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输了就认了(1 / 1)

第二天午睡过后,陆艺林戴着一副老花镜躺在藤椅上全神贯注地看报纸,我当时正百无聊赖,突然想到什么,便屁颠屁颠的凑了过去,一边亲热地叫着爷爷一边讨好般给他按摩。

陆艺林放下了手中拿着的报纸,转过头疑惑地问:“娃娃,有什么事?”

老江湖果然是老江湖,知道我无事不献殷勤。

我笑呵呵地说:“爷爷,其实也没什么事,就是想请你给我当一下公证人。”

陆艺林一下子坐直了身子,一脸认真又不可思议地问:“娃娃要结婚了?”

看来爷爷误会了,我得赶紧澄清:“才不是呢,爷爷,你老不正经了。”

陆艺林这才安心地将身子再次躺了下去,慢悠悠地说:“你都二十八了,也该结婚生子了,其实爷爷该一本正经的劝劝你,但又舍不得你离开”

“爷爷......”我的鼻子微酸,想说些我也舍不得爷爷的话,最终还是忍住了,笑了笑,说:“爷爷,我其实觉得我年芳十八,正值青春呢。”

爷爷笑了笑,像在宽慰我似的,说:“你看起来的确不是十八,就是二十这样子。”

我一脸认真地说:“爷爷,其实您看起来也就五十岁,看来咱们都是越活越年轻!”

陆艺林笑了笑,一脸宠爱地对我说:“娃娃,年龄不重要,重要的是心态。爷爷已经活到这把岁数了,算是给我前半辈子一个总结了。”

我听后突然有些伤感,一脸真诚地说:“爷爷,你是我重要的人,等我哪天结婚了,您一定要来当我的公证人,好吧?”

陆艺林的后背突然一僵,他用力地点了点头,声音突然变得非常温和,说:“娃娃放心,只要爷爷还活着,一定会来的。”

见我轻轻地嗯了一声后,陆艺林又问:“不知道娃娃这次想让爷爷当什么公证人呀?”

我一脸委屈地说:“陆师兄昨晚说我和他下棋肯定盘盘皆输,他这么看不起人,爷爷你说这气不气人呀?”

陆艺林笑着说:“娃娃,你有本事,就让他输得心服口服。”

我点了点头,说:“但我怕他耍赖,所以要请爷爷当个公证人。”

陆艺林推了推眼镜,说:“好,我保证做到公平公正,这小子也不敢在我面前耍赖的!不过娃娃呀,你若是输了,可不许哭鼻子哦。”

我笑嘻嘻地说:“爷爷放心,我输不了。对了,爷爷,家里有没有象棋?”

陆艺林站起来了身子,说:“有,我这就给你拿。”

我笑着说:“谢谢爷爷了。”

见爷爷对我摆了摆手,往他的里屋走去时,我就往书房的方向跑了过去。

我兴奋地拍着门,说:“陆师兄,大白天的,锁什么门,快点开门。”

我见他没有动静便一直在拍门,我就不信他能若无其事。

果然没一会陆志平就忍不住了,传来了他不耐烦的声音:“师妹!你那么大力地敲门干嘛?我在看书,别来打搅我!”

我在门口喊道:“陆师兄,我给你找一对象来了,快点出来。”

陆志平听后兴致不高,慵懒地说:“那是你的对象,我不着急看,晚点再说。”

也是,输了要罚,赢了没奖赏,换作是我,我的兴致也高不起来,不过我可不能就这样放过他!

我不死心地拍着门,说:“爷爷可着急呢。”

陆志平不解地问:“爷爷他老人家着什么急,又不是他的对象。”

我笑着说:“他可是咱们的公证人呀。”

我说完后突然一愣,怎么听起来像我和陆志平要结婚!

陆志平倒没我这么敏感,他无奈地说:“爷爷什么时候都可以当,又不急在一时。”

我暗暗松了一口气,笑着说:“书也什么时候都可以看,也不急在一时。”

见陆志平没有答话,我又说:“你好意思让爷爷久等吗?”

陆志平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说:“要我下也行,最多三盘,而且下的速度要快点,像蜗牛一样可不行。”

“好!”我爽快地说完后又说:“你快点来,再磨磨叽叽的就比蜗牛还慢了!”

