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南宫炎哥的妻子时”,程圆圆吸了吸鼻子,语气中有着一丝的失望。
“她有那么有名气?”郭月梅惊讶地于宁卿卿在事业上的成就,忍不住开口问道。
“嗯。我也羡慕她,不但在事业上有所作为,还成为了南宫炎哥的妻子。”程圆圆惋惜地叹了口气,握着方向盘的手抓的很紧,指节泛白。
“有什么好羡慕的,一个强奸犯的女儿。”郭月梅脱口而出,刚说出口又顿住了。
“啊?”程圆圆不曾想到宁卿卿的身世会这样不堪,转头看向她。
“小心!”郭月梅看着近在咫尺的车子,面色惨白地惊叫一声。
“嗯?”程圆圆回头,慌得忙踩刹车,但是车子速度很快,要停已经来不及了,一个不稳,整个车子直直的撞向前面缓缓行进的车辆。
强烈的碰撞声传来……
因为程圆圆的驾驶位置安全气囊及时打开,程圆圆只是受了轻微的擦伤,可是坐在后座上的郭月梅心情本来不佳、心不在焉,此时已经满脸是血,早已经昏过去。
围观的好心群众将他们两人从车里抬了出来,送上救护车,有人帮忙联系郭月梅和程圆圆的亲人,拨打南宫炎的电话,可是一直传来关机的提示音,最后终于拨通了南宫炎公司的电话。
窝在沙发里哭泣的已经睡着的宁卿卿被急促的手机铃声吵醒,看了一眼手机号,是公司的座机,宁卿卿心中有一股不好的预感。
“宁姐,郭阿姨出车祸了,现在生死不明,在南区第一医院。”电话那边传来急切的女声。
“什么!?”宁卿卿一呆,有些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又问了一遍,“你刚刚说什么?谁出了车祸住院了?”
“还能是谁啊!郭月梅!南总的妈妈啊!”女声似乎更急了,明显的喘着粗气。
“我现在就去医院,你马上去给南宫炎打电话。”宁卿卿睡意全无,慌得从沙发上跳了来,边说边往外走。
慌乱中宁卿卿忙不迭地去打车,催促司机一定要快点,看着车窗外急速略过的车辆,感觉自己的手都在发抖。
虽然郭月梅不喜欢自己,可是她毕竟是南宫炎的母亲,如果她出什么事情,南宫炎一定会非常伤心,此时她最想见到的就是南宫炎了。
从来都没有这么迫切的想要见到南宫炎。
她慌乱中不由自主地拨打了南宫炎的电话,依旧是关机状态。
宁卿卿指甲掐着手指,她在心里祈祷郭月梅一定要没事,等南宫炎回来的时候郭月梅一定要平平安安……
路上每过一分钟,宁卿卿都觉得是一种煎熬。
良久,出租车终于停在了医院门口,宁拧给司机钱后就匆匆向里面跑去。
“大夫,里面的人怎么样了?”宁卿卿拦住一个刚从手术室里出来的大夫,大夫摘下口罩,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他脸上干干净净,只是一双黑眼圈怎么也掩饰不住身体的疲惫。
“没事,正在抢救,你先耐心的等待。”白衣大夫瞥了一眼她,安慰道。
宁卿卿哪里能耐得住心啊,不停地在走廊里来回踱步,双手合十,祈祷着郭月梅能脱离危险。
此时在护士的告知下,宁卿卿知道程圆圆只是受了轻微的皮外伤,并无大碍,但是也受到了惊吓,目前在病房里休息。
程圆圆的母亲在得知自己女儿出了车祸后立马就赶到了医院,一直守在女儿身边形影不离,更是一刻也没来看望受伤较重的老朋友——郭月梅。
郭月梅手术室守着的,只有那个刚刚被郭月梅奚落过的宁卿卿。
“病人现在情况危急,需要立即手术。你是病人家属吗?先把字签了吧。”大夫递过一张病危通知单。
宁卿卿看着手里的病危通知单手竟不自觉的又发抖起来,就像五年前父亲的逮捕通知书,就像三年前母亲的病危通知单。
每一张宁拧都是亲手写下自己的名字,她的痛苦没有人能够理解。
如若不是亲身经历,宁卿卿也不会磨炼成今天坚强的样子。
她把所有的爱都倾注到南宫炎身上,她的世界里只有南宫炎一个人,所以不管郭月梅怎么对自己不满意,她都不愿意离开南宫炎,更不会轻易放弃自己的此生最爱。
父亲被捕入狱,母亲因疾病离世,那种感觉就像是自己把自己最亲的亲人送入最黑暗的地方。
“病危通知书是一定要签字的,不然我们没法手术,现在争取时间是最重要的。”大夫见宁卿卿发抖的手迟迟不肯签字,赶忙提醒道。
宁卿卿身子又是一颤,满脸泪水的抓住大夫的手乞求道:“大夫,求求你们,一定要救活我妈妈。”
医生被宁卿卿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有些慌乱,连忙扶住这个无助的女人。
“小姐,我们会全力抢救病人的,您先稳定下情绪把字签上,这样我们才好尽快的对病人实施抢救。”大夫在此提醒道。
宁卿卿经历过自己母亲的事情后深知医院的规则,心理上的阴影叫宁卿卿此刻承受着巨大的心理煎熬,但是宁卿卿不得已还是在病危通知单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南宫炎,你一定要体谅我……
看着大夫头也不转的进入到手术室当中,宁卿卿茫然的坐回到走廊的长椅上,自己的手机到目前还没有任何来电,足以可见,公司秘书也没有联系上南宫炎。
“一定要好好的,我再也不会顶嘴了,您怎么说我我都听着。”宁卿卿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正在手术室里抢救的那个人是南宫炎的母亲,是对自己并不满意的婆婆,可是她的生命比什么都重要。
忽然间,宁卿卿觉得,以前郭月梅对自己的百般苛刻都不足为道,只求郭月梅能够顺利的做完手术,平平安安的等待南宫炎的回家。
等待的时间漫长而焦急,宁卿卿看着护士进进出出的,有的护士原本干净的白大褂上沾上了一小片血迹,那是郭月梅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