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儿的渴望跟我无关,尽管她长得非常漂亮。
倒不是嫌弃她是伯虎星,就是不想跟村里这些寡妇有不明不白的关系。
眼睛一个劲在屋子里瞅,啥也没瞅到,于是一下将杏儿推开了。
“杏儿,你激动个啥?我说了,就是找人,对不起打扰了,天晚了,你该睡了……。”
扭身我就往外走,可杏儿拉着我的手臂不松开:“初九哥,既然来了,就别走……咱再聊聊呗?”
聊个屁!跟个寡妇半夜有啥好聊的?聊来聊去,还不聊出事儿?聊炕上咋办?
村子里关于我杨初九的谣言太多了,必须避讳,舌根子底下压死人。
所以我还是甩开她的手,冲出了帐篷。
第三个撩开的帐篷,还是花儿的。
因为花儿家的帐篷距离茂源叔家的不远,跟杏儿和建斌家的帐篷紧挨着。
前半夜,我刚从花儿的帐篷里出来,目前更是不能错过。
红霞的动作不会这么快,不该逃那么远。
于是,我毫不犹豫,又一脑袋钻了进去。
没有打招呼,因为担心红霞会跑掉,不过这次学精了,蹑手蹑脚,摸进去没有拉亮电灯。
首先用眼睛使劲瞅。
这帐篷是花儿跟小顺子一起住,应该是姐弟俩。
也就是说,只要多出一个人,那个人必定是红霞无疑。
旁边是地铺,地铺上果然躺两个人,已经睡熟了。
外面的那个正是花儿,按照我的估计,旁边的那个应该是小顺子。
可是又不像,小顺子是男人,头发很短,再说姐弟俩,不该挨这么近。
里面的这个头发却很长,分明是个女的,而且脸朝里,身材很瘦弱,玲珑有致。
虽然月光不好,她侧着身子,可还是瞅清楚了,前面有一对很大的鼓鼓。
俩女的睡得都很香,没看到小顺子。
那杏儿旁边的女人是谁?会不会就是装扮红霞的那个女鬼?
一定是她,怕我追上,故意躺花儿的身边,迷惑本帅哥的眼。
看你往哪儿跑?
于是,我的手毫不客气摸了过去。
首先摸她的脸,检查是不是上面有疤瘌。
摸了摸,光溜溜的,滑嫩嫩的,啥也没有。
身材像,衣服也像,因为这女的身上,也是一件白衣。
哪知道我的手刚刚触摸到女人的脸,没摸几下,一件意外发生了。
那女的猛然睁开眼,抓住了我的手,扯嗓子就是一声嚎叫:“谁?流氓!抓流氓啊!”
吓我一跳,想把手移开,可已经移不开了,她把我的手抓得死死的,还一个劲往自己怀里扯。
这么一扯不要紧,中间还有个人呢,就是花儿。
脚步没站稳,一个趔趄,扑通!砸在了花儿的身上。
巧的很,花儿的身子整个被我裹在怀里,我的嘴巴也跟她的嘴巴紧紧贴在一起。
吱——!地一声,花儿少女的初吻就这么没有了,被我夺走了。
而且我的另只手,也毫不客气按在了女孩的胸口上。
花儿吃一惊,也醒了,发现一个男人压她身上,立刻大叫起来:“流氓!无赖!打死你!”
花儿猛地抄起拐杖,当!一拐杖敲在了我的脑袋上。
那边的女人还是扯着我的手:“别让他跑了!瞅瞅是谁,花儿,开灯!”
电灯开关的拉绳就在花儿头顶的位置,女孩子猛然拉向开关,帐篷里一片光明。
“啊——!”三个人一起尖叫,一起傻眼,瞅清楚了,花儿旁边的女人竟然是我嫂子……翠花。他们俩也瞅清楚了我。
“初九哥……?”
“初九?怎么是你?”
我脑袋痛得不行,手也差点被嫂子拉脱臼。
“是我,松手,松手啊!”
翠花终于松开了手,迷惑不解瞅着我:“初九!你干嘛?半夜三更摸俺的脸,还跑花儿的屋里来……?”
我愕然了,有理说不清。
是啊,咋跑花儿的屋里来了?这里住的可是个未婚少女啊?一个大小伙子,半夜跑一个少女房间,不是图谋不轨是啥?
翠花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分明是误会了。
她觉得,我黑灯瞎火摸过来,就是对花儿不怀好意。
旁边的花儿也红着脸,瞪大眼瞅着我:“初九哥,你……亲俺。你还摸了人家的……胸。好坏呀……。”
不知道咋解释,尴尬地不行。
花儿几乎没咋着穿衣服,上面只是一件半大的肚兜,红色的。
肚兜被她微微鼓起的前胸撑离了皮肉,女孩一头披肩发,俏丽动人,肚兜上面的肌肤白亮亮的。
翠花贴身衬衣前面也很鼓大,两团特别明显,那衬衣也不是孝衣,而是一件白色的睡衣。
娘的!咋办??
我说:“嫂子,你咋……在这儿?”
翠花说:“花儿让俺过来跟她作伴,好你个杨初九,今天被我逮到了吧?是不是想轻薄未婚少女?看俺不捶死你!”
