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胡封没给她好脸色,一把拉过文秀,理也不理地将门摔在花火原脸上,气得她立刻打开门要去跟胡封算账。
却见胡封已经风风火火地冲进了自己的实验室,“啪”地把门别上了。
李军医见花火原来者不善,赶紧迎上来:“有什么需要吗?”
花火原拍桌子叫阵:“把胡封叫出来,我有话要跟他问清楚!”
“胡特医是有本事的人,多少有点儿脾气也是正常的嘛。你也理解下吧。”李军医一如既往地和稀泥。
那是脾气吗?压根就是神经病好伐?
第一次见面吊儿郎当的,第二次专程找她说话却疯言疯语的,第三次就见他一个醉鬼胡闹,第四次又高冷不甩人的,简直都要精神分裂了。
哎,也不知道文秀会不会在他手下会受什么样的折磨。
但她确实没理由插手,这是文秀自己的选择,她其实也只是一介普通列兵,凭着一股子气性冲进来就算了,要是真砸了特医的大门,破坏了他的实验研究,那说不定得被拉进军事法庭的。
因为怀溯存帮忙请过假,所以,花火原径直回宿舍睡觉去。
没想到一开门,却看见本该在训练场的卫奇站在房间里等她。
“营长,你来啦……”毕竟熬了个通宵,她哈欠连天的,实在没什么正形。
卫奇倒也不是要跟她计较这个,冷眼打量了她一下:“听说你不准备去帝都了。”
“哦,是的,还没来得及跟你汇报。”
“为什么?”
花火原眨眨眼:“因为我怕自己实力和见识太浅薄,到了帝都会给营长大人丢脸嘛。”
他走了几步,在她面前停下,居高临下地审视她:“真心话?”
她缩缩肩膀:“营长,你这样跟我说话,我会紧张的。”
卫奇挑眉:“我怎么没觉得你对着我紧张过?”很嚣张倒是真的。
“很紧张了好不,你可是堪比军团长大人的存在。”
这充满嘲讽意味的话让他眼眸微黯,停了半晌才沉着声音问:“你讨厌我?”
她歪歪脑袋:“不敢。”
还真敢说呢。
不知为何他就有些隐怒:在大人面前,她紧张得小脸发红,那里面透出的羞涩谁都看得出。偏偏面对他,她就全然相反。想起他就觉得心里梗得难受。
“喜欢大人是吗?”
她脸上微微一红,立刻否认:“没有啊。”
他捏捏拳头,忽而露齿笑了:“大人是不近女色的,你的心思都白费了。”
她不爽地瞪他:“我什么心思,关你什么事?”
他突然压低了身子,面容只在她鼻上数寸,眼神中的意味深长令她不禁有些畏惧:“你还真是有本事……”
不,她没本事,营长同学你能好好说话吗?
“我承认,你成功地吸引到我。花火原,如果我说我愿意娶你的话,你……能不能听我一回?”
这话放在之前,她会不以为然,然而在跟文秀交流过以后,她已经知道了卫奇的求婚在这个世界实在是意义重大的。而且,卫奇也不是赵光光那种光棍,说什么做什么都无所谓的,他的身份和背景不知道是怎样的显赫,能容他任意妄为吗?
一时间,花火原呆住了。
卫奇的大手抚上她的脸,轻轻摩挲,因为常年训练而略显粗糙的指腹在滑动中带起一串串砂纸般的摩擦感,她一时竟忘记了躲开。
等到他凑上来要吻她的时候,她才惊慌地连退三步,冲口道:“不要!”
这一刻,卫奇如石雕一般一动不动,眼底却流动着汹涌的狂潮:“你说什么?”
空气中充滞着莫名的危险,糟了,这家伙要炸毛!
自知单打独斗不是他的对手,花火原眼珠子一晃,硬生生赔出一个笑脸:“营长,我是说,您是个好人,特别特别好,好多女人都喜欢您呢。我呢,要貌没貌,要才没才,女汉子一枚,刀口上舔血的,不宜家不宜室,自惭形秽的那种,实在是配不上您。就算您娶了我,迟早也会后悔。既然如此,又何必折腾呢,您说是吧?”
卫奇一口牙咬得嘎吱作响:从前从不用敬词,这当口倒是说得顺口了,这女人怎么就能这么虚伪呢?
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我就喜欢你这种自惭形秽的,别的女人再好,我也看不上。所以,你就不用担心了。既然,你觉得我是特别特别好的男人,那没道理放着这号的男人往外推。直接说吧,你愿不愿意嫁给我?”
这番话语,配上重重的步步踏来的气势,简直不能再有压迫力。
尼玛,这是求婚还是威胁?
花火原想逃,但门不知何时从外面被人锁上了——妈蛋,这家伙早有预谋!
