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别笑我,也许是我早熟吧。”海馨嬉笑着用手指抠了抠鼻孔,“那时我想尽方法去他家里玩,当然他父母也很喜欢我,时间久了,他父母就时常开玩笑似的说,让他长大后娶我做他的老婆。每当听到那一句话时,我心里就会非常的高兴,我盼望着我们俩个能快点长大,长大后他就可以快点把我娶回家,那样我就可以一辈子和他腻在一起,永远不分离,有福同享有难也同当。”她依旧忘我地讲述着往昔的故事,仿佛已经完全置身于那美好的过去。
“你知道吗,那时我们也同一个学校读书,就相差一个年级,为了他我每天就像跟屁虫一样,下课后,放学后,经常会在他面前及时报道。而他总是说我是块橡皮泥,粘到了他就甩也甩不掉了,他说那话时无奈但总是带着满足地偷笑,我喜欢他那个斯文中带着坏坏的模样,在梦里我经常会被他这个样子给逗乐。”说着,她也忍不住开心笑了,但是很快又闭上嘴,仿佛生怕夜中的虫蝇会不经意地钻入她的嘴巴里。
如子也不禁被这个如梦幻般美好的故事给沉迷了,因为她和自己有着相同的过去与憧憬,就像自己和志超那段美丽的小时候。
“但是。”她表情突然间变得镇定又严肃,目光冷冷地一动也不动,“这份感觉一直保持到了我初二的时候,也就是他初三的那年,之前我们的关系还是像往常一样的好,浪漫的就像春天花开的时候。但是他从没向我许诺过什么誓言,也许他觉得这种东西不真实,太虚伪,我之后也是这么认为的。”
一丝夜风从大地中抽离,半空盘旋,随即飘向夜空,如子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那天,我还是向往常一样的去他家找他,我手里带了一样他喜欢的东西,是个口琴,他从来都很喜欢吹那个,而且也吹的很好听,再过一天就是他的生日了,我是想给他带惊喜的。那天他家门却锁着,我辗转到了后面,他住在二楼的小阁楼里,不高,忘带钥匙的时候他经常让我站在他肩膀上,让我上去帮他开门。我搬来凳子,蹬了上去,因为我个子不够高,只够到我的头和手,我只是想要把东西塞进他的窗口,等他看到礼物的时候想起东西是我送的,那我就已经很开心了,真的……”那个‘真的’她重复说了几遍,在语气被口水吞噬后她沉默了,眼角滑落下几滴比月光还惨白的泪光。
“海馨,你怎么了?”如子担忧地问她。
海馨挥了挥手表示没事,又继续说下去,“当我将要伸手把东西往里面放的时候,我听到里面有人在叫,当时我真不知道该怎样去形容这种叫,直到后来我才知道,那是叫呻吟,是一种快乐的意思。”她张着嘴巴,一动不动,就像是即将死去的姿态。
如子看着即忧心又害怕,但她知道海馨不喜欢别人打断她的说话。
“你知道吗,我看到了两个光着身体的人,抱在一起,他们相互使对方快乐,直到宣泄,我也不知道当时我为什么会有那么大的勇气一直看下去,我就像个机器一样,不能动,我身体好像被牢牢钉固在了那里,感觉我连呼吸也没有了,就像个已经死掉的人。”她深深地闭上了眼,泪水不断沿着脸颊滚落,“如子,你知道吗?什么叫做同性恋?”海馨侧过脸,把手伸向如子的脸,轻轻地揉了揉。
如子僵硬着身体,木然地摇了摇头。
“我看到的不是他和一个女人在**做那些事情,说实话,事后我还真的希望他的确是和一个女人在做那些事,而不是他和一个和他同样的男人。”她被泪水哽咽住而呢喃着,“从那以后我才知道什么叫做同性恋。”
如子的脑海里还是一片迷茫,她不清楚男人和男人能怎么样,还是能摩擦出什么爱情来,或者他们只是玩玩而已呢……这是她有生以来脑子里第一次迸发出这个名词来。
“事后,我并没有跟他大吵大闹地骂他,说他骗我之类的话,我反而异常的平静,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会突然间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几天后,我一个人静静地去问他时,他很惊讶我会怎么知道事情的经过,我只说了句在路上偶尔看到,所以才联想到的,只是问他是不是真的是那种人。而他默认了,说我永远是他的妹妹,他会好好对我这个妹妹的,他和别的男人不一样,他说希望找到一个比他更好的之类的话,这是他最终的祝愿。我听后,也没去埋怨什么,毕竟他从来没有跟我承诺过什么,也没说过爱过我之类的话,在他眼里他的确是一直对我像对妹妹一样,只是两个人的感觉不同罢了,我是属于那种一厢情愿的。”她傻傻地苦笑了几声,“他是那种身份,我没有跟任何人说,我向他保证过不会和任何人提及的,我对他永远是那份感情,至于他是怎么想我的已经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