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回答不知道吗?
我儿子竟然连顶梁柱这些词都能发挥的淋漓尽致,真不知道他在学校里学的究竟是个什么鬼。
无言以对,我只能摸着脑袋说疼,儿子立刻紧张起来,飞快的出了门去找陆霆,他还真的怕我的失忆症又复发了。
陆霆跟他一起进房间时,我已经躺在病床~上,目光呆滞的看着雪白的天花板,脑袋一阵阵的刺痛。
家明似乎什么都看到了,他既然能说出那样的话,那就是说这件事就是陆小诺干的。
那里的监控遍布每一个角落,如果是陆小诺推我的,她肯定跑不掉的。
一句话都没说过,竟然遭到这样的待遇,我也是无语至极。
陆霆在病床边坐了下来,看了一眼那头已经捧着书在看的陆家明,对我说:“头还晕吗?”
“我会不会变白~痴?”我问非所答。
陆霆说:“本来就是白~痴,现在不过是在那个程度上加深了一点而已。”
我咽下一口口水,问他:“你知道是谁做的吗?”
“还有谁。”他低声嘟囔了一句,却没有说出到底是谁干的。
我在心里感叹,他~妈~的陆霆果然是个护妹狂魔啊,以前还誓言旦旦的说两人只是同父异母的兄妹,根本不存在护妹狂魔一说,陆小诺还有恋兄情结,说不定这次就是看到陆霆跟我出来逛街,她心理变~态才突然推我下去的。
我看着天花板说:“监控里都能看到,你别想着能包庇她。”
陆霆抬起头,眯起眼睛:“你想怎样?”
“报警处理。”
陆小诺有病啊,病人就应该送到医院治疗,不应该到处害人的。
“你知道那个是谁吗?”陆霆问。
“不是陆小诺吗?”我也没多想,反正我只在图书馆看到她。
除了她,我不知道还有谁跟我有这么大的仇恨,反正每次她知道苏明俊找过我之后,不是去我家砸东西,就是找我麻烦的,除了她,还有谁。
闻言,陆霆眉头轻蹙,继而摇头。
“不是她?”我觉得惊奇。
不是陆小诺,还会有谁这么心肠歹毒哦。
陆霆说:“你猜。”
“猜你妹的头啊,快说。”暴怒之下牵扯到伤口,我痛得龇牙咧嘴。
“你猜。”他干脆往后一靠,双手交叉十指放在后脑,就这么看着我。
我不是一个喜欢被人牵着鼻子走的人,特别是面对这种无赖的时候,最好的方法就是不理他。
本来以为采取不理不睬,不闻不问的战术,陆霆就会跟林怡一样,终究都会忍不住说出来的。
一个小时后。
我扯着陆霆的袖子,哀求着:“陆大~爷,说说看嘛,到底是哪个天杀的推我下楼梯,你不说我死都不会瞑目的。”
“你不是还没死么?”陆霆戳着我的脑袋推开我。
他大~爷的,他这是什么意思,是要等到我死的那天才告诉我?
我呸了一声,招手让家明过来,“儿子,过来,告诉妈到底是谁?”
“爸,以妈的智商怎么会猜的出来,还是告诉她吧。”家明煞有其事的说。
陆霆点头,扶着床沿凑了过来,低声说:“是你后妈,肖然。”
我吓了一跳,身子往后倒,差点就掉到床底下去,用不可置信的眼光看着陆霆,说:“你确定?”
“当然。”他挑着浓眉。
我扶着额,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告她吧,陆丰肯定气得吐血,不告吧,感觉又对不起自己。
陆霆见我不说话,他自顾自的拿着手机去了窗台那边,我以为他要给手下打电话做点什么,连忙说:“先等等,我没想好。”
“吃宵夜还要想?”陆霆嘲笑着我。
我靠,我以为他要打电话给手下,去对付肖然呢,原来不是啊。
还算霆大~爷有点良心,在医院陪了我一整晚,第二天手下早早买了早餐过来,陆霆接了个电话走了。
家明昨晚被陆霆的人送了回家,才一个夜晚没有见到他,我就有点想我儿子。
雷霆那只狗狗被我妈带走后,就没有带回来,也不知道带到哪里去。家明也没有提起过,刚开始我也没想要养的,现在反而成全我的想法。
中午时分,林怡跟于子轩来看我,不用说,又是家明给他们两通风报信的。
林怡盯着我好久,看样子恨不得从我身上就能看出是谁推我的。
她说:“监控看了吗?是不是陆小诺?”
