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帝斯联盟军营的秘密会议厅,房间里一片灰暗,只有几根蜡烛泛着昏黄的光线,若是不知道的人,一定以为此地是个囚室。
房门“吱”地打开了,两个黑色的人影走了进来,正是玛里奥和贝蕾西雅。
“叔叔,您召见我们?”玛里奥问道。
整个房间里静静的,半响没有人回应。
“叔叔,您在吗?”贝蕾西雅胆战心惊地叫道。
不知为什么,每次与这个德克里特叔叔相见,她都觉得浑身不自在。
“哎,年轻人啊,一点耐性都没有!”伴随着那个苍老的声音,一个人影从黑暗中走了出来。
此人正是帝斯联盟的大法师德克里特。
他穿着黑色的长袍,带着一个长满獠牙的鬼怪面具,白色的须发从面具里延伸出来,那模样格外可怕。
德克里特就像是从墙壁里钻出来的一样,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了两人面前。
“那对手镯已经让那小妮子带上了吗?”德克里特问道。
“是的,叔叔。
我也已经安排人带她去了你指定的房间。”
玛里奥说完,忍不住又追问了一句,“叔叔,你所布置的那个房间,还有那对手镯,不会伤害到恩妮吧?”“哎哟,二哥!这才多久啊,你就对那小妖精那么好了啊!人家从小到大一直在你身边,怎么从来都不见你这么关心的?”贝蕾西雅酸溜溜地说着,正好迎上了玛里奥恨恨的眼神,忙撅起小嘴,不满地将脸撇向了一边。
“你放心,我怎么会害她呢?再怎么说,她也是你未来的王妃。
我知道在欧曼奇王宫的时候,你就对她一见倾心了。
那个手镯是上古的神器,能够封锁住受法者的魔法和能量波动。
简单地说,就是再也不能使用魔法了!而那个魔法房间,也是起辅助作用的,绝不会对身体造成任何的损伤。
其他的我想也没必要多说了,一切按照原计划进行,这种事是急不来的。
到时候我会安排一次事故,就说是她被人给掳走了。
回去大王子问到,你也就照我教你那么说。”
玛里奥点了点头。
德克里特继续说道:“我知道,城堡这边的战况很好。
现在恩妮已在我们手里,也就再也没什么顾虑了!你可以吩咐炎帝级投石车全部进入一级戒备状态,随时准备发起攻击。
另外,森林里那边的战况怎么样了?”“很不乐观!由于森林里地势险恶,骑兵队完全失去了效用,重型步兵团机动性太差,进军的部队完全处于被动挨打的局面,目前损失惨重。
我不明白,前不久,鹰王约拿森明明写信说他已将离间的任务做得很好了,可是现在看来,他根本就是谎报军情。
兽人和精灵不仅没有反目成仇,竟然还协手合作了!我就想不明白了,到底是什么人有那么大的能耐,竟然能让那些自以为是的精灵,忍受得了发着恶臭,又还粗鲁丑陋的兽人?甚至还和他们同进同退!强大的兽人步兵,加上弹无虚发的精灵射手,这简直就是个无敌的组合啊!”“嗯,这样啊,”德克里特摸了摸胡须,沉声道:“我想还是应该先将城堡拿下来,再全力进攻森林。
目前来说,只要暂时稳住那边的形势就好了。”
“这个我明白。
虽然这次联盟并没有给我多少兵力,不过欧曼奇的军队可是倾巢而出。
自从安德烈做了俘虏以后,行事就更方便了。
现在欧曼奇的部队已经全部在我的控制之下,不听话的人都已经解决掉了。
嘿嘿,那个白痴安德烈还在做他的春秋大梦呢!殊不知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之中。”
