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计,这是什么茶,味道倒是不错。”
憨厚的伙计笑了笑,“这是咱们这的地方茶,俗称三皮茶,没什么其他的好,就是便宜,味道也不错,三片叶子就可以泡一大罐。”
孟灵湘第一次听说这样的茶有些好奇,“伙计这茶叶可否卖我一些,路上赶着不一定都能找到好茶铺能有这么便宜又好喝的茶水。”
“瞧您说的,若是喜欢自然是可以的,这三皮茶也是贱物,值不了几个钱,小人给客官包些起来,客官可还要些其他的?”
孟灵湘摸了摸饥饿的肚子,“给我上碗面条,越快越好,再给我抱十个馒头和一壶茶,带走。”
“好嘞,客官您稍等,马上就来。”
三皮茶虽然是便宜的茶叶但是在路上却可以补充些许的维生素。
一碗面条很快就上了,味道不是很好,但是孟灵湘却很快就将一碗面条稀里哗啦的吞下肚去,赶了一夜的路,她早就饿的头晕眼花了。
放下筷子,慢慢的饮着茶,才感觉胃不烧的慌。
“哎,你听说了吗,世子爷和太子都在清风县城,前几日刚刚才来的,清风县的县太爷将清风县城都上上下下的治了一遍,生怕出了什么事情呢!”几个商人在孟灵湘的背后聊着天,孟灵湘不动声色的竖起耳朵听着。
“哟,这两尊大佛怎么跑清风县城那小地方去了?”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讲话的人压低了声音,“听说啊,是皇上的宠妃玉贵妃犯了事,他们呀是为了将玉贵妃带回去皇城呢,路上赶着在清风县城歇了几天。”
孟灵湘垂下眼睛,看样子太子已经将她从那件事里摘了出来,否则在谣言里应该也有她才对。
“玉贵妃能犯什么事情,难不成是偷情被人发现了?”说着发出淫邪的笑,立刻就被人捂住了嘴巴。
几人紧张的往四周看了几眼,“你不要命了,这话你也敢往外说,要是被人听到你就是有八条命有不够的。”
刚刚说话的人冷汗瞬间就落了下来,是他得意忘形了,在家里关上门来跟兄弟怎么说都可以,可现在是在外面,要是被人告了一状,那他就吃不了兜着走,指不定判个什么罪名呢。
“是兄弟妄言了,兄弟们莫要见怪。”商人松开手,没好气的回答他,“你这嘴迟早要害死你,连带着咱们兄弟几个也要被你害死。”
“是兄弟的错,向各位哥哥赔礼了,哥哥刚才说太子和世子爷都在清风县城,可是我听说那边关最近可是不安生,好几个大官莫名其妙的被杀了,至今也不知道是谁下的手,这可是世子爷的地盘,要不是世子爷带人打下了北疆咱们哪还能这么安生,这不会又要出什么事吧?”
最年长的一个慢悠悠的开口,“皇家的事咱们小老百姓怎么搞的清楚,边关的事世子爷肯定会管的,说不定是因为什么事儿耽搁了,世子爷可是北疆的顶梁柱,要是世子爷不管北疆,那朝里还有谁能管?”
“莫要再说了,边关的事儿咱们也搞不懂,还是安心做咱们的生意吧,这日头也不早了,歇息够了咱们就出发吧,再晚可就赶不上明日的王老爷的寿辰了。”
几个人不再言语,急急忙忙整理好行李上路。
伙计将孟灵湘要的馒头和茶叶送了上来,还细心的用葫芦仔细的装了一壶茶给她,“客官,一共二十文。”
孟灵湘将钱递给伙计,拿起桌上装好的干粮,“伙计,边关怎么走?”
伙计一头雾水,好心说,“客官这边关最近可不安生,您这一个姑娘家跑边关去可不安全呐,还是另外寻个出处,何必往边关那么乱的地方去呢。”
“我家人在那边,我这是过去和他们会合的,倒也不再边关,离边关有些近,等会合了以后我们自然是要找个好地方安生过日子的,多谢你的好意。”
“原来如此,姑娘是家人在那边,您往北边走,一直往前差不多几百多里地也就到了,咱们这离边关不算远,就是路上不算平安,姑娘可要小心呐。”伙计关心的说,孟灵湘瞧着瘦弱娇小,仿佛风一吹就能跟着跑了似的。
孟灵湘告辞了好心的伙计,往他的说的方向走去,她本是打算找一个安静祥和的村子暂时住下,听到商人的对话就改变了想法,边关是莫北霄手下的地方,他怎么可能任由边关如此混乱,这其中肯定有什么奇怪之处。
说不定和他前几天的异常行为有关,孟灵湘抿了抿唇瓣,忍着脚底的疼痛往前面走,找了一个偏僻的河边,脱下脚上的鞋袜。
既然如此,不如就去边关看看,说不定能发现什么线索。
雪白的袜子上已经被沾上了灰尘,还有血泡被磨破站上的血迹,一把撕下沾连的布料,剧烈的疼痛闪电般的传到脑海,孟灵湘咬出下嘴唇,将红润的唇瓣咬的发白,手腕快速的抖动,淡黄色的粉末洒在伤口上,迅速的渗在伤口里。
这药粉效果很好,伤口的疼痛很快就消退了不少,她抹了抹额上的汗珠,环视了四周确定没有人,将身上的衣服脱了下来,换上另外一套灰扑扑的男装,行走在外还是男人的打扮最为方便。
孟灵湘打开药箱,借着水面把自己易容成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男人,长相平凡,属于那种丢到人群里就找不到的面孔,脖颈和手都擦上了易容的药粉,将自己雪白的皮肤化的黝黑,姣好的五官被掩盖的很好。
等一切都整理完毕,脚上的伤也只剩下淡淡的疼痛,孟灵湘收拾好一切,把原来那套衣服鞋袜挖了一个坑埋了,这衣服被很多人看到过,即使认不出来她的模样,但是谨慎起见还是埋了为好。
在孟灵湘赶路离开的时候,莫北霄终于解决完一切赶回了清风县衙,到了房间却只看到昏迷不醒的暗影和空荡荡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