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灵湘如获大赦,急忙朝着门口走过去。远远地就看到春儿着急的在门口踱步,一看到孟灵湘急忙上前,“先生,我家小姐遇到麻烦了!”说着就先哭起来。
孟灵湘被这个架势吓了一跳,有一点烦躁,“好好说话,不要哭。”
春儿眨了眨眼睛,但是眼泪却依旧滑落,显然是收不住,哽咽,“我家小姐气息奄奄的,进的气少,出得气多。怕是活不过今天了。”
“你在说什么?我出来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嘛?”孟灵湘有点不可置信。
春儿也跟着着急,“是的呀,我看着小姐喝下药睡着的。可是第二天……第二天,我去小姐的房间里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了。小姐不断地呕吐,并且像是喘不过气来一般。我吓得去找大夫,可是大夫们都说活不过今天了。”
孟灵湘怎么想都觉得这件事都很诡异,冷静下来,“我和你回去看看。”
春儿忙不迭的点头,喜出望外,“好的好的,真的是谢谢先生了。求求先生一定要救救我们家小姐啊!”
一进到房间里面,就闻到了浓浓的酸涩的味道。孟灵湘下意识的捂住自己的口鼻,看着躺在床上的宋若若,整个人都在不断地抽搐,嘴巴里面吐出黄褐色的液体。
“小姐!”春儿不顾脏乱上去服侍宋若若。
孟灵湘看着宋若若这个架势。心里更加的不明白,什么命不久矣,这根本就是气阻的问题。那些大夫怎么会不知道吗?
上前一步,在她胸口点了一下,宋若若就不折腾了。
“将你家小姐抱起来,顺气。”孟灵湘沉声。
春儿立马将宋若若抱起来,顺气。原本不断挣扎的宋若若,一下子恢复了平静,呼吸也开始变得顺畅起来。
春儿激动地看着孟灵湘,“先生可真的是妙手回春啊!”
这本就是雕虫小技罢了,只不过这些人不通医理,略施一点手段就觉得其中门道有多了不起了。
孟灵湘摇了摇头,对春儿说道:“你家小姐这病,我并没有找到源头,现在最多只能控制。”
春儿一听,原本显出喜色的小脸顿时又哭丧了下来,“那该怎么办?我家小姐这病要是不好,那我,那我……”
孟灵湘自然是知晓她语中之意,身为贴身的侍女,伺候的主子要是又个什么事,她定然也是吃不了兜着走。
“你放心吧,只是暂时找不到源头,又不是永远找不出源头。”
“真的吗?”春儿的眼眶里含着泪光。
孟灵湘挑眉道:“你这是对我没有信心?”
“不敢不敢,奴婢自然不敢。”
“那就行了。”孟灵湘对她笑了笑,缓了她紧张的心情,“接下来,我要给你家小姐施针,你暂且出去等着吧。”
春儿不敢有依依,点了点头就出去了。
孟灵湘挽起宋若若的袖子,在几个穴位上,插上银针。约莫过了一炷香的功夫,总算是让宋若若彻底稳定下来了。
收拾好东西,孟灵湘走出门。春儿正站在门口焦急的等待,一看到孟灵湘出来,就喜不自禁的迎了上去。
“先生,如何了?”
“你去看看吧,今晚应该能安稳入眠了。”
春儿松了口气,“太好了,这实在太好了。”感谢完孟灵湘之后,就走了进去。
接下来的事情就跟她无关了。
正准备走。
二姨娘不知道从哪里冲了出来,身后跟着一众仆役,一看到孟灵湘,就指着道:“抓住这个江湖郎中,就是他!”
一众仆役乌压压的冲过来,孟灵湘心中虽奇,反应却是冷静,淡然的看着他们冲过来,将她扣压住。
孟灵湘抬起头,似笑非笑,又似裹着薄怒般看向二姨太,“二姨太这是唱的哪出,无缘无故的抓我做什么?”
“你个江湖郎中,为何要害我家若若!”二姨娘一脸气愤的看着孟灵湘,言之凿凿的认定她就是杀人凶手。
孟灵湘道:“我既然是大夫,就是为人看病的,岂有害人一说。”
二姨娘冷笑,“这世间既然有济世救人的大夫,就有害人谋命的庸医。我家若若身体健康稳定,自从你来了之后就开始频繁发病,先前甚至险些一命呜呼,你不是凶手,那还有谁!”
“你确定你家若若在遇到我之前身体健康?”孟灵湘好笑不已,“大小姐身体是个什么状况,我想你比我要清楚的多吧。”
二姨娘脸上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就收住了自己的情绪,冷冷的看着孟灵湘,下令,“休得狡辩,来人呐,把这人给我押解起来,我要带她去见官。”
见官?
这正中孟灵湘下怀,她还就怕这妇人不带她去见官。于是孟灵湘也未有反抗,束手就跟着二姨太去了官府。
易府的仆役押着孟灵湘直接去了县衙,一群人站在县衙门口击鼓鸣冤,不稍会儿,衙门就打开,涌出一群衙役来。
“是何人击鼓?”
二姨太上前一步道:“是民妇击鼓。”
“何事击鼓?”
“民妇状告此庸医,乃谋财害命的凶手。”
三言两语过后,衙役就带着这一行人入了衙门。
与此同时,有人也将此事汇报给了莫北霄。莫北霄正坐在厢房内自己跟自己对弈。
“世子爷,小尧回来了。”
莫北霄淡淡回道:“回来了就回来了,这么惊慌做什么,他可是又招惹了什么麻烦?”
侍卫苦着脸道:“小尧有没有惹麻烦小人不知,但有人确实在找小尧的麻烦。”
莫北霄衔着棋子,盯着棋盘一声嗤笑,“他老是不知深浅,到处招惹,迟早会惹来麻烦。这一回是又干了什么好事,跟那易家小姐得病的事有关?”
“世子爷英明了。”
“说吧。”
“小人方才在堂前,看到易家的二姨太让人押着小尧进了衙门,说要状告小尧谋财害命。”
莫北霄唇角勾起一抹讽笑,“谋财害命?这是要谋谁的财害谁的命,这妇人还真把自己当回事。”
“就是谋那宋若若的命,据说那宋若若昨晚病发,临至今晨已经奄奄一息了。”
莫北霄丢下手中的棋子,蹙眉,“该他受些罪过。我昨日就警告过他不要招惹麻烦,让他不听,现在也该吃点苦头了。”