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看见一排黑色的轿车,上面下来一帮人把纹身男们围住,南休反而置身事外的靠在自己的跑车上,看着一个穿西装的男人在对大哥大说着什么,我只见大哥大脸色剧变,不停对南休点头哈腰的样子!
这什么情况?也太反转了吧?难道不应该是南休被围殴吗?
我就探出了一个小脑袋,还是被南休眼尖看见了,摆了摆手,西装男又对大哥大说了句什么,大哥大立马带着纹身小弟跑走了。
我见纹身男们走了,赶忙跑到南休旁边,有些紧张的问他:“什么情况?”
就在这时西装男走过来,毕恭毕敬的喊了声:“南…”
南休立马打断他:“行了,没事了。”
然后跟有人找他要钱一样,火急火燎拽着我就上了他那辆拉风的红跑车,一脚油门就带我轰了出去!
我跟好奇宝宝一样问他:“那些人是谁啊?他们怎么知道你在这的?纹身大哥怎么跑了啊?不打你了?”
南休很不开心的说:“敢情你就等着我被打啊?你以为我傻啊,口干舌燥的唱歌,要不是为了拖延时间喊人来,就你们那瘦了吧唧的样子,能打过谁?”
路上南休问我最近忙什么,我跟突然找到树洞一样,跟他各种抱怨啊,工作苦啊,不是人干的,各种受气啊!
南休一听很是愤慨,帮着我一起骂不是人干的,骂着骂着就骂到了黎梓落头上,说什么他心理阴暗,虐待少女,不懂得怜香惜玉,后来直接什么人尽可夫都出来了!
我上去就给了南休头上一记爆栗:“不准你说他半句坏话!他错的也是对的,对的更是对的!”
南休吃惊的看着我:“大白,你对他中毒太深了,他到底把你怎么了?”
南休这样一问,我害羞的红了脸,他突然把车子猛然一刹,修长的手指狠狠捏着我的下巴,我大叫一声:“喂!痛!”
就见他猛然凑了过来,离我一个拳头的距离不可置信的盯着我:“大白你,你和他,他对你,你们…在一起了?”
我朝他露出个大大的笑容:“惊不惊喜?意不意外?开不开心?”
南休面无表情的看着我,一向玩世不恭,嘻嘻哈哈的他,居然难得的严肃起来,细长的眸子有丝探究:“你知道他是谁吗?”
我扭了扭头,把下巴从南休手中解救出来,揉了揉:“废话!我从小在他身边长大,我还能不知道他是谁?”
南休深看了我一眼,突然就下车了,走到副驾驶,把我拉了下来,然后自己又坐上车子,一脚油门,走了!
我站在路边上,看着他红红的排气管越来越远,消失不见,下了个决心,以后!南休就是请我吃满汉全席,老娘也坚决不赴约!
……
第二天白班,一个同事家里有急事请假了,另一个同事临时被调派到礼宾那,正逢周末,春暖花开旅游季,酒店四百多间房爆满,本来人手就不够,中班的时候,居然就剩我一个人当班,电话不停响,简直是鸡飞狗跳。
下午一点的时候,同事陆续回来,我突然被叫了出去,说一个客人找我,就看见一个穿得挺得体的中年女人,盛气凌人的质问我为什么不接她电话!
我在懵了一秒后反应过来,向她询问有什么可以帮助的?
她上来就骂我:“什么破酒店,收费这么高,停个车子都不给!你们就是这种服务态度的?我被保安拦到门口,打你们客服电话也打不通,你工号多少,把你们经理叫来,我要投诉你!”
她估计等了挺长时间,很恼火的样子,我被骂得也很恼火,但我不能冲她发脾气,只能好言安慰,想办法帮她协调,结果我刚走进办公室准备打保安处电话,那个女的一把夺过电话砸在桌上:“我现在车子停在门口被贴了罚单!你打给保安有什么用?我就问你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我脸憋得通红,满腹委屈,没有人站出来帮我说话,大家中午都去吃饭了,我到现在还饿着肚子,但我没法这么和客人解释,这种借口在客人眼里根本不成立!
她扯着我的膀子就把我拉到门外:“带我去找你们经理,今天违停被扣分,你们不处理,我就不走!”
正拉拉扯扯到过道上,正好看见远处周总监和一个客房经理在说话,见到这里有动静撇了一眼,我感觉特别丢人,上次那件事已经够难看的了,现在调到另一个部门,又给他撞见和客人闹在一起。
他毕竟现在不是我领导,我没指望他能管这件事,但我没想到,他和那个客房经理交代了一句,就稳步朝我走来。
然后面色冷峻的问我:“怎么回事?”
我还没说话呢,那女的看见他胸牌就叫了起来:“你是领导是吧?我正要找你呢!”
