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八不理会,看着我说:“她打了我好几个兄弟了呢,厉害,不愧是老三的人。不像我妹妹,只知道玩。”说着宠溺的看了一眼小君。
小君正靠着高湛,横坐在沙发上,两只手玩着高湛的手。我实在搞不懂有什么可玩!
“她只会闯祸,怎么比得上小君。小君真是越来越漂亮了。”三哥侧头看着小君,很是诚心的夸奖。至于究竟诚心与否,这里在座的应该没人关心。
“我漂亮吗?”小君问,一翻身坐直了对着高湛说:“你说,我漂亮吗?”
高湛拿起酒杯喝了半杯白酒,低声说:“漂亮。”
“怎么个漂亮?”小君追问。
一桌子人都不说话,等着他们两个人无聊的对话。但是我总觉得,老八不会是浪费时间的人,所以他愿意等,一定不简单只是“漂亮不漂亮”的问题。
高湛又把半杯白酒喝进去。
“老八,你这个兄弟酒量不错。”三哥夸奖高湛。
小君嘟着嘴说:“你说呀!你说呀!”
“我见过最漂亮的。”
我实在听不下去,低声和易凯说:“我去陪撒娇姐,烟味太重了。”说完就往人群外面挤。
我挤出人群,往厕所去,刚从厕所出来,看见高湛趴在洗手池上吐,我犹豫两秒,决定不管他。人家是你见过最漂亮的,你就吐死吧!我很不厚道的往外走,装作没看见他。
刚走出去几步,有人一脚踢在我肚子上,一阵剧痛传来,我猛地后退几步,来不及看是谁,几女生冲过来就开始打我,又是抓,又是扯,下手一点不留情。
我当然不是好惹的。一边还手抓她们,一边往后退贴着墙,避免腹背受敌。我本来心里堵着气,正愁没地方发,她们送上门来就不怪我了,我彻底放开了的打,一阵混乱中,我抓起旁边的酒瓶就朝她们砸。
“住手!”
我还是不管不顾的一边握着酒瓶打架,一边记着易凯告诉我打架要护着的重要的部位。正在我打的兴起时,我被人拦腰抱起来。
“希为!希为!”易凯和蟑螂一人一边按住我,易凯一手打在我手肘的麻筋上,我立刻松开了酒瓶。
“没事吧?伤到哪里?”易凯理了理我乱七八糟的头发,盯着我的眼睛问。
我回过神说:“我,不知道。”说完看向另一边,三个女生也是披头散发,伤痕累累的站在老八身边。高湛正护在我和易凯身子前面,立刻又捂着嘴往厕所跑去。
三哥警告的看着我。
我转了转眼珠,哇的一声哭起来,一边哭一边说:“她们打我!我去厕所出来,她们就打我!三哥,她们三个打我一个!”
易凯拍着我的背说:“没事了,没事了,别怕……”
蟑螂松开我说:“她额头撞伤了,其他没什么。”
三哥赔笑说:“八哥,你看这丫头,三天不撒泼就不舒服!”
我埋头倚着易凯,静静听着三哥他们说话,但愿我装傻充愣能缓解冲突。易凯护着我,贴着墙站着,虽然他极力的装作若无其事,但是我很明显能感觉到他紧绷着的警惕性,只要一点风吹草动,他肯定会在第一时间护着我退到屋里面。蟑螂默不作声站在一旁,站了几秒又绕到三哥身后站着,眼中透出一股杀气。
我心里清楚,今晚会不会来一场群架斗殴,就看老八了。
这样低气压的站了一会儿,老八开口说:“是我的人不对。小妹妹受伤了吗?”老八当然不是真的关心我,没等我们回答又说:“你们三个是谁的人?”老八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和我打架的三个女生。
“玲玲姐。”
蒋玲玲立刻
站出来说:“不可能是我的人先动手!今晚是高湛生日,我不会让她们闹事!”
易凯身子往前一动,我忙抓住他说:“别莽撞,我没事。”
“八哥,今晚是高湛生日,你看这样吧,先送人去医院,这事就当是小女生闹着玩,就不追究了,怎么样?”三哥也是皮笑肉不笑的提议。但是态度很明显,如果要追究,这件事就要按照道上的规矩处理,道上的规矩很简单,先动手的罚,人多的罚。显然是他们人多,至于先动手,我一口咬定,就算她们不承认,大不了大家也是对半分。
“今晚是我的人不对,小妹妹去医院看的钱记在我账上,那就不打扰了。”老八自然是清楚,三哥已经给了台阶,转身要走。
“哥,我要等高湛。”小君拉住老八。
“他喝多了,送不了你,跟哥回家。”说完拉着依依不舍的小君就走。
他们一走,我彻底放下戒备,嘶的咬着牙叫起来。
“活该!”易凯骂道。
三哥看也不看我说:“你们收拾一下东西。易凯你带希丫头去找撒娇,给她看看伤到哪里。蟑螂送高湛回去。”
“走。”易凯扶着我往屋里走。
一进屋,撒娇正躺在在沙发上看电视,看我头破血流,跌跌撞撞的进屋,吓得跳起来:“怎么回事?又打架了?”
