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来的人很多,黎梵也一直忙着张罗招呼宾客,一刻不歇,聂安把她拉到场边递给她一个盘子让她垫垫肚子,她很自然的接过吃了两口又把盘子递给聂安。
认识黎梵的人很多,老有人来找黎梵寒暄,不免喝上几杯,黎梵那个男友姚建斌也来了,后来黎梵喝了不少酒,我看见聂安和黎梓落打了声招呼说把黎梵拉走,省得她跟无底洞一样继续喝,黎梓落点点头。
可聂安还没走到黎梵身边,姚建斌就过去扶起黎梵揽着她走出宴会厅,我侧眼正好看见立在原地的聂安,眼神复杂的盯着他们的背影…
杜赢也来的,她现在看上去挺好的,一见到我,就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说恭喜我,和黎梓落说不用招呼她,她就自己找位置了。
而令我没想到的是文青她家祸害居然也跟着她来了,而更尴尬的是,我忘了和黎梓落说江易和文青的渊源,直接导致不知道谁安排座位的时候,把他们安排在了邻桌。
文青整个晚上都神色紧张的样子,还特地跑来慌张的问我为什么江易也会来?
这就说来话长了,但我没功夫跟她话长,只能简单的说他现在是我同事。
反正我感觉文青挺失魂落魄的,而江易的眼神也一直落在文青身上。
我就觉得吧,我这个婚礼,真是让好多人都迷之尴尬,当然这个锅必须要让黎梓落背,我本身是清白的!!!
最最让我没料到的是南休同志,我本来以为他挂我电话肯定不会到场的,没想到他不但到了,还穿得十分骚包啊,一身英伦风复古西装,还包上了个大红包给我,我认识他这么多年,他第一次对我如此大方啊!
我本来很感动的,后来就不感动了,他尼玛一个人居然喝了酒席上好多瓶酒啊,喝得那是大的连亲妈都不认识了,为了把份子钱喝回来要不要这么拼啊?
黎梓落找了好几个才把他直接抬走了,我真是捂脸了…
黎梓落也喝了不少酒,总有人络绎不绝的来敬他,不过他一滴也不给我喝,说我身体才好不要碰酒,来敬酒的一律给他挡回去了,自始至终把我带在身边,介绍给一拨又一拨的名流们,原谅我到后来直接脸盲了,也搞不清谁对谁了!
总之我真心是没被当作主角参加过这种排场,就感觉我跟大熊猫一样,走到哪都被人各种围观和议论,顿时自我感觉良好起来。
因为来的很多都是身份不一般的人,所以婚礼后特别安排了after-party,那种小范围的聚会,我已经换上了稍微轻便一点的礼服,说实话因为没结过婚,就觉得吧,结婚挺好,一桌桌的吃的,看着都开心。
真正结婚了才知道,尼玛再多吃的都跟自己没毛关系啊,那是看得着吃不着啊,关于这点,我还是意见颇大的,所以直接导致我打算在after-party上胡吃海喝一顿,安慰我长期住院以来被清汤寡水折磨疯的味蕾。
然而!
我的奸计没有得逞,我本来以为吧,黎梓落要招呼别人肯定注意不到我,我就趁机搞块牛排,喝点冰饮,吞几块蛋糕,然后我刚成功的拿起一杯橙黄色的冰饮打算大喝一口的时候,忽然一双手夺下我已经到嘴边的杯子,我惊的侧头看见黎梓落眼神晦暗不明的盯着我,吓得我一阵心虚立马脸上堆着笑说:“我就是闻闻,闻闻,呵呵呵呵…”
他嗔了我一眼把杯子放下,牵起我的手左右看了下,带我从场边直接溜到了宴会厅的后门,我有些错愕的回头望了望问他:“我们这是偷偷溜走了吗?没关系吗?”
他已经把我拉到电梯那,按下键侧头对我说:“你都说是偷偷了。”
说完把我拉进电梯,电梯一直上升到二十八层才停下,黎梓落径直把我拉进最里面那件单独的房门口,摸出房卡刷开了房间的门,推开房门的刹那,那天鹅绒般圆润光彩的瓷瓶透着浓墨重彩的艺术气息,柔和的灰褐色家居陈设,呈现靛蓝与莲叶绿花纹,与室内的传统园林风景主题的写意水墨画形成有趣的呼应,像是一副静谧花园,每个细节都奢靡至极,我有些怔住。
赫然发现这件硕大而奢华的套房内洒满了玫瑰花瓣,随处可见的漂亮鲜花,跟梦境一样,更让我雀跃的是,套房客厅中央的桌子上放着很多五颜六色的东西,走进一看居然是一桌子美食。
精致马卡龙摆成一个爱心形,中间两杯红酒,周围一圈美食,我刚准备大快朵颐起来,犹豫了一下拿起两杯红酒,有些羞涩的递给黎梓落一杯。
他迟疑的接过而后说道:“我有说过给你喝酒吗?”
