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婧僵了下,脸上顿时有些讪讪,想陈锐这卓越的外貌,厚实的身家,照理应该是那种长年混迹夜场的人,但他说的反应倒也不是随便能做假的。
啧,二十好几的一只雏,啧,感觉就跟国宝似的。
“真没看出来啊!”冯婧干干的说了句
陈锐自己也觉得有些丢脸,他沉默了下,接着道:“冯婧,你对我应该不是毫无感觉吧?”
天光更亮了些,冯婧的视线更清晰不少,她盯着地上两人凌乱的衣物,回想着之前相处的经过,从生分疏离到后来隐隐的信任依赖,再到昨晚的意乱情迷,试想一下如果不是眼前的这个男人,她再失态也绝不可能和人上床,所以……
“应该吧!”她茫然的说了句。
“那我们在一起吧!”陈锐轻轻揉着她酸软的腰,“我们在生活上有着绝佳默契,不会有别人担心的那种磨合期,而且我对你也是不一样的。”
“是吗?”冯婧依旧感觉做梦一样的不真实。
“和我在一起吧!”陈锐又说。
她想了想,点头,“试试吧!”
他们就这样莫名其妙的在一起了,冯婧很多时候都觉得很荒唐,说不上是点不对还是太突然,总感觉事情发展方向不该是这个样子。
说通俗点,冯婧还很不能适应这个是人女友的新身份。
而陈锐却恰恰相反,他变得越发体贴温柔,嘴角时常含着笑,他喜欢搂着冯婧的腰磨蹭,让她有种这人智商倒退的错觉。
韩雪梅的脾气依旧暴躁,自那次后对着冯婧除去要钱几乎不搭话,看两年轻人同吃同住只是一脸略带讽刺的笑容。
是了,从第一次见到陈锐她就说过两人关系匪浅,现在可不落实了?
而冯婧能做的只有忽视她如针尖般的不悦,本身就不是多话的人,意识到每次交谈都只有将关系恶化的份,渐渐的也就不再开口,只尽最大能力让她过的舒坦。
韩雪梅每天外出,且烟瘾很大,几次后冯婧得知她是在离这不远的一家棋牌室打牌,赌博不是什么好东西,但也比以前那种好很多,冯婧对她已经没有多大要求,若只是安安分分的这么过着,也没什么不可。
不是周末的白天,超市里的客流量不算很大,陈锐拎着购物篮和冯婧一块买菜,一楼逛的差不多了后他拽着人上了二楼。
“要买什么?”冯婧问道。
“先看看。”
楼梯口是数码家电,再里面是服装家居,然后是沐浴用品。
陈锐拉着人进了洗化那一类,冯婧莫名的跟着,猜想是家里什么东西用完了,结果他在一堆摆放着红红绿绿的小盒子前顿住了。
冯婧一看上面的名称,仿佛被雷劈了一道,面色僵硬而尴尬。
她惶惶然的环顾四周,身着黄背心的理货员正各自聚堆聊天或整理货架,没几个人注意他们。
连忙扯了把陈锐的袖子,“快走!”
陈锐反手拉住她的手,晃了晃紫色盒子,笑的跟什么似的,“超薄刺激型,今晚咱们试这个。”
冯婧看着他在那兴奋的挤眉弄眼,僵硬的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虽说现代社会来看买这种东西实属正常,而且绝对必要,但碍于脸皮薄,冯婧依旧觉得很丢人,拉不走陈锐,她只能拎着篮子走到相邻的货架,蹲地上挑姨妈用品,那股窝囊劲就别提了。
陈锐将没试过的各类型都拿了盒,篮子里顿时花花绿绿一片。
“这么多?”刚尝过鲜的陈锐有种楞头小子的冲劲,旺盛的需求和他温润的外表很不搭。
“下次省的买了。”他现在时不时的要用两个,用用实在太快。
冯婧有种瞬间腿软的感觉。
这天之后不到一周陈锐突然忙碌起来,冯婧不知道他具体在做什么,只是外出次数多了,时间长了,有时候回来已经是深夜,脸上带着显见的疲倦。
这时的天暖的不会让冯婧再有受不了的冷,但每个午夜陈锐却依旧紧紧搂着她,那种力道和体温让冯婧很有安全感,且睡眠质量也越来越好。
中午,冯婧将米饭盛了放在桌上,然后坐位置上开始吃。
对面的韩雪梅仰着脖子依旧吞云吐雾着,青白烟雾给她的表情拢了层薄纱。
圆圆的火点临近紫红色烟蒂时她才往旁边的烟灰缸一摁,算彻底停了手。
冯婧瞟了眼堆满烟蒂的玻璃方块,低声道:“尽量少抽点,对身体不好。”
“是心疼你那钱吧!”韩雪梅拨弄着颗颗分明的米粒,“你那男人不是经常的给你钱吗?虽然是少了点,不过让我抽几根烟总还可以的。”
冯婧咀嚼的动作减缓起来,最后停了手,“妈,非得这样吗?扭曲我的意思会让你觉得愉悦还是满足?我只有你一个亲人了,相信你这辈子也只能和我一起过了,为什么不让大家过的舒服点开心点?”
