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得到就又失去了整个世界的王吒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刚刚在回来的路上,他和系统在自己脑海中对骂了半个小时,结果就是,本来就够操蛋的心情,现在蛋碎了一地,而且是稀碎稀碎地!
王吒正在用极端的方式报复社会,血腥暴力、残忍至极,简直心理扭曲到极点,简直毫无人性!
看,王吒又亲手拧下了一个脑袋将之扔在地上,分尸后他嘴角竟然露出了邪魅狂狷的笑容———
是的,他又杀死了一只蚂蚱!
这其实也是一项工作,放牛的同时抓抓蚂蚱,为防止蚂蚱跑掉,当场处以斩首极刑,将无头蚂蚱带回去喂鸡,鸡生蛋,蛋生鸡,子子孙孙,无穷匮也!
他也只能这样借着工作之名行屠夫之实,无休止的杀戮可以消耗他的体力、麻木他的神经,使他渐渐忘却那从天上到地下的巨大落差感。
可是,蚂蚱招谁惹谁了,何罪之有?不就祸害了点庄稼么,不就蹦跶的慢半拍么,何至于斯?
心疼蚂蚱三秒钟!
“哎,哎,那是sei家的缺德牛,在啃俺家苞米?”
尽管声音很大,近乎于喊,但听着却仍感绵软,完全不像一些农村大老娘们的破锣嗓子,一嗓子就能把小孩儿吓哭。
王吒顺着声音望去,喊话的人叫蓝月冬,年纪三十岁上下,个头不高,瓜子瓤般的小脸———
此处王吒认为需要说明一下,大家平常都说瓜子脸,其实不太科学。诸君仔细想想,瓜子长什么样?条条道道、黑不溜秋,要长这么个脸能好看吗?那位说了有白瓜子啊,较劲、抬杠是不?还有圆滚滚胖嘟嘟的西瓜子呢,喜欢尽管拿走!而瓜子瓤就不一样了,白皙、圆润、饱满让人充满食欲,不服来辩!
接上,瓜子瓤般的小脸、瓜子瓤般的皮肤、瓜子瓤般的身材———
整个一瓜子瓤精,标准的红颜祸水!
王吒真后悔多看了这几眼,如果不是多看了这几眼,他便不会
听到蓝月冬的喊声,放牛的人们纷纷拉长脖子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几头火牛正在撒着欢蹂躏一片苞米地,地上残枝烂叶一片狼藉,那片苞米地正是蓝月冬家的。
人群中隐隐传来一个声音:“那是贺老三家的几头火牛吧?”(火牛,代指土牛、肉牛、拉车的牛等一切非奶牛品种的牛)
“嗯呐,可不是咋地,就是他家地”
“放牛不看着,这不是祸害人了么?”
“你小点声,别被他听见了,他干这事又不是一回两回了”
人们你一言我一语的声讨着,显得充满了正义感。
蓝月冬东张西望了一圈,也没看到那贺老三的身影,只好回过头强忍着怒气问道:“贺三哥呢,谁瞅着他人了?”
大伙纷纷摇头,说话这会儿功夫,那两大一小的火牛又撂倒了十来棵苞米,吃得十分张扬。
说话这会儿功夫,又多了好几棵受害者,火牛们放肆地往将苞米棒子捋在嘴里,而对于同样多汁的苞米秆看都不看一眼,都吃狂了!
蓝月冬见状,急得直跺脚,火牛性烈,她不太敢招惹,冲大伙央求:“你们谁去帮我赶一下成吗?”
谁知道大伙一听这话,刚才个个义愤填膺俨然一副梁山好汉的模样,这会功夫都跟被招安的顺民一样,耷拉着脑袋不说话了。
这么好的为美女出头博好感的机会竟然没人珍惜,活该你们单身!
额,不对,这里单身的貌似只有王吒本尊,但作为来自21世纪的新青年,应该对人妻保持应有的尊重不是吗?
