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四看到了女孩衣服里难以见人的一切,馋得他口水直流。
他再一次将香菱裹在身下,一张恶臭的嘴巴啃向她的脸,女孩差点恶心地晕死过去。
令人作呕的气味让她无法忍受,两排小钢牙不知不觉在老四右边的招风耳朵上合拢。
“啊——!”男人又发出一声惨叫,也赶上他的耳朵大了点,几乎被香菱的一排小钢牙撕下来。
他疼得直跺脚,脸上血呼啦几的,鲜血淌成了河。
恶老婆儿想不到女人竟然会咬儿子的耳朵,心疼地不行,手一松,香菱的脚就解放了。
她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猛然将右脚蜷回来,给了老四致命的一击。
老四的身子没有挨到她,就被一脚踹飞了。
“俺的娘啊!”老四的身体撞在了墙壁上,杀猪宰羊般地吼叫起来:“啊!好痛啊,断了,断了,娘!断了……。”
香菱一脚定乾坤,生生将老四的那个地方踢得残废了。
满屋子窜血,也不知道是手臂上被改锥扎的血洞,还是耳朵被咬伤,总之,炕上的被子红了,地上的青砖也红了。
“哎呀,儿子你咋咧?咋了啊?”老两口赶紧松开女孩,过来查看儿子的伤势。
趁着这个机会,香菱猛然跳起来,瞬间将衣服遮掩了自己的羞处,又抄起了炕上那把螺丝刀。
她一声嘶叫,不要命地冲三个人乱捅乱刺。
吭哧吭哧,螺丝刀准确无误刺在了老头子的后背上,刺在了老女人的屁股上,也刺在了老四的肚子上。
香菱这一通乱刺,彻底将这一家三口击败,更多的惨叫声在屋子里响起。
老头子跟老婆子跟两只受了攻击的狗差不多,被香菱追得无处藏身,狼狈逃窜。
幸亏一家三口跑得快,要不然就被女人的标枪扎死了。
他们嚎叫着,呼喊着,奔跑着,抱着脑袋从屋子里冲出来,再次锁上门。
老头子跟老婆子都是气喘吁吁,浑身伤痛。
还好螺丝刀不是那么锋利,再加上春天的衣服厚,身上多了几个窟窿眼。
就这也伤得不轻,老头子哎呀哎呀怪叫,老婆子也跟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
最惨的是老四,肚子差点被香菱刺穿,下身也肿大了。
“疯了!疯了!谁家出来的野丫头,吊歪地很,少规矩没理性,脏心烂肺攮自己男人,公公婆婆也攮!这日子不过了,杀了她!”老婆的嘴巴里愤愤不平。
老四都坚持不住了,浑身鲜血横流,因为失血过多,嘴唇都青紫了:“娘,咋办?咋办啊?”
老头子怒道:“还能咋办?还不快叫医生?快!看看你的伤有事没事?”
老婆子扭动着小脚,颠颠地冲出家门,直奔村子里赤脚医生的家。
赤脚医生是二十分钟以后赶来的,为一家三口治了伤。
最后的结果,老头儿后背被改锥刺了三下,伤口半寸多深。老婆子的屁股被改锥刺了两下,同样血流如注。
至于老四,彻底废掉,那个地方被香菱踹得死机了,完全断裂,以后想恢复,恐怕不可能了。
伤口上服了药,恶婆婆又惊又怕,猛地坐地上哭了,摸着腿:“哎呀哈,这日子没法过了——俺滴天啊——,俺滴地儿啊——,天煞的母夜叉啊——你个冒皮皮咋真恨啊——非要俺断子绝孙啊——,八千块没了,满屁股账啊哈——俺滴钱啊哈——。”
谁也想不到香菱的性子会这么烈,早知道这样,就不花钱买这媳妇了。
这下好,媳妇没娶成,儿子反而成了残废,钱也打了水漂。
老太太气愤难当,咬牙切齿。
最后她擦擦眼泪站起来:“老娘还不信了,连个浪蹄子也制服不了,今天俺跟她拼了!看不一棍子打死她!”
恶老婆儿同样疯了,她要一棍子把香菱打个半死,于是抄起了屋子角的擀面杖。
哪知道老四却拦住了老娘:“娘,放过香菱,放过她吧,是儿子不好,没本事,不怪她啊!”
“吃嚯屁的死丫头把你打成这样,你还护着她?真没出息!”
老四说:“真不怪她!放心,俺会把她训教好的,咱慢慢来,慢慢来啊!”
老太婆知道香菱勾走了儿子的魂,他那么护着她,是真心喜欢她。
她手里的擀面杖掉在了地上,大呼一声“冤孽啊——!”
这一晚,老四没有再回到房间去,断裂的伤痛让他不能忍受,痛不欲生,而是在门外打了地铺,仍然担心香菱半夜跑掉。
屋子里爹跟娘在谈话,老两口也是唉声叹气。
恶老婆儿说:“他爹,咋办啊?这瓜女摸不得碰不得,脾气这么犟,俺真担心她死在咱家,变成鬼也不会放过咱俩,要不然……放她走吧。”
老头子咬咬牙说:“不行!咱可花了八千块啊,不能这样打水漂。”
“那你不放她走,真死了咋办?岂不是要人财两空?与其鱼死网破,还不如放她一条生路,那八千块算她欠咱的,回家以后还回来不就行了?”
