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长相不错,从皮肤、身材的保养程度上看,年纪约莫在三十岁上下。不过女人的年纪向来跟保养没太大关系,只要钱花的到位,即便四十岁的女人也能像二十岁一样靓丽。所以女人具体的年龄即便是眼光毒辣的秦劲也不好推断。
除了长相,女人的身材也不错。虽不说如魔鬼般令人疯狂,却也比林小小那种花蕾初绽放更具诱惑。尤其是那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成熟韵味,在这一点上即便容玉儿也要略逊一筹。这是只有真正尝过爱情雨露,在岁月的刀锋下才能培养出来的自然而然的气息。
一件白色衬衣,一条蓝色牛仔裤,一双青色帆布鞋,女人打扮的并不如何出众,甚至可以说平凡。最起码她要是换上一件职业套裙,一双高跟鞋,她的魅力立刻就会上升好几个档次。
只是,短裙和高跟鞋绝对会影响战斗中的发挥!想来这也是眼前这个女人之所以这么打扮的最重要的理由。
这个女人是个高手,而且是个不简单的高手!
秦劲盯着女人,狐疑又警惕。因为按照女人自己所说,她下午才刚到滨海,可仅仅半个下午的时间,几个小时内,她不但知道了东郊的仇千仞、屠夫的名字,还知道了王坤以及他老爹王正峰的职务和名字。
最重要的是,她还发现了仇千仞和屠夫的计划!
几个小时,找出这么多信息,即便是一名特种兵也不过如此。这一点曾身为炎黄铁旅教官的秦劲最为清楚。
“这位姐姐,上次接电话的就是你吧。不知道你的名字是……”容玉儿问。
上次秦劲为了替魅丽的一个保安出头,独自一人闯到东郊找屠夫,容玉儿担心秦劲安危,于是打电话给老鬼,想请他帮忙。可接电话的并不是老鬼,而是一个女人。
“是我,窦桐。”女人声音冷淡,显然她并没有因为容玉儿和老鬼认识,就给容玉儿好脸色。
不过容玉儿像是没有听出窦桐话里的巨人千里之外,也没有因为上一次在电话中,窦桐气死人的那些回答,她神色不变,依旧微笑道:“窦姐,你怎么忽然来滨海了?老鬼让你来做什么?”
窦桐冷冷说:“给你们解决些麻烦,不要让你们死了。”
容玉儿面色一僵,即便是她很大度,面对这么直接的回答却也忍不住被噎的慌。
秦劲冷笑道:“还真是快人快语,一点也不客气。”
窦桐冷冷道:“客气救不了你的命。所以这次你不能去,最起码今天晚上不能去,去了会死。”
秦劲冷声说:“谢谢你的好意提醒,但我的人我自己去救,必须去救。”
窦桐眸光一寒,“哪怕是死?”
“对!哪怕是死!不过,我相信自己还是有些自保能力的。”秦劲道。
“哼!”窦桐冷哼一声,嗤笑起来:“你以为东郊是吃素的?让你成功了一次,两次,第三次还会给你机会?他们敢布置出这个计划,就有绝对的把握。而且你的那点手段,不见得每一次都有效。”
“所以呢?我为了自己活命,就要眼睁睁看着我的人去死?对不起,我没你那么冷血,做不到。”秦劲冷哼说。
窦桐身上气息刹那间猛然一升,秦劲当即冷笑说:“想动手?”
窦桐压下、体内的气劲,讥讽道:“原本以为你会是一个头脑缜密的人,没想到一样愚蠢。”
“这世界上总要有一些‘蠢人’的。都像你一样是聪明人,只怕未必是好事。”秦劲窝火说。
他不认识那什么老鬼,他也不清楚对方是个什么样的人,此时见窦桐如此冷漠,无视赵栓柱生死,秦劲心里自然火大。
“秦劲,你少说两句。”容玉儿连忙出来圆场,没让两人继续吵下去,然后她扭头看向窦桐道:“窦姐,既然老鬼派你来滨海是帮我解决麻烦的。正好我现在就有一个麻烦,所以……能不能麻烦你今天晚上帮一下秦劲?”
容玉儿知道今天就算天上下刀子秦劲也会准时赴约的,她原本就不放心秦劲的安危,如今正好来了一个窦桐,她自然要把这个机会抓住。虽然她不懂功夫,也感觉不出窦桐是个练武之人,但她相信窦桐不是个普通人。一来,她是老鬼派来的。二来,能在半下午时间查出那么多事情的人,自然不普通。
窦桐冷眼看着秦劲,脑海里想着临行前老鬼对自己说的话,她沉默了几秒,终究没再与秦劲针锋相对,而是皱眉问:“就算送死也要有个计划,你救人的办法是什么?”