“二哥,你可不准伤害我的安德烈啊!”贝蕾西雅提醒道。
“这个你放心!我们的目标又不是他,只要他乖乖呆在那里就行。”
“那个线人还在城里吧?需要的时候可以让他来个里应外合。”
贝蕾西雅说。
“你说得没错,他目前还是他们最值得信任的人了!一切都已准备妥当,就等着收网了,哈哈哈......”三人得意地大笑起来。
德克里特接着说道:“好了,你们也别在这里待久了,该做什么做什么去吧。
对了,西雅你去恩妮的房间看看,我总觉得她不简单。
不知为什么,她的心灵周围总有一堵白色的墙壁,让我的钻心术看不透她。
留意点,也许她不像我们想的那么简单。”
“叔叔说得有道理,走吧,我们去看看她。”
“玛里奥,我是叫西雅去,没叫你去。
在她面前,你会迷失自己,从而丧失正确的判断力,那样你就必将失败。
懂我的意思吧。”
“呵呵呵,二哥,叔叔说得有道理,我看你还是老实待着好了。”
贝蕾西雅掩口大笑着走出了房间。
***********帝斯联盟军中,恩妮的房间。
“嘭,嘭”,恩妮蹬掉脚上的鞋子,迫不及待地躺倒在**。
终于送走了几个叽叽喳喳的侍女,心里既感到清静,又觉得空荡荡的。
恩妮环顾四周,发现整个房间被装点成鲜亮的粉红色。
虽然自己也并不讨厌这种小女生喜欢的颜色,可是再怎么说,这也太......房间的门轻轻地打开了,恩妮像个小兔子一般跳了起来。
看来她也知道自己的睡姿不雅观啊!“哟,这房间挺漂亮嘛!”来人正是贝蕾西雅。
她左看看右瞧瞧,调笑道:“这里还挺适合你的嘛!”所谓善者不来,来者不善。
这黄鼠狼给鸡拜年,准没安好心!恩妮恨恨地看着她,却不知道自己现在的模样一点威力都没有。
那掘起的小嘴,睁得大大的眼睛,倒像是个吃不到糖果而生气的娃娃。
“怎么了嘛,不高兴啦?你可别哭啊!你需要什么,就给姐姐说嘛!”贝蕾西雅走过来,就要捏恩妮的脸蛋。
“你不要那么过分好不好!”恩妮有些气恼地扬起手臂,本想蓄积能量,放出一颗圣光弹的,却惊讶地发现,能量根本聚集不起来。
“哇,小脸蛋好嫩,好光滑啊!”贝蕾西雅已经看出了点端倪,故意要激起恩妮反抗。
“你,你,啊!”粉嫩的脸颊被使劲地拽着,疼得恩妮吱牙咧嘴的。
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个身体总是那么**!特别是痛觉,一点小伤就让自己痛得无法忍受。
这会儿被贝蕾西雅一捉弄,泪水都在眼框里打转了。
贝蕾西雅丝毫没有松开的意思,恩妮忍无可忍,用最原始的办法扬手向贝蕾西雅打去,却不料反被她抓住了手腕,顺势一扭,只听“叮”的一声,肩关节顿时脱臼了。
“啊!”一点皮肉的小伤都痛成那样,更何况这脱臼的痛楚!两行眼泪像断线的珍珠一般稀里哗啦地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贝蕾西雅本来只是想试试手镯的效用,却没想到,那个在皇都将自己打得落花流水的女孩,竟是如此的脆弱!难道没有了魔法,她就只是这个水平吗?报了一箭之仇后,贝蕾西雅觉得过足了瘾,但是看到眼前哭得梨花带雨的女孩那哀怨地眼神,连她自己都觉得心里充满了悔意和不忍。
那一瞬间,她终于明白,为什么哥哥对她如此痴迷了。
贝蕾西雅上前一步,本想要帮那受自己欺负的柔弱女孩接回手臂,哪知道她却恐惧地看着自己,一手托着伤臂,连连后退。
“贝蕾西雅!你又欺负她!”随着一个浑厚威严的声音响起,玛里奥冲进了房间。