韩雪梅就跟听了个笑话似的,“我还真不想跟你一块过,冯婧,知道我为什么不走吗?因为养我是你的责任,我怎么好意思这么轻松的放过你?”
“就这么恨我?”冯婧挺不可思议的,就算把亲妈亲手送进戒毒所这一举止让人觉得冷血,但理智点思考除了这个方法还有另外更好的出路吗?况且当时那情况她自己还有选择的余地吗?
韩雪梅就算起初怨她,时过境迁也该想明白不是吗?
而对方却只是耸肩,顶着岁月摧残的脸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可不是?”
这一刻如果亲情能称斤开卖,她和韩雪梅之间的估计就是白送了,或者已经腐烂,可能倒贴才有人碰一下。
冯婧觉得悲哀,为自己,也为她。
有手机后她并没真正用过,没什么能联系的人,所谓通讯工具于她而言不过是个摆设,买来后便一直锁在抽屉,不见天日!
这天深夜陈锐回来,冯婧难得提前睡了,还睡得挺熟。
他开了灯,借着光线细细打量面前的人,酣睡的神态让冯婧多了抹温和恬淡,不像平时那么清冷,长发散在一边毛毛躁躁的。
明明是个硬性子的人,头发却柔软的不可思议。
他捞起一缕拿在手上把玩,玩着玩着忍不住亲了上去。
冯婧是被憋醒的,睡梦中掉进了河里,她不会游泳只能憋着气,憋着憋着看见一头鲨鱼龇牙咧嘴的游了过来,然后就醒了,还下意识踹了脚,差点没把陈锐掀下床去。
他稳住身子牢牢抱着冯婧,笑道:“力道这么大,要真摔下去我可丢人了!”
冯婧任他抱着,迷糊着眼看笑嘻嘻的陈锐,“回来了?”
“嗯。”俯身亲了她一口,“累死我了!”
话是这样说,但手上的撩拨动作却是没有停,还有加大力度的趋势。
冯婧被动的承受着,脸上的茫然被惊讶所取代,最近因为忙陈锐回来都是倒头就睡,像这样把她拉起来兴奋的跟打鸡血似的还是头一遭。
不过她也没心思再去细想了,身体的感官在他的逗弄下已经全然苏醒,最后只剩了一声高过一声的粗喘。
激情退去后是柔软细长的余温,陈锐闭着眼一下一下蹭着她光滑的背部,好一会才哑声道:“我明天出门后可能要忙几天。”
言下之意是要夜不归宿,冯婧从来没问过他到底在做什么,今天可能是夜深了的问题,导致人格外敏感。
她猜测着道:“是在忙维世的事吗?”
“嗯。”他应着,并没有要隐瞒的意思,“大半年了,我给他们的时间够多了,冯婧,我会让你看着我成功。”
从一开始冯婧就知道他必定会回维世,无论最后成败与否,这个男人也不可能就此一直消沉下去。
她不由得又想到了那时的约定,“那……是不是我能拿到酬谢金了?”
陈锐愣了下,没想到现下这个时间她会问出这话来,回过神后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脸颊,“钻钱眼里了你,我人都是你的了还管酬谢金做什么?”
“那不一样,捞手上实在。”
陈锐笑了声,然后把脸埋进她带着清香的秀发里,一字一句认真道:“好,冯婧,记着,不久之后我必然以整个维世做聘礼来娶你!”
关于未来是很渺茫的事,冯婧没细想过以后的生活,很大程度上是不敢想,她是个现实的人,懂得这个繁华复杂的社会里有太多的变数是人所无法控制的。
因此对于陈锐的承诺她并没有多大喜悦,只淡淡笑了笑,“都能赶上古代十里红妆了。”
“你值这十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