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颜暮凝落座,张瑶问我们吃过东西没有,然后给我们一人点了一份牛排。
“张瑶,大家都是朋友,有事儿你就说吧!”我对张瑶说。
张瑶摆摆手,指着她对面的那个女孩说道:“不是我有事,是我朋友有事!”
“哎!”张瑶敲了敲桌子:“文竹,你在发什么呆呢?”
旁边那个女孩一直捧着咖啡杯发呆,此刻才回过神来:“啊,你们好!”
我这才注意到身旁的这个女孩,长得挺秀气的,弯弯的柳眉,小小的嘴唇,一看就是个美人胚子。只不过坐在张瑶和颜暮凝这两个大美女身边,所以显得没有那么惊艳,使得我刚刚一直都没太注意她,其实她很耐看的。
“这是我朋友,我们打小就认识,夏文竹!”张瑶介绍道。
“大家都是四川老乡,文竹,挺娟秀的名字!”我伸手跟夏文竹握手。
夏文竹有些腼腆,和我的手指碰了一下,又迅速缩了回去。
虽然天气已经入秋,但算不上太凉,这个夏文竹好像挺怕冷的,居然还穿了一件高领的羊毛衫,把脖子都围了起来,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这是我的两个朋友,也就是我跟你说过有道行的人,他叫陈云轩,她叫颜暮凝!”张瑶提起我们有道行的时候,显得很神气,同时还竖起大拇指表示称赞。
经历了情人林的事情以后,周围的朋友对我们刮目相看,都把我们当成了活神仙。
夏文竹冲我们点了点头,问了声好,然后扭头看着张瑶:“真的能行吗?”
“当然!”张瑶说:“我跟你介绍的人,保证没错!之前他们连民国时候的女鬼都干掉了,处理你这样的事情,简直是小菜一碟!”
看样子夏文竹还有些不太信任我和颜暮凝,大概是我们显得太年轻了吧,谁也想不到我们是干这一行的。
“哦,听瑶瑶这么一说,你是遇鬼了?”颜暮凝看向夏文竹。
夏文竹抿着嘴唇,低声说道:“我也不知道是不是遇鬼,总之,我……我很害怕!”
看见夏文竹一副柔弱的样子,我真有些忍不住想把她搂在怀里。
咳咳,我不是流氓,我只是出于男子汉的正义!
唉唉唉,看书就看书,干嘛用砖头砸我?
人人都有爱美之心嘛,我关心一下美女难道有错吗?
“你可以把你碰上的事情告诉我们,放心吧,我们一定会为你排忧解难的!”我把胸膛拍得咚咚响。
颜暮凝白了我一眼:“先听别人讲了再说吧,现在可别夸下海口,到时候处理不了可就糗大了!”
自从我处理了阮小青的事情和经历了尸井的事情之后,自信心确实有些爆棚,当下大手一挥:“不可能!我就不信没我处理不了的事情!”
哎哟!
颜暮凝悄悄在桌下踹了我一脚,冲我瞪了一眼,那眼神仿佛是在告诉我:“怎么的?看见美女走不动路了是吧?”
“那……那你们是怎么收费的?”夏文竹问。
收费?!
嘿嘿嘿,看在你这么漂亮的份上,还收什么费呢!
当然,这种念头我也只敢在心里想一想,并不敢说出来。
看样子张瑶也给她说过规矩,帮忙做事情都是要收取佣金的,要不然我们干这一行白干吗?那一盒灭魂弹都卖998,我总得赚点子弹钱回来吧!
颜暮凝显然比我更会谈论价格:“通常来说,雇主方先跟我们详细讲述事情的经过,然后我们再根据这件案子的大小来定价!”
“是呀!”张瑶都有些急了:“文竹呀,你就快说吧!”