她想的果然跟我的一样,一下就想到是那个女人。
我摇摇头,“某人说不是,我刚开始也很怀疑的,不过,某人应该不会说谎吧。”
“很难说,他为了讨好他那病重的老爸,怎么会把老爸最溺爱的女儿供出来。”林怡半躺在我的病床~上玩着手机说。
于子轩嫌弃的看着她,说:“我说林怡,这里是医院,你又不是病人,干嘛占人家初初半张床,快下来。”
“我躺一会嘛,我累死了。”林怡打着哈欠,瞪了一眼于子轩。
我说:“昨晚做鬼去了吗?”
林怡看着手机说:“差不多吧,我的主子拍戏,我当然不能走开。”
说这话时,她的眼神若有所指的看向于子轩,语气也有点不满意,“都怪他,张雪那么难侍候的主子都扔给我林怡,也不怕把我给做死了。”
我好奇的问:“你跑张雪那当助理了?”
于子轩说:“我叫她去的。”他竖起三只手指,“给了三倍的工资。”
我翻了翻白眼,“那很好嘛,换成是我,我也跳槽过去。”
林怡嘿嘿的笑了两声,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
她越来越来越瘦了,听她说,貌似已经从一百三十多掉到98斤,皮肤也还是那么的有弹~性,从前的林怡已经不复存在。
人的意志力果然是最可怕的武器。
只要有信心与恒心,一切都无所畏惧,目标最终都会达成。
林怡坐了一会,接到主子的电话赶回了拍片现场,于子轩在我病床边的椅子坐下,随手拿起带过来的苹果削了起来。
他一直低着头没有说话,苹果在他手里飞快的转动,苹果皮却一点都没有断,从开始到最后,一圈一圈的痕迹很明显,却依然呈圆形留在苹果肉上。
我像在欣赏艺术品一样,欣赏着他白~皙的大手飞舞着娴熟的动作,每个旋转的点都是那么的精致。
最后,他拿着开始的那一端提了起来,一串的苹果皮脱离本体,像一条旋转的红色丝带。
他把削好的苹果递给我,我说:“太大只,一人一半吧。”
他笑了笑,嘴角露出好看的酒窝。
苹果分成两半,分甘同味,他说:“如果是梨,我就绝对不会一人一半的。”
分梨=分离。
我笑他封建迷信。
他说宁愿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也不要质疑历史遗留下来的传说。
牛头不对马嘴,前后没有关联的话,也不是第一次从他嘴里说出来,我只笑笑不说话。
“什么时候出院。”于子轩问。
我说:“我现在就想走,可是某人坚决反对。”
“陆霆吗?”
“嗯。”
除了他,还有谁会反对我出院?
于子轩点点头,没再多问,只说了句:“有人照顾你是好事,出院通知我,如果他没空的话,我来接你。”
在医院住两天,各种拍片照CTX光什么的,该拍的地方都拍了,该检查的都检查了,连生育能力都检查了一遍,确认没事后,第三天终于获准出院资格。
陆霆还是挺守时的,买了一套新衣服过来,趁着我换衣服的时候,办妥一切出院手续。
一出院,我就缠着陆霆带我去家明比赛的场地。
陆霆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顶帽子盖在我的头上,挡风的同时又遮盖住伤口,想的还挺周到的。
比赛的地方,是城里最大型的公园,在桃花源的那个位置,十几个小朋友一字排开,各自对自己看到的景色进行写~真。
现场很安静,我跟陆霆也在场地边上静静的等待着。
画画的时间持续大约一个小时,每个小朋友都尽量运用手里的水彩,绘画自己心目中最漂亮的景色。
我从来都没有看过家明画画,以前送他去导师那,每次都匆匆忙忙的离开,没有一次试过坐下来看他画。
这次虽然距离有点远,可是我也看到我的儿子——家明,简直帅爆了。
一副老成持重的样子,拿着绘画毛笔对着前方景色比划角度时,特有大师风范。
只可惜,看不到他在画布上画了什么,我猜一定是很惊人的作品。
陆霆的儿子嘛,肯定是最优秀的。
“给你。”陆霆不知道在哪里拿出一个小型的望远镜,塞进我的手里。
“你想的真周到。”我由衷的赞了一句。
接过,往眼睛上一放,什么都看得清清楚楚的。
两个半小时后,比赛结束。
比赛结果暂时还没公布,要等到下个星期才能宣布,听说是要送回去给大师们过目才能做决定。
少年组的绘画比赛也这么严谨,真值得赞。
家明收拾东西的时候,我看到了那个新簇簇的油画颜料,问他:“你什么时候买的?”
家明说:“爸爸买的。”
缝伤口的线不用拆,这样省掉很多麻烦,在家休养了两天,伤口愈合成一道疤,开始有了痒痒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