陆志平只好打开了门,跟在了我的后面。

陆艺林已经摆好了棋局,我坐下后,很有风度地让陆志平先下。

陆艺林笑着夸道:“娃娃真有风度。”

我毫不谦虚地回应:“那是。”

陆志平不咸不淡地说:“光有风度还不行,还得有技术。”

我笑着说:“陆师兄,鹿死谁手还不知道呢,口气别那么嚣张。”

陆艺林帮腔道:“就是,年轻人做事要沉稳,态度要谦和才行。”

陆志平不满地撇了撇嘴,说:“爷爷,自从你的娃娃来了,你的胳膊都是往外拐了哦。”

见陆艺林笑得有些尴尬,我笑着替爷爷打圆场:“我是爷爷的娃娃,爷爷护着我也很正常呀。倒是你一个大老爷们连这点都计较,这也太不正常了吧?”

陆艺林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说:“娃娃说得对,我是看谁对就护着谁。”

陆志平一脸无奈地说:“如今你们孙女俩联手来欺负我,我只能投降认输了。”

我看了看棋局,笑着说:“陆师兄,你看你一说投降认输,你的对象就没了吧,这叫自取灭亡,活该!”

陆志平毫不在意地说:“我对象是没了,但你的马也跑不掉。”

我笑着说:“你又不敢吃我的马,顾此失彼可不好。”

陆志平听后赶紧看了一会局势,好一会才恨恨地说:“我现在是不敢吃,不代表我找不到机会下手。”

我没答话,过了好一会,带着挑衅的语气说:“来,给你吃马,可香着呢,下手不快就没了。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陆志平原本想吃的,听我这么一说倒迟疑起来,问:“该不会有炸吧?”

我笑着说:“胆小鬼,我看还是怕死鬼。”

陆志平不放心地再次看了看,见我没有什么棋子可以保住马,这才下定了决心,说:“谁说的,你都送上门了,有吃白不吃。”

我暗暗地笑了笑,不过装作很惋惜地说:“陆师兄,你还真下得了狠手,可怜我这只马呀。”

陆志平得意地说:“活该,都说了我的对象可不能白让你吃掉。”

过了好一会,我笑着说:“其实呀,真正不能白吃的是你!实话告诉你吧,我特意给你吃的,就是为了借你一条道来将军而已。”

陆志平确定了确实无路可逃,脸上微微升起一片红晕,故作自嘲地说:“好吧,还真的是个陷阱。我就知道没有平白无故的馅饼,可我还是忍不住下了手。”

我笑呵呵地接过话头,说:“知道了还跳,这叫明知故犯,最不可饶恕了。”

陆志平脸上有些挂不住,但还是笑着说:“我不犯点错误,你怎么有机可乘?”

“说的也是,承让承让。”我站起来对陆志平抱了抱拳头后又话锋一转:“不过输了就是输了,下棋就是看结果。”

见陆志平没搭话,陆艺林开口问道:“娃娃,你的象棋下得不错哦,学过吗?”

我笑着说:“小时候和院里的叔叔和爷爷下过,上次在小鬼那也和象棋师傅下过,他可是教了我不少东西呢。”

陆志平一听,顿时顺梯而下:“原来你学过呀,怪不得有两把刷子。若是我知道的话,我才不和你下。”

我笑呵呵地说:“我可不管哦,要下三盘的,每输一盘就得欠我一件事情。昨晚某人的口气大得很,说输了随我怎么办。”

陆志平脸色一红,说:“我以为你没学过......”

我打断了陆志平的话,挑衅地说:“我还以为你有眼无珠,狗看人低呢。”

陆志平气鼓鼓地说:“我输了,我认罚就是了,何苦这么挖苦人?”

