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都很少有人知道,卡特城地下五十米处是一个什么样的场景。
但卡隆知道,这里阴暗潮湿但却有一个空旷的地下溶洞。
现在,这个溶洞的洞顶正密密麻麻地挂着一片人,这些人的手腕处都被割开一道口子,鲜血从伤口留出,滴落在他们身下的一个个木桶里。
阴沉的地下溶洞,浓郁的血腥味,若有若无的呻吟声,谁能够想象,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场景?
在离这群人不远处,身披黑袍,面无表情的卡隆,正依坐在古老破旧的骷髅椅上,木然地望着那一桶桶鲜红的血液,满是仇怨的眼珠闪烁着,似乎流露着丝丝的不忍。
一个小时后,那些人的血液已从体内流光,成为一具具毫无血色的尸体挂在那里。卡恩睁开眯着的双眼,手轻轻一挥,地面上钻出几个的粘土魔人,冷冷道:“给我把血液收集起来。”
那些粘土魔人的眼珠一转,迈着僵硬的步伐,向那血桶走去。
半个小时后,卡隆看着被粘土魔人收集到他面前装血的木桶,双眸中闪过一丝不忍,但很快便被仇恨所代替,手一挥,将这血桶收起来,阴森地道:“卡恩,你等着,该你还的我一点都不会忘记。”
元帅府,书房内。
一个身穿黑色长袍,长着一脸胡须,浑身上下散发着铁血气息的中年人正端坐在书桌前。他就是卡塔尔国的兵马大元帅--法奥尔
随着一阵稳健的脚步声响起,一个身高两米的魁梧壮汉来到书房前。
“元帅,塔隆恩前来复命!”塔隆恩双手抱拳,对着房门恭声道。
“进来吧!”一阵浑厚充满威严的声音,穿透房门传到塔隆恩的耳边。
“是!”塔隆恩推开房门,踏步而进。
“刚一回来就让你忙成这样,真有些对不住你啊!”法奥尔看着这身材魁梧一脸憨像,却是自己手下第一谋士的塔隆恩略带歉意道。
“元帅言重了,为您服务是塔隆恩的隆幸。”踏隆恩的眼中闪过一丝异色,恭敬道。
“你这小子,几天没见,你就学会拍马屁了,查得怎么样了?”法奥尔摇了摇头,笑骂道。
“一却如您预料,他们果真是想借禁忌之术一事引开您的注意。而他们趁我们把目光投向禁忌之术一事时,他们竟然大肆收买城防军的军官。并借搜查禁忌之术一事,对我方暗中的钉子大肆捕杀。”塔隆恩脸色一变,严肃地回道。
“大肆捕杀,收买,他怎么会做得这么浮躁的事?”法奥尔皱起眉头疑问道。
“可能,禁忌之术一事是真的!”塔隆恩那铜铃大小的双眼散发着摄人的睿智光芒,配上那张憨厚的脸孔让人怎么看怎么别扭。
若是平时,法奥尔看到这一幕少不了打趣一番,但此时他却没这份心情。“怎么说?”
“卡恩亡您之心一直不死,要不是十年前发生那件事,使得周边诸国蠢蠢欲动,需要您来镇压局面恐怕他早就出手了。而这几年奥斯特用谋,使周边诸国联盟瓦解争战不断,所以他们准备对付您了。而根据我们的情报了解,他们至少要在准备三年才能……
然而您的实力以到了九阶巅峰,随时有可能突破十阶,到时他的一切计划都将成空。而他们现在又没有足够的实力的情况下竟敢如此行事,那禁忌之术恐怕是真的,他们想利用这次机会……”塔隆恩眼中精光闪烁娓娓说道。
法奥尔眼中精光一闪,淡淡地道:“他真敢这么做?”
“这一步,是他唯一能走的活棋!”
“那就来吧!我法奥尔怕他不成!”法奥尔拍案而起,一股强横的气势猛然从他身体里暴发出来。
*
皇宫,御花圆。
卡恩站在一个水池前,背着双手对奥斯特问道:“你说,能瞒过他吗?”
“就算能瞒过他,也瞒不过塔隆恩。”奥斯特想也不想地回道。
“所以你才这么大张旗鼓的收买那些军官,捕杀他们的钉子?”
“是的,即然瞒不过,就干脆明目张胆地干,可惜塔隆恩回来的太早了,使的过早暴露禁忌之术一事,却收获甚微。”奥斯特有点沮丧地道。
卡恩手轻轻一挥,淡淡地道:“这不怪你,谁也不知道他会在这时候把塔隆恩招回来。”
“早知道,我就该派人去除了塔隆恩,他这一回来我们的胜算又失了几分。”奥斯特想到如今的形势,不禁发出牢骚。
“未必!”
卡恩手轻轻一挥,一股刺骨的寒气凭空生出,将一池子水冻结住,对一面惊骇的奥斯特说道:“他决对不会想到,我的实力在一个月前突破到了十阶!”
*
地下五十米处有一个简陋的祭坛,祭坛上是一个由血水注成的诡异魔法阵,手持骷髅法杖的卡隆静立在法阵中心。
不知过了多久,卡隆挣开双眼喃喃地道:“时间差不多了,那边也该下雨了吧?”语毕,卡隆举起法杖念出一段段扰口的咒语。
随着咒语响起,法阵里的血水便诡异地流动起来,一股邪恶的气息缓慢地散发出来。
一个小时过去了,咒语仍旧未绝,邪恶的气息已透过土层弥漫着整个卡特城,原本繁华的城市渐渐静了下了,无声的压抑如巨石般搁在每个人的心头。
“该死,这是怎么回事?”一个壮汉在邪恶的气息中,用尽所有的力气怒吼着。
“妈妈,我怕!”一个流浪儿抱着身子,靠在墙角呢喃道。
“恶魔降临了,快逃啊!”
不知道是谁,在这恐怖的气氛里说出这样一句话,虽然毫无道理毫无根据,但被这恐怖气氛镇住的平民却都无知地奔跑起来。
乱了!整个卡特完全乱了,到处都有无知又疯狂奔跑的人,到处都有寻不到亲人而发出的哭喊、呼唤……
“尊敬的冥神啊!请借于我您的子民,消灭那伪善的人吧!---亡灵盛宴!”咒语落下,卡隆身上的气息暴涨,身上的法袍无风自动,血池的血水在一瞬间蒸发,邪恶的气息也在同时暴涨十倍,整个卡特城在瞬间静了下来。
“要开始了吗?”
“要开始了吗?”
同样的一句话在同样的时间,由两个不同的人说出。
皇宫,元帅府。两人遥相对望,他们知道今天过后两人中只有一个人能活下去,而他们都相信那个人会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