秦劲一愣,他倒是没想到窦桐居然会真的同意帮他,思考了片刻后说:“既然已经知道了这个坑是东郊挖的,那么有些事就不难推断了。东郊想要对我来一场绝杀,只能有两种可能。一,仇千仞和屠夫同时动手,我自己一定打不过他们两个。二,安排一个狙击手在远处待命,当我要去救赵栓柱的时候,一枪解决。”
“为了万无一失,我想东郊那头老狐狸一定两个办法都会用。所以,我先独自一人去吸引对方的注意力,如果你要帮我,你则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出藏在暗中的狙击手。”
“如果你失败,我会死!所以,现在我更关心的是,我能相信你吗?”秦劲目光如刀如剑,直勾勾看着窦桐的双眼,似乎要直接看见她内心里去。只可惜,窦桐始终面无表情,就算连眼神也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
“你可以选择不信。”窦桐冷冷回答。
秦劲嘴角一抽,容玉儿连忙道:“臭犊子,你可以相信窦姐,她是不会害你的。”
秦劲眯眼道:“你信她?”
容玉儿怔了怔,几秒后低下头语气复杂说:“我相信老鬼。”
秦劲眼神一挑,终是点了点头,不过对于那所谓的老鬼,他倒是愈发好奇了!那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能让容玉儿如此相信?而且他派来的人就是一个高手,那他本人是不是一个更高的高手?
秦劲心中猜测着,扭头对窦桐道:“咱们出发吧,时间不多了。”
窦桐哼了一声算是回答,然后抬脚走向门外。秦劲扭头又冲容玉儿叮嘱了两句,然后跟着离开了办公室。
其实从内心深处而言,他并不相信窦桐。毕竟这才是两人的第一次见面,如此就要把自己的性命交到对方手中,是个人都会心底发毛。但是他又不得不带着窦桐,因为他害怕将窦桐留在容玉儿身边,万一窦桐要突然对容玉儿不利,自己不在的情况下,没人能救得了容玉儿。
带,不相信!
不带,还是不相信!
看着走在前面一言不发的窦桐,秦劲忽然觉得好生纠结和蛋疼。擦的,一个女人,有必要这么冷冰冰的吗?像哥欠了你几百万似得。
秦劲暗暗腹诽了两句,随着窦桐离开魅丽上了车,迅速朝着西郊一个废弃的工厂赶去。
……
……
晚上十点三十分,西郊。
夜幕漆黑,伸手不见五指。除了天空一点银色星光洒下,周围没有一束光线。由于这里人烟稀少,以前是滨海市的老厂区,所以道路两旁的路灯也早就断了电,就连柏油马路也变得坑坑洼洼,颠簸不已。
此时在道路右侧有一处占地面积并不算太大的破旧厂房,四周被高高的围墙环绕,将厂房内的一切风景活动都挡得严严实实,虽然经历了好些年的风雨吹打,但围墙却依旧保存的极为完好,站在围墙外,甚至看不到从厂房内透出的一丝灯光。
厂房最中央的主办公楼中,一层。
王坤与几个青年坐在椅子上,嘴里叼着香烟,面前摆着一堆的饭盒和酒瓶。酒瓶东倒西歪地躺在地上,偶尔不知被谁踹上一脚,静寂的夜幕下立刻发出哐哐铛铛的声音。刺耳且噪杂。
“坤少,喝!真特么的,本来咱们这时候应该在女人怀里爽着呢,都是因为这个狗、日的。”一个青年举起酒瓶开骂,说完又不解气地甩手将酒瓶子砸向了不远处被绑在椅子上的赵栓柱。
赵栓柱蓬头后面,满脸血腥。右手臂软绵绵的垂在身体一侧,伤口处时不时传来的剧痛,让他额头上的汗滴从来都没消失过。
嘭一声,飞来的酒瓶在他右手边落地炸开,锋利的玻璃渣子在他右手背上瞬间划出一道伤口。显然对方的本意是想砸他这条受伤的手臂,但因为准度不够,因此失了手。
赵栓柱抬起眼看着王坤几个青年,但因为脸上的鲜血、泥土、汗水,使他的视线变得无比模糊。
“草泥马,看什么看,要不是仇爷要你还有用,你特么早被扔到海里喂鱼去了。”一个青年怒声大骂,说着也是抓起一个酒瓶砸了过来。
赵栓柱偏头躲了一下,酒瓶贴着他的身体飞向了后方,哐当一声将后窗上的玻璃砸了个稀烂。
“我草泥马,还敢躲?哥几个,揍他。”几个青年噌一下站起身,一人捡起一个酒瓶怒冲冲地走到赵栓柱面前,抬起手就要砸下去,结果就在这时,厂房大门处忽然传来轰隆一声炸响,那原本紧闭的双门瞬间被撞飞了出去,一辆车头变型的汽车如坦克般高速碾压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