“好吧!”夏文竹点点头,扬起下巴,开始了她的讲述。
秋天的暖阳从玻璃窗外斜照进来,夏文竹轻轻摩挲着咖啡杯,一脸的心有余悸:“上个月,也就是国庆节放假前夕,呃,我……我碰上了一件怪事儿!我叫夏文竹,四川人,跟张瑶是老乡,也是从小到大的好朋友,我在陕西师范大学就读。我学习的是声乐专业,就是唱歌啊乐器什么的。
我在学校里加入了一个社团,和几个志同道合的朋友组成一个校园乐队。学校里有练歌房,周末有空的时候,我们乐队的成员就会去练歌房排练,我是主唱,还有两个吉他手,和一个鼓手。
因为国庆节学校组织晚会嘛,我们乐队也要登台表演,所以那几天我们经常都排练到深夜。
我记得那天应该是周五晚上,排练到晚上十一点多,队员们陆续都回去了,只剩下我一个人。他们叫我一块儿离开的,但我觉得有几个转音还是唱得不够好,所以我执意独自留下来,多练习练习。
队员们走了以后,我休息了一会儿,喝了点水,又开始一个人练习。
唱着唱着我就感觉有些冷,而且不是一般的冷。
我就觉着有点奇怪,因为练歌房为了隔音效果,所以都不通风,即使大冬天在里面也不会觉得特别冷,但是那天晚上就是特别的冷。
我刚开始也没有太多在意,于是就打开空调,把温度调高,然后继续唱歌。
可是让我感到非常奇怪的是,空调温度都开到三十度了,但是练歌房里还是冷得要命。
我有些待不住了,决定唱最后一遍就走。
然而,就在我准备唱最后一遍的时候,我刚刚一张嘴巴,就感觉自己失声了,竟然发不出半点声音。与此同时,我感到脖子一阵阵发紧,好像有一只无形的手正用力的掐着我的脖子!”
讲到这里的时候,夏文竹已经完全陷入了那晚上的回忆当中,双手捂着脖子比划,声情并茂,特别有画面感。
夏文竹突然停了下来,眼眶红红的,害怕的想哭。
我给她斟上一点热咖啡,夏文竹说了声谢谢,然后捧起杯子,抿了一口咖啡,平复了一下心情。
片刻,夏文竹吁了口气说:“虽然时隔多日,但现在回想起那天的感觉,我依然觉得自己喘不过气来!”
我安慰她道:“没事的!慢慢讲,后来呢?后来怎么样了?”
夏文竹略带感激地冲我点点头,继续讲了下去:“后来的情况更可怕,我感觉那只无形的手像是要把我掐死,我不仅发不出声音,就连呼吸都不行了。
我大张着嘴巴,拼命伸手在面前乱抓,但是我的面前一片虚空,什么东西都没有。
我的挣扎越来越无力,越来越无力,最后眼前一片发黑,软绵绵地倒了下去,什么都不知道了。
后来醒转过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躺在学校医务室,看见乐队的伙伴们都在身边,我很庆幸自己没有死掉。
听伙伴们说,原来是其中一个吉他手把吉他落在练歌房了,所以返身回来拿,走进练歌房的时候就看见我晕倒在地上,于是他立即叫来另外两个伙伴,手忙脚乱把我送到学校医务室。
经过一番检查,医生说我没有什么大碍,说我可能是精神高度紧张,劳累过度,给我输了两瓶葡萄糖,让我在医务室躺了一宿。
我没敢把头一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告诉其他人,我怕大家觉得我脑子不正常。
总之那天以后,我再也没有去过练歌房,乐队的伙伴们还以为我心情不好,其实他们根本就不知道那天晚上发生了多么诡异的事情。
刚开始我自己都不敢相信,我总觉得自己可能是在做梦,但是后来没隔几天,我在洗澡的时候,突然发现自己的脖子上竟然有奇怪的手指印,我才知道,那一夜发生的事情是真实的,并不是我在做梦!”
说到这里,夏文竹突然拉下她的高领羊毛衫,她的脖子显露出来。
我们赫然发现,在夏文竹的脖子上面,果然有五根清晰可见的手指印,而且那手指印居然是乌黑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