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夜里,我在思忖着,如何能将第二天的请安给推了。如此,南宫说我太过天真,我没病没痛的怎么有理由,推了行礼
?
我觉得他的话有些伤了我的尊严,于是我及实地转移了话题。只是这话题一转,好像朝了诡异的地方发展……
“南宫,你跟皇上都说了些什么?”
南宫放下书本,看向我:“你自己说 好奇心会杀死猫 。”
“不说算了!”我转身就走。
南宫咳嗽两声唤回了我:“问你我是否关系不和睦。”
“然后呢?”我问。
“没有然后。”
“……你们是有多闲?”我无语。
“闲?”南宫道:“若他是闲到带着妃嫔来这里,问题便不会如此容易了。”
我疑惑:“你且说来。”
南宫想想,道:“他们会问:”何时能诞下皇孙?””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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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何时能诞下皇孙这一问题……我拒绝回答。如此,我就更加地不敢出门了。闲暇时,只敢在沉云宫穿梭,以避免各种
是非尴尬。
可是,不论我怎么的低调,就是有人想触我的霉头。
有些皇子的妻子常会带着自己的孩子来转悠。喝喝茶,赏赏花,顺便讨论一下,关于男人纳妾的问题。说实在的,关于男
人纳妾,的却是门学问。其中牵扯到家庭和谐问题,财产分配问题,以及雨露平衡问题。这一点来看,天下的皇帝是做得最
好的丈夫,也是天下最无能的丈夫。
这皇帝们可以做到财产的平均分配,各宫娘娘燕窝,人参,灵芝草将赵飞燕变成杨贵妃,生活可以如此的无忧;可是这宫
中最乱的估计也是后宫。都说女子是水做的,可就是因为水的清澈,更容易染上淤泥。女子的嫉妒就如淤泥中盛开的带刺
yao花,浸在水中会划伤与自己亲近的鱼儿,钻出水面,开得再美也没有谁敢在它身上歇上一歇。
如此的花朵保护自己却害了别人,如此的保护换来自己的孤独,也算是因果报应吧……
所以说当他们说到男子纳妾的问题时,我果断说出了自己的看法:拒绝回答。
关于纳妾问题,叶子自然有和李郁提起过,李郁的回答是当着我的面说的,“如何四纪为天子,不及卢家有莫愁。”短短
的两句诗的确能体现一个男人的心思不过不知为何,李郁不当着叶子的面说,当着我的面说呢?
李郁的回答精准、透彻:“说直白了,她会得瑟;说得委婉了……我又信不过她的理解力,会很麻烦。”
李郁说这话的时候南宫也在。那时,我和南宫对视一眼,南宫向我招了招手,我就颠颠地跑了过去,留下李郁一人在门口
对着盅子里漂浮的茶叶发呆。连叶子早已在他身后注视了他很久也全然不知。最后,他以对叶子不尊,心中全是花花肠子的
罪名给拎了回去,三天不见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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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今天是什么月份?”我打着哈欠,端起凳子,坐到书桌旁,隔窗望向窗外的圆月,无聊研墨。
“八月十四。”
“八月十四……”我轻声吟道:“是精简过的可真快……”
“明天便是你的生辰,你若想要什么,说与我听便好。”南宫在宣纸上挥着笔墨,说话也未抬头。
“想要什么都可以么?”我试探着问下。
“自然是我能给的……你且说来。”南宫说着,一张纸已被占满。
“我、我想回家,可以吗?”
南宫笔顿住,笔尖在字边染了一个黑点。我停住动作眼巴巴看着他:“就算不可以,你带我出去玩总可以吧?听说这里有
大片的草原,漂亮得很!之前为了顾忌这个顾及那个,应付这个应付那个,都没机会提起。整天呆在这宫里,我也会会枯死
的!”
南宫放下笔,叠好纸张,将其封进信封,轻声道:“你若想出去,告诉我便是……无需委屈自己。”
“……真的可以吗?”我一听,愣了愣,有些不敢相信。
“今晚早些歇息,”南宫道:“明天一早,我便带你出去。”
“好好好!我这就去睡!”说罢,扔了砚台就跑向房间,途中被门槛绊了一跤,这一摔,才清醒想到忘了与南宫道谢。爬
起来,又跑了回去,扑过去,抱住他的头“吧唧”一声在脸颊上亲了一口。“谢了谢了!明天见!”
想到天一亮,就可以摆脱这个地方,真是兴奋地合都合不上眼,在屋子里走来走去,天快亮了才勉强睡下。这便导致了我
乐极生悲,清早的硬是起不来床……
“香儿,天亮了,该出发了。”南宫拍拍我的被子。
我迷蒙地睁眼,缩进被子里,裹紧被子翻了个身。
被窝里没了氧气才冒出头来。弥留间,看见了南宫的脸……隐隐挂住笑容,温柔宠溺,和平时的面瘫万千判若两人,我立
马便惊醒了。
“还要睡么?”南宫笑得温和。
“不不睡了。”我心里直发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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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起床换了一身轻便的衣服,披上斗篷,便跟在南宫后面,大摇大摆出宫了。南宫说今天生辰的话,按理会有老家的人来
送份贺礼。宫里人多眼杂,如此便不太放心。更重要的是,在天辰我本就没多少亲戚。在爹爹还是丞相的时候亲戚 自然多
些,可是由于我的名声在外,大多都不怎么走动。如今爹爹已经舍了权势有的没的亲朋好友,自然也就散了。
若是在这落月皇宫,那我今天生辰的事定是瞒不了,若知道我老家没什么人,这对于我在落月皇宫的生活定然是百害而无
一利的。
南宫解释的头头是道,我亦是能清清楚楚地听明白。可是我还是想说一个问题……我并不会在这里呆太久好么?
在出门后,我们牵着马在路上走着,后面跟了一大群的随从,生怕别人不知晓我们的身份。虽是一身的便装,可是一群人
在不宽的街上浩浩荡荡的走着也不是个事。南宫带着我,在街巷间左拐右弯,很快便摆脱了那一帮人。
街上的人们皆是看向我们两个,也有人认出了我们,预备在大街上行礼,皆是被我们阻止。在这个实在是不怎么熟悉的街
道上,我一步不敢落下,坦胸 露腹的汉子,看得我也心里发慌。
低着头,小心跟在身后。一辆马车缓缓驶来,我微微挪挪步子,裹紧了身上的斗篷。不知是否是天气太冷,梅花开得早了些的缘故,马车驶过,带着幽幽的气流,竟送来一阵清幽的梅花香……
我不禁怔忪一瞬,鬼使神差地回头,看向只剩尘烟的马车。
“快到了。”南宫道。
我点头,“南宫如果我家里有人去了宫里找我,找不到我怎么办?”
南宫道:“我们天黑之前回宫,若是相聚时间不够,留下多住些时日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