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梦回长安8(1 / 1)

??腊梅迎着漫天飞雪傲然开放,迎来暗香扑鼻。

莫然觉得那不是一株腊梅,一棵雪中飘香的木梅花,承受着冬雪严寒和孩童日复一日的刻画却还坚强而伟大的绽放着,在这冬季,在这时节,或许是它的生命力顽强,更纯粹的可能就是李牧懒惰没去砍伐长进来的细枝末节。

但它就存在在那里了,不可反驳的,这刻莫然好像悟了,对于这世间的事物多了一丝敬畏之心,蜀山上的上仙们所传授的所谓无上仙法万变不离其宗的在表述一个脱离世俗的高高在上,也就脱凡。

千古以来有多少修行者为这个目标付出生命的代价也摸不着真正大道的门槛,在亘古的岁月中却没有人会想这条路是不是错的?

莫然此刻第一次产生了这种怀疑,天地灵气在这一区域快速凝结,恍如实质。

全身沐浴在浓烈的灵气对莫然是很有修为帮助的,她以为这是感悟境界时的自然现象,殊不知这都是太师椅上那位的随手而为。

来将军府中短短半年时间,莫然连破两大境界,只是她依旧觉得比不上小师妹,更晃二师妹莫愁,以她双十年华就有如今的问道境界已不能用天才能概括的了,鬼才或许更合适,那两位师妹只能说是变态。

北河道更北的极北之地,老妖尊即将生命终结,北极妖殿强者为尊,只要实力足够强,妖皇之位就是你的,就算你是一头猪,历代妖尊都是如此得来,证明实力的最直观方法就是干掉一个足够份量的正道伪君子,比如某个神域的掌教。

并不是所有的妖怪都是只有蛮力而没脑子的蠢蛋,狐妖无疑就是这样的一只妖怪,在储备的下任妖皇中它是唯一一只没有急着证明实力而去送死的聪明妖怪,年幼时它曾混迹于人类世界,对于人类的尿性再熟悉不过。

人类最注重君子之道,只要给它一个机会抓到某位掌教的心爱弟子其必然投鼠忌器,就算他铁石心肠也要顾及其他神域同道的言论,恰好狐妖就知道有这么一位蜀山掌教大弟子在极北往南的碎叶镇。

冬雪终去,春暖花开,今日是莫然离开将军府之日,李牧并未送行,太师椅依旧慵懒,终日不变。

莫然回头再看了一眼将军府,毅然转身御剑飞去。

御剑千里是莫然的极限,待到气海灵力耗尽时她不得不停下回复灵气,这是最险的时候,只要一个不是太菜的阿猫阿狗都能将其斩杀,狐妖在将军府外蛰伏多日,为了这场战斗他足足准备了一个月,不知道为什么,一靠近将军府三里之内就有一种强烈的不安,饶是它这等强者也不敢冒险靠近,那是刻进骨子的本能直觉。

今日莫然终于离开那座诡异的将军府,莫然这种等级的修行者在它眼里能算堪可才用,连对手都称不上。

七星龙渊剧烈颤动了起来,莫然怎么安抚都无济于事,莫不是真有大妖在这附近?

狮子扑兔亦用全力,狐妖亦出手便是致命一击,莫然虽再加警觉,但在问道巅峰的强者全力一击还是毫无抵挡之力,更何况对方是偷袭,就一击莫然倒在雪中,面纱被狂暴的飓风卷到一旁。

狐妖何曾见过莫然这般天姿,当场愣在原地,晃了晃脑袋努力恢复震惊,脸上从不可一世渐变淫邪,莫然感受到狐妖不加掩饰的恶心目光,心一凉,蜀山掌教亲传大弟子她宁可死也不能让对方玷污她冰清玉洁的身体。

狐妖脸色大变,这女子居然如此忠烈,一个箭步冲到莫然面前阻拦,但真想死的人是怎么拦也拦不住的,就算狐妖是有资格竞争妖皇之位的绝世大妖也不行。

在龙渊即将划过莫然莫然玉颈时,一根拐杖突兀的出现在莫然玉颈和龙渊中间,距脖颈只有不到一丝的间隔,不偏不离,莫然都能感受到剑锋上传来的彻骨凉意。

那是一根极其普通的拐杖,和隔壁大爷用的毫无差别,甚至还不如其精美,要说不一样的地方只有木拐杖上刻着的牧字。

很少有人见过这根拐杖,见过的家伙都死了,老死的。

狐妖大骇,立即匍匐行跪拜大礼,四肢触地,脑袋更是嵌入雪中,向傲然的妖族从不向任何人下跪,就算是妖皇也不例外,声音都抑制不住的微微颤抖,“北极妖殿历选皇者拜见夫子!”

莫然没有任何反应,她已经惊呆了,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夫子在每个修行者心中都是神邸,是如苍天一般的至高,不仅是其实力,更是其言行就担得起任何人的跪拜,世人只知道夫子其名却不知其人,唯一能证明夫子身份的只有一根木拐杖,任何修行者修道的第一课就是牢记这根拐杖,若有人稍有不敬之意,不要夫子出手,宗中师尊先辈就得先把那弟子杀了让他知道何为尊师重道,甚至他们可以放纵对师长不敬,但是夫子绝对不行!

这是一条修行界铁律,根植每个修行者的骨子。

夫子摆摆手示意狐妖离开,后者恭敬离去,它不会想着后面会发生什么,不能想,因为那是夫子。

木拐杖缓缓移开,莫然这才从震惊中回神,“莫.....莫然,莫然......”

越急越乱说的就是这种情况,莫然只能断断续续几语就不敢再说话了,她怕自己又是刚才那般,给夫子留下不好的映象。

木拐杖在莫然额头轻轻点了一下,后者只觉全身一阵温暖,雪白的世界渐渐变得春意盎然,气海处的灵气不到片刻就已经充盈,天地灵气不经炼化可是极狂暴的,但是经由夫子拐杖的灵气却温暖。

等到夫子离去莫然才完全从震惊中缓来,抬头一看却是李牧的笑脸,莫然赶紧拉住李牧,并向四周望了望,深怕冒犯了夫子,虽然夫子可能不在意这些。

“你怎么在这?”

相处久了称谓自然简化了许多从将军变成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