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部,总部,有没有收到?收到请回复。”
第二天晚上一回到家,我就蒸了一条鱼,将未用完的酱油用袋子藏了起来,然后在微信里向秦半夏发出了进攻的确定。
“总部已收到,已收到。”
我放下了手机,给自己打了打气,然后深呼吸了一下,才开门走了出去。
来到隔壁的门前,我再次调整了呼吸,让自己的眼神变得坚定,这才去敲了一下门,不过门似乎纹丝不动。
我暗骂自己是个胆小鬼,这次稍微用力地敲了敲,可是等了好一会还是没有人前来开门。
我又用力地敲了敲,然后将耳朵贴着门,想听听里面有没有什么动静。
我很用力地听,不过里面还是一点动静也没有,似乎没人在家。
好吧,看来计划失败了,我叹了一口气。
就在我感到失望,打算放弃的时候,我却看到了隔壁王先生走了上来。
他这时微微张了张嘴,用疑惑的目光看着我,我才想起我现在是偷听的姿势。
我连忙站直解释,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那个,不好意思啊,我刚刚敲了门,没人应,所以......”
他没等我说完就打断了我:“有事吗?”
我努力地冲王先生笑了笑,说:“我蒸了条鱼,发现家里没酱油了,若是鱼冷了又不好吃,所以想看看你方不方便借我一点。”
王先生还是面无表情地说:“不好意思,我家里不生火了。”
我这时目光移到了他手上提着的两袋外卖,有点失望地说:“哦,那打扰了。”
我一边往回走一边想:他刚刚有说个了字,说明他家之前是生火的,为什么又不生火了呢?
“请问你真的不搬走吗?”
我回头看向他,他一边走上来,一边用复杂的目光看着我。
我心想我搬不搬与你何干,不过我还是反问他:“我为什么要搬走?”
王先生这时走了上来,认真地看着我,说:“我觉得会影响你。”
我歪了歪头,像是在斜视他,说:“若是会影响我,是不是也会影响别人,你不可能让所有的邻居都搬走吧?”
本来最后一句我想说:你不可能将所有的邻居都吓跑吧,不过我还是及时改了过来,毕竟现在不宜那么针锋相对。
王先生想了想,说:“你若是搬走的话,我打算也租下来。”
我好奇地问:“你打算一个人租两个房间?”
我心想他为了家暴,也是够拼的,不惜下大血本。
王先生叹了一口气,说:“那也没有办法,影响到别人总不好吧,而且我也可以做做饭。”
我眼珠子转了转,说:“你现在不方便做饭吗?我能看看你家里面的格局是怎么样的吗?”
若是他没有防备的话,我就可以进去看看女主人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
王先生只是淡淡的说:“我们的格局差不多,只是我家里东西多了就不方便做了。”
“这样子呀。”
其实我想说是这样子的吗?不过我不能这么快就让他对我有防备,我还要成功打入内部呢。
王先生见有脸上带着些失望,就说:“我刚刚买了一些凉拌菜,有一袋酱油,你若是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倒给你一半。”
我开心地说:“好呀,太谢谢你了。你先倒吧,剩下的给我就好了。”
王先生淡淡地说:“没事,你先倒吧,我不怎么放酱油的。”
我故意问:“那你太太应该喜欢吧?”
王先生惊讶地问:“太太?她算是老太太吧。她倒是挺爱放的。”
我心想这才结婚几年,就以老太太称呼了,再过几年肯定要改为老太婆了,由此可见,他应该对她很不满意,难怪经常家暴。
不过我还是点了点头,说:“那先给她倒吧,剩下的给我就行了,我是做了鱼才打算放一点,刚才发现没有了,怕鱼冷了不好吃,而且也不想这会外出。”
王先生点了点头,说:“那你等会。”
我没吭声,正想跟着他一起进去,不过他却像防贼一样防着我,一进去就反身将门给关上了。
虽然这次没有成功,不过我打算继续努力。而且我一定要接触到女主人,劝她回头是岸,并勇敢地站出来指证他的罪责。
还有我敲了这么久的门,女主人为什么像听不见的样子?难道她被打聋了?还是因为我敲门的声音太小了?
“来,给你。”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王先生开只打开一条门缝,并将一半的酱油递了出来。
我接过了后,假装很开心地对他说:“非常谢谢你。”
王先生那张脸上稍微柔和了一下,说:“不用,再见。”
我还想说点什么的时候,他很快就将门给关上了。
我突然露出一个笑容,这次是真心的。我在为自己高兴,我终于将我的计划实施了一小步。
等我回到房里,我打开微信,秦半夏她一下子给我回了很多条,我不由得笑了笑。
“报告报告,任务完成。”
“怎么这么久,吓死宝宝了。”
“刚刚聊了会天。”
“收获怎么样?”
“这是一场持久战,只能一点点积累战果了。”
“陈秋月同志,若是你想放弃的话,我第一时间支持你。”
“革命尚未完成,秦半夏同志何以就言放弃?”
“好吧,你干你的革命,我吃我的大餐去了。”
“哎哟喂,一定有情况。看来今晚有约会哦?”
“有啥好约的,还不是相亲大会,我真不想去。不过你不是爱多管闲事吗?替我去相亲如何?”
“没问题呀。”
“真的?你这么爽快。”
“真的,你替我战斗,我替你相亲,咱们交换吧。”
“别,我要死都愿死在大餐上。”
“既然如此,我还是只能祝你一生幸福了。”
秦半夏给我发了一个再见和吃饭的表情,我也复制了给她。
我走到厨房里,将酱油倒在了碗里,有大半碗。我端起来摇来摇去,觉得就像一摊黑血在无声地抗议着。
谁愿意在黑夜里苦苦挣扎呢?谁又愿意一直被人无情地伤害呢?
我的一腔热血又开始在翻滚了,让我露出一个苦笑,看来今后还得发起进攻,才能离胜利越来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