的脑海屏幕上又再现出另一次谋杀张作霖的历史画面那是在袁世凯死后不久的日子里,喜欢仿效威风凛凛的拿破仑姿态,身着俄式水獭皮大衣的张作霖正是得意猖狂之际。他为了实现称雄东北的霸业,亲自指挥手下的精兵强将,向川岛浪速支持的蒙古族亲王巴布扎布的部队发起进剿,这就触怒了压根就不喜欢张作霖的日本皇室诸位亲王。不久,最年轻的亲王闲院宫来到奉天,亲自策划了刺杀张作霖的阴谋和计划。闲院宫访问沙俄回国路经奉天,受到了空前热烈的欢迎,为首的是旅顺港总督,并以东道主的身分邀请张作霖一起前往车站迎接。正如一篇文章记述的那样:“在月台欢迎以后,一批显贵乘马车沿着奉天尘土飞扬和坎坷不平的马路,同去赴一个东方式的宴会。当他们驶近日本市区的饭庄时,一个看热闹的人向车辆队伍最前面的张作霖的马车投了一颗炸弹。炸弹没有命中,而是在他骑马的队伍中爆炸,炸死了五个卫兵。张作霖像过街小猫一样敏捷,跳出了他的座车,把他的幸存的一个马弁的帽子戴在自己的头上,跳上那马并骑的马在混乱中人不知鬼不觉地溜过旁边的小街逃跑了张作霖的马夫仍沉着地驾着马车同队伍的其他车辆继续前进,以此掩护他主人逃跑。但第二个投弹者仍毫无顾忌地上前把那辆空车炸得粉碎。第二天,巴布扎布的一群蒙古骑兵同日本顾问在一起,拥入奉天西部,并向城市挺进。出乎日本人意料的是,还活着的张作霖怒火冲天,指挥他的守军抗击蒙古人,并把他们打得一败涂地。”
土肥原贤二渐渐地从历史的沉思中回到了现实,当他想到这让陆军元帅闲无宫的党羽建川吉次完成刺杀张作霖的计划时,禁不住地暗自嘲讽:“如同一辙,毫无长足的计谋。”
然而,当他想到自己这次奉天之行,能否协助同窗师兄河本大作完成这一历史使命时,他依然没有一个可付诸实施的计划土肥原贤二悄悄地在奉天远东大旅社下榻。他稍事休息,便和关东军司令部高级参谋河本大作取得了联系。河本大作是与土肥原贤二为帝国士官学校的同期同学,并与永田铁山等人结为挚交,情同手足,因而在巴登.巴登的阴谋选奸会上,被选为十一名亲信之一,他“出身富裕家庭,相貌魁伟,有点不像军人,年轻时就不愁钱用,高兴时,且会教教乡下艺伎唱唱小曲。在另一方面,河本的心底,却野心勃勃,脑筋又好。所以人事当局敬远他。”
不久前,他曾出使驻华大使馆武官助理,因此职难尽其才,遂回国出任工兵部队的联队长。供职期间,因花钱如流水,入不敷出,向高利贷借债。根据陆军部的纪律规定:向高利贷借钱的军官,强行退役。他的借贷事件暴露之后,靠着永田铁山这班兄弟的奔走相助,得以过关,者升为大佐军阶,来到旅大出任关东军司令部高级参谋。用,高兴时,且会教教乡下艺伎唱唱小曲。在另一方面,河本的心底,却野心勃勃,脑筋又好。所以人事当局敬远他。”
不久前,他曾出使驻华大使馆武官助理,因此职难尽其才,遂回国出任工兵部队的联队长。供职期间,因花钱如流水,入不敷出,向高利贷借债。根据陆军部的纪律规定:向高利贷借钱的军官,强行退役。他的借贷事件暴露之后,靠着永田铁山这班兄弟的奔走相助,得以过关,者升为大佐军阶,来到旅大出任关东军司令部高级参谋。近来,张作霖败回关外的信息如雪片飞来,搅得奉天各界人士惶惶不可终日。为了反对帝国政府赞成张作霖率兵回关的主张,他和关东军司令村冈将军坐镇新迁到奉天的关东军司令部——奉天的“沈阳馆”里,正在为谋杀张作霖而活动。此刻,土肥原贤二的突然来临,无疑是一种莫大的支持。二人一见面就进入了实质性的谈话,河本大作以地头蛇的身分,详细地向土肥原贤二介绍了奉天的情况:“在奉天城内,吴俊升由黑龙江省率领五万军队,出来守着。加以山海关天天要回来一万五千不等的败兵入关的败兵已经达到三四万人。败兵更经由京奉线和古北口而来。“果尔,一旦有事,关东军势必陷入四面楚歌之中。奉天还好,弥漫整个东北的排日,一发生事情,势将有如燎原之火,燃烧起来奉天城内的排日,已非笔墨所能形容,日人子弟上学,已经达到危险的程度;居住奉天的日人,唯一能依靠的是关东军,但这些日侨眼看关东军之袖手旁观态度,不仅失望,而且开始怀恨。“这种奉天军的排日,完全出自张作霖的主意我认为,只要打倒张作霖一个人,所谓奉天派的诸将,便会四散。今日人们之以为只要有张作霖统治满洲,就可以维持其治安,这种想法是错误的。张作霖毕竟是个军阀之流,眼中既没有国家,更没有群众的福利。至于其他诸将,只是以头子,喽罗的关系所结成的私党。”
河本大作慷慨陈词,唾沫星子四溅,连土肥原贤二的面部的表情变化都没顾得上看。他可能是说得口干舌燥了,端起面前茶杯中的温水一饮而尽。他用力一蹾茶杯,又接着激动无比地说:“干掉头子。除此而外,没有解决满洲问题的第二条路。只要干掉张作霖就行。”
土肥原贤二冷静地听完了河本大作的介绍,得出了这样一个结论:必须干掉张作霖,把奉军阻止在关内,或解决在山海关附近。然而干掉张作霖之后,又如何解决满洲问题呢?河本大作似乎没有想,或者还没有想周全。另外,欲要解决满洲问题,关东军是唯一可供使用的武装力量,新上任的关东军司令村冈将军的态度,则又是十分关键的。他很策略地问:“河本君,村冈司令是怎样看待这一问题的呢?”
“他完全同意我的结论,必须干掉张作霖。”
河本大作又换了一种口气,“但是,他认为要杀张作霖,不必动用在满的日军兵力。换句话说:用谋略就可以达到这一目的。”
“他完全同意我的结论,必须干掉张作霖。”
河本大作又换了一种口气,“但是,他认为要杀张作霖,不必动用在满的日军兵力。换句话说:用谋略就可以达到这一目的。”
土肥原贤二感到这个策略他很熟悉,仔细一想,原来是铃木贞一告诉过他的——即建川将军要他组织实施的方案。转瞬之间,他又想到了建川和村冈的私交,笑着问:“建川将军派人来过奉天吗?”
“来过!是征求村冈将军的意见的。”
“村冈将军完全同意建川将军的意见,借华北日军之手,在北京解决张作霖,对吧?”
河本大作敬服土肥原贤二的判断,说了一句“这还能瞒过你吗?”
遂笑着点了点头。“你同意这种手段吗?”
“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