我凑到他身前,贴在他胸膛上柔情蜜意的说着:“那个…按照国际惯例,不是要先喝个交杯酒吗?”
他低头眼神迎向我,而后夺过我手上的酒杯:“看来你肚子一点都不饿。”
我立马跳起来:“饿,老饿了,我告诉你,我这辈子都不想再饿了,就是给我一万种死法,我都不会选做个饿死鬼的!”
黎梓落刚脱掉外套,听见我开始胡言乱语走过来打了一下我的头,我便不顾形象的坐在桌前大口吃了起来,他走到落地窗边的沙发上,玻璃倒映出他迷人的身影,他点燃一根烟,噙着笑意盯着味口甚好的我,我抓了一块小羊排给他:“你吃吗?”
他轻扬着眉梢摇摇头。
“那我吃了。”
他就这么默默的看着我,一会后把烟掐灭了,忽然站起身朝我走来,绕到我身后,双手穿过我的腰间把我拉进怀中,温热的呼吸忽而之间喷洒在我的颈侧,声音低哑的说:“我想你了。”
他一句充满磁性的声音瞬间让我体内像无数个蚂蚁在啃咬般,痒痒的。
他顺手抽过旁边的纸巾,拿过我的手帮我擦干净,把我转过身动情的吻我,浅紫色的礼服被他扯下肩膀,他看着我露出的肌肤,眸色收紧,将我征服在他的臂弯下。
那是一个缠绵悱恻,又有些惊涛骇浪的新婚夜,大概没人察觉到新郎拐着新娘消失在茫茫人群中背着一众宾客做羞羞的事。
我从来没有觉得像今天晚上一样,完完全全的属于黎梓落,他是我的丈夫,我全身心的把自己交给他,再也无所顾虑!
直到天蒙蒙亮的时候,我才瘫软的蜷在被窝里,他问我怎么会回去,我知道他指的是陕省,我从被救出来这么多天,黎梓落只字未提,从来没问过我。
那时候我身体状况和精神状况都很差,我清楚他怕刺激到我,直到今天他才问起那件事。
我把如何接到王梅电话,又如何回到大山,再如何被他们母子两关起来的事情断断续续告诉了黎梓落。
我对他说,那时候我真的以为自己会死在雪地里,可我不敢出去,我心想就是死也不能给白大柱和王梅抓住。
我微微睁开眼,半眯着抬起头,像小猫一样蜷在他的怀里:“你相信这个世上有神明吗?我当时躲在茅草里,几乎把能叫得上名字的神仙都求了一遍,什么二郎神、西王母、太上老君、土地公、耶稣小哥,我求他们让我临死前看你一眼,然后你就真的来了,我到现在还觉得像在做梦,真的!”
黎梓落眉峰深锁,双手环住我一言不发,我抬头看着他,他才微微回过神凝重的低下头把我紧紧圈住,我喃喃的问他:“你到底去了哪?为什么消失那么久,你知不知道,我很担心很担心你,没有一天能睡得好觉,吃得下饭的。”
良久,就在我快要睡着的时候,才听见他在我上方说:“我去了个很远的地方。”
……
我和黎梓落在那间极其奢华的套房里待了一天一夜,具体干什么了?
当然是干夫妻之间应该干的事,光明正大,且合法。
但是到了第二天傍晚我猛然想起来一件极其重要的事情!
裹着被子可怜兮兮的看着黎梓落:“你说,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黎梓落已经起身,披上浴袍,打算叫餐,听见我这么说回过头来:“你说呢?”
我鼓起腮帮子说道:“我是你老婆了对不对?”
他微微挑起眉梢:“然后呢?”
“然后按照国际惯例,那个份子钱你是不是应该上供?我的意思是,我帮你存着,嘿嘿嘿嘿…”
黎梓落就那样盯我看了好几秒,我在那短短几秒中看出了他表情的瞬息万变,从无语到好笑,然后拿起电话不知道打给谁,过了一会门铃响了,他去开门,然后搬了一个大箱子进来。
一直搬到床边把箱子的盖子一开,卧槽,我立马双眼发出贼亮贼亮的光来,全是红包啊!!!
后来我就裹着被子一脸财迷的在被窝里数钱,那架势让我想到了阿凡提动画片里的土财主他老婆,貌似也特喜欢躲在被窝里数钱,顿时觉得自己画风有些扭曲。
再把红包小心翼翼的装在箱子里对黎梓落乐呵呵的笑着:“我明天在网上买个点钞机再数。”
说出这话立马感觉自己有种富婆的风范,就在我各种窃喜的时候却接到了一个令人意外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