被逼到角落里的她顿时怒了:“卫奇,青天白日的,你就想搞潜规则,米青虫上脑啦?”
卫奇从小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人物,受不得别人的忤逆,尤其还是个女人。
此时,他本就有些隐怒,花火原若是扮可怜柔柔说话,也许还能将他安抚下来。
她却火上添油,这一下就将炸药桶点爆了。
他一个爆发,“咚”地打在她耳后的墙上,整面墙似乎都颤了两颤:“潜规则?我卫奇想要女人还需要潜规则?只要我放出一点暗示,多的是女人自己脱光了往我床上躺。就算不想脱的,也自然有人帮我脱了甩在床上。你信不信?”
她被紧紧锁在局促的墙角,连转身都觉困难。
他的怒气扑在身上,像直接在她身上燃烧似的,要将她整个烤焦。
“信信信,我的错,我说错。您老息怒、息怒……”好女不吃眼前亏,花火原一见势头不好,立刻弱下来,两手在他胸口抚啊抚的,一脸狗腿,“营长大人,您看动气伤肝,何必生别人的气伤自己的肝呢?这段时间您也挺辛苦,要照顾咱们这奇兵营真的不容易,我们都挺佩服您的,要不小的给您捏捏肩捶捶背,聊作报答?”
一边说着,一边当真就顺着胸口往下按摩揉捏(喂,不是说捏肩捶背吗)。
反差之大,变化之快,简直堪称变脸神技。
卫奇自然是惊讶的、怀疑的。
然而,哪怕透过两层布料,他都能感觉到那双软软的小手是如何在他身上酥酥蹭过,所蹭之处仿佛被点着了似的,一下子燃烧升温,引得热流在身体里横冲直撞、蠢蠢欲动。
这个女人竟然轻而易举地引发了他的生理反应,可恶!
明知道她可能有什么阴谋诡计,他却一时间僵住了,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那双小手已经一圈一圈地绕到他的下腹,越来越接近敏感区域。
难道她真的准备臣服于自己,先前所做不过是欲擒故纵?
女人,原来是这样贱。装得多么坚贞不屈,其实不过稍微利诱、稍微恐吓就变了嘴脸。
他充满鄙视地审视着她,却又莫名期待着她下一步的行动。
这摸胸揩油的短短几十秒内,花火原自己也是千万个想法在脑海里碰撞,天人交战的。
她先是庆幸男人遇色就昏头,然后又深深鄙视之,决定要好好给他一个教训,叫他以后再不敢打她主意。
要不直接把卫奇来个爆蛋?
想想不妥,他来头不小,又是自己的顶头上司,除非自己不想活了,否则绝不能干出这种鱼死网破的事。
要不让他受个轻伤,自己好脱身逃跑?
不行不行,这样照样结仇不说,而且还容易激起他骨子里的虐性,万一以后逮着她玩什么S-M,她可就晕菜了。
也听过一个据说从美国传来的不是办法的办法,说遇到QJ犯的时候,女人不能力敌也没有条件智取,就以保命为前提,假意顺从,记得戴套,同时记下特征,容后报警。
现在想起来,她只想骂声“靠”,当时哪些脑残给这主意点赞的?对她这种还没有经历过男女之事的女生来说,完全就是个馊主意好伐。首先一想到要被人强,真心恶心得没法忍受;其次哪个女孩儿没事随时随身带个套?本来没事都会被误解;再次,报警的法子在这里根本不适用好吗?在武装军队面前,警察就是随便碾死的蚂蚁呀。
“豆腐掉进灰里”是什么感觉?两个字:抓狂!
好像豁出去一把,捏爆走人。
灵光在脑中瞬间闪过:等等,其实走人是可以的啊,不一定要捏爆结仇嘛。只要让卫奇对她没有办法,她出去以后可以跟怀溯存告状!
卫奇并不知道,在这短短的时间里,他的子孙根已经在悬崖边上打了个转。
他只见到花火原顺着墙壁一滑到底,红唇正对着他的不可描述部位,不过三指之遥,双手护在周围,十指轻弹,若即若离,那姿势暧昧得一塌糊涂。
似乎就要发生什么不得了的事了。
卫奇沉寂了二十多年的心开始狂跳。
“营长……”从未听过的轻柔婉转之声从那红唇中溢出,他顿时觉得心中一荡,下意识的应了一声“嗯”。
“您放松一点呀……”花火原继续憋着气吊着嗓说话。
她缓缓地抬起右手,放在左手之上,用柔若无骨的力道轻轻按了按,仿佛在暗示他的髋部太过僵硬,不利于接下来的发挥。
他魔怔似的扭了扭髋。
花火原顿时眼睛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