他扬起手臂,却最终没有打在妹妹的脸上,而是冷冷地说道:“你给我出去,立刻出去!”虽然有些气恼,但也自知理亏,贝蕾西雅知趣地走出了门去。
“对不起,我妹妹,她......”“你走!出去!”恩妮噙着泪水,脱臼的手臂仍旧钻心地疼。
“我来帮你!”玛里奥说着就向恩妮走来。
“出去!出去!”恩妮大喊着,身体不停地向后退却。
玛里奥略微停顿了一下,猛然冲到恩妮的身边,一把拉住她那条受伤的手臂,要为她接骨。
哪知恩妮拼命反抗着,不想让玛里奥碰她。
但失去魔力的她,在强大的玛里奥面前,就像小鸡一样无力。
出于本能,她张开小嘴,用那两排整齐雪白的贝齿,咬在了玛里奥的手臂上。
哪知道玛里奥一点反映都没有,任由她咬。
恩妮不知道,玛里奥只要稍稍将全身的斗气一展,便能能轻松将她整个人都震翻出去。
可是玛里奥那里舍得那么做啊?他早已认定,眼前的女孩就是自己今后的王妃。
所以他连眉头都没皱一下,极其迅速而又不失温柔地将恩妮脱臼的手臂接了上去。
“啊!”接合手臂带来的痛楚,让恩妮忍不住大叫了一声。
玛里奥也知趣地松开了手。
恩妮飞快地退到了床头,然后警惕地看着玛里奥。
虽然受伤的手臂已经不那么痛了,可是金豆豆还是不停地往下淌着。
玛里奥看着眼前哭泣地小美人儿,感觉她就像是一只受伤后惊慌失措的小鹿,是那么的惹人心疼,惹人怜爱!他真想扑上去拥她入怀,再替她揩去满脸的泪痕呀!但他知道还不是时候。
“你......谢谢!刚刚实在是抱歉!”虽然他和贝蕾西雅那妖女是一路人,但不管怎么说,他救了自己。
与情与理,自己都没有理由把气发到他头上吧?一时间,恩妮想起刚刚还咬人家一口,心里充满了内疚。
“真是对不起,我妹妹她太过份了!我替她......”一说到贝蕾西雅就不舒服。
恩妮禁不住把脸别向一边,打断他道:“你出去一会儿好吗?我想静一静!”“好,我知道了。”
玛里奥站起身向门口走了两步,随即又转回来,将一块手绢放在**,“这个给你。”
说罢依依不舍地走出了房间。
听见房门关闭的声音,恩妮转过身,又轻轻躺在了**。
她顺手抓过手绢铺在脸上,泪水一会儿就将它侵湿了。
此时的她,就像一个泄了气的皮球,一种莫名的孤独感和挫败感油然而生。
还妄想什么拯救城堡,活捉敌人的主帅?一切都是天方夜潭,自己的如意算盘好像已经落空!恩妮抬起手臂,肩部还有些隐隐作痛。
只见那两个手镯闪着绿色的光芒,中间那个链条却已消失不见了。
都是它捣的鬼!恩妮又试着集聚能量,还是不行。
看来自己是着了别人的道了?不管恩妮怎么努力,那两个手镯都取不下来了。
接下来该怎么办呢?自己的计划被全盘打乱了,恩妮暗骂自己的愚蠢和自大,现在好了,完全成了囚徒,等着任人宰割!恩妮躺在**,左思右想也理不出个头绪来,干脆盯着那粉红色的墙壁发楞。
无意间,一翻身,突然感觉屁股下有个硬硬的东西。
她随手一摸,竟然是那颗自己找了很久都没找到的灵魂之戒!这东西怎么又跑出来了?难道是被人给塞进自己的衣兜里了吗?恩妮激动地抓起戒子放在手心里,只见它泛着银色的光芒,煞是好看。
恩妮突然想起了和狄奥特在光明圣殿里的情景。
后来自己莫名其妙地回到了城堡,这中间难道还发生了什么事吗?是不是和这枚戒指有关呢?与其想破脑袋而得不到结果,不如直接试试!恩妮小心翼翼地把戒指戴了上去,心儿不知何故跳得叮咚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