好吧,王吒虽然不怕那个什么贺三哥,但他怕火牛啊,人妻虽好,小命更重要。
王吒一眼瞥见了身旁的非亲爹老王同志,他全名王立楚,邻里们亲切的称之为老王,今年芳龄38,个头1米7有余,由于常年劳作,胸肌、肱二头肌都大大的发达。但此人却是出了名的老实人,说白了其实就是怂。在家动不动就被媳妇骂,即使是指着他的鼻子骂他祖宗,老王也绝不会动手;在家里怕老婆也就算了,在外面也是哏瘪肉一块,二踢脚都蹦不出一个屁来。
改变世界先从改变怂爹开始。
正是王吒此刻的这一决定,引发了一系列连锁反应,最后连累全家人一起遭了殃。
这时蓝月冬已经等不了了,她一咬牙,攥紧手中的小皮鞭,向苞米地边的几头火牛跑去。略微犹豫了一下,还是举起了小皮鞭抽在了一头正啃着苞米棒子的火牛背上。
“哞”
那被打的火牛只是甩了甩尾巴,连头都没回,蓝月冬那一下就跟挠痒痒似的,火牛非但没有被吓退,反而示威似的将牛头一低,牛角别住一棵苞米,轻轻一甩就放倒了,心满意足的啃咬着正是多汁时节的苞米秆。
蓝月冬又急又气,“啪啪”连续2下,再次抽打到那猖狂的火牛身上。
“哞……”
火牛发出一声长叫,显然这次它有感觉了,可见Sm控制好力度很重要!
那火牛骤然间,身体前倾,后腿抬起一米多高,蹬向了蓝月冬。
电光火石之间,一个黝黑的庄稼汉子手执皮鞭冲到蓝月冬身旁,正是被王吒怂恿、挺身而出的老王。
老王先是一把将蓝月冬拉到自己身后,躲过火牛蹬来的蹄子,接着举起他手中的小皮鞭,牟足了劲抽在了那火牛屁股上。
“啪”一声鞭响。
蓝月冬手抓着老王的衣襟,小腿肚子突突的抖着,显然吓得不轻。
“哞…………”
这次真把火牛打疼了,光从叫声中都听得出来,此时那畜生高高抬起的后腿已经着了地,将牛身转过来对着老王,瞪着一双通红的牛眼,一副不服来战的牛样。
恩,这是一头有性格、有理想的火牛,很明显它立志成为一头斗牛!
老王再次高高的举起手中的鞭子,就听到远处传来一个声音喊着:“老王,你给我住手!”
老王一愣神的功夫,声音的主人一溜烟似的已经跑到了近前。
来人年近五十,穿了个跨栏背心,头发稀稀拉拉,正是贺老三,屯西头一片有名的刁民,三头火牛就是他家的。
贺老三一上来就气势汹汹的指着老王鼻子:“能耐了啊,俺家牛你也敢打?”
呵呵,还加戏码了,王吒心里暗暗为贺老三的出现叫好,同时也用自己无比强大的精神力量支持了下自己的怂爹,因为他注意到老王的腿肚子貌似在抖。
贺老三继续巴巴的说着:“我这进苞米地解个手的功夫,没看住牛,吃了几棵苞米,畜生也不懂事,你跟它好好说,动什么手啊。再说了就是动手也轮不到你吧,你说你是不是早晨吃撑了,这有你屁事啊?哎呀,你还瞅我,你瞅我干啥?”
这是标准东北打架前奏啊,一般这个时候要么老王直接出手,要么客套的回一句“我瞅你咋地!”把先手让给对方,不管哪种,结果都是一样的,就是干。
只见老王张了张嘴,却没说话,只是那手中的皮鞭越攥越紧,看来是打算抢先手了。
万万没想到,就在这节骨眼上,刚才那群假梁山好汉又出现了,做起了和事老,你一言我一语的劝了起来。
贺老三也是个人来疯,人越多越来劲,他一眼瞥见了站在老王身后的蓝月冬,跟发现新大陆似的:“吆,我知道了,敢情你俩在搞破鞋啊,你这是为了你相好的出头啊……”
泥人尚有三分火气,尤其关乎老实人的名节问题,老王额头青筋暴跳,瞬间怒气值满槽,小皮鞭抽了起来!
“啪”的再一声鞭响!
“昂……”
(呜呜呜,小火车跑起来;
啪啪啪,小皮鞭抽起来;
咔咔咔,小月票投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