我笑着说:“我没打算挖苦谁,只是觉得目中无人不好,自以为是也不好,所以我要引以为戒。”

陆志平边摆棋边不服气地说:“ 上盘我是掉以轻心,这盘我可不会手下留情了。不过就算我这盘输了,但我只能答应你一件事,多一件也不行。”我笑着说:“既然你上盘输了,那你就得欠着我一件事,爷爷可是咱们的公证人哦。”

见陆志平一脸无奈地点了点头,我又说:“陆师兄,你若是只答应我一件事,那你可以滚蛋了,我要和爷爷下了。”

陆志平听后愣了一下,皱着眉头说:“我就输一盘,你就瞧不起人来了?”

我笑着说:“既然爷爷不用当公证人了,我当然要陪爷爷玩啦,还是你觉得你比爷爷更需要人来陪?”

陆志平没想到我会拿爷爷说事,愣了一会后才站了起来,说:“爷爷,你们下吧,我在旁边观战。对了,爷爷,你可不要让着师妹,不然她会认为自己无所不能的。”

陆艺林笑着说:“小平呀,爷爷的技术不怎么样,我还要娃娃让着点。”

我一脸认真地说:“爷爷,这副棋的表面一点灰尘也没有,也不像刚刚擦过的,平时也不见您和别人在下,若我没猜错的话,您有空会和自己下。您若是一直这么专研的话,肯定比我技高一筹。晚辈心生敬佩,还望爷爷不吝赐教。”

陆艺林满意地看着我,笑着说:“娃娃夸起爷爷来一点都不费力,让爷爷一下子飘飘然了,但爷爷不得不夸娃娃的观察还是很细致的。”

我笑着说:“谢谢爷爷的夸奖,其实我只是有些小眼力而已。不过不像某人,一点眼力劲也没有。”

陆志平一脸不服气地说:“我承认我是输了,但和眼力劲有什么关系?”

陆艺林笑了笑,说:“小平,其实娃娃早就可以将你军了,你没有发现吗?”

陆志平一脸不敢相信的问:“是吗?”

我笑了笑,说:“所以说嘛,某人一点眼力劲也没有。”

陆志平假装咳了一下,说:“正是因为我是没有眼力劲,所以我要赖在这里不走,积累一下眼力。”

我没有搭腔,和爷爷连续大战了十盘,四个平局,我们各胜三局。

我看爷爷耸了耸肩膀,就问:“爷爷,你累了吗?要不我们有空再玩。”

陆艺林站了起来,说:“行,下次再来。今天真是棋逢对手,下得痛快。”

陆志平一脸真诚地说:“你们爷俩可真是旗鼓相当,我在旁边看得都过瘾,这样的切磋才有意思。”

看来某人意识到自己技不如人了,我也不好再说他些什么了。

我笑着说:“和爷爷下棋真是痛快,我拼尽了全力才下个和棋。爷爷为了让我,只用了半成功力。”

陆艺林满意地看着我,说:“娃娃呀,你就不要谦虚了。我看你下棋一直很稳当,不急不燥,退守有余,这是很好的心态呀。你跟我来一下,有一门心法是专门用来调息的,很适合你。”

我笑嘻嘻地说:“好呀。谢谢爷爷!”

陆志平一脸不满地说:“爷爷,您偏心,太偏心了,您居然当着我的面开小灶。”

陆艺林笑着说:“等你哪天也做到这种境界了,爷爷也会教你。”

看来这门心法爷爷还没有传过陆志平,那我真是比捡到宝还开心。

我一脸得意地对陆志平说:“听到没有,不是爷爷偏心,是你自己不争气。”

陆志平一边给我一个白眼一边说:“我不生气,不生气,不生气,我要做到平和。”

我笑着说:“是呀,不该生气的,也就是欠我一个要求,少一门调息心法而已。”、

陆志平装作毫不在意地说:“只要你不放我杀人放火,干些鸡鸣狗盗的事情,作为师兄的我为师妹做一件事还是可以有的。”

我笑着说:“但愿你以后做这件事的时候真是这么想。”

陆志平淡淡地说:“我既然输了,就只能认了!至于以后怎么想嘛,这个就不劳师妹操心了。”

我没说话了,一脸得意地跟在了陆艺林的身后。

当时我也没有想到要陆志平为我做一件什么事情,直到后来我让他做的时候也是一时情急,但是我知道他肯定后悔答应这件事情了。

不过一想到他说输了就认了的样子,我就觉得很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