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汪糟心,自己惹的祸,含着泪也得抗。
想来最后的结局就是妥协,毕竟人死不能复生,汪其振付出的代价就是仕途脚步被硬生生的拖慢,至少三年,到了这个阶段,三年太宝贵啦,汪其振很可能因此让他一辈子的努力都打折。
如果见到汪其振,就冲他可怜样儿,王老实也得假惺惺的安慰一句,‘都不容易啊!’
王老实才不凑合,他这才明白,为啥宫二啥都不说,拉着他就走,跟逃似地,躲荷城远远的。
宫二再次提起王老实说的调动问题,瀛洲已经不能再给他太多向上助力,这货想换地图,特么的,不是说为人民服务吗?
王老实真吃不准儿,打了个哈哈,“那种事儿,我能决定?还得看上边儿的意思。”
宫二也是个明白人,悠悠的说,“怕是要在战略上缓进啊,总得给接班人留下余地。”
这一点王老实很不喜欢,华夏很多时候太中庸,缺乏冒险精神,民族要复兴,不付出代价怎么可能,一味求稳,牺牲的却是时间,孰重孰轻还真不好说,从王老三个人性格上,他不大喜欢目前的节奏。
一想起华夏即将面临的巨大挑战,王老实心里就堵得慌,自己倒是做了一些事儿,不过效果并不能起到多大作用,只能算匹夫有责。
荷城的事儿自然有唐建兴负责,那新这货唿哨儿了一圈,只跟王老实打了个招呼溜了。
他也是带着任务来的,司家瑞委托他当面询问,资金流向,为了橡树科技,可是没少准备弹药,行动计划取消,但钱还在,让钱趴在账户上,不可取,可怎么用,也是个事儿。
王老实一直拖着,他也不知道该怎么用,眼下各个产业都比较稳,用大钱的地方还真没有。
王老实告诉那新,“先别急,我还得考虑考虑。”
那新说,“既然有考虑那就行,我会跟司总和丁总说。”
王老实觉得自己该换个地方待着。
宫二也没留着,瀛洲一市之长,日理万机有点矫情,事儿不少是肯定的,没太多时间陪着王老实,再说了,待时间长了,让人说。
按理说王老实该去前苏食品公司去看看,怎么也是大老板,过家门不入,得何等的伤士气。
偏偏程志翔这货不在,他正在澳洲圈地,扩大养殖板块,前苏食品需要更多支撑点,程志翔几乎大半年都在那边儿。
没有掌舵人在,王老实若去,也是个事儿。
遇上挠头的选择,王老实这货干脆随心走,直接给程志翔打了电话,让他安排前苏食品瀛洲公司的人准备些新鲜东西,他去取。
这也算兼顾,既让瀛洲公司的人看到了大老板,又照顾了程志翔。
艾碧菡都看在眼里,一开始没明白怎么回事儿,为啥要绕这个圈子,琢磨了好久,才有些恍然。
荷城候机大厅。
这次王老实说啥都不坐火车啦,太遭罪。
王老实没去贵宾厅,他进过,觉得不舒服,那里太假,端着架子做人,太累。
他在观察,这年头,坐飞机不算什么上档次的事儿,但群体经济基础还是比平均强,王老实默默数着,整个候机时间一共五十五分钟,其中晚点了二十分钟,这期间,平均十个拿手机的人里,有一个半苹果,这数据什么都说明不了,可能说明,苹果正在侵入人们的生活。
王老实就没用。
手机功能强大没用,网络和应用市场还太薄弱,搭配不起来,全是浪费。
此刻,支撑苹果销售的主要是时髦。
六年,苹果和其他手机制造商玩儿的很嗨,几乎裹挟了全球消费者,曾经有个知名的货这样形容,地球换了宇宙地图,虽然还在自转,却完成了换代。
真是不夸张。
广播里,甜美的声音响起,艾碧菡起身,把登机牌递给王老实,一句话都没有。
小艾同志是有些怨言的,这一趟旅途不轻松,要飞两次,还得驾车大半天,倒不是嫌麻烦,主要是不安全。
朱助理已经多次要求艾碧菡跟他一起劝王老实,别这样。
艾碧菡那个气,差点直接问他,“你敢吗?”无错不跳字。
肯定不敢,老板去掖市干啥,谁不知道?
这事儿能拦着?
国内航班的头等舱基本上是个笑话,大部分航班就拉了个门帘,座位稍微好点,其他的也就那样。
王老实自己是没要求什么,艾碧菡倒是问过,王老实总是摆手说,“没必要。”
本来挺平常的一个旅途,结果就是前边儿商务舱有个二货估计喝多了,闹得那叫欢实,从飞机一起飞,就没消停。
最后从后边儿来了一个小伙子,没几下就把那货给收拾了,早就不耐烦的乘客们一阵掌声。
这倒好,一路上有事儿说了,乘客展开大讨论,说啥的都有。
王老实没参与,不过听着很有意思。
小朱坐在王老实旁边儿,他小声说,“估计得拘留。”
王老实摇头说,“未必啊。”
小朱一愣,不过他没接着问。
艾碧菡好奇,小声说,“为什么?”
王老实笑着说,“你们没注意观察,这位不是普通人,咱飞机晚点就是等他。”
艾碧菡回忆了一下,还真是,最后上来的二个人里就包括这位。
王老实又说,“他说的话虽然不连贯,可每一句都在表明他的身份。”
她不问了,能让即将起飞的航班等他,这人就不是一个简单人物。
艾碧菡还在思索,还是后边儿,又一人走了过去。
王老实一看那人模样,就知道他是干什么的,压低声音说,“看,给领导出气的来了。”
那位进去后,就跟空乘以及乘警交涉,声音不大,说明他很清醒,也知道这是什么地儿。
王老实他们比较靠前儿,也听不清说什么,只是从门帘缝儿里看到那位掏出个什么证件来,似乎很牛掰的样子。
没一会儿,乘警悻悻的打开了手铐,不过他没有再回客舱。
闹事儿的那个酒醒了,也估计影响,很安静,后边儿的飞行正常了。
艾碧菡终于憋不住说,“这种人竟然——”
王老实按了按她的手,没让她继续说,没意义,无论什么制度,都会有各种各样的特殊权利被滥用,不光华夏有,其他国家也有,也不用生气,其实不光人有这个,动物也一样。
“只需忍他,让他,由他,避他,耐他,敬他,不要理他,再过几年,你再看他。”
王老实说完,就闭目养神。
周围都是王老实的人,听老板这么一说,全都肃然起敬,真高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