说完,她抄起另一个根拐杖,当!也打在了我脑壳上。
嫂子很久没对我霸道了,这两根拐杖都是我做的,一根送给了她,一根送给了花儿。
现在好,她俩用我亲手做的拐杖,来砸本少爷的头。
真是木匠做枷自作自受。
我心说,挨两棍子也活该,谁让你不看清楚再摸?
赶紧解释:“嫂子,你听我说,事情不是你想的这样,我进来不是摸你,也不是亲花儿。而是找人?”
翠花眼睛一瞪,里面闪着泪花:“平时别人咋着说,俺也不信,现在被俺逮个正着,你还狡辩?杨初九,你就是个花心的混蛋!”
翠花都要哭了,对我大失所望。
这些年,俺俩一直在偷偷约会,偷偷摸。
如果我半夜进去的是她屋子,她不会生气,而且会竭力跟我配合。
可偏偏摸进来的是花儿的帐篷。不但亲了人家女孩的嘴巴,还摸了人家的……胸,由不得她不生气。
我心里砰砰跳,满脑门子汗:“嫂子,你真的误会了,我是找人的。”
“那你找谁?”
“红霞……。”
“胡说八道……红霞早死几年了,你这个理由那么牵强,自己信不信?”
我说:“不信!可我真的瞅到了红霞,一路追过来,追到了这儿,我以为你就是红霞。”
这个理由根本无法说服翠花,自己也无法说服。
“这就是你的解释?”
“对……。”
翠花摇着头:“初九啊,你……老实交代,到底想找俺,还是找花儿?别往红霞哪儿扯……。”
“我找的就是红霞啊,不信,你问茂源叔,我刚从他那边过来!”
“你还在狡辩?行!算俺看错了你!滚!立刻滚!”
嫂子怒目而视,好像不认识我,目光里充满了仇恨。
我觉得自己好听话,赶紧喔一声,扭头想走。
刚迈出一步,回头问:“对了,你咋在这儿?……小顺子嘞?”
花儿在旁边说:“小顺子跟几个后生一块睡了,翠花嫂过来看俺的伤,懒得回家,就住俺这儿了。”
喔,明白了,花儿的腿受伤了,翠花的腿也受伤了,两个女人凑一块,是在交换心得。
老子咋这么倒霉?自做作孽不可活。
不过,花儿姑娘的嘴巴真的好甜,那胸不是很鼓,可摸上去圆绷绷的,手感不错。
翠花一瞪眼:“还不走?信不信俺捶死你?滚!”
她说着,又把拐杖举了起来,我吓得抱头鼠窜,一溜烟地跑回了家。
真不知道咋跟她解释,这种事情越解释越乱,解释等于掩饰。
好在嫂子的腿受伤,爬不起来,也跑不快。赶上从前,我的脑壳就被她用拐杖打扁了。
返回家的时候,已经半夜十二点多了。
我家不住帐篷,还住原来的房子。
大地震来的时候,全村九成的房子都晃荡散架了,我家却没事。
只是屋顶上扣的瓦片全不见了,不知道飞到了哪儿。
水泥浇筑的屋顶非常结实,一条裂缝也没有,下面照样可以住人。
香菱还没睡,在等我回来。
解下衣服,出溜进被窝,心里还是又惊又怕。
惊地是,今天无意中遇到了一个酷似红霞的女人,不知道她是人是鬼。
怕的是,为了找红霞,摸进了花儿的被窝,被嫂子逮个正着,明天该咋着解释?
香菱看出了我有心事,问:“初九,你咋了?”
我跟香菱之间是没有秘密的,也怕她误会,于是,把今晚发生的一切全部跟她说了。
媳妇儿先是傻了眼,然后噗嗤一笑,说:“活该!让你乱摸?”
“你还幸灾乐祸?瞧瞧这俩疙瘩?翠花下手真狠。”
“初九,你确定瞅到的是红霞?”
我说:“看身影像,脸不像,她要嘛是鬼,要嘛就是红霞毁了容。”
香菱说:“初九,你看到的一定是鬼,红霞姐不可能活着,明天咱找刘神婆,做一场法事吧……。”
我说:“做个毛!我不信这个。”
“可你真的撞邪了啊?别固执,不为自己想,也要为俺跟孩子想想,你万一真的被鬼迷,有个好歹,俺跟孩子可咋活啊?”
我说:“切!都是迷信,或许就是看错了,把个陌生女人当做了红霞。会不会……是小天翼的亲娘?茂源婶儿的侄女?”
这个怀疑很有道理,小天翼的亲娘跟红霞应该是……表姐妹。
表姐妹长得像,也没啥奇怪的,她有资格祭拜亲姑姑的。
从前小宁跟我说过,小天翼的亲娘名字叫红姐……。
这女人,不会就是那个红姐吧?
嗯,改天见到小宁,我再问问……。
夜深了,还是睡不着。
香菱也睡不着,媳妇儿说:“初九,闲着也是闲着,干点啥好呢?耍耍呗……?”
我说:“耍个屁!吓都吓死了,没兴趣。”
说完,出溜进被窝,抱了香菱的身子。
只是抱了一晚,没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