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开癫狂的笑了起来,只见他把手里面的铁锹给丢到了一边去,抹了一把脸上的水,“人呢?你爸呢?哈哈哈!你个小畜生!你爸怎么可能会死!你脑子傻了吧?!”
我冲上前去,直接跳进了棺材里,这棺材干干净净,就连一点尸体污染了的痕迹都没有,也就是说根本就没有死人在棺材里面!
怎么会这样呢?真是奇了怪了!
“你去哪里!你给我站住!”我见张开大笑着要离开,赶紧的冲上前去要抓住张开的手,张开一把把我给甩开了,他敛着双眼睛盯着我看,“傻了吧?你爸怎么可能会死?哈哈哈!”
张开跑的飞快,一会就没影了,我一个人站在雨中,顿时不知道如何是好。这棺材里真是什么都没有,空空如也。
“刘棺?刘棺你在哪儿?”郑大爷的声音传了过来,我擦了擦雨水,看见他走了上来,撑着一把黑伞,我不说话,只是指了指那棺材。
郑叔瞧见坟头被挖开了,顿时大惊,上前一步一看,更加的惊吓,“怎么回事?你爹的骸骨呢?哪儿去了?”
我摇摇头,“我来的时候张开就已经打开棺材了,我很生气的冲上去,结果这看见棺材里面什么都没有。”
郑叔着急的摸着自己的板寸,“不能啊!当时我分明是看见你爹的尸体被放进去的,我们几个抬着棺材下葬的啊!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这是!”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跟郑叔把棺材给盖回去,有些失魂落魄的回了家里去。我对我爸的死一直都心存疑虑的,你说一个好端端的人怎么说没就没了呢?
当时他死的时候我还探查过呼吸的,心跳呼吸脉搏通通没有,身体也在发硬,确实是死人没错,在他的手上甚至还有尸斑,正常人都那样了还不算死那算是什么?
那么多年了,尽管我怀疑过我爸的死有蹊跷,但是我也没有去查过,毕竟人已经死了,再追究也不是那么一回事。
可是这个张开,莫名其妙的找上门来,说着一些莫名其妙的话,然后还打开了我爸的棺材,这棺材里面竟然是空的!
这让我一时间接受不了。我心中有病,身体受伤,还淋了雨,这情绪激动热血攻心,好了,热发烧了。
我蔫巴巴的再次去了镇医院去,正打着吊瓶,红星木材的吴老板来了,还给我提了一袋子的生肉粉让我吃。
他四下看着没有人看着我们,小声的开口问我:“我听你郑叔说,你爸的坟被刨了?”
我点了点头,身体还没回复,整个人还是蔫巴巴的。
“你爸没在里面?”吴老板又问我,我依旧是点头,随后想到,吴老板和我爸喝过酒,应该知道一些什么,于是问:“吴老板,我爸出事之前,有什么不寻常的举动吗?”
吴老板靠在座椅上,皱着眉头回想,“你爸失踪之前,我们还在一块喝过酒,但是中途有个人叫了他,他说待会就回来,然后出去了。”
我一听来了精神,问吴老板是不是认识那个人。吴老板说认识,还说我应该也认识那个人的,那个人的名字叫做庞伟,不是镇上的人,但是逢年过节都会来找我爸。
我努力的回想了一下是不是真的有这样一个人,思来想去,一个模糊的身影渐渐的出现在了我的脑海之中,斯斯文文的,戴着一副金丝边的眼镜,每次来都会带水果过来的。
我爸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因为太久没有和庞伟有过任何的联络,所以现在我也忘记了他究竟是个什么模样了。
吴老板这一提醒,我也记起来了一些,当时我爸出事之前,庞伟也来过,只不过那天一直关上门跟我爸彻夜长谈,后来两人就不见了。
当时我还要念书,所以我爸他们没有回来我也觉得挺正常的。再说了,我爸爸不像我,一直都蜗居在小镇上面,接的生意也是小镇的多。
他出差的很频繁的,而且每次出去基本上都不会留下口信亦或者字条,我也就习以为常了。
我爸现在到底是死了还是活着,那为什么棺材里面会没有人在?我舔了舔干燥的嘴唇,想出了两个可能性:第一,我爸死了,下葬第一天就有人挖出来搬走了他的尸体,随后现在才发现。
第二,我爸没死,至于为什么没死我就不知道了,他要是没死为什么不回来找我?为什么不来见见我?
我越想越不得劲,这一切感觉扑朔迷离,我有些怀疑是不是有人在暗中作乱?这最可能的就是庞伟了,他们那天晚上在家里到底说了一些什么?
我要弄清楚这件事的话,只有去找庞伟,这庞伟应该能给我不少的讯息才是。我吊了针回到家里去,也顾不得那么多,赶紧的翻找我爸留下来的遗物。
我爸爸比较多的是书,还有一些信件,明信片,我都归拢到了一个箱子里面去,这箱子一直都在我爸的床底下。
我上楼拉了出来——说实话不是很顺手,我一只左手拉出来有点吃力。因为信件是很多的,明星片也是,还有压箱底的几本散文集老书。
我把箱子里面的东西分了几次倒在了桌子上,先是从信件开始,各种各样的人的名字,我十六岁那年可还没有手机,只有大哥大,鬼的要死,不是他们这种平头老百姓能用得上的。
家用电话也装不起,所以基本上都是依靠书信来往,大部分的书信内容说的都是做棺材的。我懒得看,只想找到熟悉的字眼。
翻找了半天,总算是找到了一封信,上面是没寄出去的,我爸没贴邮票,给庞伟的。我赶紧的把这信拆开来看看,奇怪了,里面就放了一张白纸,上面只写了:致庞伟三个字。
不过还好信封上面已经写上了地址,那么多年过去了,也不知道这地址还准确不准确。不管准确不准确我还是要去找一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