“老八的人先挑事。”易凯扶我坐下。
我头晕目眩,刚才还不觉得,现在觉得什么也看不清,头重的像灌了铅一样,倒在沙发上说:“给我家打电话,就说今晚给同学过生日,回去晚一点。”
撒娇立马拿起电话拨号。
“哪里疼?”易凯坐在我身边拿出药盒。
“都疼。”
“你一个人打人家三个?疯了?”易凯拿出棉签和碘酒、酒精。
“我说了,是她们先动手的!”我吼起来,扯得伤口更疼,咬着牙不说话。
撒娇放下电话说:“吵什么?我给你看看,易凯你去看看老三。”
易凯看着我不肯走,我推了推他说:“我死不了,去。”他起身要走,我忙扯住他说:“你答应我不找蒋玲玲的麻烦。”
易凯咬着牙。
“不答应就绝交。”我威胁。
易凯微微点头,转身走了。
我这才放了心,闭着眼倚在沙发上任由撒娇处理。
“你怎么知道阿易会去找蒋玲玲?”撒娇笑问,说着拿起棉签蘸了点碘酒往我额头上轻轻擦着。
倒是不疼,我放松了说:“我护着他,他肯定也护着我。我被打得这么惨,他不去报仇才怪。冤冤相报何时了,我不想再玩了,事情闹大了对我们也不好,不然我恨不得把蒋玲玲撕碎了最好!”
“你的确有意思。”撒娇笑起来:“还记得我第一次见到你,你在骂天吗?我当时就觉得你有意思,和其他小朋友不一样。”
我苦笑。
“可惜高湛跟了老八,不然那小子我也看得入眼。”撒娇拿住纱布帮我包扎。
“蟑螂送他回去不会欺负他吧?”我想起高湛噔坐直了问。
撒娇耸耸肩说:“不知道,管他呢。你躺着,我去拿点水给你喝,别动了,伤口不深,但是也不浅。”
她前脚一走,我后脚就出了门,找了个人打听,说蟑螂刚刚扶住高湛出去了。我忙的跟出去,已经十点多了,街上人少了一些,我很快就看到蟑螂,他没有扶着高湛,两个人并肩走着。我偷偷摸摸跟在不远处。
“不必送了。”高湛冷着声音。他酒醒的还真快……看来我是白担心了,他醒着估计蟑螂也打不过他,转身要走,只听见蟑螂说:“今天你
帮三哥做什么?”
我忙的又顿住。
“谁说我帮三哥了?”高湛反问。
“你自己清楚。”
“我做什么事没必要和你报告吧?”高湛笑起来。
蟑螂几句话说完,往右边的街拐了进去。
高湛脸上的笑意立刻消失,插着裤包往前走。看到他孤单的背影,我心里更添了几分悲伤,好像他瞒着所有人一个秘密,却偏偏不肯说出来,把自己孤立在众人之外。
晚上回去的太晚,严泽阳已经睡了,方阿姨却守在电视机旁,我偷偷摸摸进门,以为他们都睡了,不料她立刻起身。
“方阿姨,你还没睡……”我低着头往屋里走。
“你的头怎么了?”她拉住我。
“我在蒋欣家摔了一跤,楼梯上撞的。”我又说了谎。
方阿姨撩开我的头发看了看,低声说:“疼吗?去没去医院?”
“没事,就是流点血,我困了。”我不自然的扭开头,拒绝了方阿姨的好心。
“好,你快睡吧,明天还要上课。”
这件事就这么被我瞒天过海瞒过去了。
吴棣一放下书包就叫起来:“你的头怎么了?怎么受伤了?”
蒋欣也刚进门,跑过来要说话,我赶快打断她:“我昨晚去蒋欣家过生日,不小心摔的,没事。”
蒋欣立刻会意,点点头说:“没事就好了。”
从那天后我就再没见到蒋玲玲,不管是学校还是台球室那些地方。高中的时候问起高湛,他说蒋玲玲被老八强行送到了外地。
我的伤倒是好得快,也没有留疤。撒娇一心担心我留疤,买了不少祛疤产品,结果我根本用不着,她又气又喜直嚷着说,我就是适合打架的体质,然后又被三哥痛骂一顿不教我学好。
我的生活也这么平平淡淡的过着。
世界上总是因果轮回。
现实总喜欢上演电视剧里面的桥段,有时候,现实比戏剧还精彩。——摘
在我以为我的生活稍稍平静的时候,期中考下来了。我的名次进了几名,看来我和顾华的谈话多少还是有一点作用了。不过很可怕的是,我的物理也很低。
一直以来,面对我不堪入目的数学成绩,肖老师一贯保持鼓励教育,他不厌其烦的在我面前重复一句话“态度决定一切,性格决定命运”。不幸的是,物理老师赵老师,她非常痛恨我这样的学生。
所以,我被她盯上了。
除了三天两头找我去办公室谈话,每堂课她都会点我起来回答问题,只要答错,我晚上就要增加作业。每天还要把笔记交给她检查,还要亲自讲解晚上的作业,以防止我抄袭。最可恨的是,她的这些手段都是只针对我一个人使用!
我不是第一次和老师作对,可是我实在没什么心情陪这个变态的物理老师玩“严师出高徒”的游戏,所以物理课我一般采取——逃课。
而她对我逃课的行为不但生气,还很变态的想出来别的招数对付我。
如果我逃课,我周围的同学都要增加一倍的作业。这样变态并且恶毒的“连坐法”让我只能乖乖投降,每堂物理课我只好坐在教室里被她折磨。
正在上物理课时,我低着头打盹,忽然听见外面传来“高湛,高湛,你出来,你出来……”这个声音一直在我耳边回响,我一把把书拍在桌上。
全班都对我行注目礼。
物理老师盯着我说:“严希为,你想上来解释一下作用力和反作用力的原理吗?”
我倒吸一口气说:“不想。”
物理老师应该心情不错,继续开始讲课,没理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