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红霞按摩完毕,抬手看看表,都11点半了,特别瞌睡。
红霞说:“初九,你去睡吧,别让香菱等太久。”
我揉揉眼说:“中,我帮你提尿盆。”
尿盆提过来,检查一下暖气的热量,将电灯开关的拉绳放红霞枕头边,这才离开。
回到卧室,灯已经熄了,杏儿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的,香菱躺在炕上,脸朝里,早已经睡熟。
懒得考虑那么多,解衣服就上炕,出溜进了棉被。
明天就是年初一,要早起拜年嘞,不能熬太久。
熄灭电灯,将媳妇抱在了怀里。没感到哪儿不一样,再加上屋里黑,又喝不少酒,觉得那就是媳妇香菱。
于是,两口子开始干一些不三不四的猫狗事儿。
刚刚将媳妇抱怀里,她就显出了少有的主动。而且非常……激动。
屋子里躁动起来……。
一曲终必,我问:“香菱,你今儿咋了?劲头那么足?”
女人没做声,又缠了过来,于是,两个人又奏一曲。
第二曲奏完,香菱的嘴巴喷出一股酒气,说:“初九……口渴,俺渴……水。”
眉头一皱,我说:“活该!谁让你喝那么多酒?酒量不行就别乱逞能。”
虽然嘴巴里埋怨,可也不能瞅着媳妇渴死,女人喝多了,下床不方便,只能起来帮她倒水。
打开饮水机,倒一杯水,黑灯瞎火的,担心她喝鼻子里去,于是赶紧拉亮了卧室的电灯。
来到床边,我晃晃她洁白的肩膀,说:“水来了,喝吧,小心烫。”
媳妇说声:“谢谢。”
脸蛋向上一扬,俺的老天爷啊!媳妇的脸咋变了?根本不是香菱,竟然是……杏儿。
杏儿今天没戴假发,秀发黑黝黝的,跟香菱一模一样。她俩的身材差不多,体型也差不多。
吓得我脑子里嗡一声,扑通坐在了地上:“卧槽!咋回事儿?”
杏儿却没有慌张,说:“你别怕,就是俺。”
根本不知道发生了啥事儿,怒道:“为啥是你,香菱嘞?”
杏儿说:“她去了俺的屋,俺进了她的屋,就是这么简单。”
“啥?你俩……换了房间?为啥啊?”
杏儿说:“香菱自愿的,俺也是自愿的。”
老子差点没气死,原来刚才她俩嘀嘀咕咕,就是商量着怎么换房间。
怪不得劲头那么大,竟然是换人了,杏儿可比香菱渴望多了。
不是我得了便宜卖乖,这简直是……胡闹!弄得我小心脏受不了。
忽悠一下明白,最近香菱老是不让我碰,原来在给杏儿……创造机会。
她脑子进水了吧?几乎难以相信。
没有女人甘愿把自己男人推到别的女人怀里,香菱更不会这么做。
为了领地,她跟翠花闹翻了,把陶花逼走,可为啥对杏儿这么豁达?
难道仅仅是怜悯?
足足沉默七八秒,我站起来,猛地抓起杏儿的衣服甩了过去,怒道:“快!穿上!”
杏儿问:“干啥?”
我说:“你不能在这儿,马上走!天一亮,俺爹知道你睡在我屋,会把我两腿砸断!还有俩孩子,看见爹身边不是自己娘,会咋想?”
杏儿没搭理我,咕咚咕咚喝完水,才慢吞吞穿衣服。
衣服穿好,我扯上她的手拉起来就走,直接拽出了屋门。
来到院子里,不敢惊动北屋的兄嫂跟爹娘,也不敢惊动红霞。
悄悄打开院门,就那么扯着杏儿上去了大街。
大街上灯火辉煌,好多人家门口挂起了大灯笼,满街彩旗乱飘。夜深了,鞭炮声早就停止,哪儿都鸦雀无声。
一路上,杏儿都不说话,因为女人得逞了,脸上还在偷偷笑。
走进她家的院子,上去我就拍门,怒道:“赵香菱!你给我滚出来!”
香菱就在屋子里,听到我的喊声,吱呀……将门打开,闪出女人俊俏的面庞。
我看到她的脸上挂着泪珠,好像刚哭过。
“啪!”抬手就是一巴掌,将她抽个趔趄。香菱的身体没站稳,一下子扶在了门框上,差点栽倒。
在我的记忆里,这是第一次打香菱,而且是在大年夜。
“你是不是疯了?脑袋进浆糊了,还是被门挤了,咋能干这种事儿?……下贱!!”
香菱没动弹,眼泪汪汪看着我,杏儿却吓一跳,赶紧挡在了香菱的前面。冲我怒道:“杨初九,你才疯了?这事儿不怪香菱,怪俺,是俺让她腾炕的。”
我怒道:“你滚开!你也不是啥好东西!你们两个女人……干的好事儿,为啥要……换屋子?”
杏儿白我一眼:“很简单,俺想跟你睡,你不肯,俺只能蛊惑香菱,就是这样……。”
老子差点崩溃,香菱会答应?简直是扯淡!
我死死盯着媳妇的脸,看到她的脸红了白,白了又红。最后终于抽泣一声:“初九,你别怪杏儿,要怪就怪俺,杏儿……不容易啊。”
时间在这一刻停止,脑袋在这一刻停顿,根本不相信这是真的。
“我知道杏儿不容易,那你说谁容易?我就容易吗?翠花,陶花,你,红霞,都要把我给吃了!你也四面楚歌,更不容易!这么一搅,咱们会越搅合越乱啊?……我成了啥人?你又成了啥人?你咋恁傻,恁傻啊?!”
