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

“笑什么笑？以后只准对我笑，不准对别的男人笑记住了吗？”炎瑾瑜扭了扭米小白的下巴，霸道道，“要是再勾搭来一个石言玉，看我怎么收拾你！”

米小白心情萎靡了一下，炎瑾瑜的确是个爱吃醋的，那么在他们今后的婚姻生活里，炎瑾瑜如果哪天突然想起南宫冥的那件事，真的会毫不在意吗？

“不会啦。”米小白快速道，“咱来都领证了，我们都有小金和小鱼了，我以后，肯定只爱你一个人啦。”

“听你这口气，要是咱俩没扯证，没有小金和小鱼，你这还不一定爱几个？”炎瑾瑜高声道。

“没扯证我干嘛要一根歪脖树上吊死？！”米小白径直道，“没扯证前，咱们俩也不过是大千世界中两个互相看不顺眼的陌生人！”

“我对你那么好！怎么就是陌生人了！果然你这棵小红杏，还有个出墙的心！”炎瑾瑜佯装气的挠米小白咯吱窝，米小白咯咯笑着挠他，两个人闹得不亦乐乎，炎瑾瑜也笑着，然后突然噙住米小白的嘴唇，米小白立即羞红了脸推开他，嫌弃道，“丢脸死了，这是车里，还有司机呢！”

炎瑾瑜抱住她，又暧昧的亲了亲：“没事，他们不敢看。”

“瑾瑜……”米小白望着炎瑾瑜，突然道，“如果当时慕青火没有救我，我真的死在那场爆炸案里了……你会记我多久？”

炎瑾瑜怔了怔：“干嘛突然提这个？我不喜欢假设任何问题，因为你没有死。”

“只是好奇。女人都喜欢问这种傻问题。”米小白重新倚在炎瑾瑜肩头，若有所思，她希望炎瑾瑜告诉她，没有她他会痛不欲生，一生都很难过，这样她就可以安慰自己，自己忍辱负重的求生，也是为了炎瑾瑜好。

她只是想要一句甜言蜜语的誓言。

没想到炎瑾瑜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道：“你听说过这样的故事吗？说是人的细胞会有成长和衰老周期，虽然每种细胞的周期不同，但是在不断地更新交替中，七年，一个人会完全的更新完，也就是说，一个人，七年的时间，连细胞都会变得和以前不一样，将变成崭新的一个人。”

“没想到你也看心灵鸡汤，哈哈。”

“不管它是鸡汤还是老鼠汤，就当做是真的吧，反正，七年的时间，两千五百多天，很难说，不会改变一个人。”

“所以，你记住我的时间，会是七年，对吗？你给自己的期限，是七年，对吗？”米小白闻言，略有些伤感，虽然七年已经不少，她如果真的死了，也并不想那么自私，一辈子困住炎瑾瑜，但是听到自己的保质期只有七年，心里还是涩涩的。

“我不知道。”炎瑾瑜摇了摇头，“如果你真的死了，我可能将来也要结婚，爱上其他女人，这个期限，可能是三年五年，也可能七年十年，说不准的，谁能知道未来的事情呢？甚至可能真的在报完仇之后会因为伊丽莎白的付出而和她在一起，但是……”

炎瑾瑜抚了抚米小白的鬓角，深情的望着她：“起码在你‘死去’的两年时间里，我从没有一天不想你。如果是以那种状态继续下去，我可能真的要被你困一辈子了，米小白。”

米小白闻言，眼眶瞬间红了起来。

“大概是因为孤独症重新发作的原因吧，有一段时间，因为这种执念我产生了幻觉，哦，你可能想象不出来那种感觉，就是你明明看到了一个人，但是周围人都没有看到，并且说你发疯，让你清醒，你会觉得很绝望，也很可怕，因为所有的美好都是假的，你分不清现实还是幻觉，你甚至为了不表现的像个怪物而刻意隐忍看到的所有事物。比如我在开会的时候，我看到你站在会议桌尽头喊我，我会知道这是幻觉，因为你不可能出现在我的公司，而且周围人没有任何反应，但是当我出去逛街的时候，突然看到你从前面的货架一闪而过时，我就无法分清那是现实还是幻觉了，我会疯狂的扔下手里的一切东西，去寻找你，然后发现你根本不在，进而失望、绝望。”

米小白紧紧握住炎瑾瑜的手，这是炎瑾瑜第一次向她诉说自己生病时候的场景，在之前，她对于“幻觉”这种东西并没有任何概念，总是觉得人多少可以分清幻觉和真实，原来……那是那样痛苦的事情。

炎瑾瑜抚了抚米小白的手，安慰她，继续道：“秦医生和一些专家讨论后，认为这样的状态对我的恢复很不利，便开始给我服用药物，让我解除那种幻觉，开始的时候好了很多，我脑袋很清明，也不会随便看到你了，但是我却陷入了另一种痛苦。”

米小白吸了吸鼻子：“你还想看到我？”

“是的。”炎瑾瑜毫不犹豫道，“我突然发现，原来看不到比产生幻觉更痛苦，因为那个时候我已经得到了米辉辉的骨灰，我对你的存活完全没有抱任何希望，我是以为你死了的，所以不能再见的痛苦让我陷入了新一轮的心理挣扎中，于是我开始……”

“不再服药？”

“是。”炎瑾瑜点点头，“准确来说，应该是间断服药，只在情况很严重的时候才会吃药，我觉得，幻觉就幻觉吧，总比再也见不到你好，只要我装作看不见你，别人不会觉得我病情加重就可以了，只要我不去追你，只要看到你在远处也不要走神，就可以了。”

米小白将脸埋在炎瑾瑜肩头：“对不起……我还那样骂过你。”

炎瑾瑜笑了笑：“话题绕回来了，如果你死了，我会记你多久呢？如果我不吃药，病也不好，可能永生永世也走不出来了，最后大概会以众人眼中的疯子作为收场，炎家多了一个疯子，少了一个优秀的继承人；但如果我吃药，把孤独症治好了，可能就会很快恢复正常生活，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