然后她就噼里啪啦的又控诉了一番保安和我,周瑾不动声色的听着,等那个女人吧啦吧啦说完后。
他才缓缓开了口:“据我所知保安部不会拒绝客人车辆进入,这样,把您的房间号告诉我,我来了解下情况。”
让我没想到的是那个女人居然说:“我来找朋友的,我朋友住这上面。”
周瑾依然很淡然的说:“那麻烦提供您朋友的房间号,我们要确认一下客人入住情况。”
结果这个女人愣是说不出来,我已经觉得很吃惊了,大妈你找朋友房间号问不清楚吗?
周总监立马又问道:“或者提供您朋友姓名,我可以让前台那边查一下。”
这女人结结巴巴说:“王…王霞。”
周总监刚拿起手机准备打电话,那女的又叫了起来:“你管我朋友住哪干吗,我现在说的是罚单的事!”
周瑾干脆把手机放进口袋,不卑不亢的对她说:“如果您办理入住,在您入住期间,我们酒店会给您安排相应车位,如果不是我们酒店的客人,车辆进入一律需要计时缴费。”
“荒唐,我找我朋友要交什么钱?”
周瑾眼中闪过一抹了然:“国家有国家的法律,公司有公司的制度,酒店也有酒店的停车管理方案,如果您拒绝缴费所产生的车辆违章,我们酒店不可能承担由于您个人原因造成的任何损失,如果您继续骚扰我们的工作人员,影响酒店正常运作,抱歉,我们只能交由警方处理。”
他一番掷地有声的话语,本就让那个女人哑口无言,这时他当真掏出手机开始打电话,那女人又骂骂咧咧了两句转身大步离开!
我着实松了口气,本想谢谢他,又怕他训我,我看见他都有心理阴影了。
谁料他突然开口对我说:“我那天没把你开掉,是你跟着我们一起等到早晨,敢于承担错误,我在你身上看到了执着,把你调到总机,是觉得你需要多些磨砺,和客人打交道的机会,增强你的应变能力,你对客人有足够耐心,态度端正,不过记住,我们虽然是服务业,但不是奴隶!违背常理的妥协,我不希望看到第二次,你没有低人一等,你背后靠着的是‘M’这个全球化国际品牌,听懂了吗?”
“懂了。”这回,我没有低头,而是正视他那双炯亮的眼睛。
“很好,我们江城的M酒店,客房部发展前景最大,希望你有能力凭自己的实力回来。”
周瑾说完便转身离开,依然步伐匆匆,干练利落的样子,我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想到他那句“背后靠着的是‘M’这个全球化国际品牌。”
这个黎梓落花了十年时间打造的品牌,心里就有种特殊的情感迸发而出,我转身走回工作岗,每走一步都感觉肩上的担子多了一重!
于是当天中午由于这个小插曲我没有顾得上吃饭,一直挨到下班,天色已黑,我独自背上小包,在回家的路上买了个汉堡,回到家打开灯,硕大的家里只有我自己,我把汉堡拿出来啃了两口,啃着啃着突然有种莫名的心酸,没来由的。
小白凑到我面前,在我腿边蹭来蹭去,我一只手啃着汉堡,一只手把它抱到腿上,它软软的小身体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窝了起来。
我早已累瘫了,洗完澡便躺在那张大床上,闭上眼脑中全是各种电话铃声,翻来覆去睡不着,我拿出手机打电话给黎梓落。
好一会他那边才接起,我问他:“你在忙吗?”
他声音依然充满磁性,好听得让人舍不得松开手机:“嗯,还在忙。”
我有些失落的说:“哦…这样啊,那我挂了。”
他缓缓开了口:“没事,我在深市,现在一个人在酒店里处理文件,你呢?”
我打了个哈欠:“我在床上,有点困了,可是我不想你挂电话,你能一直不挂吗?我不打扰你,你忙你的。”
他踌躇了一下:“好。”
我侧躺着,把电话贴在耳朵上,听着他沉稳的呼吸声,偶尔纸张翻阅的声音,就好像他就在我身边陪着我一样,渐渐的,我脑袋开始放空不一会睡着了。
也许我真的挺累的,这一觉睡得特别踏实,一个梦都没有,醒了后,我还翻了几个身懒了会床,小白跑到床边一直瞎叫唤。
我半眯着眼睛看着它肥嘟嘟的小脸笑着对它说:“看到你就想到黎梓落,我怎么清大八早的满脑子都是他没穿衣服的样子呢?啊啊啊啊啊!我下次看到他一定要拍张裸.照压在枕头底下!!!”
说完一骨碌坐起来找手机看几点了,手机被扔在床的另一边,我爬过去拿起来盯屏幕看了半天,怎么感觉不对啊,顿时,我像反应过来什么一样!大叫一声:“黎梓落!!!”
他的声音从电话那头悠悠传来:“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