我的声音几乎是嚎叫,可又不敢大声,担心四周的邻居听见笑话。
杨初九的媳妇跟别的女人换炕,亲手将杏儿送进自己男人的被里……杀了我算了!
香菱说:“既然已经乱了,那就乱到底吧,俺心疼杏儿,她命苦,两年的时间,就为公司创造了那么大的利润,算是……奖励。”
“傻不拉唧的女人,那有这样奖励的?就算奖励,也不该用你老公的身子啊……。”
真不知道该说啥,她是为了成全杏儿,瞬间觉得香菱好伟大,好仁慈,也好傻帽。
不过却傻得可爱,傻得让人心疼。
一下子扯过她,将她抱在怀里,心里的酸楚再一次涌起。
就在我跟红霞按摩的时候,她俩定下了巧计,这个计策并不高明,就是换炕。
炕一换,瞒天过海,杏儿就那么得逞了。
不是杏儿贪心,女人真的熬不住。
也不是香菱大方,谁让杏儿跟她一样,是个伯虎星,仙台山的男人除了杨初九,谁都碰不得?
杏儿在旁边说:“初九哥,不睡也睡了,你说咋办?”
我怒道:“还能咋办?今晚的事儿,就当没有发生过,你想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你觉得是荣耀,老子可丢不起那人!”
杏儿说:“行!咱俩刚才啥也没发生,行了吧?”
我问:“满足了没?”
杏儿说:“足了。”
“既然足了,还不回屋子去睡觉?是不是还想跟着我回家上炕?”
杏儿的脸也红得很,吐吐舌头进去了屋子。
然后,我扯起香菱,就那么回家了。
走进门,屋子里仍旧留下了我跟杏儿狼藉不堪的战场。
不能睡了,还睡啥?躺下也睡不着。
于是,我拿一条毛巾蘸热水帮着香菱敷脸,一边敷一边问:“还疼不疼?”
香菱说:“疼。”
“以后还干不干蠢事儿了?”
“不干了。”
“再干咋办?”
“你还抽俺的耳光。”
“心里后悔不?”
“后悔……刚才在杏儿那边,想到她躺在俺的炕上,糟践俺的男人,心就刀子扎一样的痛。”
我说:“活该!让你大方。这件事就当没有发生过,出去以后别宣扬,知道不?”
“知道……。”香菱乖巧地很,一下子扑进我怀里,抱上我的腰。
我感叹一声:“傻媳妇儿啊……。”
35岁这年的最后一天,杏儿终于又爬上了我的炕,是香菱许可的。
她脑袋短路了,当时咋想的,我不知道。
可能是善良,也可能是同病相怜,女人干下了后悔终生的一件事。
这件事,都被我们三个埋在心底,一直没有告诉任何人。
……
就在我跟两个女人的感情再一次纠结的时候,Y市也出事儿了。
江百岸跟张进宝再次跟父母闹翻。
江百岸拉着小丽,张进宝拉着巧燕,是晚上八点左右回到的Y市。
半路上分开,江百岸跟小丽带着孩子去了江老婆儿哪儿。张进宝跟巧燕走进了张德胜的别墅。
别墅里,张德胜家的餐桌上已经摆好宴席,等着儿子回来。
老张家的厨子很好,做出的饭菜也特别可口。可惜没人陪他吃,成为了孤家寡人。
前年冬天,二小子死了,内弟孙大志也死了,大雪山的那段磨难,依然停留在脑海里无法清除。
瞅着满桌子菜,再瞅瞅空荡荡的家,张德胜的眼泪就扑簌簌流下。
“叮咚,叮咚。”门铃响了,张德胜就是一喜,赶紧过去开门。
“爸爸,我们……回来了。”果然是儿子跟儿媳妇站在门外,张进宝手里提着行李,巧燕也眼巴巴瞅着张德胜。
“进宝……。”张德胜终于老泪纵横,将儿子抱在怀里:“好,回来就好,刚好赶上年夜饭,来!陪着爸爸吃饭。巧燕,进屋啊,愣着干啥?”
此刻的张德胜显出了老人的慈祥,巧燕的心里也不是滋味。
张德胜再不是东西,也是自己男人的父亲,她的公爹啊。
张德胜从前欺负过陶花,可没有对不起她巧燕。所以巧燕也甜甜喊了一声:“爸爸……一块吃。”
儿女回来,张德胜就显得格外兴奋,特意开了一瓶红酒,还有一瓶皇家礼炮。
“来,进宝,喝一杯。巧燕,你也喝,爸爸今晚非常高兴。”
巧燕喝红的,张进宝跟张德胜喝白的,三个人一饮而尽。
然后是吃饭,张德胜问:“进宝,在杨初九哪儿……干的还顺心吗?”
张进宝说:“顺心,爸爸,我目前跟巧燕,孟哥,江百岸一样,年薪三百万,分红另外算。初九哥没有亏待我们,所以日子不难过。”
“好,那就好,我就佩服杨初九,会量才施用,不是你们这些人,也不会有杨初九的今年。爹老了,你该回来帮着我,以后张家的几十亿财产都是你的。进广……没福气啊。”
张德胜一声长叹,又想起了二小子,眼泪又下来了。
“爸爸,大过年的,别想那些不高兴的事儿,进广没了不是还有进宝吗?我们会一样孝顺你,来,吃肉,吃肉。”巧燕说着,夹起一块肉,放在了张德胜的菜碟里。
她是孝顺,想尽一下儿媳妇的孝道。
哪知道张德胜一声尖叫,脸色大变:“啊!拿走,拿走啊!我不吃人肉,不吃人肉啊!”
出溜,他钻桌子底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