老头子说:“鬼扯!你放她走,那就是鱼回大海,上哪儿摸她去?”
“那你说咋办?”
“就让她在这儿给咱打工,还债,喂猪,种地,当长工使唤。啥时候还完,啥时候放她走。
还有,咱不能逼得她太紧,应该改变作战方针。从今以后,你对她好点,多给笑脸,多说好话,哄住她,说不定啥时候,她就回心转意了。”
老太婆想了想:“也只有这样了。”
果然,第二天早上起来,老婆儿对香菱的态度就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她亲自下厨,贴了饼子,熬了稀饭,热气腾腾端进了西屋。
西屋里,香菱衣服散乱,斜依在被窝上,手里还是攥着那把改锥。
现在,这把改锥成为了她救命的护身符,再也不敢撒手了。
老婆儿都不知道女孩从哪儿弄来这么应手的武器,也不知道她在哪儿磨得这么尖。
她记得把所有的工具都收拾起来了啊,咋还有?
其实这把改锥,是香菱从炕洞子里找到的,只不过时间长了,改锥不好用,这家人随意丢弃了。
她把改锥收藏起来,在屋子里煤火台的青砖上磨的。
看到那把改锥,恶老婆儿浑身就哆嗦,而且屁股疼。
因为昨晚女孩在她的屁股上扎了两个窟窿眼。
但是她不记恨,满脸带笑,点头哈腰:“丫头,吃饭咧……。”
香菱不能下炕了,身子很虚弱。她没有搭理恶老婆儿。
恶老婆儿说:“丫头啊,你放心,从今天起,俺保证再也不逼你咧,也不让俺儿子跟你搞到事咧。”
香菱一愣:“你有那么好心?”
老太婆说:“人心都是肉长的,俺是花了钱的啊,没办法。咱们这样,你在俺家干活儿抵债,啥时候还清那八千块,啥时候离开行不行?放心,俺保证不难为你。”
“你啥意思?”
“没啥意思,就是心疼花出去的钱,你免费在这儿干三年活儿,三年以后,俺立刻放你走行不行?那八千块俺也不要咧。”
“你说话当真?”
“当然,一口唾沫一个坑。”
“保证不让你儿子欺负俺?”
“保证!但是你不能逃走,因为你走咧,俺那八千块就真打水漂咧。”
香菱也知道这是他们的权宜之计,可事到如今,这家人做出了让步,她也只好让步。
山里人挣钱不容易,八千块对于老四家来说,那可是命啊。
他们欠下了不少的外债,而这些外债,可能是他们十来年的总收入。
虽说那些钱跟自己无关,但毕竟是因为她花出去的,把那些钱补上,他们也就不说啥了。
于是,她咬咬嘴唇答应了,说:“那好,俺就在这儿还债,帮着你家干活,可你们不能再为难俺,要不然俺还会以死相逼。”
老婆儿一听乐了,说:“一言为定,绝不乱搞揪揪。”
“那咱们拉钩,说话要算话。”
“还要拉钩?”老太太疑惑了一下。可香菱这边已经伸出了小拇指。她也只好伸出小拇指,跟女孩拉在一起。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谁变了,就肠穿肚烂,头上生疮,脚下流脓,出门被拖拉机撞死,还是东方红的,吃窝头噎死,喝水呛死,摔倒坐钉子上扎死,总之不得好死!”
女孩竟然发起了毒誓,老婆子特别尴尬,脸上带着笑,心里却说:反射回去,反射回去,我不死你死!
香菱第一次脸上露出笑容,老四就在外面,看着女孩天真浪漫充满朝气的脸,也笑了。
香菱跟这家人等于签订了契约,大家用的都是缓兵之计。
老四家想的是等女孩改变主意,香菱心里想着怎么逃走,并且在为逃走创造机会。
总之,那些誓言谁也没当回事。
老太婆果然说话算话,从这天起,真不再为难她了。
啥好饭都紧着她吃,想吃啥做啥。也不打算再关着她了,而是准备放出来让她随意走动。
唯一的一点,就是不让她碰钱,因为有了钱,女孩一定会走。
两个月以后,香菱再次走出屋子,浑身无力,摇摇晃晃。
外面的阳光很刺眼,刺得她眩晕,手扶着门框,看着外面碧蓝的天空。
已经是夏天了,一行大雁从南向北飞,一会儿排成个人字,一会儿排成个一字。
有一只孤零零的大雁可能受了伤,怎么忽闪翅膀也跟不上队伍。
香菱觉得自己就像那只大雁一样可怜,孤零零的,没有了亲人,没有了朋友,没有了恋人,啥都没有了。
她身体的伤痛彻底恢复,心里的创伤却怎么也无法抚平。
恶老婆儿发现香菱出来,赶紧过来搀扶她,说:“丫头,你咋出来了,小心摔着。”
香菱一下子甩开了她,强撑着向外走,老婆问:“你干啥去?”
香菱说:“俺要干活,赶紧还你家的债,还完,就能回家找初九哥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