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凉意,法国梧桐的树叶子已经铺满了整个长江路,随着丝丝缕缕的秋风飘荡着,现在是十月的尾巴,秋风吹过之后竟有些刺骨,再过一段时间或许cq便要开始下起今年的第一场雪,在我的印象中cq并不怎么下雪,还记得我第一次在cq见到雪的时候乐成了二傻子,在北方人看来习以为常甚至有些厌烦的雪在南方人眼里的便变得极为美丽和珍贵。
朝天门火锅并不在朝天门,而是在长江路,赵雪依旧和那个男人有说有笑,而我显得可有可无,甚至我都怀疑是不是赵雪故意而为之的顿火锅,实在太尴尬与压抑,我只想快点结束这顿莫名其妙的火锅,看西装男给赵雪夹菜的温柔模样,我的心被无数把刀同时扒拉一样,痛!
如果放在以前我一定会给这男的一拳让他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但是现在的我只能把这种无声的愤怒全都撒在火锅和啤酒上,我不想听到赵雪和西装男的对话,更不想看到,于是就这样在他们的谈笑风生中,我醉了,大醉。
努力控制摇晃的身体到收银台却被收银小姐告知那个西装男自己付过账了,我不爽的拍打了一下收银台,那个收银台小姐被吓了一跳,然在赵雪和西装男看向这边时,我说的却是:“呵,那个…你们慢慢吃,我有事先走了。”
我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拍那一下,那只会让我显得更加懦弱与渺小,可我就是忍不住那样做了。
晚风徐徐吹来,但我并没有欣赏的意思,因为这该死的妖风把我好不容易压下去的醉意又勾了起来,我扶着江栏大吐特吐,恨不得把肠子都给一并吐出来。
吐无可吐之后我向兜里摸索着想要找出一块纸巾之类的擦掉嘴边的污秽,兜里没有纸巾,倒是摸到了香烟,不去理会污秽,掏出香烟就想点上,我从没想到与赵雪时隔八年之后的再次相见的场景会是这样的,全然没有一点征兆,没有惊喜,只有见面之后的尴尬与茫然,或许只是我一个人的感觉,赵雪也许并没有,她一如既往的自信与淡然,也许她只是把我当成了一个老同学,她对我的称呼是:老同学。
若是她说的是:好久不见,杨帆,我就不会这般难受,至少我留有一丝念想,让我以为我们的那一段恋情她还是记得的,老同学这三个字过于沉重。
掏出打火机准备点燃香烟时一个淡淡的声音道:“先把嘴擦干净再抽吧。”
我不知所措的接过赵雪递过来的纸巾胡乱的擦了几下,道:“谢谢。”
“你不是不抽烟了吗?”
在我父母过世的那段时间我学会了抽烟,确切的说是铁哥忽悠抽的烟,用的是电视剧里乱七八糟的理论,后来赵雪说她不喜欢抽烟的男生,于是我便戒了。
“呵呵,没忍住戒掉。”
赵雪将被晚风吹乱的头发别到脑后,道:“走吧,我送你回去。”
这时我才注意到那辆黑色的揽胜已经停在那里打着双闪不顾路过的司机们的叫唤声,我狠狠吸了一口烟,然后道:“谢谢,不用了,你还是回去陪周鹏吧。”
赵雪用一种我看不懂的眼神看着我,“他是我表哥,已经走了,车子是我的。”
我心里滋味莫名,“方便
吗?”
赵雪已经自顾自的走上了副驾驶,“没什么不方便的。”
我也没有矫情,走上驾驶室启动车子向我新租的公寓驶去。
一路上谁都没有再说话,我专心的开着车,赵雪托着下巴静静的看着窗外,一阵手机铃声打破了沉默,我掏出手机一看居然又是王彤的,赵雪看着我的动作皱了皱眉却也没说什么。
刚摁下接听键,里面就传来了王彤的吼声,“杨帆!快来救老娘,不然我就死给你看……”接着就是一阵嘈杂的尖叫声和劲爆的音乐声。
没等我解释什么,赵雪便淡淡道:“你下车吧,临时有点事。”
“那个……一个普通朋友,这……喝多了,呵。”
我有点心虚,在朋友前加了普通二字,有欲盖弥彰的味道,而这半夜喝醉的女性‘普通’朋友本就不普通了,我想给她解释,但想到我和王彤荒唐的一夜自知无颜,也幸好她有事儿,不然我得在解释与不解释中挣扎。
“开车慢点。”
这个压抑的夜晚让我有些烦躁,说真的,我一点不想再沾上王彤这种女人,明显这个专在夜场钓凯子的女人已经以某种目的缠上我了,而我还不能拒绝。
我点上香烟,猛吸了两口又狠狠地丢到长江中,“我去大爷!”
