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沉枕着他的大皮沙发椅,双手叉在胸口,面无表情地看着我:“现在是办公时间,林秘书,不是叙旧谈情的地方,还有,不要跟合作伙伴走的太近,这是秘书应该知道的一个准则,因为合作伙伴往往是最容易变成竞争对手的一种生物,在公司里面,也不应该出现‘陆哥’这种称呼,看到陆总就叫陆总。”
我悄悄撇了撇嘴,然后低声说道:“总裁对不起,我下次一定在工作时间多多注意。”
“这个不只是在工作时间的事情,我身为你的老板,还有责任保护你的人生安全。社会险恶,很多披着羊皮的狼是你不能辨认的,所以要时刻与陌生人保持距离,特别是异性。”
厉害厉害,以工作的口吻宣布霸占权还宣布的那么理所当然,怕是只有唐沉了。
我不禁有点想笑,他现在的样子跟昨晚的反差可真大,昨天晚上抓着我要了一遍又一遍,今天早上我差点起不来上班,那时候说的话跟流氓没有两样,厚颜无耻地欺骗我就最后一次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和现在的认真模样也是反差极大。
这男人在白天和晚上对着同一个人却完全是两个样子,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
唐沉端着桌子上的咖啡靠近嘴里,轻吮一口然后又放回桌子上。
“出去吧!记得回去尽快洗头。我最不希望我公司里见到不爱干净的员工。”
我愣了一下,明明是早上出来前才当他面洗的头呀,难道这才一个上午,就油了?我用手摸了摸头,忽然反应过来,他说的是陆池离开的时候摸了一下我的头?我在心里偷笑,这个爱吃醋的男人。
从办公室出来回到自己的办公桌上,发现办公桌上多了一个文件袋。
文件袋上面写了我的名字,我用手摸了摸,有些硬硬的纸片大小的形状,我猜测大概是一些卡片之类的东西。
我拿起来问茉莉:“茉莉,这是谁给我的?”
茉莉抬头回应我:“哦,这是刚才前台拿过来的,说是一个男的送过来的,让我交给你,我看你不在就给你放在桌子上了。”
我点头道谢,茉莉低头继续忙她的工作。
仔细查看了一下文件袋,发现封面除了我的名字没有留下任何印记。
谁会给我一个文件袋呢?
我拆开那个封条,发现里面是一堆照片,觉得有点不对劲,看了看四周,茉莉正在忙工作,其他的同事也都在忙自己的事情。把文件袋放在办公桌下面取出照片来看了看,当我看到照片上的画面时候,我忍不住颤抖了一下身子。
照片有很多张,都是第三方站在比较隐晦的角度拍的,角度选取的很有技巧,上面是两个人每一张都看起来十分的般配,郎才女貌。
那些照片里,有两个人共坐在一辆车上的画面,有两个人挽着手走进餐馆的画面,有两个人共同进餐的画面。
这些我都能够接受,可是越看到后面,我这手就越忍不住颤抖。
后面有男人和女人一起在跳华尔兹的画面,深情相拥着,眼神也相互对视着,仿佛眼里只有彼此而无其他。再后面几张照片是男人把花递给女人,女人接过花娇羞地笑,最后一张是男人和女人深情拥吻,照片里只能看到男人的背影,看不到男人的表情,但是女人的幸福洋溢的表情却清清楚楚的看得到。
我的手抖了抖,最后这张照片从我的指尖落下掉到了地上,我忙伸手去捡,怕被他人看见,然后视线晃落在了此刻显现出来的照片的背面,上面用红色粗笔墨血淋淋地写着:“小三”。
我猛然一惊,忙伸手去盖住那两个字,小心翼翼将那张照片拾起来。
会是谁寄过来的?除了宁薇我想不到第二个了。
我以为那天,楚玉陪我演了一出戏以后,宁薇已经对我放下了戒心,没有想到她还是怀疑上了我和唐沉的关系。
的确,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我跟唐沉天天住在一起,如今还在他下面工作,身为未婚妻,不可能不会对我多加注意,更何况她家庭显赫有得是眼线和私家侦探,找自己未婚夫外面的情况轻而易举。
她一定已经知道了我和唐沉的关系了,只是在唐沉面前装作不知道罢了,这个时候寄这些照片给我,也不过是想要警告我罢了,我的双手不知不觉的抓着相片揉/捏着,照片被手间施加的压力弄得变形发出清脆的声响。
一旁的茉莉听到了声音,向我注意过来,问:“安心,怎么了?”
我顿时缓过神来,眼中涣散的深情被渐渐冲淡,恢复了正常神色:“哦,没,没怎么?”
“那你怎么捏着这个照片呢?这些是什么呀?”
“没什么!”我忙收起照片连着刚才的那个文件袋里一把扔进了我的抽屉里:“就是国外的亲戚寄过来的照片罢了。”
“寄过来什么照片,能让你捏成这样呀。”
我干笑了一下,“没什么。”
她看出我脸上的不对劲,然后八卦的问我:“是不是前男友,寄过来的相片呀?”
还是第一次感谢她这么八卦,脑洞还这么大,不然被她追问下,发现了这些照片和我的身份,我不知道以后还怎样在公司立足。
我低着头不说话,茉莉就当我默认了,然后噼里啪啦一顿教育我:“我告诉你啊,前男友这种事情我遭遇多了。这种渣男,我们就应该光明正大的在网上曝光他!他是不是发他跟现女友的照片啦?是不是还很裸露?这样最好,在网上一曝光就会有一堆人人肉他的,根本不需要你出手,就可以让他害怕得再也不敢过来骚扰你。”
我点点头,只看到了她的嘴,一张一合一直没有停下来,我后来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脑海里满是最后那张照片,以及照片背后的两字。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我都不知道是怎样过去的,我也不知道我想了什么、干了什么,总之根本没有把心思放在工作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