我怒气冲冲的走到酒吧,王彤正醉在沙发上不省人事,而一旁的男人们蠢蠢欲动,径直走到沙发将王彤抗在脸上阴沉着脸向外走去,这个女人刚刚做完人流不久就又来酒吧买醉,真让人生不出多大的同情来,尽管她口口声声说那个莫须有的孩子是我的。
我从出租车里将王彤扛在肩上向公寓走去,我并不知道她家在哪里,所以只好将她抗到我公寓里将就一晚上。
我有些心虚,因为大半夜将一个醉酒的女人往自己家里抗并不是什么很光彩的事情,天不遂人愿,徐知夏不知什么时候站在对面的马路上,用审视、鄙夷和厌恶、恶心的眼神怒视着我,“人渣!”
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我有些冤枉,因为这种事永远都是男人的错,别跟我说什么男女平等,不说男人进女厕所会被警察叔叔情去喝茶,就醉酒这事而言,女人送男人回家无可厚非,甚至会得到他人的称赞,而反过来男人送女人回家一定会被认为别有用心,特别是王彤这样已经醉成死猪的。
现在的徐知夏就是这样,我双手一摊,“我在你眼睛不就是个人渣流氓嘛,欺骗、谎言、暴力再加上这事才算得上一个合格的流氓不是?”
徐知夏没有理会,她转身走向那辆红色帕拉梅拉,奇怪的是她上车后并没有发动车子,而是摸出手机附耳,我预感大事不妙,将王彤放在公交站台坐位上,以最快的速度冲向徐知夏。
我野蛮的去拉车门把手却没有拉开,另一只手快速从车窗向里探去想要抢下徐知夏的手机,她早有防备,将手机伸到我够不着的地方,接着升上车窗,我死死的摁住车窗。
“你……死三八你居然报警!把手机给我!”
“我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一姑娘被你这禽兽糟蹋。”
“我*~=*你啊!”
徐知夏没有理会我的谩骂,因为电话已经通了,“喂,我要报警,有人意图强女干妇女。”
我急了,先不说我不是真的强女干,但这事要是说出去了我以后能被唾沫星子淹死。
脑中不停地想着怎么办,手机我够不着,车门上锁着的,我脱口而出,“宝贝儿,别闹~”
接警员有些狐疑,“请问,你是认真的吗?报假警可是犯罪!”
徐知夏瞪了我一眼,“真的,我亲眼看见一个男人抗着一个醉酒的女人,在解放巷,那个人还准备威胁我,你们快来。”
我眼睛都快喷出火了,这特么死三八不分青红皂白就真的报警,脑子飞快的转着,三秒钟后我道:“我靠,宝贝儿,你玩大了,居然真报警啊,这可是真犯罪,乖,别闹了,我知道你喜欢这调调,但这玩笑可不能乱开,我把自己铐上让你使唤不完了吗。”
接着我双腿摩擦着发出衣物摩擦的声音,又猛舔着车玻璃,发出“啵”的声音。
徐知夏终于忍不住我恶心的模样,“杨帆!你……恶心!”
我松了口气,“警察同志,你听到了吧,我媳妇喝多了。”
接警女警员沉默,似乎是火山爆发的前兆,在越积越烈中终于爆发,“你说说你们,报警很好玩吗!知不知道一通电话能挽救多少生命财产?要是人人都像你们这样,至国家和社会何处?没一点素质!”
徐知夏被说得一愣一愣的,我赶紧道:“是是是,我们知道错了,以后我一定让我媳妇多读读党和人民的教诲。”
徐知夏这才反应过来,极力反对道:“不是……不……不是他说的那样,警察同志他真的……”
“你有完没完!我告诉你,我就不能忍你这样的女人,就算你要投诉我,我也一定要出这口恶气!记得明天去交罚款!什么玩意儿!”
我猖狂大笑,这个死三八也有今天!
徐知夏手指颤抖的指着我,“你……你!”
“你什么你!”
我的笑声戛然而止,狠狠一拳砸在价值不菲的车门上,咆哮道:“死三八!知不知道这一通报警会害死人的!我问心无愧不会干那种事,但是别人会怎么想?我看你就是被哪个男人甩了就以为全天下的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吧!你看看你,整天摆着个死人脸跟人人都欠你二五八万似的,自以为是,有钱了不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